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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得留作纪念,大叔你开个价吧。”
“送你啦!”一番话说得摊主心花怒放,他心里最有数,这笼屉还是去年他亲手弄的呢,估计李香君是没这个福气用喽。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打趣:“胖兄弟,我家有武则天用过的尿盆呢。”
“我家还有当年老子骑青牛过函谷时拄的拐杖。”
“秦始皇当年穿过的龙袍要不要?”
胖子哈哈大笑:“都要都要,然后俺披着秦始皇穿过的麻袋片,手里拄着老子用过的拐棍,另一只手端着武则天用过的尿盆。嘴里再念叨几句,大爷大奶给口吃的吧——”
顿时笑倒了一片。胖子本来就是个小民,所以最能跟这些普通人打成一片。老山羊也跟着乐了一阵,然后这才咳嗽两声,提醒胖子比赛时间已到,该走人了。
八斗哥从兜里抽出几张红票子扔在桌上:“大叔,今天这顿饭吃得高兴,这根擀面棍留个念想。”一边说着,一边从面案上抄起一根又粗又长的擀面棍,上面沾满了白面和油渍。
“我都说送你啦,哪能多收你钱呢!”摊主大叔又乐呵呵地给胖子退回来两张红票子,末了还用包装袋给胖子装了几屉小笼包,“我就不给你找零了。”
胖子抓抓后脑勺,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大叔,你先别收摊,等一会俺还领人回来吃!”说完,这才一步三晃的跟在杨子儒身后。
“难道这根擀面棍有什么名堂?”杨子儒人老成精,仔细瞧了瞧胖子手中耍弄着的擀面棍,不过表面全是油面,瞧不出是什么材质,只能看出来有一二尺多长,鹅蛋粗细,在胖子手里耍得轻飘飘的,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木质。
到了约定好的会合地点,是刘老的漱玉斋,专门晶莹玉石类器物。这些评判团的成员喝了一下午茶,早就腻歪得不行,看到正主回来一个,立刻都围拢上来。
“俺老孙去西天取经,结果没钱送人事,又两手空空回来啦!”八斗哥手里的擀面杖耍了一阵棒花,到了这时候,还有心思穷欢乐呢。
好在大伙对他的期望值本来就不高,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正好金眼雕也领着孙叔涯进门,于是全都围拢上去:“老孙今天是白搭了,我们还是看看小孙的吧?”
孙叔涯嘴里谦虚着,但是眉宇间的傲气却显而易见,他也只是淘到了一个物件,是寸许长的葫芦,被大伙争抢着鉴赏。
“不错,这件翡翠葫芦是老物件,所以是老坑种。可惜的是有些缺失,旁边还应该睡着福猪。”刘老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话当然也很有权威性。
这个翡翠葫芦花了孙叔涯三千块,最后大伙给出的估价则是十二万,算是捡了一个大漏,就连金眼雕也点头认可了这个价格。
“老金啊,其实这个小胖子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今天运气不好,才叫我的徒弟占先,承让承让。”杨子儒老脸容光焕发,不管怎么说,被金眼雕压了大半辈子,今天总算是沾了徒弟的光,扬眉吐气一回。
其他人听了,都以为是老山羊给金眼雕留面子,这才顺便夸了小胖子几句。常打眼更是酸溜溜地说道:“要不怎么说杨老会做人呢,表面是夸人家的徒弟,结果自己的徒弟赢了,岂不是更厉害?”
孙叔涯也面带得色,朝胖子拱拱手:“小师弟,承让承让——”
“慢着,俺的金箍棒还没鉴定呢——”八斗哥将擀面杖在空中抡了两下,呼呼生风,吓得孙叔涯直往后躲:这家伙不会是输急眼了想要动手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锯木巷
“不要胡闹!”常打眼忍不住跳出来呵斥胖子,他也曾经托人说情,要拜在金眼雕门下,只是根本不入刁老头法眼,所以他倒是乐得看到金眼雕的徒弟丢人现眼。
还是刘老等几位前辈比较老成稳重,一起上前鉴定一下这根“金箍棒”。从胖子手里接过金箍棒的时候,刘老猛然觉得手上一沉,那根擀面棍竟然分量十足,刘老俩手抱住,这才没叫擀面棍落地。
从老刘的反应上,杨子儒立刻感觉到不寻常,也连忙上前,双手接棒,那种沉甸甸的感觉,令他心里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嘴里也吐口而出:“好像是紫檀!”
刚才,胖子将金箍棒耍得呼呼生风,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如同一根麻杆,所以大伙也都有点忽略它的分量。现在听老山羊这么一说,都不禁用怪异的眼光向八斗哥瞥去:这个小胖子多大的力气啊!
等到将擀面棍清洗干净之后,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颜色乌黑,几乎瞧不出上面的纹理;不过却黑得十分油润,光芒内敛,一瞧就不是凡品。正所谓寸檀寸金,尤其是这种古代的老料,更是难得。
“紫檀,确实是紫檀,而且还是几百年前的老料,难得,难得!”老山羊一手捻着山羊胡,一手轻轻抚摸着这根颇具传奇经历的擀面棍,一脸欣慰。此时此刻,什么胜负成败,在他心里都已经不存在,只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之后的喜悦。
不过孙叔涯显然还没有达到他师父的境界,一贯心高气傲的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失败:“高升。你肯定是误打误撞瞎蒙的对不对?而且我们说是在地摊上寻宝。你却跑到小吃摊上,这是犯规,犯规!”
