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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左更是担心。
他倒不怕是纨绔子弟,纨绔子弟目标明确,美色,贪欲,权利,贪玩好事,斗气,这些都是他们的弱点,他们暴露在外。像方鹤翔这样的人才是棘手的,从来不展露自己隐藏的一面,低调又亲和,仿佛是新闻报道中永远的正面主角。你永远猜不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天前方鹤翔还和季梵真一起会出门,这两天季小姐从来没有出过门,梁左旁敲侧击问了问沿街摆摊的小贩,得知方少爷也没有出过门,军事学院的人都来问过,被他家管家搪塞走了。
夜里,所有室友们都躺下了,发出阵阵鼾声。
梁左身着买来的黑色贴身风衣,戴了一个同色劣质毛线头套,从窗口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现在的他哪怕只是纯粹的身体素质也像是那些古代武侠小说里头的一般,翻墙腾挪水上漂,都可以做得出来。外面黑漆漆一片,只有街灯还明灭不定。
为了防止被盘问,梁左直接专走那些无灯小道,遇到墙壁就跳过,有房上房。
终于抵达了方家。
方鹤翔家是一栋三层小楼,大门口有一名守卫,三楼的灯亮着。
梁左绕到后面,发现那里竟然有防盗装置。
金属丝缠绕着墙壁上的铁钉,轻轻一碰大概哪里的铃声什么的就会响起。可惜这种玩意儿在梁左这种练气士眼里不过是小儿科,毫无作用。他轻巧地翻入墙内,落下时却吓了一跳,赶紧身体吸附在后面墙壁上。原来里头院子里还有一层金属丝,要不是他的气感应灵敏说不定就找了道儿。
他收起了之前最后的轻视之心。
跳到三楼外面窗台时他并没有发现其他陷阱,通过窗帘拉开处看进去,屋子里没有人,灯就这么亮着,看起来就显得有些诡异。梁左爬进去。这应该是卧室,有一张很大的床,旁边是书柜,还有一个冰箱,书柜里头有不少梁左熟悉的大部头书籍。百科辞典,史记,大英百科全书,大学物理……
看到这些名字和发黄的书壳,梁左有些恍惚。
自己和它们一样,都是八十年前的东西了……
外面传来拖鞋踩地板声,梁左赶紧缩进床下。然后他看到一双女人的小腿,进来看了看,那人嘟囔了一句“哥……又不在”,然后就下楼了。
声音很年轻,估计是方鹤翔妹妹方舒。
梁左心里一狠滚出去一把抓住方舒然后俩人又迅速回到床下。
他恶狠狠看着眼前最多十三四岁的小萝莉,她扎了马尾,身着一件米色兔子睡衣,真实年纪估计不到十岁。
“你哥在哪?敢乱叫弄死你。”
方舒倒是不害怕,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你找我哥干什么?你什么人啊?”
“……你哥在哪?”
梁左终究还是当不了坏人。
“他在地下室搞实验吧。”
“带我去!”
确定他们家里管家住在二楼,梁左捂住方舒的嘴,扛着她从楼上跳下,稳稳落在一楼,让小姑娘眼里都是兴奋。
“你是猎人啊原来!教我教我啊。”
她低声说,一把抓住梁左胳膊。
梁左皱眉:“你放尊重点,搞清楚状况!”
地下室的门是开着的,里头传来灯光,方鹤翔正坐在里头背对梁左在用显微镜看着什么东西。
他突然感应到一般回过头来:“你是……”
方鹤翔稍微皱眉,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你是阿真要找的人吧?”
“是,她在哪?”
