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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先生老眼微动,大约猜测出她所言。
“既已过门,那些前尘往事自该斩断。痴痴念念,皆是已变为红尘过去。”她凝眉道。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母亲是将军府的一品主母,三姨娘去世的早,眼下府上大大小小的内务,事无巨细,皆由我母亲照管打理。”姜瑾隐晦的暗示着。
卓老先生细细一想。
“老先生请好好思虑。莫要因一步错,而连累牵扯甚多。姨娘现在病况不甚,阿妹又还未成长,但将军府里亦是风调雨顺,年年安稳。”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蓦地,卓老先生定睛道:“大小姐所言极是,是老夫欠佳考虑了。”
姜瑾微微一笑,道:“二姨娘那处,那些红尘过往的念头,还是该斩断的尽快斩断的好。相信老先生一切都是为了姨娘好。”
见其不说话,她跟后补充道:“老先生放心,府上姨娘所需要的我自会尽心尽力的去供。”
卓老先生点了点头,抹了把花白的胡须,老眉深深的凝着。
随即,他反应过来似的,连忙作揖拱道:“多谢大小姐今日所言。”
姜瑾笑道:“终归是自家人,多少要关照着些的。谁也不希望这份平和能够被打破。”
“大小姐,真是通透。”卓老先生叹了口气,便挥袖上了马车离去了。
她站在府门外望了许久,眼神悠远。
对不起了,二姨娘。但为了整个将军府,不得不如此做。
那份长而旧的相思与执念,便让它淡忘罢。
姜瑾转身,缓缓进了府里。
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即墨身形站的比挺,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方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她凝视着他道。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身为自己的贴身侍卫,没有什么听不得的话。
小姐去哪儿,他就会跟去哪儿。所以先前小姐在外头听见二房与老先生的对话时,他在那屋顶上也清晰的听了去。
心中不知滋味如何,约莫是百感交集,不似喜也不似忧,亦不似愁。
这样唏嘘又另人叹惋的故事,终究输给了一个“门当户对”。
即墨见身形轻盈的人儿回了房门,将自己紧闭了起来。自己则是放下了剑,来到亭子处,靠在那漆红的柱子上,望着那扇门。
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从未因他而敞开过。
从不知情思,岂知情思苦。
他不晓得自己能够陪她下去多久,曾从未怕过死,亦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但自从跟了她,做贴身侍卫,每一次危险的时候,唯一的念头便是活着,活着。
他开始怕死了,他开始有些恐惧了。
这份恐惧是因为他怕失去她,再也不能看到她。
即墨的眼神悠远。
房内,姜瑾心中五味杂陈,看到桌上的宣纸,便想起了,那段日子,也曾书信过君无弦。
她忽的兴起,带着点点忧愁,着墨动笔,一笔一划皆写的飘逸。
一行的娟秀字体栩栩如生,如画儿一般。
蓦地,她晾好宣纸,搁置在一旁。
丫鬟阿俏收到了驿站人送来的书信。
“瑾儿亲启。”她默默念着,原来由是世子殿下书信回来了。
她拿着书信来到小姐的院落里,见即墨正专神的望着小姐的房门。
那样的眼神,似在看一个很珍贵很珍贵的物事一样。
她有点愣,心道这即侍卫不会是对自家小姐有情意吧。
不会吧,即侍卫这样冷冰冰的人,他懂什么叫喜欢吗?但现在的这个场景,俨然就是她心中所想啊。
了不得了……阿俏十分的诧异,这书信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送进去,如若送进去了打搅了即侍卫,万一让他给发现自己进来了,会不会多想,会不会难堪,会不会尴尬。
阿俏想了三个会不会之后,即墨忽然来到她的面前,问道:“这信是要给小姐的么。”
她吓了一跳,忙道:“是啊。”
“你的事情比较多,我递过去吧。”他道。
丫鬟阿俏眨了眨眼睛,心下思虑,犹豫着道:“好,那麻烦即侍卫你了,我下去忙啦。”
离开前,还不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即侍卫在小姐的房门前一直傻站着,似乎不知怎样叩门才不为突兀。
真真奇怪了,而且小姐今日也有点怪怪的,这都是怎么了。
她想了想摇头,便走了。
“小姐,有书信。”即墨轻叩了一声道。
姜瑾缓缓拉开门,见他有些错愕的模样,伸过手道:“给我吧。”
他便递给了她,而后默默站在一旁等候。
打开书信,上头写着他近日处理公务得当,父王与母妃都很赞赏他。
还问自己这样频繁给她送信,会不会打搅到她。
看到这里,姜瑾倒有些诧异了,这素日里他也从未问过她这种问题的,都是“先斩后奏”。
估摸着觉得她不是很时常给他回信,才让他这样以为的吧。
但她着实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给他的,一些趣事想想也不写了,觉得无聊透顶,平日里烦恼的事情诸多,自是不会书写出来。
