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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要他死。”
“那你想办法救他出来啊。”
“这个……”小蝙蝠用翅膀搔了搔后脑勺，道：“你先别急，让我想想，我想想……”
十分钟过去，小蝙蝠依旧搔着脑勺，围着冰石绕圈瞧了看、看了瞧。
半个小时后。
啄冰鸟焦急地问：“蝙蝙，你还要想多久？龙都冻成冰棍了。”
“正在想，别摧。”
小蝙蝠坐在冰石上作苦思冥想状。
一个小时后。
当啄冰鸟准备再问进展的时候，蓦然发现这家伙已经在冰石上睡着了。啄冰鸟走近，用受伤的嘴轻轻啄了两下小蝙蝙的脑袋，喊道：“喂，蝙蝙，你到底怎么回事嘛，你醒醒……”
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跟死鼠一样。
“唉……难道我们真的是宠物？”
啄冰鸟迷茫地仰望着天顶那个透光的窟窿眼，越看越觉得冷，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么执着地去补那个窟窿眼，到底有什么意义。
第574章 红尘有你
“傻徒儿，醒醒，快醒醒，你还没有输。”
“小飞，别睡了，赶紧起来斗两把地主，我跟蛤蟆瑜三缺一呢。”
“关老二是个脑残货，小飞，你别理他。其实我们是四缺一，加上你的美女师傅，刚好开一桌麻将。”
“东皇，你是战天斗地的东皇啊，有什么理由被一场雨淋死。”
……
寒冷的世界里，柳叶飞隐约听到一阵阵的呼唤。
试图睁开眼睛，睁不开。
试图伸手四肢，伸不开。
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被封在一块冰石里面，全身都动不了。渐渐清晰的呼唤声是从脑袋里传出来的，来自于魂器的玄域空间。
“琉璃、瑜哥、关二哥……”
“我醒了！”
他摒气凝神，使出浑身解数将无明净火释放出来，让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生生不息的净火力量，再爆射出去。
轰！
千万道净火白芒，在十二道造化力量的摧动下，同时射向四面八方。他原本以为，就算囚困自己的是一颗鸿蒙巨蛋，这一刻也该破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这块冰石能够完好无损？千万道净火白芒射出去，居然像幻影穿透实壁那般，彼此不存在任何交集，这究竟是为什么？
寻思好一阵，柳叶飞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再次尝试破冰。
结果还是一样。
无尽的绝望气息袭席卷而来，与外围的寒气融为一体，源源不断地侵入他的体内，麻痹着他的神经。
他忽然感觉自己遇上了超脱于“圣阶”的强大对手，在那股恐怖的力量面前，纵然是如他一般拥有十二道造化的力量，依旧逊如菜鸟。
这场架没法再打下去。
全身的感知神经系统在寒气的侵袭下，渐渐失去知觉。
脑袋也渐渐昏沉，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死掉。
现在，不只是身体动不了，还有那缕无力挣扎的灵魂，好像一个游荡无依的乞丐一般，漂泊于冰天雪地里，最终！是被冻成一块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石头？还是像一张薄纸般被无形力量撕碎于风中？
残酷的结果无法想象。
隐隐约约，他又听到了琉璃仙尊的呼喊声：“东皇……傻徒儿……小飞，你不要睡，千万不要放弃！你忘了吗？你是强大的司命师，就算是身体被封了，灵魂也一样可以避开万劫……”
柳叶飞心中一惊：“对啊，我是司命师，对灵魂拥有绝对掌控力的司命师，有什么理由被别人冻死自己的灵魂？我不能输！更不能死……”凭着不屈的意志力，他强提一口气，灵魂出窍。
尽管挣扎得有点痛苦，总算是摆脱了寒气的封阻，顺利潜入魂器的玄域空间。
原来大家都在等他。
“东皇，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琉璃仙尊欣慰道。
柳叶飞望着她笑了笑，却感觉很不习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灵魂，可是身体却是忘川的身体。
关羽突然道：“别傻笑了，先来斗两把地主吧，牌我都准备好了，输了的脸上画乌龟。”
“斗你大爷，四个人当然是搓麻将。”周瑜道。
“蛤蟆瑜！”关羽斜睨丹凤眼，放出一道蔑视性的无形光芒：“你看你丫的骨头，今天有点欠搓！”
“切，也不知道当年败走麦城的人是谁，谁搓谁还不一定呢……”
一听到“败走麦城”四个字，臊得面红耳赤的关羽抡起拳头就揍：“马勒戈壁的！说好不提旧事，你又提！”可怜周瑜话都没说完，鼻血已经淌成小溪。
“草！”
周瑜抹手一抹，望着满手的鼻血怒道：“我他妈最讨厌别人打我脸，关老二，今天你死定了！绝对的死定了……”
“别***是男人就来揍我。”关羽傲笑着道。
“找死！”
周瑜一招饿虎扑食，直接把牛高马大的关二哥扑倒在地上。那华丽的缠斗画面，令人忍俊不禁，柳叶飞感觉更像是两只野生动物在发情。
“别理他们。”
柳叶飞转身朝玄域空间第二界的大荒世界走去，飞到最高的那座山峰上，站在万丈悬崖边眺望着整个大荒世界的食物链。
琉璃仙尊陪站在一边，问：“你来这做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兔子？”柳叶飞问。
琉璃仙尊放眼扫去，莽莽大荒中有数之不尽的妖禽异兽，有的在盘空狩猎、有的在怒啸奔徙、还有的蛰伏不动，兽界万象尽收眼底，唯独没有看到兔子。
