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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剑门有一座洗剑池,洗剑池中池水来自于虚空境的剑意淬炼,虚空境便是灵虚剑门建宗时的一名大宗师所留,便是相当于硬生生用剑意开辟了一条通往某处的天地元气的通道。”
丁宁看着老妇人,缓缓道:“之前谁也不知道那虚空境沟通的到底是何处。”
老妇人终于明白,震惊道:“你的意思是,灵虚剑门的虚空境,沟通的便是东胡那边域之地?”
丁宁点了点头,道:“只要等长陵的消息传来,安抱石若是最终投身虚空境,想由虚空境逃生,便没有任何的疑问了。”
老妇人平静下来,感慨而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会成为永远的谜题,只是没有恰好遇到那种具有可怕见知的人。
在她看来,丁宁能够轻易推断出这样看似完全没有联系,甚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在于他见过安抱石,而在于他拥有那么可怕的见知。
丁宁也沉默下来。
他的呼吸却是比平时略微沉重一些。
因为的确只有极少的人知道,那虚空境之所以能成,便是因为那名灵虚剑门的大宗师到过那处神秘之地,而且将自己的本命剑留在了那处。
他的本命剑和灵虚剑门剑殿里的法阵遥相呼应,才最终形成了稳定的虚空境。
而现在,丁宁正好缺一柄剑。
末花残剑更多的是因为怀念。
和最终面临元武和郑袖,他却必须有一柄足够强大,能够承载和承受他将来剑意的剑。
他一直没有轻易的去选择一柄将来作为本命剑的剑,便是因为他必须慎重到极点,不能有一丝失败的可能。
续天神诀之后,在他的计划里,便是春至楚,去寻找一柄这样足够强大的剑。
楚器天下第一。
只是现在,这柄剑却在他的计划之外,就此出现了。
有些事情,是意外,是偶然。
只是也有可能是在脑海之中盘旋过了许久的无数可能之中的一种。
第二十七章 刑天下
天下有无数名剑,就在岷山剑会里,那个剑谷里,就有着昔日大燕王朝、大魏王朝和赵王朝的无数名剑。
然而他眼中的敌人始终是元武和郑袖。
相对于那样的敌人,那种级别的名剑,却还是不够。
即便是连剑山剑这样的巴山剑场强剑,在丁宁看来还是不够。
和掌管着乌氏国的这名老妇人感慨的一样,他最为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其他修行者难以想象的见知。
然而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和这天下其余所有的修行者最为不同的,是修行的经验。
他拥有的许多修行经验,是整个天下的修行者都没有的。
经验,或者是教训告诉他,要保证万无一失的战胜某个人,不只是要在修为境界,要在对于天地元气的领悟和剑经的运用上全方位的超过,即便是连所用器的本身,都要超过。
在顾淮临死之前,作为秘密的交换,他曾经问过顾淮一句话,“大刑剑在哪里?”
这其实是一个很惊人的秘密,甚至事关顾淮一生的轨迹。
昔日顾淮最后成为灵虚剑门的宗主,自然是因为他本身的修为和长陵皇宫的势力,但更为关键的是,他很早便隐匿了巴山剑场的身份,进入了灵虚剑门。
他进入灵虚剑门的真正原因,便是要寻觅大刑剑的下落。
长陵几乎所有修行者都根本未曾听过这柄剑的名字,那是因为这柄剑本身便是一柄传说中的剑。
这是灵虚剑门历史上最强的一名剑师的佩剑。
有关经典之中对这柄剑的描述是刑天下而可辟虚空。
意思便是可随意处置天下其余剑器,而且力量大到足以开辟虚空。
昔日巴山剑场欲征伐天下六朝,一统天下,便需要最为强大的剑器。
只是大刑剑未得,元武便已兵变,那人便死去,之后巴山剑场被大军剿灭,天下便更少有人会再记得寻觅这柄剑的事情。
在顾淮临死之前,他确定了这柄剑并未存于灵虚剑门之中,现在安抱石的尸体在东胡最边际的地方出现,东胡最边际冰川荒原,距离灵虚剑门何止万里。
安抱石的尸身能够完好的出现在那端,便说明那虚空境稳固到了极点。
能够仅以本命元气的牵引,便和灵虚剑门中法阵沟通,构筑出这样稳固的虚空境,那柄由灵虚剑门的大宗师遗留下来的本命剑,极有可能便是那柄大刑剑。
即便不是,也只是名字上而不是威力上的差别,那应该便是一柄足以刑天下的剑。
丁宁沉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算着到春季雪融之时,应该可以返回到秦楚边境,他便抬起了头,对着等待着他发话的老妇人说道,“她还有多久到?”
