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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渐渐浮出水面。慕子瑜和冷玉的死,还有年年的出生,在时间和空间上有那么多联系,如果对那孩子有心,根本不难猜到。”
“既然你如此有心,那么你知道为什么慕子瑜会在法国提前写好遗嘱、并将Y&D的品牌所有权转给顾氏吗?”顾宵良神色莫辨。
“慕子瑜出生在英国,长期在伦敦求学,提前写好遗嘱应该只是西方人的习惯,毕竟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死亡。把Y&D转给顾氏是为了冷玉吧,那时候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又处处被慕容娣莲打压,唯一能投奔的人只有你。把Y&D送给你,就等于是送给冷玉。”
似乎是说到痛处,顾宵良颓败地点了点头:“你应该也知道,那一年我的父亲病危,我从英国赶回来照老爷子的同时,每天都在顾园等冷玉来找我。可是走投无路的她,宁愿一个人躲回夏庄待产都不愿寻求我的庇护。”
“这不怪你!”安琪当然知道,那一年她已经对顾宵良情根深种,得知顾老爷子的事情后不顾一切地跟他来到中国,在顾园陪着他熬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或许是隐着泪光的缘故,安琪的眼睛有些闪躲:“冷玉不肯去找你,也许是为了避免慕氏误会。不管怎样,你幸运地找回了年年,没有让她流落在外面,而且她把照顾得那么好。等年年毕业了会成为最优秀的设计师,冷玉和慕子瑜在天堂也会感到安慰。”
“可是对于慕氏呢?冷玉去世后,慕容娣莲就已经放下了对她的偏见,否则也不会向密城的民政部门捐献一个亿的善款。十二年前我找到年年,何尝不知道年年对慕容娣莲的意义,那是慕子瑜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血浓于水,根本不是从孤儿院收养回来的慕泽所能比拟的。但我还是阻碍了她们祖孙的相认,尽管借口是担心慕容娣莲会伤害年年,可事实上根本就是我太自私,看到年年的第一眼,我就想将她留在身边,因为她是冷玉的女儿啊。”
顾宵良轻轻抚摸着妻子隆起的腹部:“安琪,我们的宝宝,我会非常非常爱他。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年年在我心里就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四年后等她拿到京华大学的毕业证书,我会把一切真相告诉她,也会把Y&D还给她,由她来选择留在顾园,或是带着Y&D回归慕氏。”
“但是现在,请你帮我继续守护这个秘密。年年摔伤了腿,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我不能再用‘欺瞒’伤害她的心。”顾宵良的眼里充满了恳切。
“你真的好自私,你一直弱化慕子瑜在年年心中的父亲概念,真的只是因为把她当做女儿看吗?!”尽管是质问,安琪似乎更加不愿意听到答案,她接着说,“如果慕容娣莲知道了真相,以她狠绝的性格和手段,根本不会顾及年年的主观意愿,而是强行把她带回慕氏。”甚至可能会因为这十几年的亲情空缺,不再顾虑Y&D,而对顾氏展开疯狂的报复。
“正因为这样,我更加无法把年仅五岁的年年送到慕容娣莲这个冷血的偏执狂身边。年年和容若不一样,她拥有健康的心脏,她会被迫承担继承慕氏的责任,会被教育得像慕泽那样冷漠麻木、唯利是图,甚至被引导成第二个慕容娣莲……更何况慕容娣莲是间接造成冷玉难产而死的凶手,她对冷玉的伤害,我永远不会释怀。”
顾宵良紧紧握住安琪的手:“年年未来会长大,会有成熟的辨别能力,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你和宝宝,还有年年都是我最爱的家人,我会永远保护你们,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们面前,欣然承受一切。”
要强的安琪始终不许自己流泪,尽管她心里已经大雨滂沱。从确认怀孕那天起,她就幸福地做着准妈妈,从来没有怀疑过顾宵良这个模范丈夫、模范父亲的称职性。记得年年初进顾园时,她还一心想要找到年年的生父,好把小姑娘早早送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她早就掌握了一些零散的事实并串联起来得到了真相,却还潜在地顺着顾宵良的意思,默默维护着一家三口的吉祥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怀有身孕,她也不会患得患失点破这种三角式平衡。可惜被证实的猜测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让她深切地明白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去埋单,快乐的伤心的,完美的残缺的,即便是大修行人,也得落在因果里反复循环。
正如此刻,大起大落的情绪让顾宵良和安琪失去了对常识性事物的敏感、判断,因而谁都没有发现,隔着一道屏风,在他们没有关闭严合的卧室门外,顾孝春的嘴巴已经震惊得可以塞下一枚鸡蛋了。
在她手上,特意为安琪熬制并殷勤端上楼的雪蛤红莲,早已变得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下一章会比较温馨^^
第76章 生日快乐
落地窗一侧的棉质窗帘随风起舞,程农农裹着一身寒气从阳台跃进了冷年年的卧室,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布袋,英气逼人的脸上闪着闲适明媚的笑容,仿佛是英勇的骑士出于友情为圣诞老人代班。轮椅上的少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
程农农偷偷呼吸着女孩闺房里的馨香,从布袋里取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揭开护型的纸盒,玫瑰花瓣上还结着露水冰晶。担心冷气过给年年,他只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将她床头花瓶里的百合取出来丢掉,反客为主地换成了自己带来的玫瑰。
“你是有多迟钝,现在才开窗放行。我都快冻成冰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捧的是一束冰糖葫芦呢!”