她摇头道：“哪有兔子。”
“没看到就对了。”柳叶飞道：“因为兔子很弱小，所以它们比一般大型猛兽更懂得保护自己，不会轻易让自己暴露出来。”
“你想说什么？”
“以前，在我还很弱小的时候，我也跟兔子一样。每天战战兢兢地活着，默默地羡慕着那些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强者，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变得跟他们一样强大。可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原来高处不胜寒是真的。”
“你想做回一只兔子？”
面对琉璃仙尊的凝视，柳叶飞沉默不语。
琉璃仙尊淡然一笑，又道：“动手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她轻轻闭上眼睛，道：“忘川有五道造化，只是没有觉醒而已。你只要夺舍她这五道造化，太古圣姬便再也压不住你。”
“……！”
柳叶飞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忘川的五道化造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觉醒，那是因为她的五道造化已经化为仙体五脏，想要觉醒，必需承受类似于凤凰涅槃一般的风险。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忘川在蛮荒时代的时候曾死过一次，后来虽然被深渊之子救活，却失去了肉身。再后来，忘川夺取了她那个双胞胎妹妹彼岸的肉身，可彼岸只是一个凡人，承受不起仙魂的融合。
以五道造化化生五脏，将凡体提炼为仙体，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也残酷地意味着，这五道造化一旦被夺舍，这具仙体立刻就会崩灭解体，最后，琉璃仙尊也湮灭于红尘。她的魂，也同样不是凡体可以承受，夺舍她的仙体，便等同于夺舍她的生命。
这不是柳叶飞想要的结果。
柳叶飞沉重地对琉璃仙尊说：“就算被困在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不许再提。”
琉璃仙尊悠然睁开双眼，眸中泪光闪闪，不知是哭还是笑。
蓦然间，她拔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心脏位置，含笑道：“如果你真的不舍，便趁我残魂未灭的时候，送我入轮回，那样……人间十八年以后，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你若心中有我，我便等你一生……”
第575章 颤抖吧
“噗嗤！”
她真的把匕首刺进了心脏，果敢而决绝，都不给人沟通的余地。
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子流出来，柳叶飞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好乱！
万万年以前。
她是被自己制裁的万千妖魔之一，神魔不两立！从自己成为神谕执行者的那一刻开始，纵有万般无奈，命中已经注定无花无果。
这一世，她嘴里总是挂着“傻徒儿”三个字。
逆徒灭了她的整个龙族，伤透了她的心，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傻，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难道她不怕十八年后，又是一场望穿秋水的清梦……
“傻徒儿，你还在犹豫什么？”
琉璃仙尊又把刀子插深了一点，随着鲜血的流逝，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起来，可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也正是这一抹无怨无悔的恬淡笑容，令柳叶飞痛进了骨子里。
“你赢了！”
柳叶飞怕她看见自己眸子里的泪光，匆匆将双眼闭起，把头偏向一边。
心里痛念着：“十八年后，不管你生在什么地方、变成了谁，踏遍红尘我也会去找你……你做凡人，我便陪你做凡人，你若飞升，我便陪你飞升……”右掌擒成鹰爪往她身前一吸，五道天青色的灵光瞬间从她体内飞出。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凄呃声。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焚灭力量从琉璃仙尊的体内爆发出来，嘭！她的身体像脆弱的瓷器一样碎成无数块，在熊熊异火中化灰。
柳叶飞全程没有睁眼。
夺舍了这五道造化之后，他已经身具十七道造化，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膨胀着。
“蠢蠢的师傅……让我再送你最后一程吧……”
一滴热泪从柳叶飞眼角滑了下来，他随手在虚空中画了圈，一个轮回漩涡瞬即涌现出来；再挥手一引，从熊熊异火中引出一道魂气，直接送入轮回漩涡。
做完这一切，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怕看到萦舞在虚空中的那些劫灰。
他负手站在悬崖之巅。
忽然感觉这世间最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