行里的几个老人不由暗暗摇头:玩古董的,谁没打过眼,谁没有失手的时候,最关键是要汲取教训,提高眼力。像这种输不起的人,是没有太大发展的。
就算人家金眼雕的徒弟真是凭运气赢了你。那你也得认栽。包括他们在内,谁没从那个小吃摊旁边走过,甚至一多半也都在那里吃过早茶,可是最终还是小胖子把这根擀面棍给挑出来,难道这仅仅是运气吗?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蠢货!”杨子儒忽然怒喝一声,手中的金箍棒高高举到半空,想给徒弟来个当头棒喝,最终却没有舍得落下。而孙叔涯也显然想不到师父会如此震怒,心中顿时感觉无比委屈。眼圈一红,眼泪直转。
又羞又气之下。于是便把邪火撒到胖子身上:“你混蛋——”
大男人的,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动不动就抹眼泪——八斗哥也不禁有点鄙视对手,于是满不在乎地叉腰站在原地:不服是不是,来啊,有本事你咬我啊!
这副挑衅的模样更是刺激了孙叔涯,只见他猛扑过来,抓起胖子的大胖手,然后凑到嘴边,使劲咬了一口。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属狗的,真咬啊!
刚才他都有点傻了,要是孙叔涯对他拳脚相向还说得过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下口咬啊,所以才会被对方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哎呦呦——胖子使劲甩手,血点子都溅到孙叔涯身上,手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两排牙齿印,还浸着鲜红的血津。
气急之下,八斗哥也伸出大巴掌,在对方胸前推搡几下。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所以并没有太使劲。结果手掌挨到孙叔涯的胸脯之后,立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也是小馒头?
“你混蛋!”孙叔涯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嘶喊的声调也有些发尖。
八斗哥仔细打量一下对方英俊的面孔,也不禁失声惊呼:“你,你是女的——”
孙叔涯用满含委屈泪水的眼睛狠狠瞪了胖子一眼,然后转身跑出屋子,只剩下胖子尴尬地伸着胳膊,刚才那只手在空中抓挠两下,然后讪讪地抓抓自己的后脑勺。
周围那些老前辈这才想起来:老山羊这个弟子,因为某种原因,一直都是当男孩子来养的,所以经常忽略了孙叔涯的性别。可是这个小胖子不知道啊,有趣有趣。
到了他们这个年岁,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开看淡,所以只是当成看晚辈们嬉闹,一个脸上都乐呵呵的。
“这孩子——有点被我给惯坏喽。”老山羊摇头叹气一阵,然后走到金眼雕跟前:“老家伙,你的眼光确实高我一筹,杨子儒甘拜下风。”
金眼雕刚才一直不动声色,但心里也跟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忽悠了好几个来回。虽然内心对胖子充满希望,但是也以为这次栽了呢,不料宝贝徒弟居然奇迹般地起死回生,于是刁老头的心情不错,嘴上也就谦虚了两句:“都是小孩子们胡闹,就当看他们过家家了。说起来,我这眼睛还真是老喽,连你那徒弟是男是女都没瞧出来,哈哈哈——”
大伙也都放声大笑,难得老友团聚,于是刘老提议小酌几杯,也顺便庆贺一下金眼雕收了个好徒弟。
“就去刚才那个小吃摊吧,俺正好把金箍棒还给人家。”擀面棍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胖子手中,他依旧在空中耍了两下,然后说道。
送回去,为什么要送回去?大伙都听得一愣:难道刚才只是借过来一用?
“人家传承了几百年的东西,俺咋能说要就要呢。”八斗哥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在前面带路。小吃摊的摊主热情而且厚道,所以胖子才不会贪图他的传家宝。
只是这样一来,其他人就不懂了,尤其是事情的亲历者老山羊,甚至对自己的整个人生观都产生了怀疑:捡漏不就是趁着别人不知道这物件的价值,然后低价入手嘛?如果最后再把东西送回去,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唯独金眼雕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胖徒弟了,做起事来,绝对不能以常理推知。
小吃摊并不太远,看到胖子,摊主立刻笑容满面:“正等着你呢,果然帮我领来这么多的主顾,一会给你们打折。”
“咱先不说吃的事儿,这东西你认识吗?”胖子晃晃手里的金箍棒。
“瞧着有点眼熟——”摊主有点叫不准,不过拿在手里之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啦,于是呵呵两声:“这是我的擀面棍。小胖子,都说送给你了,怎么又给送回来?”
八斗哥也跟着嘿嘿两声:“这礼物太重,俺承受不起。”
“沉是沉了点,不过我用了几十年也用惯了。”摊主理解错了,以为胖子说的是这东西的重量呢。
“老弟,你这根擀面棍是宝贝啊,有它吃,下半辈子就不用再辛苦出摊喽——”刘老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