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473天年级月考,她没带计算器,我把我的借给她了。
……
第701天我吻了她。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风却慢慢涨起来。陈见月被风吹得半边身子冰凉半边身子火热,她的手也是一只热一只冷。晚自习的教室静悄悄的,大家耳提面命地被宋老师强调来强调去,终于有了些许高三生的自觉性。两个男生看着像是要讨论一道化学题,他们拿着本子和笔自觉跑到走廊里去了。
林开云送来的铁盒子里空了大半,还剩下一个长尾夹夹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他们讨论问题时画的图,有他在外教课上蒙混过关的“do you like me”,有老师让他们前后交换批改的作文和练习题,还有一张填好的同学录。
陈见月当时为了帮李佳佳,也应景地发过几张同学录。林开云主动问她讨了一张,回收的时候却没有还给她,只说是忘记填了,她倒没在意。现在一看,哪里是忘记填,根本应该是不好意思给罢了。
最喜欢的动物是“陈见月”,最喜欢的颜色是“陈见月裙子的颜色”,最喜欢的地方是“陈见月的后座”,最喜欢做的事是“写数学试卷的时候看到陈见月”,最喜欢的老师是“教我英语的陈见月老师”,最喜欢的同学是“陈见月”,和我的关系是“喜欢的人”……
把满满一页的“陈见月”翻过去,反面林开云只写了一句话:“陈见月,我喜欢你,这张同学录我是不会给你看的。”
陈见月看得哭笑不得。
讨论题目的两个男生拿着笔和本子走回教室来了,看样子终于达成了统一。陈见月把桌上的东西一点一点整理好,重新放进盒子里去。她不擅长干这活儿,头两次弄得不好,盒子太满了怎么盖也盖不上。直到第三次,所有的东西才严丝合缝地恢复原状。她把盒子拿在手里上下晃了晃,只听到很轻的撞击声,这才满意地住了手。
已经是第二节晚自习了,窗外的雨也快停了。陈见月从书包里翻出一件校服外套,轻手轻脚地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高三(6)班在二教的二楼,靠近楼梯。她沿着楼梯爬下去,一离开教学楼就撒腿狂奔起来。
还没有正式开学,三教对面的四教全是黑的,通往寝室和食堂的路上也是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衬得路灯都昏黄了几分。盛夏路两旁的香樟树长势喜人,枝连着枝几乎要在道路上方汇成一片。雨滴打在香樟树叶上沙沙作响,偶尔团成一滴格外大的,啪的一声坠下来,砸在人脸上冰凉凉的吓一跳。
陈见月顾不上这些,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心里火热地灼烧着什么东西,直烧得她平日里的冷静矜持全没了踪影。
她一口气跑到食堂门口,盯着光荣榜上林开云的照片狠狠瞧了一阵子,又绕到食堂的后门。博宇这几天正趁着放暑假修缮对外开放的一个小食堂,建筑工地附近洒落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石头。
陈见月从花丛边的栅栏里探出手去,尝试了几回,终于够到一块。她咬牙扒拉了一阵子,把这块脏兮兮的石头用蛮力抓了进来。因为没打伞,雨水粘在她的头发上,湿乎乎的一片,狼狈极了。可是她心里却很高兴。
抱着石头,她回到食堂门口。光荣榜是糊在一个玻璃告示栏里的,不管是照片、标语还是简介,都贴在一张洒金的大红纸上,排列得极为精致。现在并不是饭点,食堂灯也没亮,漆黑一片。告示栏顶上却有两盏亮晶晶的小灯,投射出一片浅白的光圈,在雨夜里异常温暖明亮。林开云就穿着笔挺的西装,背后是红色的大礼堂和绿色的草坪,带着几分羞涩和茫然,在灯光下的照片里一动不动地笑着。
陈见月左右瞅了瞅,一点儿也没犹豫地,用力把石头扔向了告示栏。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满地。
陈见月谨慎地敲了敲,敲出一个大洞,再利索地伸出手去。她一把扯下了光荣榜上林开云的照片,用外套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才迈开脚步冲着教学楼跑去。
风呼呼地吹着,夹裹着雨水扑在陈见月的脸上。她跑得飞快,一步也不停,一会儿就把大礼堂和食堂甩在了身后。
“你说想去北京读大学,我就……考了中科大的少年班。”
“行吧,那你就在北京等着我吧。”
“说好了?”