“你来迟了……”
方鹤翔声音里带着歉意。
第071章 失踪(二)
梁左下一秒只感觉到身后被人袭击,为了防止遭到腹背攻击,他背部瞬间凝聚气,硬承受了对方一击。果然眼前的才是最强攻击,两支箭一瞬间洞穿了梁左的肩胛,他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办不到。
一旁的方舒已经吓呆了。
方鹤翔低声问下手的四个戴黑面具的人:“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面具人们根本没有回答,其中一个扛起梁左,剩余三人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屋子。
方舒还在瑟瑟发抖:“哥,你杀人了……”
方鹤翔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不是的,他们是军事学院的猎人……算了,给你讲也不会懂的。回去睡觉吧,放心,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方舒大着胆子问:“那个大姐姐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被抓走了。”
方鹤翔微微一愣,没有回答。
他只是关上灯说:“睡吧,明天就没事了。”
面具人一行几乎是在房子上飞奔,四个人仿佛是四只蝙蝠,进入了军营区域。拐过一个弯道就消失了。
地面上有个巡逻的守卫正要大喊,被旁边战友捂住嘴:“瞎嚷嚷什么,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没看到他们的标志吗?黑面具,蝙蝠衣,是军队的猎人……”
守卫顿时吓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军营的猎人统一身着黑面具、蝙蝠衣,执行各种机密任务,不受普通军官限制,真正的蜀都精锐战士。据说猎人本身不少就是军队里头的军官,只是他们一旦以猎人身份出现都会隐藏自己,是相当神秘又强悍的一群人。军营深处一个被封闭的区域,这里隶属于军事学院,不过只有一片空地,很多人不知道留出这么一片空地到底意义何在。黑面具四人抵达之后走到一个角落,就那么逐渐地“沉入”地面之下。
季梵真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
她睁开眼,有些虚弱地看着刺眼的白炽灯,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手术台上。身体里不断有冰凉的机械在提取自己的血液,电击肌肉,甚至还抽出了她的一部分骨髓,另一端又有营养液通过血液让她保持一种不死的状态。身体总是一半火热一半冰冷,季梵真想到了自己进楼之前的那个晚上,天下着雨,很冷,自己想要回家,她家在郊区有一栋小别墅。
家里灯火通明。
打开门,季梵真喊了声爸妈,没有人回答。她估摸着应该俩人又是在工作,忙什么事情,忙时他们是极度专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的。
进入书房,她看到依旧没有人。
最后季梵真在阳台看到了爸妈。
他们仿佛衣服一样挂在阳台上,父亲的半边脸已经不见了,母亲的肚子被破开,里头的内脏也不见了。一群奇怪的大鸟正在啄食他们的尸体,看到她,一只只鸟儿扑了过来。
季梵真拼命逃跑。
她没有悲伤,没有感伤,她只知道逃跑,生物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不断朝着外面奔跑。很快她看到很多和自己类似的逃命者,那群乌鸦铺天盖日,不断袭击着四处逃窜的人。季梵真看到警察拼命对它们开枪,却毫无用处,被啄成一团肉泥。
巨大的鸟儿将汽车的顶盖都给撕开,撕咬着里头无处可逃的人。
上下震动的汽车,被撕毁的车盖,不断响起的警笛,哭声,哀嚎,这个夜晚变成了血色。
季梵真只知道自己不能够停下,不能留下,她钻入树林,不顾一切逃离那一个疯狂的灾难之地。她拨打电话报警,那头的接线员却说让她不要着急,他们会立刻赶到。远远,季梵真看到曾经的居民区已经燃起了大火,群鸟绕着火焰飞舞,仿佛是某种邪派的祭祀。
整整两个小时,没有警察赶到,没有军队。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冰冷的雨让她浑身湿透,几乎要被冻僵,愤怒和痛苦却灼烧着她的内心,让她不断大口呼吸,火焰和冰冷不断撕扯她的身体,让季梵真无法呼吸。
这时候一栋楼出现在面前,里头亮起让人安心的灯光。
季梵真跌跌撞撞走过去。
她却没想到,这不过才是另一个开始。
“季小姐,通知你一件开心的事情,你的同伙,另一位练气士已经被我找到了。现在他正躺在另一个房间里,稍微处理一下就会和你在一起了。开心吗?”
医生的声音依旧阴阳怪气。
季梵真想要骂他,却开不了口。她的口鼻罩了呼吸面罩,身体被特殊金属锁在手术台上,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注射一次麻痹药剂,让她肌肉处于僵直状态,神经完全没法调用,气根本没法调动。季梵真也大概明白了,医生这一伙人是想要利用练气士做活体实验,不过她不懂,为什么蜀都会纵容这种人做出如此事情。
一思考她大脑就有些供血不足,很快就昏了过去。
模模糊糊再次醒来,季梵真看到了梁左。
他被挂在墙上,仿佛耶稣一样锁在一个十字铁架上头,他双眼紧闭,面容沉静,身上被剥得只剩内裤。季梵真此时没有任何害羞,只是为自己为梁左而遗憾。她一直以为,练气士是来拯救地球的灾难的,可是眼下人类却将练气士本身看做了敌人和潜在威胁。他们需要的练气士的力量,他们并不需要练气士本身。
季梵真有些难过。
“怎么样,熟人相见是不是分外激动?”
戴口罩的医生再次出现,他永远穿着白大褂,眼镜,声音难辨男女,头发遮住额头。
摸了摸季梵真的脸,他在她锁骨处嗅了嗅,甚至用嘴唇亲吻了一下,让季梵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的震颤似乎让医生很满意,他笑着说:“多美啊,简直是生物艺术品。这样的女性才是人类的未来啊。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你可是比色欲本身更重要的素材啊,看到你的同伴了吗?我在想用你们组成的受精卵是不是能够培养出练气士战士呢?多么美妙,不是克隆人那种垃圾,真正的,练气士血统,天生具有掌控气的能力,哦,太美。”
季梵真气得浑身发抖。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生育工具!
她恨不得立刻咬断舌头,可惜她一点也办不到,她只是用力地看着医生。
“别看我呀,再这么看我会害怕的,就只好把你眼睛挖下来,免得我晚上害怕呀。”
医生调笑着用手指在季梵真眉毛上摸着。
“你该害怕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