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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演到了高潮,外面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学姐往门口爬去,用头将门供开。我坐了起来,看见大厅里两条人影在争斗,如同两条蛇一样跳跃着,短暂的相击就如同在吐出毒液。
好厉害。
我终于有了点自主意识,觉得那两个人真厉害。
大厅里甚至有了风,急速移动的两人在飞驰狂奔,寻找机会撕咬对方。
紧接着宫崎宁被打了出来,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几圈,然后又高高跃起,再次缠了上去。
学姐紧张地看着,那对母女也紧张地看着,还一直叫着住手,但没人理他们。
半小时后,另外一个人滚了出来,满脸都是血。学姐惊叫:“王叔叔!”
那人在地上滚了几下,然后屈身蹲着,抬手擦脸上的血:“妈的,你个疯子!”
宫崎宁也停了下来,他蹲在另一边擦血,一脸凶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两个绝世高手相互对峙着,学姐没敢叫了,那对母女让宫崎宁住手,但宫崎宁反而再次出击,两个高手又一次缠斗在了一起。
大厅里所有家具都已经被打烂,甚至墙壁都被打凹了,能感觉到整栋房子都在颤抖,像是要地震了一样。
再一次,两条毒蛇分开,双方都在剧烈喘息。那个王叔叔吐出几颗牙齿,宫崎宁则瘸着腿围着他转。
学姐奋力挣扎,要摆脱绳子。那对母女再也忍不住了,母亲径直一头撞向了墙壁。
皮影戏的高潮来临了,我像是个过客,这般看着,还笑出了声。
母亲一头撞墙上,当即晕死了过去。宫崎宁的姐姐哭嚎出声,宫崎宁神色剧变,终于肯暂时放下争斗了。
学姐也终于挣开了绳子,向王叔叔跑过去。那王叔叔真是彪悍,稍微坐桩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并没有大碍。
他看了一眼宫崎宁一家,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我忽地觉得恐惧,皮影戏里的人物朝我走来了。学姐也过来,我咬住了牙齿,那人靠近了,瞬间给了我心脏一拳。
我一滞,血气逆流,一口浊血喷了出来。炸弹造成的“耳鸣声”消失了,一切都清晰起来,这不是皮影戏,每个人物都生动起来。
王叔叔擦了擦嘴边的血,骂骂咧咧道:“这傻蛋,怎么就中招了呢?身体都摧残成这样了,没得救了。”
学姐大惊,转眼哭嚎起来:“怎么可能?王叔叔你再看看。”
王叔叔摇头,目光径直看向宫崎宁,宫崎宁聚集了庞大的怨气,自己母亲晕死了,他似乎更加震怒了,再一次冲过来。
王叔叔也冲过去,眼见双方要打斗开了,宫崎宁的姐姐忽地跟鬼似的吼叫了一声:“宫崎宁,我告诉你真相!”
宫崎宁停了下来,我使劲儿晃晃脑袋,皮影戏的感觉竟然又袭来了,我都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我抓紧了床沿,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个姐姐在哭叫,还在笑,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当年我们逃亡鹰国,我们的孩子流产了,我一直说是被吓到了,你也确信是王振宇的错。其实是我故意摔跤的,我把孩子摔没了!”
重重叠叠的影子,这就是皮影吧。我揉太阳穴,看见宫崎宁愕然的脸。
“是我摔没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孩子是畸形的,你还不明白吧?我压根不敢给你生孩子,每次检查都是畸形的!你懂不懂!”
她在吼,吼得十分吓人。我再也看不清了,头一歪倒下了,皮影戏放完了。
不知何时才醒来,感觉在移动,身体没有移动,是床在移动。
再然后发现不是床在移动而是地板在移动。鼻子中闻到了某种中药的怪味,我喉咙动了一下,发出了一点声音。
中药立刻递到嘴边了,学姐的脸蛋凑了过来:“醒了啊,快喝吧。”
我张嘴就喝,因为渴了。
学姐并没有跟我说话,我发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正在抖腿沉思,身体一晃一晃的。
“蓝色恶魔是地下交易市场的新药,兴奋剂的增强版,而且有数十种类型,一些大公司一直在改造,说白了就是一种毒品吧,一般都是黑市拳手少剂量服用。那个疯子给小明服了这么多,而且他还自己改造了,加上了各种大补药,他又训练小明,都把小明弄成怪物了。”
王叔叔一直在观察我,得出了这种结论。学姐心惊胆战:“你说没得救了?”
