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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到出口竟在望夫崖,倒是让我们一番好找。”形如犀牛的黄老渐渐清晰,拖在身后的长尾不停地甩动着,每一次甩动便掀起一阵罡风。
更引人注目的是,黄老所凝出的魂衣上还挂着七八颗黄豆大的灰色圆珠,若遭受重击,所承受的力量将全部分摊到这些圆珠内。假使圆珠破碎,黄老的肉身才会真正受到伤害。
而小吉凝出的魂衣似藤蔓织成,他倒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只不过流露出的气息始终蕴含着一股淡淡的死气。青枯藤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生机勃勃,它的汁液有着强烈的腐蚀性,顷刻便能使人化为白骨。
当修为突破虚魄境,便可炼化妖魂,以此获得妖兽的能力,称为灵魄。
其中妖魂又分为六系,妖虫系、妖兽系、植物系、飞禽系、海洋系、虚灵系。而境界又分虚魄、聚魄、凝魄、地魄、天魄、圣魄,每一境界都各不相同。
虚魄境可凝魂衣,聚魄境可凝聚出妖兽的一部分身体,称为半妖,当突破凝魄境,便可凝聚出妖兽的全部身体,称为妖体。
地魄境散去妖体,只余缠绕全身的妖纹,天魄境妖纹凝聚眉心,为妖心,到了圣魄境,便与妖魂合为一体,简称……
金家修为最高的人也只到了凝魄境,苏小乞在龙口是见识过的,至于凝魄之上的三层境界,苏小乞是不曾见过的,更不知妖纹、妖心、人妖……人魄合一是怎样的一个模样。但据听说,突破圣魄境便与常人无异,看似回到了起点,体内却涌动着极为可怕的力量。
苏小乞现在的修为算是接近门槛,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阶段,若所修的灵力过于薄弱,在炼化妖魂时,势必会受到妖魂反噬,沦落成没有思想,只知杀戮的妖物。
而妖魂也没有强弱之分,人的一生更是只能修炼一种灵魄,若体内存在两种妖魂,唯一的结果就是两魂相冲,最后爆体而亡。
“真是可惜,如果你是聚魄境修为,那我们的腿就不存在了。”苏小乞神色依旧平静。
没有突破聚魄境,青枯藤便没有实体,自然就没有了使人化为白骨的汁液。
小吉并没有接苏小乞的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金承业,笑道:“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大公子,之前你被人提着,我竟都没认出。”
苏小乞叹了口气,他竟然又被人无视了,难道他就长得这么纯良无害?
金承业神色忧伤的说道:“你若还记得一点情分,现在就放我们走。”
小吉叹道:“那我就活不成了。”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金承业充满希冀的望着小吉。
可回答他的却是小吉满是讥诮之意的笑容。
金承业身体抖了起来,怒道:“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救得你!”
小吉怅然道:“那天下着大雪,我在悦心赌坊输了个精光,便脑子一浑出了千,结果可想而知,不仅被人打断了腿,肋骨也打断了四条。
是大公子将我从雪堆里扒出来的,也是您医治好了我的伤,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
“原来你还记得。”金承业咬牙道:“那你还记不记得跟我说过什么?”
小吉肃然道:“我这条命从此以后便是大公子的,只要大公子开口,随时可以拿去。”
“可你现在却要我的命!”
小吉摇头道:“大公子始终不明白一件事。”
金承业在等着后文。
“赌徒和婊…子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小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黄老放声大笑。
羞愤难当的金承业脸色一片赤红,指着黄老道:“你……你……”
黄老渐渐敛去笑容,回忆道:“我天赋平平,在马厩一待就是四十年,是大公子给了我修炼的机会,更将金家的珠甲水犀妖魂赐给了我,还为我报了夺妻之仇,我打心底是十分感谢大公子的。”
“你竟也要我的命?”
黄老叹息道:“大公子毕竟年轻,很多浅显的道理总是不明白。”
“我又不明白什么?”
“恩情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金承业咬碎了牙,血不断地从嘴角流出,滴滴在污泥中散了开,但刻毒的怨恨是无论如何都散不开的。
“你们聊的那么开心,是不是把我忘了?”苏小乞笑容满面的对黄老两人挥挥手。
黄老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苏小乞身上,道:“如果老朽没猜错,二公子的伤是你造成的。”
苏小乞眯眼笑道:“你们也很快葬身在此了。”
黄老与小吉对视一眼,放声大笑,道:“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疯?”
“不知两位知不知轰天雷?”
两人同时一惊,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嗄声道:“什么……什么意思?”
