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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倚在辛寒肩头,笑道:“和你在一起,不怕。”
夏日暴雨,骤至骤消,等众人都到了南岸,已是雨过天晴,朗月悬空。
辛寒将大金和小蟒都收入虚空戒中,让小红马自去吃草,坐在岸边与黄蓉说话。
可怜郭靖和穆念慈浑身是水,直如落汤鸡一般。
郭靖找些枯枝来生了火,穆念慈取出包裹中两人衣服,各自换了,将湿衣在火上烤干。
黄蓉朝辛寒问道:“寒哥哥,那金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
辛寒轻笑一声:“我不都告诉你,我本是修仙之人么?”他转头朝梁子翁道:“蛇奴,可记得你家主人法号?”
本来坐在远处的梁子翁,立刻起身,小跑过来,恭谨地说道:“主人号北冥真君,又号长生不老与天同寿真人!奴才时刻牢记不敢有一刻遗忘!”
黄蓉吃惊的看着梁子翁,不明白是不是两人事先串通好的,还是说的真话,不过对于辛寒修仙一说,她算是勉强信了,毕竟那条金龙自己亲眼得见,做不得假。
辛寒朝梁子翁问道:“对了,还没问你,药蛇之事可曾完成?”
梁子翁回禀道:“前两天便已经成功!”
“恩”辛寒点点头:“如此也算你有功,我曾说过,有功当赏,就免去你蛇奴的身份吧!”
正当众人以为梁子翁会为脱离奴役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却不料这老头普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咚”磕起响头来。
只几下额头便一片紫红,竟是磕肿了,可见力气不轻。
“主人,不要啊,老奴甘愿为奴,为主人鞍前马后,千万不要抛下老奴啊!”梁子翁老泪具下,饲蛇二十年,容易么我!我的长生梦啊。
黄蓉笑道:“你这人倒也有趣,好好的人不当,非要为别人做奴才。”
梁子翁哭道:“主母所言诧异,为仙家当奴才岂是凡人可比的。”
辛寒哭笑不得:“好了,我没说赶你走,我是念在你养蛇有功,收你当个记名弟子!”
梁子翁闻言大喜过望,喜极而泣,二十年的愿望一朝达成,当即三拜九叩,口称“恩师”!
之后梁子翁又朝郭靖行礼口称:“师兄!”对于郭靖的未婚妻穆念慈便以“师嫂”称之。
郭靖和穆念慈见这白发老翁朝自己行礼,都尴尬的手忙脚乱,连忙将他扶起,说:“不必如此!”
梁子翁正色道:“学道有先后,尊卑不可乱。”非得给两人一人鞠了一躬这才罢休。
辛寒摇摇头,又把小无相功传给他,嘱咐他好好修炼,并且借着这个机会将“易筋断骨篇”同时传给黄蓉、穆念慈、梁子翁三人。
三人之中黄蓉资质最高,只听了一遍便已经记住,穆念慈和梁子翁,也只听了两遍。
郭靖羡慕的道:“你们真是厉害,我当初学这个的时候,两遍可记不住。”
穆念慈好奇道:“那你学的时候几遍记住的?”
郭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背诵口诀就背了三天!”
他说完,黄蓉和穆念慈一起翻了个白眼。
之后众人,小睡片刻,天边渐白,江边农家小屋中一只公鸡振吭长鸣。
黄蓉打了个呵欠醒来,说道:“好饿!”发足往小屋奔去,不一刻腋下已夹了只肥大公鸡回来,笑道:“咱们走远些,别让主人瞧见。”
辛寒刮了她鼻子一下:“你这小淘气,人家报晓鸡你也拿来吃,何况这一只鸡那够咱们这么多人吃?”
他朝梁子翁道:“你去给那家人留些钱财,就当买下这只鸡,看看还有没有,再买两只过来才够吃!”
梁子翁遵命而去,不一会又拿了两只母鸡回来。
众人向东行了里许,到了江边的树林之中,小红马乖乖的自后跟来。
黄蓉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于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她巧手施为,不一会三只叫花鸡便已做好。
郭靖和穆念慈上来帮忙,要把三只肥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道:“你们这三只鸡有些多了,不如分给我一只。”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飞速的抓了一只鸡去。
辛寒早就知道有人来,也不稀奇,其他人却都吃了一惊,怎地背后有人掩来,竟然毫无知觉,急忙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乞丐。
这人一张长方脸,颠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千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
此时他已大马金刀的坐在众人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几口,把葫芦递给旁边的,道:“娃娃,你喝。”
辛寒接过来闻了闻:“你这酒一般,不如我的,你尝尝我的?”
