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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们因为没有能力,只能远观。
但程晓羽却不属于这两种人,这种矜持的目光,让伊集院静美觉得心情愉悦,也更加的认同程晓羽。
“星空?很美的形容啊!”伊集院静美和程晓羽同时把视线转向窗外,深蓝夜幕低张,地面上升腾的灯火将低空熏成深紫,天光渐次浓重,渲染着东京慵懒繁华醉意微醺的妩媚夜色,而那一颗又一颗星星像碎钻缀在黑丝绒似的天幕上,在他们的目光所及,星河烂漫,波澜壮阔,和近处万家灯火连绵成一片不朽,那些璀璨廖亮的微芒萦绕着这个世界,远远看过去,像是无穷无尽的神秘莫测。
伊集院静美看了一下程晓羽的侧脸,轻轻地说道:“她是星空,你是什么呢?”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女生,能叫程晓羽如此迷恋,她知道不是夏纱沫和许沁柠,因此这愈发的让她好奇。
程晓羽望着这闪耀的星空,似乎那点点星光幻化成了苏虞兮的样子,他说道:“如果可以,我就是这茫茫的黑暗吧!正因有这无人关注的黑暗,人们才能看见闪烁的星星,黑暗的存在价值就是为了衬托出星星的光芒……”
伊集院静美却有些怒其不争的不爽利,她皱着眉头说道:“晓羽君,即使我没有谈过恋爱,也觉得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你真诚地错把自己的牺牲当作浪漫的恋情,错把自己的优柔寡断视为艺术家的气质,还错把自己的无所事事看成哲人的超然物外。你有的时候实在有些幼稚,可你却在孜孜不倦的追求高尚。”
伊集院静美看着程晓羽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他眼睛里望进去,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感伤的金色雾纱,轮廓叫人看着模糊不清,结果就显得比实际的形象大些。程晓羽他在撒谎,却从不知道自己在撒谎,当别人点破他时,他却觉得有些时候谎言是美的,是付出。
他是一个愿意殉道的理想主义者。
这样的人在有些人眼里高尚,在有些人眼里愚蠢。
伊集院静美并不能判定这种作茧自缚的生活态度好或者不好,但她觉得程晓羽应该更勇敢,更真诚的面对自己的人生。
伊集院静美劝慰道:“来,对着镜头大胆表白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和爱,没有必要掩饰……让全世界都知道!”
程晓羽只能苦笑道:“这个要求太无理了!恕我做不到。”他连理由都不能说出来。
伊集院静美不满地说道:“喂!你也太胆小了吧?”她觉得程晓羽不该拒绝这样突破自我的机会。
程晓羽摇头说道:“你不会懂的。”
看见程晓羽的略微伤感的神色,伊集院静美只能退而求其次,她口气也软了下来说道:“那就不要说出她的名字,现在,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我想她一定能听到的。”
程晓羽继续摇头,笑了笑说道:“没必要了,这种做法实在太幼稚。”
伊集院静美认真地说道:“男人不就该为喜欢的女人幼稚么?”
程晓羽沉默。
伊集院静美道:“不想说,那就唱出来吧!我知道你一定为她写过歌。”伊集院静美也不等程晓羽拒绝,又一次把程晓羽扯到了钢琴边上,她已经看出来程晓羽是个很被动的,不善于拒绝的人。
程晓羽像木偶一样被伊集院静美再次拖回了钢琴边上,他有些麻木的坐了下来,那黑白色的琴键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回忆的线索,这也是程晓羽不愿意碰触钢琴的原因,想起苏虞兮一定是依旧安静而漠然地按照命运的旨意重复平静刻板的生活,心里千言万语想告诉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记忆里不停的在闪回,在清晨时伴随着汽车音响里的音乐声他们一起穿过拥挤的街道,在白昼里紧凑而沉闷的课堂他会偷偷打开手机看她的各种照片,在夜晚的白炽灯之下他看着她练习钢琴,看着她练习舞蹈,在电视上、舞台上,聚光灯的映照之下他听她唱歌。
想到和她一起打过篮球,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唇,和她一起的约会,和她共同经历的灾难,和她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程晓羽突然天真地窃喜起来,但接着就是分离的惩罚,将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黑暗。
这让他看到完整而庞大的黑暗,如同一张不透风的密网,一丝不漏地罩住他的人生,直至它在苍白的挣扎之后渐渐痉挛着。(BGM《富士山下》——陈奕迅)
他情不自禁的将手搁在钢琴上面,开始了下意识的弹奏,此时此刻只有这样的旋律和句子能够抚慰和宣泄他无处安放的感情,一连串满蕴着情绪的音符,从他的指尖,从连接着他身体的钢琴里喷涌而出。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
伤口应要结疤
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终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