年年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拉过程农农的手往他手心哈气:“你的伤病都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听许韶康说青江军校没批你的假期,程伯伯也安排你留校执勤。你该不会又偷偷跑出来了吧?那你赶快回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胡闹了!”
“我没有伤着病着,放假消息出去都是给我爸听让他心疼的,你可别相信。”
程农农忍下手心的痒意,到底没舍得像小时候恶作剧那样伸进她的衣领,“我又不是逃课专业户,圣诞节那场风波早过去了,前两天期末测评的成绩出来,年级综合第一,我爸一高兴就准我滚回来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奶奶发飙要见孙子,我爸可是二十四孝能不答应吗!”
程农农俯身撩起年年的睡裤,检查她的腿伤。在回程的飞机上,许韶康支支吾吾地把年年受伤的情况告诉他以后,他惊怒得几乎在头等舱爆粗口,恨不得立即冲到许韶康面前,直接将那厮乱刀砍死。
尽管已有心里准备,他还是被年年的伤情深深震撼到了。尽管她左膝的伤口已经愈合,右腿拆了石膏打着固定板,深深的结痂与疤痕却还处处诉说着她在过去的两个月经历了怎样的疼痛与折磨。而在这段最脆弱、最孤独的时间里,他偏偏没有陪在她身边。
程农农跪坐在年年的轮椅前,轻轻地将脸埋在她的大腿上,许久没有说话。黑色的短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隐匿了他心里疯狂叫嚣的疼痛。
年年轻轻摘下程农农的帽子,露出他不愿示人的短发,但似乎比两个月前见面的时候更长了一些。他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浅浅的水汽,年年心里一惊,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程农农哭泣了。
“没有那么疼。”年年抚摸着程农农的短发,手心的存在感极强。“在康复中心我已经可以拄着单拐走路了,医生也说过以后不会留疤的。”
“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安慰你,就像我没有办法安慰我自己。”
程农农把眼睛往年年的衣角上蹭了蹭,抬起头看着她:“就算我想代替你的疼痛,却不能穿越到过去在你坠落的前一刻拉住你,这种无能无力眼睁睁看着你坐在轮椅上的痛楚,让我感到很绝望。”
“对不起。”年年说不出多余的话,她红着眼睛下决心,未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受伤。
煽情地把喜欢的女孩弄哭,绝不是程农农的本意,他揉了揉年年的头发:“丑成这样就算了,反正以后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肯要你了。”
“可我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你真的不打算安慰我吗?”
“不是还能跳广场舞么?”程农农乐不可支,“以后我们的房子里会永远为你保留一间舞蹈室,你就扰我一个人,不扰民就好。”
果然不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肉麻的安慰,年年恼羞成怒:“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回来,你为什么要从阳台跳进来,这可是三楼,太危险了。”
程农农脸颊微红:“可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剧本里花前月下的浪漫吗?我特意赶在除夕夜回来,在机场说服我妈安排的司机,直接来顾园看你。错过了家里的年夜饭,一会儿回去肯定要挨骂,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上演现代版的‘朱罗记’?”
“侏罗纪公园?”
“朱丽叶与罗密欧。”
“一点都不像,什么破比喻,还梁山伯与祝英台呢!”年年敲他一记暴栗,皱着眉反驳,“第一,我叔叔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他不希望我见你,别说爬阳台,你可能连顾园的大门都进不去。第二,程伯伯、伯母也从来没有反对过……我们在一起。”更何况,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局太悲惨了,一点都不适合拿出来做比喻。
可惜神经大条的男孩子哪里会联想这么多。“岂止我爸妈不反对,我奶奶还想着等你一毕业,就让我死乞白赖把你拖到民政局去登记,她老人家就指着你抱曾孙呢!”
年年羞红了脸,转过轮椅不理他。她才不要做毕婚族,她答应过叔叔要好好学习服装设计,将来做Y&D最好的设计师。
女孩子当然是要哄的,程农农从任意门布袋里又掏出一只大礼盒,摆到前面的桌子上,“都怪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