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面子还是要做的”,老金说,“那个市,我们的车队真的三不五时就路过一趟,哪怕这次规模大一点,其实都正常,跑江湖的人,跟当地江湖人有点冲突,也很正常。我有分寸,不会闹到官方看不下去。”
许庭生墨迹这一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童声:
“许叔,来吧,带你去砍人……我之前就发现了,你什么都厉害,就是缺点狠,缺点胆子。这人在江湖漂,你不狠,就是蠢……”
七岁的小金山……一套一套的……许庭生郁闷了。
“你给我滚回去写作业。”许庭生直接打断说。
“哦”,小金山无奈说,“哎哟,真是怕了你了。”
电话回到老金手里,许庭生“老师”状态上身,“我说,老金,你怎么回事?小金山泡妞扔钱,狡猾一点什么的,你放任,我也不管……你怎么,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也跟他说,给他灌输这种思想?他才七岁。”
老金在电话那边苦笑,“你不懂。”
“什么?”
“你不是江湖人。”
“什么?”
“我以前没文化,就喜欢听说书。有一次听到,曹操说,生子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儿子,豚犬耳!为什么?身在不同处境,考虑的东西就不一样,所以曹操会欣赏一个能跟他缠斗的年轻人。
像我这样的,你给我一个科学家儿子,没用,有一天等我没了,他很快就会被人啃到渣都不剩。”
许庭生没说话,听见那边老金把小金山赶出房间的声音。
“我儿子,总不能有一天突然看见大场面,吓尿了,只会哭。”
“我儿子,以后就是这一片黑色黄金地上的土皇帝。这就是他的命。驭人,负人……他什么都要学。不过现在,他在学英语。岩州回来后,我请了个师范学校的女学生到家里教他,小妮子长得还不错,所以他还算学得进去。”
两个人都笑起来。
……
许庭生第二天清晨就上了飞机。飞机落地,来接他的是一部黑色宾利,司机说,陆芷欣已经比他更早一步到了。又一个多小时,车到H省C市。
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样子。
跟老金照面是在一家酒店的豪华套间。屋子里有老金、小金山,还有一个女人。陆芷欣不在。“难道,她还没到?”
许庭生的目光稍微露出一点搜索的意思。
“被我赶回去房间睡觉了”,老金说,“小娘们挺碍事的……我想了想,可能你更碍事。所以,我现在正在想,是把你赶去跟她一起睡,还是单独睡。”
“怎么样?”老金问。
“啊?”
“你们只能看。金山去陪你许叔聊天。”
小金山走过来,开心的喊了声:“许叔。”
两个人绕远一些坐下来。
许庭生看了看老金身边的那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很精致,长得很精致,穿得很精致,甚至还有一份不那么普通的气质,不像是传说中那种暴发户的女人……尽管老金一直演得很暴发户。
“我爸的女人……”小金山在旁边说。
“你妈妈呢?”
“出家了。”
“啊?”
“真的啊,按我爸的意思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偏偏我妈就嫁给了他,又不喜欢他现在的生活。我妈想平平淡淡的,我爸做不到,她后来就走了……她还认我,不过不认我爸。
她想吃斋念佛,我爸修了座庵给她,还请来了几个老尼姑。我偶尔还能去住几天,我爸,门都踏不进去。”
许庭生愣了愣,“那这个,你后妈?”
“只是我爸的女人,算不上后妈。我爸妈还没离婚呢,我妈倒是想,可是我爸死皮赖脸,就不跟她离婚,我妈闹到过民政局、法院几次,没人敢接,后来也就不闹了。
对了,这女的好像什么985名校毕业的,文凭比你高多了。”
许庭生一下接不上话。
敲门声。
人进来,递了一叠照片和几张纸给老金。
“这是人员名单。HK公司,C市支柱企业,在本地黑白通吃,上次地沟油最大案值就是这家,不过现在又照样经营。老板姓彭,手底下包括黄赌毒,什么行业都有涉及,人员也比较混杂。”
“那就今晚开始吧。照着名单和照片,能抓着多少是多少。”老金说。
“明白。”来人应。
许庭生终于和陆芷欣碰面,跟老金一起站在楼顶。举目望去,城外国道,一百辆重卡如一条巨龙绵延,轰隆而至……
许庭生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样不行,你搞太大了。”陆芷欣皱眉说。
“进城吃饭休整而已。平常也是这样的,这里的商家一直很喜欢我们。”老金说。
第489章 强摁地头蛇
C市这天晚上下了点雨,淅淅沥沥的,反而比平常的夜感觉更安静。
国道上过往的车辆偶尔会打个远光,不是懂不懂驾驶礼仪的问题,就是实在忍不住想看一看,路边这一排的重卡,到底哪里是个头。
“拉煤的,把路搞得乌漆抹黑,跑一趟洗一次车,真他妈的烦透了。”
司机抱怨一句,没注意,三五间隔,有的车上确实堆了冒尖的原煤,有些,却遮着厚实的篷布。
房间里,许庭生还没睡。
陆芷欣也是。
短信过来说:“睡了吗?”
