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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会场中的所有人,抿了抿嘴,眼角的余光在自己身边的几位党内高层的脸上一扫而过,朗声说道:“非常感谢大家能在忙碌的生活和工作中,抽出时间来到帝都参加这个会议。”,他顿了顿,演讲的时候需要的不是速度,而是有力的声线,这是路维斯教导他的。
他给所有人都留下了短暂的时间用来收敛发散的思维,同时也在酝酿感情。
“在座的诸位同僚们应该都非常的清楚,我们工人阶层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这个帝国中,我们和那些贱民、自由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忍受着来自特权阶级和富豪们的剥削以及压迫,我们生活在充满了污秽和压力的环境中,每天从太阳还没有升起时就要开始辛劳艰苦的工作,直至天色变得暗沉。”
“我的同僚们,我的同胞们!”,他的声线一瞬间变得激昂了起来,声音中也充满了丰富的感情,“所有一切不公平的对待,所有对我们而言残酷的剥削,从今天,从现在这一刻起,都将成为过去!”
似乎是被自己的演说所感染,他用力挥了挥拳头,眼睛里绽放着璀璨的光芒。他撕开了自己的领口,那紧紧束缚着脖子的衣服让他有一种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个给狗用的项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有人要问我,为什么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是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吗?”,他冷笑着用力一巴掌拍在了主持台上,咚的一声巨响让一些神经脆弱的人受到惊吓抖了抖,“不,不是因为某个人,也不是因为某件事,而是我们五百万工人将团结在一起!我们将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声音,为我们自己争取所有的权利!”
“不要再考虑忍受着种种非人的待遇敢怒不敢言,更不需要将自己变成只会干活的家畜,因为在你们每个人的背后,是来自整个帝国五百万工人阶级汇聚在一起的力量!”
“我们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挺直腰杆,站在阳光之下,享受着我们理所应当的轻松和惬意。这是因为,我们是同胞,我们团结在了一起,就拥有了谁也不敢小瞧我们的力量!”
“四五百万不是简单的数字,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可能代表了你,也可能代表了我。只要大家能够团结在一起,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人,可以阻挡我们的力量!”
整个议事大厅瞬间沸腾起来,不管是来自地方的工人代表,还是那些小头目们,都激动的不能控制住自己,纷纷站着,用力拍打着双手。不管是酥麻,还是疼痛,都不及他们此时内心情绪爆发的万分之一!
肯特此时心中已经将雷恩的阴影抛之脑后,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他抬起双手虚按,让议事大厅逐渐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你们将和我一起,见证、参与到一段历史当中!”
苏胡不时的用拇指紧紧捏在食指的第二关节上,发力之下食指内侧发红,外侧发白。每当他做出决定并且准备实施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小动作来给自己打气。这是他舒缓自己内心紧张情绪的一种习惯,所谓习惯无非是日久天长之下刻意培养出来的。
这一点,他做的非常的好。养成一个习惯不仅需要执行力,更需要毅力,一种贯彻自己整个人生的信念。
肯特就站在他身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大声的宣读着他那所谓的标准。
“我们将工种初步分为三大类,高危险工种,比如说冶金行业,在我所收集的资料中,帝国从立国以来,钢铁场一共出现过高达一百七十四次爆炸事件,是不是还有一些没有被记录在案,我不确定。就单独以这一百七十四次爆炸来计算,平均两年就会出现一次,每一次爆炸都意味着少则十数人,多则数十人死于灾难之中。”
“所以我认为,冶金,以及其他类似的高危险的工种,在薪酬上应该比其他工种更高,为基础薪酬的三倍!”
不少人劳动党的高层都在点头,不错,高危险的行业所带来的人身风险是很大的,一旦危险爆发就会落下残疾甚至是死亡。但同时,这些在高危险环境中工作的工人们,却没有得到足以保证他们遇到灾难爆发时所应得的风险抵抗能力。微薄的薪水以及残酷不仁的剥削阶级的冷酷态度,一旦出现意外,就意味着很多家庭一瞬间就是去了支柱。
现在肯特需要改变这种情况,他不仅要求高危险高风险行业的工种应该得到更多的薪酬,同时也拟定出一份因工作负伤、残疾以至于死亡的赔偿方法。
不得不说,这标准很诱人,至少在目前来看,很诱人。
一旦落实下去,帝国接近八十万的高危险行业工人就能得到保障,在增加他们收入的同时,也给他们加上了一道足以保证他们家庭在失去支柱之后,依然能生存下去的可能。
从高危工种,到危险工种,再到普通工种,肯特几乎将一个体系隐隐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在座的高层们都非常的兴奋,一旦这套标准实施下去,那么他们就会收获更多的利益,以及更高的地位。
特别是肯特在报告中提及的“派遣制度”,他认为工人们应该在一定程度上服从党派的指挥和引导,建立有效的市场机制,从自由散漫的应聘制度转变为派遣制度。在满足了行业标准的同时,也能应对来自贵族阶级以及特权阶级的剥削。
你那么吊,我们不让工人去你的工厂干活总可以吧?
