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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也用不着特警队这么大的排场吧。”
被称作秦叔叔的黑衣男人从队伍核心走了出来,他摆摆手,身后几名特警的肢体姿势也随即放松下来。
年年这才看清楚,此人也是程德东身边的高级警卫之一,半年前她在流云机场为程农农送别的时候也见过。
秦韬头痛地看着自家小少爷:“农农,既然你都知道这是首长的意思,还是早点跟我回去吧,别让叔叔为难。”
配枪行动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谁也不敢真的拿枪去指这位小公子的头,就算赤手空拳打斗起来,放不开的还会是他们。
程农农倔强地抿着唇。以自家小霸王的脾性,对此自然是有恃无恐,秦韬只好继续说:“农农,如果你想和大家切磋切格斗术,我们也是奉陪的。但是拳脚无眼,谁也不能保证不会伤到旁边这位冷小姐吧。”
程农农紧握的拳头一时僵住了,骄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的确,年年从来就是他命里唯一的软肋,哪怕这种伤害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年年这个时候已经猜到,程农农千里迢迢从青江市赶回来带自己旅行绝对不是因为有圣诞假期,而是明目张胆地逃学。并且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他的父亲程德东,被抓现行了。
感动与不安一起涌上心头,她握住程农农的手,抚摸着他明显红肿的手背,心疼地说:“农农,刚刚一定很痛吧。”
程农农心中一软,开口要解释,却听年年继续说:“听程伯伯的安排回学校吧,不要再跟他们硬碰硬了。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圣诞老人,至于罗瓦涅米我们以后再去。可现在太晚了,我想要回家,叔叔也一定很担心我了。”
尽管顾家有着比灰姑娘的钟声还要苛刻的规定,程农农依然觉得今晚没能带走年年都归咎于自己的无能。他看着年年,失落地点了点头,只好无奈地对秦韬说:“秦叔叔,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再有两个小时,平安夜就过去了,我必须先年年回顾园。”
程家人一贯重诺,言出必行。更何况人不轻狂枉少年,秦韬也非常欣赏自家小公子的这份血性与担当,几乎要答应程农农的要求。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首长依照惯例给青江军校的指导员打电话竟得知儿子突然请了病假,随即询问白校医却得到截然相反的信息时,脸色几乎可以用非常难看来形容了。因此,秦韬为难地调整了耳朵里的监听器,还是要请示程德东的意思。
双方并没有僵持太久,秦韬的报备还来不讲完,就看到几辆尊驰远远地开过来,把他们包围在了中间,这么多车灯将半个广场照射得如同白昼。
驶在最前端的车子竟然是许韶康那辆骚包的白色宝马,年年诧异地看着先才分别、这会儿又从车子里下来的许韶康,拿眼睛问他到底什么状况。许韶康只是默然苦笑,废话,如果你后腰也被抵着这么一支92式,包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看到尊驰车的出现,秦韬立即指挥在站的十几名特警收队退到后面,走到最中心的那辆黑色车子前,一左一右地打开了车门,“首长。”
果然是老爷子大驾亲临。程农农苦笑,他牵着年年的手走到程德东面前,恭敬地叫了声爸。
“程伯伯好!”年年也跟着问候。然而当年年看到从尊驰另一端走下来的人时,再也无法淡定了,她尴尬而惶惑地瞪大了眼睛:“叔叔?!您和程伯伯,怎么……好巧啊。”
许韶康在心里哀嚎,巧你妹啊。当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许少爷便被程德东一个眼神安排的便衣士兵押送出了局。
事情闹成这样,回家自然免不了老爸备好的宵夜——竹板腊肉,许韶康想起自己从机场出来,刚上高速就被数量尊驰逼停的时候,程德东摇下车窗玻璃,痛心疾首地对他说:“小许,我希望你以后能做农农的诤友,而不是唯他马首是瞻。”
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而此时此刻,脸上写满了失望的人是顾宵良。
尽管答应了安琪平安夜要一起参加顾氏的圣诞派对,顾宵良的心却整晚地牵挂着落单的年年。老总心不在焉,员工们又怎么能放开玩闹。安琪太清楚顾宵良的心思,最后不得不决定和顾宵良提前离席,回家去陪他的小姑娘。只是没想到,他们在顾园非但没等到年年,反而等到了连夜从军区赶回来的、许久未见的老友程德东。
自家初长成的姑娘要同发小的儿子携手“私奔”,这种事的确让顾宵良这个监护人非常震惊,更让他意外的是,为了出国年年竟然使用了伪造证件。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女孩儿,从小到大连有悖道德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今天却轻而易举地触碰了法律的禁区,仅仅是为了那自以为青春热血、在旁人看来却无比幼稚的爱情。
“为什么不接电话?”顾宵良走到年年面前平静地问。以他的性格,喜怒哀乐一贯都用儒雅的微笑代言,当真正的风暴在内心翻滚时,脸上却静如死水。
