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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我晕。
当初林逸玩旧书还刚入行,也没啥特殊能力,第一次省吃俭用存了二百来块钱,就贡献给了这位李老板的书摊,没想到还打了眼。这事儿林逸一般不对外人说,也就曹一刀知道,现在觉得,告诉这厮也是个错误。
“咳咳,这事儿都过去了,你提这干嘛?再说那个李老板不是不卖旧书了么,听说忙着开凉皮店。”
“你这消息就落伍了,人家早重出江湖了,已经在财神庙摆摊好几回了。”老曹笑嘻嘻地说,“不过我才得到消息,这个李老板最近收了一大堆的旧书,都是好东西,很多书虫都跑到他家里去捡宝,怎么样,咱们也去试试?”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林逸看看天色。
“晚啥呀,才八点多再说了,咱们去是给他送钱,他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
老曹这番话不禁勾起了林逸的“淘书瘾”,这几天没地方淘书,他整个人都不带劲,心窝窝里更是猫挠似的难受,现在听到有旧书可淘,还是很大一堆,整个人就不禁犹豫起来。
“那好吧,咱就过去看看;如果人家不愿意,咱就立马撤退。”林逸说道。
“这才对了嘛!淘书就像打游击,圈点打援,围攻打点,敌进我退,敌退我守,争取每一寸阵地”老曹还在啰嗦。
这边林逸拿了钱包,已经准备妥当,“怎么还不走!”
“别急啊,你这一桌的饭菜,还有这红酒,我帮你收拾它们!”老曹小眼睛冒出兴奋的光芒,说完就扬起脑袋,对着红酒瓶就咕嘟咕嘟吹了下去,红酒顺着他嘴角流了出来。
林逸:“……”
……
李老板原名李志国,今年三十三岁,做旧书生意差不多有三年,卖书有个特点,自己认为好的书,就全部卖高价,认为垃圾的书,就都三五块钱处理。那么什么书是好书,在李老板的词典里,凡是繁体字的书就都是好书,凡是七十年代以下的书就都是好书,凡是线装书就都是好书,凡是跟老毛有关的书就都是好书。
也正因为如此,很少有书友能够在李老板这里捡到漏,原因是大多数好书还真就在他这个范畴内。当然,如果李老板这样卖书也就算了,大家凭眼力劲儿吃饭,但是李老板还有个很不地道的小毛病,喜欢“弄虚作假”,不如说把一些新影印本的版权页给撕掉,当成民国书或者老书来卖,亦或者把老日记本中精美的插图撕掉,然后单独一页三块钱来卖,还有,把一些新杂志中关于文革的精美插页剪下来,然后夹到老版的文革书籍中,说这是老年画,最少要十块钱一张……
总之,李老板是个聪明的书贩子,可就是太聪明了,使得自己老占光,买书的总吃亏,搞得书友们怨声载道,正准备集体讨伐他的时候,李老板却改行卖凉皮了。
没想到他这么一改行,人们不仅不记仇,反倒开始想念他了,毕竟他的书摊上还是有一些好书的,对于那些喜欢淘旧书的书迷们来说,只要有书淘,比什么都好。说好听点这叫“积习难改”,说难听点叫做“犯贱”。
不过很显然,跟林逸他们一样犯贱的不止一人。
因为当林逸和老曹到达李老板的住所时,在旧书仓库里,已经来了三个人。
旧书仓库内,摆放着十三个鱼皮袋子,鼓鼓的,满满的,很显然,这就是李老板新弄来的旧书,也不知道里面都是啥宝贝,正因为神秘,才引得大家伙忍不住兴奋。林逸就看见那三个家伙都忍不住浑身发抖了,要不是这些书还捆着麻绳,估计这三人早冲上去翻捡了。
不过人家老板没发话,这些书迷可不能这么没礼貌,所以大家伙全都用无比热烈和期待的目光看向李老板。
李老板挺胸凸肚,像大将军般站在大家面前,因为太忙,貌似这时候才吃饭,手里捧着一大海碗面条,一手拿着蒜瓣,咬一口蒜瓣,吃几大口面条,然后就满嘴冒着蒜味,冲大家讲话,讲话内容是这些书是怎么来的
“话说今年6月俺家老舅爷路上摔一跤过世了。因为平时联络少,加上老舅爷独身一人性格孤僻,从不让任何人进他的家门。所以无人知道他家里是啥样的。过世后,俺二舅负责料理他后事,7月俺遇见二舅,他说起去世的舅爷抱怨说,舅爷家从进门就从地板堆到天花板满满的破书旧报纸,害的他跟二舅妈清理3天,卖给收破烂2000多斤破书旧报,书3毛一斤报纸4毛一斤,总共卖了680元。
俺问他都卖的啥破书旧报,他说都是些解放前过时破书,然后还有文革时期的很多报纸。俺当时听了真是像被雷劈了,呆呆傻掉了。俺埋怨为啥都不说一声就当废品处理,俺二舅笑着对俺说:放心,知道你喜欢书,新书都留着呢,等你去选了后再全部处理掉。
俺立马要求马上去舅爷家看看,家里依然满满都是书,剩下的果然都是崭新的书,好多是70年代的,包了书衣,品相完美。俺翻啊翻,终于在一墙角发现了俺二舅漏卖的一摞民国书籍,有几十本吧,妈的,看着这几十本漏网之鱼,想想那已经渺无踪迹的2000斤,俺特么想哭。
问俺舅爷为啥那么多老书,就听到一个悲伤的故事,俺老舅爷是农科院老教授,一生最大爱好就是买书,50、60年代、文革时期什么文汇报、人民日报都按照年份摞的整整齐齐的。他父亲也是老学人,过世后的书都留给了老舅爷。老舅爷的外公是解放前县城四大名医之一。留下的古籍线装医书,还有病案分析,中医方子等也归了老舅爷。俺忐忑得问二舅,哪些清代医书及手抄方子呢,不会也俺当破烂卖了吧?二舅说当然没有卖,那是古书的嘛,已经统统捐给县城档案馆了。俺心又疼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捐给档案馆再怎么也比卖收破烂强,
俺选了两天打包十箱子书回家,最近卖了一些,居然都卖出3千多元了。再想想被败家二舅卖的2000多斤,俺最大遗憾就是不知道俺二舅那2000斤都卖了有哪些民国孤本好书,要不是知道此事太迟了,俺非得去废品站寻寻不可。俺前段时间还在羡慕那些在废品站收很多好书的老板,没想到俺们家上上个月一居然奉献了2000斤民国书文革报。各位,你们说这故事忧伤不?”