而这,也是这套标准最核心的权力之一。一旦这套标准得到了通过并且开始实施,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残酷剥削工人的富豪们。他们的工厂将没有工人工作,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失去生产的能力,甚至会因此而破产。
但万事不是绝对的,如果这些人能满足劳动党一些小小的要求,自然可以招募到足够的工人工作。
所有人都沉浸在肯特为他们所编制的梦幻当中时,苏胡非常理智而冷静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所谓的标准,是不可靠的,是无法实施的。
这套标准触及了各个阶级太多人的利益,一旦真的实施,那么对工人们来说不仅不是福利,反而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胡将手中用来记录的笔整齐的横放在笔记本的上边,他站了起来,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面对那些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的目光,苏胡并没有丝毫的怯场。他环顾一圈之后,在肯特有些着恼的目光中,似笑非笑的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很抱歉,我要打断肯特先生的演说,同时也干扰了会议的进行!”,很多人不明白的望着苏胡,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站起来,而苏胡,面对那一双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神,表现的格外镇定。他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肯特,对着肯特笑了笑,才回过头,大声的说道:“肯特先生的演说非常的精彩,但是我认为这一切,都是一种假象,是一种欺骗!”
一瞬间,整个议事大厅刹那间被沸反盈天的吵闹声掀翻了屋顶!
苏胡冷静的面对着各种各样的质疑和责问,内心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看向了肯特,各种声音逐渐变得减少,“党魁阁下,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肯特心头莫名的一紧,他紧闭着嘴唇,点了点头,“可以!”
第五三二章一个人可以愚蠢,那不是他的错,但绝对不能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肯特看着苏胡,眼神有些僵硬,带着三分恼怒,三分意外,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闪烁。他和苏胡在工作中并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苏胡是一个在生活中很低调,在工作中很高调的人。他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并且也很支持自己的工作,两人配合的非常的好。
所以他不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苏胡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向他发难。在肯特内心的最深处,被他隐藏的阴影正在迅速的膨胀,直至将他心灵大部分都笼罩在黑暗之下。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鬓边缓缓留下来。
“我们都是来自巴拉坦的工人阶级,我是一名工人,您曾经也是一名工人。”,随着苏胡的话,肯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问题,他曾经的确是巴拉坦的工人,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在巴拉坦血案发生之后,大量参与了反抗的工人被处死,那么请问您,您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这个问题从苏胡嘴里说出的那一刻,整个议事厅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的目光都从苏胡的身上回到了肯特的身上,巴拉坦血案在工人阶级中绝对是不能忽略的一场灾难,一些别有用心自救会高层挑动起阶级之间的冲突以谋取私利,最终害死了数万的工人,自己却逃过一劫。这群工人阶级的叛徒带着他们从灾难中攫取的财富去了奥尔特伦堡,吃香的喝辣的,无视巴拉坦城外血流如何的惨状。
那些为了抗争以及不屈服而死的人们,被所有工人阶级的工人称之为英雄。正是因为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出了一首慷慨激昂的悲歌,才使得很多地方的工人生存状况变得好了许多。
有先例在前,并非所有人都有胆子继续残酷的压迫和剥削工人,先例就像是榜样,谁都说不清楚或许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让先例变成惯例。
对于这些英雄,大家都是敬佩的。但是同时也有一些工人逃过一劫,他们被送到了奥尔特伦堡的矿场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都面对着黑洞洞的矿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在这些人中,还诞生了一些特别的工人,这些工人被以“工头”的名义存在着。
其实说穿了,就是新阶级的诞生,这些工头的工作就是监督工人们的工作进展,同时也负责惩罚一些工作不力的工人,他们就像是奥尔特伦堡方面的狗腿子,瞪大了眼睛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人的举动,踩在自己同胞的身体上不断向上爬。
这些事,背叛了工人这个阶级,他们也是叛徒。
或许从罪行上他们远远不如自救会那些高层所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