许庭生回:“没,你呢?”
这话问得多多余。
但是陆芷欣还是认真的回了。“我也没。习惯了,晚上没喝酒就睡不着,我刚叫了瓶红酒……那个,你喝吗?”她说。
许庭生回:“不了,平常都不喝。”
“嗯。”陆芷欣回。
过了一会。
短信再次过来:“对了,正事忘说了,我还是担心老金闹太大。他之前跟我说,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在这里把事都做绝,把人都吓住。”
许庭生回:“符合他的风格,其实也很有道理。小鬼难缠,得立杆旗,挂一个,一齐镇了。”
他跟着又补了一条:“另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应该说还好有老金,这种事我们都不擅长处理,但是又不处理不行……大话你都说出去了。”
陆芷欣说:“我知道,可是我怕影响互诚的声誉,涉黑,会彻底破坏互诚的形象。你当时应该拦着他点,至少给他一点限制……你怎么没拦着他?”
许庭生回:“应该是你怎么没拦着他吧?你才是互诚总裁。”
陆芷欣打了个无奈的表情符号:“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背后都叫我……小娘们。而且他又不在互诚上班。”
许庭生:“我看了一眼窗外,C市风平浪静。”
几十万人的一个市,而且本就在交通枢纽上,哪怕进来300来号人,真的没什么太大的浪花。
这一夜,于普通百姓来说,依然如常。
只有那些喜欢夜里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赌场的人,才会在看过一起又一起貌似突然乍起的冲突之后,咂摸一下,觉出点不对味来。
“好像冲HK来的……扫荡!!!”
“谁这么嚣张?强摁地头蛇?!”
“不知道,就知道国道边上停了一百多辆运煤车。”
……
清晨四点多。早起的人群大概这几类,市场里卖菜卖水果的赶着去批货,早餐店开门已经有一会了,正在赶早点,店里的第一批客人,大多数是环卫工人。
空气里透着冷冽。
雨已经不下了,但是毕竟隔着只一个多小时车程就是产煤的地界,空气里仿佛也都飘着煤灰,晨光打不透,一片迷蒙。
环卫工人踩着垃圾车,刚停在一个垃圾点上。
一辆面包车经过,从车上丢下来一个人,嗷呜低嚎……
“放下,不关你事,不许报警。”
环卫工人刚掏出手机,就被制止了。
人缓了一会,掏出手机:“大哥,我这边场子被人弄了……对,来路不清楚。就昨晚……”
就昨晚,一晚上时间。
HK下面多达一百七十多人,或当场被打,或被带走。
见不得光的一类场子,直接被扫荡。
五点,灯火通明的私人别墅里聚满了人,有的身上带了伤,剩下的,也都有些惊慌。对方来势太猛,手段太强硬,慌和怒,差不多各占一半。
所有目光都投向依然穿着睡衣的彭五。
彭五47岁,HK公司老总。当然,这个所谓的油脂公司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给市里面子,纳点税,顺便占块好地。真正的钱都从别处来,从来,见不得光的钱总是最好赚的。
油脂公司本身的业务唯一一次盈利就是做地沟油,结果还阴沟翻船了。
因为那次的事是上级越过市一级的联合行动,所以,连彭五本人都进去呆了几天。最后案件拿一个挂名的副总顶了包,判了3年,HK被罚了上千万。
大概已经有十几年了,身为C市土皇帝的彭五,早已经不再习惯像自己年轻刚出道的时候那样,去隐忍,去逼自己咽下一口气。
他现在很惯着自己,从不让自己受气。
互诚很大,有傻子直接扑上去把事情闹大了,下场很惨,但是彭五不在意,他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自己的聪明玩法。这种玩法在他看来,是互诚玩不起,也玩不来的,而且不论怎样都伤不了自己的筋骨。
他在等互诚来找他谈,准备让那个全国知名的漂亮小娘们也知道知道他彭五。
结果互诚没等来,他自己的地盘上先乱起来了。HK在C市没有够级别的对手,没人敢做这种事,所以,人是外面来的,互诚请来的?
彭五点了根烟,眯了眯眼睛:“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是龙,你也得盘着。”一个很老套的想法,也很实际。
“彭总,查过了……现在至少可以肯定,昨晚的事都跟外面那一百多辆运煤车有关。要不我们再查查,看到底是那边谁要动我们?”
彭五点头:“去吧。”
“那边”的意思,自然就是那群玩煤矿的。这几年那边的人过路多了,过往小磕小碰的,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