这故事忧不忧伤,林逸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李老板端着大海碗不吃饭光说话,让他们这帮书迷等得蛋疼,这才真的很“忧伤”。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这位李大老板把面条吃完,再看那三位书友已经做好了拔腿上冲的姿势,林逸观察发现,其中有一人甚至手中暗藏“刀片”,不用说,等会儿是直接割麻绳的,心里就暗道失策,怎么就忘记了这点。要知道淘旧书要必备三样宝贝,分别是割麻绳的刀片,捡旧书的手套,以及防灰尘的口罩。
林逸准备了后两样,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些打包的旧书往往捆扎的很紧,没有刀片帮忙,想要徒手解开那绝对需要很多时间。
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因为那李老板已经吃完了饭,用袖子把大嘴一抹,道了一声:“开操!”
立马,那三个像超级运动员似得就冲向了那些装满旧书的麻袋
淘书大战,就此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战果
三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书友,已经拔腿冲了上去,前面就是宝库,前面就是宝藏,看他们架势大有谁也不让谁的意思。
林逸诧异了,原以为他们仨是朋友,看起来也是对手。就在林逸发愣的时候,老曹一拉他道:“还愣着干嘛,上啊。”
林逸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来淘书的,不是来看热闹的。于是也就冲了上去。
已经多久没这么刺激了,自从手里有了些小钱以后,林逸买书就没这么拼命过,那都是风轻云淡,哪像现在,简直像难民扒火车。尤其看到身边老曹那一副龇牙咧嘴,谁也别跟我抢的模样,林逸犹如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刀片男”端的是好手腕,只见他变魔术般从手里露出那锋利的刀片,就这么一划拉,鱼皮袋的麻绳就被他搞断,然后他直接探手进去,一招“夜叉探海”,就抓出一大把旧书来,眼神也厉害,电子扫描仪般一扫书脊,就知道哪些该要哪些不该要。要的,他留下放在脚底下,不要的随地丢在一旁。然后再抓,再捡
另外一人眼见“刀片男”这么麻利,猴急的他解不开麻绳,就忍不住掏出打火机,想要把那麻绳烧断,不远处,做为“总指挥”的李老板立马喝止他:“龟孙,弄啥哩,想把我这房子烧了呀?别那么粗鲁行不?!”
那人就很不好意思地把打火机收起来,用手指甲使劲儿地抠那麻绳的死疙瘩。
其他人也都想尽办法解绳子,有的拿出车钥匙,直接当了小锯划拉,有的差点连牙齿都用上了
老曹这货钥匙链上带有小刀,倒也省劲儿,一挑,麻绳就断了。
见他这么轻松,林逸就招呼:“让我用用!”
老曹嘻嘻一笑,就把钥匙链丢给了他,还来一句:“用完还我。”
麻袋终于搞开了,林逸也伸出手往里抓,一本本旧书像池塘里的鲤鱼般他抓出,翻捡,筛选
其他人也全都埋头淘书,气喘吁吁,大汗淋淋。
李老板就蹲在一旁,抽出一根小烟,吐口唾沫,眯了眼很享受地看着如此刺激的画面。
自从重出江湖,他李老板已经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盛况”了,只见众人抢先恐后,拼命地划拉,生怕错过了最好的东西。而自己就是赐予他们宝物的上帝,这种满足感是很多东西都无法代替的,甚至和老婆过性生活时,他也体会不到这种快感。
十三麻袋的旧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就一眨眼功夫,就被这些老书虫给淘了个底朝天。
那些做法细致的老书虫,往往这时候会把自己淘的书再“过”一遍,免得有“漏网之鱼”;更有甚者会施展“空空手”绝技,从书友背后,把放在地上的书“顺”走。往往看到这一幕李老板也不吭声,只是默默记下那本书的模样,等会儿素要大价钱,毕竟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