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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教育厅的一把手，也不敢动他吧。”
听出段方语气里的嘲弄，李世风心头蕴起怒意，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不正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吗？
“抱歉，段公子，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当下，李世风生出退意。青丘背后既然站着龙腾，就意味着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李世风有再多的手段，也不敢对青丘用。
“等等！”
刚起身，段方却一把按住了李世风，道：“李主任，你借刀杀人的法子是行不通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听听我的主意。”
“借刀杀人”四个字落入耳中，李世风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他来这里，目的正是为了借着段方这把刀解决青丘，但没想到，计划还没展开，就已经被段方给识破了。
深吸一口气，李世风索性放开了，道：“你说吧。”
“我的想法，跟李主任你一样，还是借刀杀人。”
“嗯？”
听到段方的话，李世风眉头猛地拧起。他的目的被段方看穿，也就是说，借刀杀人，这把刀，不可能是段方。
那就只能是李世风，自己去做刀了。
似乎是又一次看出了李世风的想法，段方道：“李主任，你可别误会，你我都不是光着脚的人，为了一个青丘，赔上太多东西，未免太不值了。而且，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就能动得了他。”
说着，段方拿出一叠照片，扔在了桌子上，道：“上一次因为青丘和他朋友在商场闹了一通，让我手底下的一条狗被我姐赶了出去。后来我让人去找他那个朋友的麻烦，结果，全折在青丘一个人手里了。”
第89章 疯子和聪明人
照片上，是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脸上带着惊悸的表情。其中一个裸露出上半身，胸前背后乌青一片。
“这是青丘干的？”
李世风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几张照片，心里一阵凉飕飕地冷气不住地往上窜。
“没错。所以，对付他，暗箭伤人，不如明刀明枪。”
段方说着，将桌子上的报纸翻开到最后一版，指着巴掌大的一块文章道：“这个人，才是我们的刀！”
拿起报纸，一千来字的新闻报道，李世风愣是看了好几分钟。
“这个学生是谁？他能对付青丘？”
看完那篇报道，李世风满脸茫然，开口问道。
“他叫王猛，是青丘的同班同学，成绩很优秀，但是家庭却比较不幸。父亲死得早，母亲还卧病在床。如果是你，在看到这篇报道后，会不会去同情他？想要帮助他？”
听到段方的问题，李世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更加迷惑起来，道：“可这些根青丘有什么关系？他家里的情况，又不是青丘造成的。”
“青丘不是王猛过去不幸的制造者，但可以成为毁掉王猛未来的人。这篇报道出来之后，肯定会有很多的人，去帮助王猛。如果那个时候，他站出来指责青丘在学校的种种劣迹，把青丘形容成影响他学业的恶人，你说，那些跑去帮助王猛的人，到会怎么对待青丘？”
王猛的家庭情况，不是一句“不幸”就能概括得了的。而就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中，王猛还能求学上进，不放弃希望。如此典型的一个当代寒门学子形象，肯定会引发无数人的关注和帮扶。
对于王猛来说，学业是他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而对于那些前来帮助王猛的人来说，任何敢去影响王猛学业的因素，统统都应该被抹去。
“要真是这样，那从此以后，青丘就别想再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不用段方再多说些什么，李世风已经明白了过来，看向段方时，目光变得有些忌惮起来。
正如段方所言，王猛完全可以作为一把毁掉青丘生活的刀。但此刻，李世风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伤的男子，何尝不是一把隐露锋芒的双刃尖刀。跟他合作，或许，自己最后也要落得个流血的下场。
只是，想要在医院门口，跟青丘对上的一幕幕，李世风一咬牙，有了决断，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回头我去找那个王猛。”
“不，不用你去找，他一会就会过来。”
段方打断了李世风的话，开口说道。
这次李世风是彻底懵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方，他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让他去找王猛，那段方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那既然段公子早有准备，我就不掺和了。”
硬着头皮，李世风说了一句，在他看来，段方实在是有些危险，让他生出远远避开的想法。
“你不能走，你还有用。留在这里，我要让你见证，青丘是怎么输给我的。就算是有龙腾在，我也能兵不血刃就毁掉他！”
段方的语气，透发出一种癫狂，整个人面孔变得狰狞而扭曲，看得李世风狂咽口水。
“疯子，他是个疯子！”
李世风在心里发出嘶喊声，他开始后悔来找段方了。这是一个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人，就算李世风在系统里养就出了匪浅的城府，面对一个疯狂而扭曲的灵魂，也要败下阵来。
坐在沙发上，李世风如坐针毡，心里默默祈祷，那个叫王猛的能赶紧过来。
