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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曾回来,我倒有些事想与妈妈说。”
霍处家的只在一旁小杌子上坐了,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只管说,我听太太说了,两位姑娘很有主见,行为做事也都是思前想后的,我都听姑娘们的。”
有嬗便道:“我们才来祖宅,家里的事许多都不知道,这也罢了,慢慢地上手就是了。只是有一样,大|爷是爱清净的,近来要乡试了,常常要读书到晚上。别有那些腌臜的人,想着后院里没主子奶奶,就往大|爷跟前凑,想着讨好处。也别当着院里只有大|爷一个,便放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这上夜守门的人,一定要足够。”
温柔原不曾想到这个,听有嬗提起来,这才添了一句,道:“这原是应当的,若非有嬗说起,我倒不曾想到。”
“姑娘心思细。”霍处家的道,“我里里外外的都瞧过了,倒不曾想到这一茬,是该好好细致地问一问。赶巧那何大家的就在这里,我出去了就问她。”
“这倒又是做两趟工夫了。”温柔坐在官帽椅上,将桌上那钟茶取了来吃,口中道:“不必这么麻烦,你现下就出去,叫她进来,另请琛琲姐姐也进来,咱们都在这处,清清楚楚地说了,岂不方便?”
她想着正是这个道理,便应了下来,起身往外去唤何大家的。何大家的在下房吃了一肚子茶,早坐不住了。见霍处家的进来,忙上前将她一把抓|住:“老姐姐,你告诉我一声,大|爷究竟见我不见?若是不见我,我外头还有事,一刻也缺不了人,现下便出去了。”
霍处家的抽手回来,道:“你是天王老子不成,一刻也等不得了?大|爷尚不曾进后院来,想必是在前院有事……”
话不曾说尽,那何大家的便道:“既不在,怎么叫我在这里白白等了许久,这是什么道理?罢了,我这就回去了。总是不该来,倒该等大|爷去唤我。”
霍处家的不由冷笑道:“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你是什么东西,要叫大|爷去唤你。我因在里头与大|爷屋里的温柔姑娘并上有嬗姑娘说了一些话,才出来迟了,倒惹你这样多牢骚。难怪,后宅的管事媳妇做久了,说话口气是该大些。不论什么,你先别走,且跟我来,温柔姑娘要见你。”
第133章 。0133
。0133 敏琛琲两语定上夜; 林子景无意费心思
何大家的才随着霍处家的进了正屋; 便见一个穿鸭蛋青色衣裙的丫头出来,面容姣好,身段体态都极美。
霍处家的笑道:“有嬗姑娘往哪里去了?”
原这丫头正是有嬗,她因笑道:“我往四下去瞧一瞧,总归往后是要在院子里做事的; 倘使路都不认得,却要叫人笑话了。”她瞧了霍处家的身侧那婆子; 便道:“这位想必就是何妈妈了,温柔姐姐并上琛琲姐姐都在里头,霍妈妈领着进去见了就是,见不见我; 原没什么打紧。”
霍处家的往边上让了让; 笑说:“姑娘有事就去罢,我领她进去就是了。”
有嬗颔首后便往外去; 何大家的跟着霍处家的往里去,倒是几步一回头。
霍处家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你瞧什么?”
何大家的道:“我瞧这姑娘生得倒满标致; 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格外好听些。我家里那大小子还没娶媳妇,老姐姐你说说; 要是我求到大|爷跟前来,他肯不肯应了这桩婚事?”
霍处家的便啐她:“趁早歇了这心思,那是大|爷房里伺候的人,也是你能想的?”
何大家的口中道:“我不过是随嘴一说。”到底上了心; 想着挑个合宜的时候与林玦提了这事。他们都是林家的家生子,打小就在林家伺候,也是林家的老人了。便是求太太房里的丫头,壮着胆子去求了,想必也是能成的。便是大|爷房里的,又能怎么?
心下如此,口中却并不提,只随着霍处家的打帘子进去。
却见里头也有两个穿缎子衣裳的姑娘,一个站在十锦格子前头摆东西,一个站在箱笼前整理衣裳。
霍处家的进来便笑道:“两位姑娘忙着?我才把何大家的叫来了。”
那站在箱笼前的正是琛琲,她因收拾衣裳,头也不回地说:“我这里忙着,妈妈先坐罢,过会子再说话。”说着,便伸手招来一旁的温柔:“温柔,我细细地看过两回,大|爷的衣裳怎么像是少了一件?”
林玦这样的大家公子,寻常新衣裳穿了几回便不再穿了。只是纵然不穿了,也得一是一卯是卯地记在簿子上。吃过后不用了的茶盏,便是只用一回的汗巾子,也得好好收着,一件都不可缺的。陡然缺了一件衣裳,虽说是小事,若是叫太太知道了,却是大事。那样的衣裳拿到当铺里去当了,也是好几两银子。若真如此了,既是他们做事不上心,也是屋子里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务必要查出来打出去才是正经。
温柔上前问道:“缺了一件什么模样的?”