说着一翻手便多了只葫芦,扔了过去,这是他用陈年茅台,经平一指、胡青牛等神医用千年人参为主药,加上上百种名贵药材配置的好酒,不但能滋补强身,甚至可以增加武者的功力。
那乞丐原本不信,但打开葫芦只一闻便知道是好酒,尝了一口,顿时满脸苦色。
“惨喽,惨喽,老叫花一生不欠人情,本想用酒抵这鸡,却不想喝了一口你这酒,这下老乞丐可还不起了。”他拿着叫花鸡,垂涎欲滴的瞅着,吃也不是,不吃还馋,当即一副抓心挠肝的模样。
他喝了一口这酒,顿时察觉其中的好处,是以有次一说。
辛寒笑道:“你这人这么不爽利,给你喝就喝,哪个用你还了,那鸡你吃不吃,不吃还来!”
那乞丐当即将鸡捂住:“吃,怎么不吃,债多不愁,先吃了再说。”
他说完,便凤卷残云的吃得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妙极,妙极,连我叫化祖宗,也整治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化鸡。”
黄蓉哼了一声:“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做的!好好一只肥鸡却便宜你了。”
她说完朝老叫花道:“你把寒哥哥的酒还来,我尝尝看好不好喝。”
黄蓉哪里有想喝酒了,只是她向来古灵精怪,怕老叫花拿了好酒不还,以寒哥哥神奇的本事,那酒水也必定不凡,可别便宜了老叫花。
第382章 收徒洪七公
那乞丐笑道:“丫头,这酒你可喝不了,不信你问问他。”他一指辛寒。
黄蓉自是不信,朝辛寒看来,辛寒笑道:“你现在功力不够,喝这酒有害无益,等你功力深厚一些,便能喝了。”
那乞丐嘴上说怕还不起,嘴里却一口酒一口肉,吃喝的畅快。
穆念慈和郭靖分了一只鸡,一人半只,郭靖的已经吃完,穆念慈却没动,见老叫花吃完恭敬的将手中叫花鸡递了过去:“前辈怕是没吃饱吧,这半只也给你吃吧。”
那乞丐道:“那怎么成?你们两个娃娃自己还没吃。”他口中客气,却早伸手接过,片刻间又吃得只剩几根鸡骨。
梁子翁,讪笑走过来,拱手道:“七公,您老人家,还认得我么?”
那乞丐眼皮一抬:“我道是谁,是你这老小子?最近做没做那些天打雷劈的勾当?要是被我查到,可没你好果子吃。”
梁子翁苦笑道:“我早就改邪归正了,这位就是我的恩师,那位是我大师兄郭靖。”
那乞丐闻言诧异的看了眼辛寒,不明白梁子翁为何会拜这少年为师!
穆念慈欣喜道:“七公,果然是您老人家!”她说完便要跪下磕头。
那乞丐单手一扶,她便拜不下去:“我瞧着你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穆念慈恭敬道:“晚辈穆念慈十三岁那年,七公曾指点了我三天武功,可惜我生性愚鲁,没能学到甚么。”
老叫花恍然道:“原来是你这个丫头,我还记得当初你好心给丐帮受伤的弟子送药,救活了两个丐帮弟子,老叫花听了此事,便特意从君山总舵赶去传了你三天的武功。”
穆念慈笑道:“正是,七公好记性呢。”
她说完,便拉着郭靖过来拜见那乞丐,那乞丐自然看出两人关系,说了几句丫头长大了,让穆念慈脸上含羞带喜。
梁子翁对辛寒介绍道:“师父,这位就是丐帮帮主,与东邪、西毒、南帝等人齐名的洪七公了。”
黄蓉听说这老叫花与自己爹爹齐名,那必是有本事的人,当即也收了轻视,过来见礼:“小女子见过七公。”
洪七公看着辛寒玩笑道:“他们都来见礼,你这娃娃好没礼貌,如何不来拜见我老人家!”
辛寒撇撇嘴,一边咬着手中的鸡腿,一边说道:“若论起辈分,我可比你高的多!”
他这话一说,除了梁子翁已经对他盲目信任以外,其他人都不相信。
“胡吹大气!”洪七公自然不与他一般见识,当即洒然一笑,也不以为意。
他吃完鸡喝完酒,却想到欠了人情,不由得为难起来,尴尬的搔头道:“我老叫化向人讨些残羹冷饭,倒也不妨,今日却吃了你们这样一只好鸡,喝了这样的好酒,受了这样一个天大恩惠,无以报答,这……这……”
辛寒笑道:“请你吃便吃了,这鸡和酒又算的了什么?”
洪七公气道:“若是那鸡,老叫花也还得起,可气你那酒,天下难寻,你让我怎生还。”
他看了郭靖一眼:“也罢,你这大徒弟看着忠厚老实,又和穆丫头关系不浅,我便传他几手武功,便算两清了。”
辛寒不屑道:“我说算了吧,你有什么武功能抵我那酒水,说送你就送你了。”
洪七公一看这是瞧不起自己啊,当即也来脾气了:“老叫花杂七杂八的武功多了,不过怕抵不上你那美酒,便将降龙十八掌前三掌传给他如何?”
《降龙十八掌》天下绝学,号称天下第一的掌法,这每一掌都是千金不换,能一次学到三掌换成别人也是难求的机遇。
就是梁子翁也眼红的看着郭靖,眼里满是钦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