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尘硬化像石头
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
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他想到海潮的后浪推前浪,想到时间长河的流逝,还想到自己终究也会老去,因而失去……忽然他难过得几乎窒息,他声音稍带哽咽,情绪沸腾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顶点,这隐忍的感情被他的歌声和琴声诠释到了极致。
他想要得到解脱的智慧,可却茫然寻求不得,他的希望犹如脱下的华丽的丝绸衣裳乱扔在桌上,不觉间滑落在黑暗的地板上一样悄无声息。
这哀伤的歌声如带雪凉风绕过伊集院静美的耳际,不甘心却不得不放手的情绪在这间公寓幽幽环绕,一缕又一缕如烟似雨的痛感绵绵而溢,缠在伊集院静美的心头,她只觉得空蒙而怅然,微带一丝历尽沧海的淡淡倦意,即使很多句子没能听的懂,可这触及人心的吟唱,却毫无暴力的把程晓羽的情绪,传递给了她。
伊集院静美看着程晓羽似海幽深,似冰空寂的眼眸,生出了一种想拥他入怀,温暖他、爱怜他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这是源自母爱的本能,还是源自内心的对恋爱渴望的悸动。
情人节不要说穿
只敢抚你发端
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车里取暖
应该怎么规劝
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
人活到几岁算短
失恋只有更短
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樱花开了几转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
你还嫌不够
我把这陈年风褛
送赠你解咒
第825章 两个人的单行道
程晓羽的迷人的嗓音叫伊集院静美心潮起伏,只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她,并不太了解喜欢一个人能够变成多么痛苦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在女校度过,也曾经有过短暂暗恋的对象,但因为家教森严,只能无疾而终。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她连恋爱都不能随便谈,理所当然,婚姻就更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不过幸好这么些年,似乎也没有遇到什么值得倾心的对象。
回想起来,这样庆幸还真是叫人心酸。
伊集院静美听程晓羽唱完,有些激动的扶着他的肩膀说道:“晓羽君,要参加‘红白歌会’吗?”
其实这时,程晓羽还沉湎在《富士山下》所营造的伤怀情绪中不能自拔,然而很快他就被伊集院静美突如其来的动作,硬生生的从自我放逐的氛围里拉扯了出来,他有些懵地说道:“‘红白歌赛’的名单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喂!你也太小看我在NHK的影响力了吧?”伊集院静美正是“红白歌会”,红组的主持人。
程晓羽对上“红白歌会”并没有什么太大兴趣,说道:“作为一个杀人嫌疑犯,登上如此重要的电视节目合适吗?”
“这个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要考虑的是唱一首什么歌!刚才这首很棒,但是是粤语的吧?上次的那首《东京爱情故事》就非常不错,还有《秒速五厘米》的主题曲……”伊集院静美觉得自己又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替程晓羽造势的主意,有些激动地说道。
“谢谢你了,静美姐,但请让我考虑一下吧!”程晓羽看着有些喜于形色的伊集院静美说道,程晓羽不想亏欠伊集院静美太多,自己上“红白歌会”怎么看对伊集院静美来说都是负担。
伊集院静美美想到程晓羽连众人梦寐以求的几乎都要拒绝,皱着眉头说道:“那你明天无论如何都得答复我,时间可是不多了,还有两个星期可就是元旦了啊!”
“是啊!二零一二年马上就要过去了。”程晓羽叹息了一声,然后将黑色贝希斯坦的琴盖合上,光洁的黑色漆面上不仅有水晶吊灯的璀璨光影,还有他和伊集院静美的镜像。
站起来之后,程晓羽朝伊集院静美诚挚的鞠了一躬,说道:“静美姐,这些天,真是谢谢你的关照了。”
伊集院静美见状,也连忙向程晓羽鞠躬道:“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不辞辛劳的接受我的采访,还是以如此特殊的方式。”
“其实我很高兴有这样的经历,静美姐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也会记着的……我也会尝试着勇敢的去做自己。”程晓羽看着伊集院静美那双有些炫目的眼睛,之前他一直没有仔细瞧过伊集院静美的眼睛,因为他对伊集院静美的漂亮并不在意,今天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了解一下这个一直在真心为自己着想的漂亮女性。
他看见她的眼睛是天空一般澄澈的颜色,仿佛叶子上浑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