“大|爷的衣裳寻常不是宝蓝就是浅蓝,再少的还有品月色。只有一件鸦青色的,乃是太太亲手做的,用的也不是官缎,是宫里太皇太后赏下来的宫缎。大|爷少穿那个,到底因着是太太做的,便带了来。临走时我们都一一规整过了,现下却不见那件衣裳。”
温柔在心中过了一回,便笑道:“姐姐别急,那件衣裳原在大|爷枕头下头压着呢。因大|爷念着太太,将太太做的衣裳压在枕头下头,也算是太太陪着大|爷了。”说着,便打帘子往里屋去,将架子床|上一只枕头抱起来,果然下头压着一件衣裳,正是琛琲说的那件。
她便重又将枕头摆好,仍出来,笑着与琛琲道:“我瞧过了,正在枕头下面。”
琛琲听了,这才放心,“我说呢,这回跟来的原都是一贯用熟了的人,再没人会做出这种事来。”
温柔又是笑:“昨儿姐姐不曾侍夜,原是我和有嬗伺候着。这是大|爷才吩咐的,姐姐不知道也是寻常。左右都归置得八|九不离十了,姐姐且坐一坐,不必这样急切。”
二人于是在一旁软榻上相对而坐,取了茶和果子来吃。
琛琲吃了一口茶,转头瞧见霍处家的和何大家的都坐在杌子上,便笑道:“两位妈妈都等着呢,是我们的不是,倒叫妈妈等了。”说着,便叫外头碧儿进来给他们倒茶,口中道:“妈妈吃茶。”
二人谢了,才拿起茶来吃。
林玦房中的事,一向是温柔做决断。只是现如今琛琲是贾敏叫跟过来伺候的,那便该是琛琲做决断,这才是正理。故温柔只在一旁吃茶吃果子,并不开口言语,等着琛琲处置事情。
琛琲便道:“我年纪轻,只是跟在太太身边时候久了,太太倒信我一些,才叫我千里迢迢地跟着大|爷往苏州来。这上夜的事顶要紧,我才听温柔他们说了,也觉该细细问你们一声。”她顿了顿,又道:“何大妈妈是林家祖宅里伺候的老人了,妈妈做事我们自然放心,只是也该知道知道,这才是正经。”
何大家的面上挤出笑来,道:“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姑娘现在是太太叫来伺候大|爷的,那就是代的是太太,问这些,原是合情合理的事。原祖宅里没有主子住着,只垂花门外叫人上夜,总共是两个婆子,叫他们轮流看着。现下大|爷来了,我们也想了这一层,又拨了两个婆子过来,拢共四个,每晚守在大|爷院子外头。再叫两个守在角门那里,另后门、垂花门那里,也是两个。”
这话说罢,便听琛琲道:“太少了些。我们在京城时,大|爷院子外头上夜的拢共八个,这还不算角门、仪门、垂花门、后门这些地方。照我说,旁的都是两人一班倒也罢了,大|爷院子外头是顶要紧的,补足了八个才是正理。”
何大家的便道:“姑娘说得原在理,只是祖宅里人手不多,一时半刻竟没这样多人。”
琛琲当即道:“没有婆子就叫媳妇顶上,再不济往外招人也使得。我不管你怎么,总之今晚就要见着八个守夜的人,缺一个不成,多一个不必。”
这话出了,何大家的如何不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果然是跟在贾敏身侧的,很有几分贾敏的模样。当下便笑道:“姑娘这话说左了,林家诗书官宦人家,哪里就八个婆子都找不出来,倒要往外招去?只是想着他们身上有旁的活计,若是叫走了,反倒不好。姑娘既这么说了就叫他们把手里的事交给下面的媳妇,先过来上夜,这也使得。”
“这倒也罢了。”琛琲点头,又问温柔:“温柔,你也交代两句?”
温柔在把|玩桌上的鎏金香炉,闻言便道:“我倒有一句话想交代。上夜的婆子是什么模样,咱们在京城宅子里原也看见了。聚在一处百无聊赖的,夜间又没人管他们,便要胡天胡地地赌钱吃酒。那边宅子里里里外外的人手,人口又多,很管不过来,太太身子又重了,便暂且隔着,并不管他们。如今我们往苏州来了,宅子里没有太太理事,只怕他们要更放肆些。”
琛琲道:“我时时要使小丫头过去看,若有赌钱吃酒的,绝不轻饶。叫我知道了,半句冤也不必喊,径直拖到角门外打三十板子,再撵出去!”
何大家的才要说话,便听外头小丫头道:“大|爷回来了。”
琛琲便摆手制止:“不必说了。”
自与温柔起身来迎过去,果然只走了两三步,林玦就打帘子进来。精神倒很好,神采奕奕地。
林玦进门不见有嬗,便问温柔:“有嬗往哪里去了?”
温柔倒了一铜手盆温柔,请林玦来洗手,口中道:“她到了新地方,很坐不住了,便要往外去瞧瞧。现下事物都整顿得差不离了,我就让她出去了。大|爷一路进来,竟没碰着?”
林玦笑道:“宅子大,哪里就这么巧了。”
一时洗过手,拿帕子擦了,转头瞧见边上立着两个婆子,皆垂着头,并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