“我既然在此等两位,自然做好了准备。”苏小乞双目闪着冷光:“就算是聚魄境修为,在五颗宝级轰天雷的轰击下也要当场殒命了,更何况是你们两人。”
灵器共分六大品阶,凡、宝、王、皇、仙、神,每一个品阶都对应着一个修为境界,属宝级品阶的轰天雷价格并不昂贵,却是修炼初期最大的杀器。黄老与小吉两人此刻已是魂飞天外,身躯更如受雷殛般颤抖不止。
“撤!快撤!”黄老毕竟上了年岁,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呆若木鸡的小吉匆忙暴退。
缠住双腿的藤蔓失去了与小吉的联系,顿时消散在了空气中,苏小乞拍拍金承业的肩头,道:“将避水珠含在舌下,我们该走了。”
闻言,金承业立即将避水珠塞在嘴里。
“敢耍我们?”退走的两人久不见轰天雷轰炸,又见苏小乞两人作势要逃,满面狞色的冲上来。
“如果你们长点脑子就不会死了。”苏小乞淡淡一笑,灵力涌入地下。
黄老两人的脚边忽然现出五抹乱颤的红光,在两人惊恐的瞳孔中,巴掌大小的灰色圆盘破土而出。与此同时,圆盘中心的那抹红光越发刺眼,炽热的高温滚滚而来。
轰!
熊熊烈焰猛然从崖壁中蹿出,与扑来的浪涛轰然相撞,山石崩裂,炙热的水汽冲天而起,将崖上的几棵青松瞬间蒸熟。而苏小乞与金承业,早已在轰天雷爆炸的一瞬间跳入沧海。
第七章 慈母
龙口城的中心,高脊飞檐的金家正坐落在此。屋有数十幢,院内却无一棵绿树,更无假山流水,甚至见不到一朵鲜花。有的只是深沉肃穆的墨色,以及在风中凄凉摇曳的白丧幡。
金正奇是一个刻板无趣的人,在这样的人身边,你永远不知道笑需要牵动哪根神经,嘴角该如何的上扬。在他的世界或许只有修炼,金家的演武场之所以比住宅面积大上数倍,也许正是此种原因。
然而,演武场上已经没有那个终日挥舞棍棒的身影,有的只是来回穿梭的白丧服。再没有劲风厉啸、吼声连连,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压抑的让人几乎窒息。
那孤身在龙口城崛起的无名小卒此刻孤独的躺在了灵柩中,圆瞪着双目望着房梁上的残破蛛网,他的眼皮任刘管事抹了几个时辰始终无法闭起,他不仅仅是因为留恋这个世间。
大汗涔涔的刘管事已经放弃了,他该用黄纸遮住这张青灰可怖的脸。黄纸盖脸为的是让去世的人分出阴阳,免得变为孤魂野鬼。可刘管事却站在了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旁,将灵柩中的人全然忘却了。
丧事忌浓妆艳抹,绾着灵蛇髻的妇人却身着百花长裙,半卧在躺椅中,完全没有亡夫的悲伤。她的手中捧着一杯香茗,时不时地用葱白的手指拨动茶盖呷上一口,灵柩就在她的身旁不远,可她却仿佛到了自己的闺房。
她嫁入金家穿的便是这件衣裳,发鬓插得也是翡翠步摇簪,双手指甲涂的同样是嫣红的玫瑰花汁。唯一不同的是,那雄狮般的男人再也醒不来了,而她,也不像那时那般年轻了。
她的眼角已有细纹,双目闪动的再不是少女时的不谙世事,而是居高临下的冷漠。
“痛不痛?”江初蝶将手中的香茗放在刘管事的掌心,漠然的望着跪在她面前不远的金修文。
金修文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他所穿的华服还没有换去,下身还有一大摊血迹,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骚味。
金修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垂着头道:“母亲,我……”
话未说完,江初蝶便挥手打断,道:“临海山庄有几间不错的宅子,我已经买下了。”
金修文猛地抬头,嘶声道:“母亲要赶我走?”
“失去男人最基本的尊严,你还有何面目留在金家?”江初蝶的声音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金修文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怒声道:“我是金家唯一的继承人!”
江初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将视线停在金修文脸上片刻,而是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金修文悚然一惊,颤声道:“你……你……”
“他会是一个乖孩子,不是吗?”
金修文是第一次见到江初蝶露出这种笑容。
“你们这对奸夫***竟敢做出如此**之事!”金修文指着刘管事破口大骂,只有面对刘管事他才有足够的勇气。
笑容满面的刘管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浓重的杀气使金修文的血液仿佛凝结住了,冷汗正从毛孔中粒粒泌了出来。他终于知道,这个一直对他卑躬屈膝的刘管事,竟也是一名凝魄境强者。
金修文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起来,畏缩的向后退,他的声音也仿佛冻结在了喉咙中,许久才挤出尖细的声音:“临海……临海山庄是……是吧……我……我愿意去……”
笼罩全身的杀气骤然一松,金修文“扑通”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更令他感到耻辱的是,他的大小便竟失禁了,并挣裂了伤口,骚腥味异常的刺鼻。
“你愿去临海山庄,这是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