年年下意识地挣开程农农的手去翻背包里的手机,慌乱地开机后竟有十几条来电提醒跳了出来,“叔叔,对不起,我……”
年年本能地不愿欺骗顾宵良,但真实的理由实在难以说出口。
“顾叔叔,是我要年年先不告诉您的,您要怪就怪一个人吧。”程农农见不得年年为难,抢着解释。
顾宵良看着女孩冻得发红的手指,心里更加烦躁了。他不理会程农农,一把拿掉年年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如果连我都找不不到你,手机这种东西还要来做什么。”
年年的肩膀一震,瞬间红了眼睛,却不敢为自己解释半句。
“宵良!今天的事情都是我这没出息的儿子闹腾出来的,年年是好孩子,你别对小姑娘发火。”连程德东都心疼年年,急忙制止了顾宵良。他显然忘了,同样的事情半年前他也对自家儿子干过。
程德东话刚说完,几位流云机场的负责人,同先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四名机组保安一并走了过来,保安们一瘸一拐地将程农农遗落的行李箱递给警卫秦韬,尴尬地向他们汇报着什么。
程德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刚要发作,一辆综合型的军用直升机从夜空里飞过来,巨大的发动机声在广场上空响起,搅乱了一大片雪花的队形,降落在广场的空地上。两名驾驶员从飞机上下来,向程德东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刺耳的声音不要听。”程农农捂住年年的耳朵,用双唇吻去了她眼角的泪。
程德东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农农:“臭小子,还不给我滚回学校向你们教官请罪。翅膀没硬胆子倒是肥了,请病假逃课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当特工班的教官都是尸位素餐吗,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年年握住程农农的手,哭着求程德东:“程伯伯,都是我任性闹着玩要农农来带我去国外玩的,您别罚他,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年年别哭,我不会有事的。”心爱的女孩几度流泪,程农农第一次为自己今晚的鲁莽感到后悔。
程德东明白,小姑娘护着自家儿子呢,但在顾宵良眼里就关心则乱了。他怒得上前,一把拉开年年,打横将她抱起来,往车队最末的黑色宾利走去,“跟我回家。”
尽管激动,这个时候程农农偏偏不敢去拦着他,毕竟对年年来说,他是堪比年年亲生父亲的顾宵良。
立在一旁的特助阿健早就打开了车门,顾宵良将不停挣扎的女孩塞进车子后座,反锁了车门,这才回去同程德东道别。
年年拍着车窗,可怜兮兮地请求驾驶室的阿健叔叔打开车门。
阿健叹了口气:“年小姐,你别再任性了,顾总为了等你连晚饭都没有吃,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今天是平安夜,您就别惹他生气了吧?!”
阿健说的没错,那是叔叔啊,这一点还需要旁人来提醒么。年年顿时放弃了抗拒,安静下来。她远远地看着程农农,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此刻的程农农被两三个士兵压制着手脚,正往直升机上送。在反抗过程中,程德东抬手一巴掌,落在了程农农的肩膀:“再胡闹,就让顾家丫头眼睁睁看着我在这里打断你的腿!”
程农农一下子就蔫了,他乖乖地跟着秦韬等人上了直升机,隔着玻璃窗对年年做鬼脸,告诉她:别担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
直升机飞走以后,顾宵良诚恳地向程德东道歉:“大哥,对不起,年年的事让你操心了。责任在我,我人在京华却没有好好照看到他们。”
程德东摇了摇头:“宵良,两个孩子虽然不懂事,好在都知道一门心思地维护对方。我和你嫂子都很喜欢年年这孩子,如果不是计生政策,素琴当年就想添一个这样单纯的小女儿……我们会一直尊重两个孩子的选择,只是眼下农农的历练才刚刚开始,我们做长辈的还需要好好引导。”
顾宵良没有说话,他的年年又何尝不需要成长的历练呢,可他舍不得,舍不得摘掉那温室小玫瑰的玻璃花罩。
“还是那句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来找我,这么多年的大哥不是白叫的。”毕竟军区事务繁重,程德东不方便过久地在市区逗留,他拍了拍顾宵良的肩膀,简练地告别之后,带着一行人马离开了流云机场。
回去的时候,顾宵良带着寒气直接坐在了宾利车的副驾。年年一个人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偷偷地打量他,可惜叔叔一路闭着眼睛揉着眉心,丝毫没有同她交谈的意思。
这样的顾宵良让年年感到疏离和不安,她看着车窗外飘零的雪花,安安静静地抹了一路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芬兰,以后再去吧……那个,以后,如果他们俩还有“以后”的话 (^_^)Y
第63章 情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