老妇人此时听出他的声音不像平时一般平静,有些诧异,道:“后天应该能到。”
丁宁点了点头,道:“后天便安排我们出发去东胡。”
老妇人身份至为尊贵,但是和净琉璃一样,却以师看待丁宁,知道丁宁一举一动皆有深意,此时丁宁如此说道,她便转过头去看着帐外的风雪,心中却是不解,即是要隐匿自己还活着的讯息,为何要花那么大力气将那名女子弄至身边,还要去楚国境内兜转一圈。
再怎么看,那名女子都是丁宁详尽计划之中的唯一破绽,虽然赵香妃比她想象的要强出许多,而这东胡又是铁桶一块,尽在她掌握,但破绽毕竟是破绽。
更何况现在丁宁明显急着去东胡,为何一定要等到那名女子到了之后再动身?
暴风雪之中,荒原上辨别方向便极为困难,更何况积雪厚重,寻常车马更是难行,极度的严寒加上长途的跋涉,便是修行者都极难抗御。
此时距离乌氏这片营帐已经并不算远的雪原里,有一群青色的狼群在拖曳着数顶如帐篷一样的撬车,破风雪而前行。
其中的一顶帐篷里,有一名丁宁在等待的女子。
这名女子有着让人一见便难忘记的绝丽面容,自然便是长孙浅雪。
丁宁沉静下来,也和老妇人一起看着风雪。
她在穿着风雪而来。
他在等着她来。
……
一名黄袍男子站在白色灵气缭绕的灵泉一端。
他很紧张。
紧张来自于他第一次站在皇后的书房里。
还在于他前面的一任只是十余日便死于非命。
“放!”
灵泉的另外一端响起一个冷漠而简单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一震,甚至几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直视皇后的面容。
“放?”
他以为自己听错。
他是胶东郡此时能够直接和郑袖对话的人,知道的自然比长陵绝大多数权贵都要多。
自岷山剑会之后开始,胶东郡便损失惨重,尤其大浮水牢被劫,林煮酒都顺利逃脱,和白山水等大逆混为一处之后,胶东郡便都有了些恐惧,更不用说接下来发生的灵虚剑门之变。
如今好不容易查出了那名与劫大浮水牢有关的商家孤女的下落,在他看来便是大有文章可做,或许便能以此为突破口开始反击,然而皇后的意思,却是并不发难?
他难以理解,然而皇后的意思却是十分的确定。
“放。”
又一声同样冷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廓。
这名黄袍修行者不敢再有任何的话语,弓着身体,看着地面后退离开。
“告诉家里,即便巴山剑场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但依旧只是不敢见光的蝼蚁。”
就在这时,冷酷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便是害怕,也太早了些,所以不需要怀疑和质疑我的决定。”
“不要做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情。否则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会将他杀死。”
顿了顿之后,长陵的女主人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你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明白,我不是没有杀过胶东郡的人,不是没有杀过自己家里的人。”
黄袍修行者退去的脚步声里都带着一种恐惧的颤音。
连接着这间书房的甬道如神道,道路两侧的卧兽和铜像,都是在嗡嗡的震颤。
很显然,从胶东郡走出的这名女子,现在不只是在镇压长陵,同时已经在开始镇压胶东郡。
但是她能胜么?
这名黄袍修行者对于她和对于她所决定的今年春里的战事,都没有任何的信心。
第二十八章 莫名语
数百名乌氏的修行者隐匿在风雪之中,异常警惕的迎接着那批狼群的到来。
乌氏这种随时可以举朝搬迁的王朝,事实上便是统领着荒原上很多部落的最大部落,和外面的王朝交战,最大的优势便是可以退得毫无踪迹。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即便是遭遇大败,都不可能被连根拔起。
狂暴的风雪可以隐匿踪迹,但是这种狼群毕竟是乌氏皇族的独有之物,强大的军队即便无法穿过暴风雪长途跋涉,悄无声息而来,但强大的修行者却可以。
这些乌氏修行者必须防备是否有大秦王朝的强大修行者暗中追随到来。
然而这种可能在丁宁看来微乎其微,首先他太过了解郑袖,郑袖对乌氏动兵的目的只是在于祖山,以及在春伐楚之时,让乌氏没有多少可能越过阴山。
祖山已失,得了续天神诀,将乌氏逼到荒原深处,对于郑袖而言,这一阶段既然已经完成,那便不可能再付出很大的代价要对乌氏斩尽杀绝。
她的力量,都会用在接下来的对楚。
最为关键的是,即便是郑袖,在这样的风雪之中,都不可能躲得过长孙浅雪的感知。
当数百名乌氏修行者如临大敌的隐匿在风雪中时,丁宁直接走出了营帐,而那名营帐中至为尊贵的老妇人也追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件用罕见的银雪貂制成的裘衣。
她摆了摆手,令那数百名乌氏修行者不用紧张,接下来她下了更为惊人的命令,让所有这些修行者退去,接着她竟是单独一人,和丁宁一起继续朝着前方的风雪而去,直至彻底脱离了这些修行者的感知,到了远离营区的一处雪岗。
丁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