“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在这里结尾也不错……
☆、Chapter 83
陈见月的高三生活进行得异常平静。重新分班后再组合的同学们,如同经历过一次婚姻之后的男男女女,虽说也可能发展出第二春,但身上总带着些过往藕断丝连的痕迹。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是为了高考这个目标才搭伙过日子的,彼此间客客气气的,感情不算深刻却一拍即合。
宋老师和范老师当班主任的风格十分南辕北辙。范老师自己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赶鸭子上架似地操心这个叮嘱那个,时不时地又要杞人忧天。相比之下宋老师显然经验丰富多了,心中有底气也放得开手脚,高三(6)的同学们自由度高得离谱。陈见月挺喜欢范老师,可要论起投契,她毫不犹豫会选宋老师。
陈见月每天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自得其乐,可惜周围的人没一个有她这般好定力——
任祎探过身子不请自来地把陈见月刚发下来的语文试卷捏住一角拿走了:“陈见月,你语文多少分?”
试卷上清清楚楚用红笔标着,122分。
任祎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脏话:“靠,这还是人吗!禽兽!太禽兽了!”
九月份正式开学,在经历了两次月考两次阶段考之后,陈见月得了个外号,“boss”。高三大大小小的考试太多了,多到各科老师们都不耐烦一一批改。因此凡是老师们赏脸批改的卷子,必然要搞个全套的成绩排名。先是单科排名,接着有班级排名和化学班内部排名,最后再和物理班火并一下,来个年级排名。而不管怎么排,以碾压性的实力,高高屹立在榜首的,毫无例外全是陈见月这个大boss。
任祎拿了个计算器帮陈见月算总分:“数学149,加上化学148,加上英语143,加上语文122……562,恭喜恭喜,历史新高!这下宋班肯定笑开花了……”
宋老师确实在心里笑开了花,不过不全是因为陈见月考出了一个历史新高的分数,更因为他的老冤家任老师不辞辛劳地从物理教研室巴巴地跑到了化学组大办公室。
高三分完班之后,任老师和宋老师商量着要把大办公室重新分配一下,毕竟一堆化学男老师整天和一堆语文组英语组的小姐姐老阿姨厮混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想不到宋老师还没表态,小姐姐老阿姨们先不同意了:“别折腾了,我们就喜欢和小宋一个办公室。”
得,这是处出来感情了。
任老师现在陡然从硬朗的乱哄哄的直男气息浓厚的物理教研室来到这个空气中都飘着甜香的大办公室,像是一脚踏进了盘丝洞,浑身上下不舒坦,说话的气势也弱了三分:“宋老师,咳,你们班的陈见月怎么回事?”
宋老师笑眯眯装傻:“什么怎么回事?哦,你喝不喝玫瑰花茶?刘老师上个月去山里自己采的。”
任老师赶紧摆手:“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就是你们班的陈见月……她……”
他说不下去了。怎么说?说陈见月这两个月成绩直线走高,还是说陈见月这次月考居然甩了物理班第一名25分,还是说副校长特意找他谈话问起陈见月,不管哪件事,他都没脸说出来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宋老师不紧不慢地继续装傻:“陈见月?她挺好啊,嗯,话不多,是个好孩子。”
任老师实在憋不住了,咬牙切齿道:“老宋!你别给我在这儿打哈哈!这么好的苗子,怎么高一高二不见她冒出来!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这几回考试的卷子,化学试卷的难度你是不是没把握好?”
任老师逼问宋老师的时候,任祎也在问着陈见月:“你说你……怎么一下子成绩就这么好了呢?”
陈见月挑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天才班出来的,我们班以前理科平均分次次甩你们八班十几二十分呢。”
任祎撇撇嘴:“你可拉倒吧。你们天才班可不是个个天才,这次月考物理不及格的我都能帮你报出来几个,平均分什么的,还不是靠你们班那个谁撑着。”
陈见月瞥了任祎一眼:“那个谁叫林开云。”
任祎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对,林开云。”
他捡起桌上的一支笔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见月:“我记得高二快结束那会儿,他回回考年级第一来着,后来去了中科大的少年班,对吧?牛人啊!咱们年级主任因为这个发了好几千的奖金呢……对了,你们俩以前一个班的,熟不熟?”
任祎和陈见月聊起了林开云,宋老师和任老师碰巧也聊起了同一个人。
夏天到了,宋老师的养生茶应景地换成了荷叶和金盏花,全是心灵手巧的刘老师免费赞助的。他抿了一口橙黄色的金盏花茶,舒服得眼睛也眯起来了,叹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气,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任老师,化学班平均分你可拿到了吧,比你们物理班的还少三分呢。你要是说我试卷出简单了,那我可得去找副校长好好说道说道。”
任老师哑口无言。
宋老师又抿了一口:“老任啊,不怕告诉你,陈见月这孩子,是我亲自动手拉进化学班的。人家高一高二虽然算不上顶尖,但到底是天才班出身呢。”
任老师凑近了宋老师,压低声音:“老宋,别来虚的了。天才班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不过是一群吹出来的……”
宋老师咳了一声,打断他的未竟之言:“任老师,慎言。”
任老师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面上讪讪的,嘴上仍不肯服软:“嗨,老宋,你可别说你真的信那个。”
宋老师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