“应该没得救了,让他到精神病院去住个几十年,看看他的身体能不能适应过来吧。”
“这怎么能行?王叔叔求求你了,救救他。”
我奋力地消化着这些话语,懵懵懂懂的。那个王叔叔掏掏耳朵:“你说这人是不是傻蛋?我真是服了,本来还不是傻蛋,现在直接成傻蛋了。”
让我懵懵懂懂的话语一路都没间断过,后来我发现我们是在船上,目的地是中国。
我好像忘记了许多事情,能回中国我是很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高兴。
两日后抵达中国,这个王叔叔扛起我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我晃着脑袋看着那个梨花带雨的学姐抹眼泪,不知为何心里有股发暖的感觉。
第523章 师父
我不知道这个王叔叔要把我带去哪里,事实上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有点搞不清了。
一天24小时,有20个小时都在放皮影戏,我就是个观众,或者我自己也在演皮影戏。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被王叔叔绑起来了,眼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老太婆。
这个老太婆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很久之前见过。她仔细查看我的身体,连连摇头:“怎么成这样了?你们军方有人体改造计划?”
王叔叔呸了一声:“这家伙自己傻帽,别人给他下药他都不知道呢,你看看能不能救?”
那老太婆坐下来翻阅书籍,整个房间里都阴沉沉的。
半响之后她才叹了口气:“先疗养看看吧,身体可以治好,主要是心灵,你看他的眼神都死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死啊。王叔叔一巴掌盖来,很是不满我眨眼睛。那个老太婆倒是笑了一声:“这小家伙很像你啊,难怪小罗收她为徒。”
他们两个开始聊天了,完全不管我。后来老太婆去熬药了,王叔叔就在我旁边抽烟,还骂骂咧咧的:“小子,那位阿婆是我们中原硕果仅存的一位医林圣手了,她要是治不好你,叔叔也没办法了,你别怪叔叔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老太婆熬了药,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喝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还是觉得每天都在看皮影戏,四周的一切都不真实,但放映的时间正在缩短,到最后一天中起码有半天是清醒的。
我能看到太阳,看到月亮,并且觉得是真实的。但我没有感觉,无法感受冷和热。
一个月之后,老太婆开始给我针灸疗法了。王叔叔似乎去办了事,然后又跑回来了,询问我的情况如何。
“还不确定,我弄弄他的穴位,看看能不能引出一些痛觉。”
于是我就被插满了身体,偶尔我能痛呼一声,但多数时候还是没有感觉的。
针灸加上药物,我整个人都好像泡在药坛子里了,心脏很多时候都跳得很快,像是在强行供血一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尽管我不相信,但从我每日消化老太婆的话中得出了结论,我起码在这里一年了。
我已经没有感受到皮影戏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我掌控不了。
有一次我将手伸进了火中,差点烤焦了都没感觉。
而这种日子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练功。因为内心很燥,无论是蓝色恶魔残留的欲望还是老太婆给我弄的药物,都让我很燥。
我每天就去练功,劈柴劈石头。这里山好水好,没有人烟,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后来王叔叔又回来了,我正好将一颗大树给劈断了。
他就挺惊讶的:“这小子还真成了人形自走兵器啊,那个疯子差点就成功了。”
老太婆熬着汤叹气:“若是成功了,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他们又聊天了,我就听他们说话,消化其中的意思。
等过了两年,我头发都披到后背了,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
而这时候老太婆也无奈宣布:“一切办法都尝试过了,还是没用,他身体已经很好了,但心理我实在改变不了。”
王叔叔二话不说,扛起我就走。老太婆惊道:“你要带他去哪里?”
王叔叔头也不回:“没办法了,都医好了一半,如果不医了岂不是亏出翔?我还是去趟新疆吧,找我师父。”
老太婆擦着汗水,轻轻点头:“好,莫要冒犯他,若不愿就算了……”
王叔叔郑重地点头,扛着我跃入了林间。
数日后,火车抵达了高原地区。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王叔叔又扛着我下车了。
我就打量这里的景象,白云如同玉一般,天际尽头是巍巍雪山,近处是发黄的草地,一些游客正在附近拍照。
王叔叔并没有墨迹,他扛着我飞驰而去。他走了不少地方,基本都是村庄,后来感觉都要到雪山脚下了,而且看不到公路了。
他还去了某个小山上,但找不到人,只得扛着我离开。
我不知道他要找谁,但我不想被扛着了,我就自己走。两人走了足足半个多月,干粮都吃完了,只好抓野味了。
后来到了一条公路上,又起了狂风,像是要下雨了。
王叔叔背负双手凝视远处的雪山,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他踢了我屁股一脚,强行引起我的注意。
我就看着他,他指了指远处的雪山:“你自己过去吧,看缘分了,我师父不喜欢我,他说这里有神灵的,而我不受神灵欢迎,我看看你受不受神灵欢迎。”
我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他的话,然后嘶哑道:“我受欢迎的。”
他又给了我一脚,然后三步一叩首,朝着雪山祭拜了几下,最后转身离去了。
我扭头看他走远,狂风越来越大,雨丝落下来了,他很快消失在茫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