段氏商场外，慕菁将车子靠着一边停下，刚下车，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青丘班上的王猛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昨天慕菁采访的时候，王猛被李世清推了出来，想让他在镜头下抹黑青丘，结果王猛并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做。事后，慕菁还专门收集到了王猛的家庭资料，亲自写下一篇报道。
根据慕菁知道的王猛家庭的情况，他根本没有能力到段氏商场这种地方进行消费。
带着疑惑，慕菁悄悄跟在王猛地身后，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结果，刚走进商场，王猛便被一个商场内部的人员带着进了电梯。偏偏，那个人慕菁还认得，正是上次龙腾让她过来的时候，带着她进入顶层会所的服务人员。
“难道是段轻眉？”
想到这种可能，慕菁顿时释然了。她跟段轻眉只接触过两次，不过也能看出对方身上有着某种和自己相似的东西。如果是段轻眉看到了报纸上的关于王猛的报道，想要帮助他，倒也合情合理。
“不对！不是段轻眉！”
蓦地，慕菁想到，如果是段轻眉的话，就算是要帮助王猛，也不会选择把他叫到这里来。对于家境贫苦的王猛来说，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施舍嗟来之食。以慕菁对段轻眉有限的了解，她是觉得段轻眉绝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段家的这个商场，似乎是那个叫段方的在管理。”
慕菁理出了一些思路，但对于段家的情况，她了解得并不是很多，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些。
就在慕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猛已经被人带着走进了会所。
听到敲门声，坐在沙发上度日如年的李世风，猛地弹身而起，道：“我去开门。”
“不用，直接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被推开。
王猛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打量着包厢里的一切。
他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怯懦，有的，只是无比的冷静和理智，以及一丝被隐藏得极好的戒备。
这是王猛从小就养就的习惯，父亲离开之后，生活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一件艰难而且危险的事。从那以后，王猛学会了沉默寡言，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的内心，同时去观察别人。
他的一举一动，落入段方的眼中，让他眼前一亮，站起身来，亲自迎接道：“你就是王猛同学吧，快请进。”
“你是谁，找我来干什么？”
王猛警惕地望着段方，从他身上，王猛感受到一股令他什么不舒服的气息。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段方，是这家商场的老板。找你来，是为了帮你，或者说，帮你母亲。”
段方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翻到最后一版，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王猛开口道：“这篇报道用的是化名，而且也没有我家的地址，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看着王猛，段方嘴角绽开，旋即脸上浮现出笑意，道：“很好，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我也不拐弯抹角，叫你来是让你帮我办一件事，作为报偿，我会出钱帮你治好你母亲的病，怎么样？”
对王猛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母亲更让他在意的了。即便是失去一切，他也不愿意失去最后的亲人。
几乎下意识地，王猛就要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对王猛来说，只要能让母亲康复，不用再忍受病痛之苦，就算是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王猛也在所不惜。但在张嘴的当儿，突然出现的理智，让王猛改变了主意，道：“先说说你让我办的事，可以的话，我就答应你。”
段方本以为王猛听到拿治好他母亲的病当报偿，会立马答应下来，但王猛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倒更让段方觉得有趣起来。
正如段方所言，他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无论是做朋友，亦或是当对手。
第90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在段方看来，王猛的身上，很明显地流露着坎坷的生活烙印下的痕迹：敏感的自尊、涉世未深的戒备，还有隐藏在瞳孔深处，对物质和金钱的本能渴望。
但，毫无疑问，王猛同时又是个聪明人。他的年纪，按说还没有塑造出完善的认知，却已经能够做到连成年人都未必拥有的克制。
克制着他的自尊，克制着他的敏感，克制着他的渴望。
有那么一瞬间，段方的心都要软下来，不打算再去逼迫王猛，但也仅仅是个转瞬即逝的念头。
无论王猛以后是朋友还是对手，都无法威胁到段方什么。这是基于出身和经历所造就的必然。因为，王猛再怎么被苦难磨砺出刚强的心志，最多也就是早慧一些，没有其他太过异乎常人的表现。
青丘则不同，段方仔细搜查过关于他的资料，前面十几年都稀松平常，然而就在最近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