所以一般回信便是问候问候北疆,再问候问候他的身子如何,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即墨是后来的,遂不知晓顾逊之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
他对这来回的书信已经在意许久了。
想了想,他终是拗不过内心的疑虑,开始问道:“小姐,是在同何人来往。”
说着,眼睛瞟了眼那书信。
姜瑾觉得即墨近日很是古怪,对她的很多事情都比较在意。
但是她想想,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卫,理应要了解她的一些事情的。
遂也没有多想,自己能知道的,便也会告诉他。
她对即墨是完全的信赖,只留一点点余地而已。
“北疆世子。”姜瑾收好书信,对着他道。
他也没说话了。
她见他如此,便解释道:“我同逊之认识了许久,是最好的好友。他是个特别好的人,特别特别的好。但他现在却回去了北疆,归期未定。也不怕对你说出来。”
她说着,将书信放在了房内,那里一排皆是来往的信件。
“为何要收起来,不弃之?”即墨问道。
姜瑾只是道:“习惯了。觉得扔了可惜。就这么放在那儿,也不是很碍事。”
包括先前君无弦的信件,她都收的好好的。
他不解。
“你今日看起来似有些心事?”她狐疑道。
即墨眼睛微动,低头道:“没事。”
姜瑾转身看到了先前写给君无弦的信件,忽的此番瞧起来觉得有些矫情,便当下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纸篓里头。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即侍卫动心
他定睛看了一眼,道:“纸篓满了,我去倒吧。”
她面对他的勤快已经见怪不怪,便应允了。
即墨带着纸篓出去,出于内心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便将方才她揉成一团的宣纸打开来瞧了瞧。
此间正好,丫鬟阿俏端着茶点过来,一看那即侍卫在干什么呢。
她凑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不是小姐的东西吗?即侍卫为何在看呢?
即墨一行行看过去,心头更加黯然。
字里行间,无不表达着情愫。深不知,自己欢喜的人却这样欢喜着另一个人。
阿俏古怪的走过去,喊了声,“即侍卫你在干嘛呢。”
即墨恍然的丢进纸篓,见她过来,便道:“倒了。”
“你知道在哪倒吗?还是我来吧,你把这点心给小姐送过去。”她将手上端的递给他,自己拿着纸篓走了。
见无人影的时候,她好奇的拿出宣纸看了看,是小姐写给王侯大人的书信。
她好似了然了许多。
难道,即侍卫真的喜欢小姐吗?
即墨将茶点端了进来,姜瑾有些惊讶道:“这样快,你还端来了茶点。”
他不喜说话,只是默默的放下,欲要离开。
“等等。”她放下书卷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觉得你近日有些奇怪。”姜瑾拾了块糕点递给他,道:“一起尝尝罢。”
她认为他肯定是有什么心事,但到底也不明白他一个小侍卫还能有什么心事。
然左右现在也比较清闲,聊聊天也是好的。
即墨迟疑的接过,软软糯糯的很香甜,便望着面前倾国倾城的人儿有些看怔了。
“怎么了,不好吃么?”姜瑾自己尝了一口,与往日一样的味道呀。
他点了点头,“好吃。”
奇怪,他真的很奇怪。好吃还表现这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你同我说说罢,你近日是不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还是你觉得在我这里当个侍卫有些屈才了,有些闲闷了。你若是真这样想,我大可可以为你寻……”姜瑾话说到一半,被他打断。
“不是。即墨愿意一生一世追随小姐。”他聊表忠心道。
那不是这个原因,还是什么原因呢?自从初次见到他起,她便认为这个暗卫很是沉稳,话不多,喜欢干实事,一眼就选定了他。
“小姐。”即墨忽的被鬼神迷了一样似的,回想起方才宣纸上所写的,定睛看着她。
姜瑾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认为他一定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提前开口道:“你既然是我的侍卫,我就一定会保你周全的。说吧,是不是那日司真阁的事情连累到你,他们有什么行动要对你了。”
即墨好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就这么被她无情的给打破了。
顿时也再酝酿不起来了,忽的就不想说了。
“你说吧。”姜瑾的秀眉紧紧的凝着,很是郑重的问他道。
“其实,我……”
“嗯!”她很认真的在倾听着,大有鼓励他敢言的意思。
“我……”即墨心中蠢蠢欲动。
姜瑾有些没了耐心,到底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
“小姐,我喜……”一个“喜”字的发音只出了短短一点点,皆可忽略。
“小姐!”阿俏的声音打破。
“怎么了?”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