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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鲤鱼。”许庭生拒绝解释。
方如鲤赌气坐回墙角。
背着她,许庭生压低声音对余下三人说:“美国那边,出事了。”
他把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庆幸。
沉默。
眼泪。
恐惧。
仇恨。
慌张。
“那我们怎么办?如鲤怎么办?”方如鲤妈妈两手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服问道。
“你们去并州。今天就走。”许庭生说。
“我才不去什么并州,我要去岩州……”坐在墙角的小女孩又一次大声插话。
“你不能不去”,许庭生尽力冷下脸说,“不单你要去,你妈妈也会去。而且你要在那边的学校读书。而且,你要记得,那边有一个小男孩叫做金山,比你小六岁……我要你和他青梅竹马。”
“……你,许庭生?!你变态。我才不要……我要跟小凝姐姐说,我……”
“这事由不得你。”
许庭生转向方如鲤妈妈,小声说:“对不起,婶子,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我今天就安排杜江送你们过去……”
女人看着他,认命的点头,“我知道,就是这边,老爷子……”
“我在呢。”许庭生说。
“放心吧,我们也在。”方余庆和方橙说。
女人点头。
杜江回来之后,许庭生叫他带方如鲤母女俩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并州,又联系了老金和黄亚明,让他们准备接应。
方如鲤是被硬拖着走的,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骂着:“死变态,许庭生……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我叫我哥哥打死你。”
一边含糊不清的求着:“许庭生,求求你,你让我跟你回岩州好不好?我再也不骂你死变态了……我会很听话。呜……我还要给小凝姐姐当伴娘,我看过别人当伴娘,穿的衣服也好像婚纱一样的……我不喜欢比我小的,我不要青梅竹马……”
……
方如鲤母女离开后。
房间内剩下的是刚刚简单治疗过后的钟武胜,还有方橙、方余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方余庆问道。
“其实你们俩也要走”,许庭生说,“之所以没让你们跟小鲤鱼一块走,是因为你们俩目标更大,更麻烦……你们的目的地其实一样,也是并州。”
“我们?那爷爷……”
“他早有自知,不会有子女送终。”
“我不走。”方余庆说。
方橙犹豫了一会,试探说:“必须马上走吗,我们?”
“还有事?”许庭生问。
方橙有些犹豫的从包里掏出一叠东西,红色的。
“有一部分我让在谭耀在岩州分送掉了……这是你的。”她递了其中一张给许庭生。
许庭生抬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合上。
“钟哥的。”
“什么东西,我也有?”钟武胜有些意外的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方橙把剩下的两张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其中一张递给了方余庆,“余庆,这张是给你的。你……”
方余庆看刚刚许庭生和钟武胜的反应,方橙的眼神,就已经大概猜到了。接过来一看……很可惜,他猜中了。
这是一张请帖。
马上要结婚的人,叫做余晴。
这是许庭生身边的人中,第一场婚礼。原本他还猜想过,会是方余庆和余晴先,还是付诚和方老师先,结果没想到,是余晴先……却不是方余庆先。
方余庆很努力的笑着,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短暂失语,然后很努力的开口说:“神经病啊,这么快。她不会是因为我不要她了,就随便胡乱找一个嫁了吧?那也太傻逼了。这傻逼女人,这傻逼女人……太傻逼了……还好我没娶她,你们说对不对?”
他笑着,说着,骂着……慢慢就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不去。我才不要去看她这种傻逼,结他妈傻逼婚……”他一边哭一边说。
“我给余晴打了一个电话,她说是高中同学,以前就喜欢她的,人也不错。前段时间相亲遇上了,反正双方互相都熟悉,就快了点。”方橙说。
“关我什么事?!”方余庆大吼着。
“她说,希望你能去。我看了给你的请帖,她说,有件东西想当面还你……”方橙说。
许庭生知道那是一枚戒指。曾经有一次,方余庆千里奔袭求婚,余晴没答应,但收下了他的戒指,说是替他保管。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后来……
方余庆开始沉默。
事实上,不论他刚刚表现得多么歇斯底里和坚决,许庭生都知道,他会去。他会想看余晴披上婚纱的样子,会想看看那个娶她的男人,会……不放心。
凌萧两家反应过来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
余晴的请帖寄的是方橙是岩大的地址,在办公桌上躺了一阵,最终转到她手里,也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婚期其实已经很近,就是后天。
“时间应该来得及。要去的话,我和钟哥陪你去。”许庭生给方余庆递了一根烟说。
方余庆说:“你说她怎么这么着急?”
“也许因为太伤心,毕竟你当时的做法……”许庭生说。
“那你说她到时会不会冲上来甩我一耳光,那就有趣了……哈”,方余庆说,“这么想想,我还真该去看看啊,顺便看看能不能给她搅黄了。”
“你不会的。”许庭生说。
“忍不住想去就直说。”钟武胜说。
“那我到时候要是喝醉了胡闹,你们俩可拦着我点”,方余庆笑着说,“你们知道的,我这身手,要是没钟哥在,一般人可拦不住。”
“怎么,你还真想抢新娘啊?”钟武胜说,“要不要帮忙?咱们俩联手,没人拦得住。”
方余庆靠在墙上,拿头轻轻敲墙说:“要是换一个处境,哪怕她过两天要嫁的是皇帝,我都会一定去抢……真的,我一定不会让余晴嫁给别人。可是我现在这样……难道让她跟我天涯海角去逃亡吗?我连让她等我两年都不敢讲。”
“也许我会安安静静的和她喝一杯,我一定不能露怯……不能让她看出来。”
许庭生说:“那就收拾下东西,我给老爷子安排看护……到时一起去,然后,我们就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
“趁人多,趁乱……你和你姐去并州。”
第569章 你的婚礼
当晚,方如鲤去了西北,方橙和方余庆不能去送,许庭生没有去送。
他实在没办法听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哭得那样歇斯底里,更做不到平静的看一个原本泼辣、骄傲又倔强的小丫头哭哭啼啼服软认输,说“我求你”。
这世间关于成长最大的悖论,就是人应该懂事。是好事?是坏事?说透一点,所谓懂事其实就是一个人学会违心和妥协。
方如鲤从今以后不得不慢慢懂事。
一部救护车出任务的时候把这对母女连同杜江一起带离了西湖市市区,然后在高速口换了盛海牌照的车,一路向并州而去。
“在这喝,不好吧?”钟武胜坐在病房外间,手上捏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有些惭愧说。
怎么说里屋也还躺着只余最后一息的方老头呢。
“反正他也不会醒了。”许庭生不知怎么的这段时间硬是生出来一种和老头平辈论交的感觉,像朋友更多一些,在场只有他好意思这么说。
他说:“要是老头真被我们吵醒了,不正是好事嘛。咱们给他也来一罐。”
酒就这么喝上了。因为酒精,这段日子一直紧绷的神经难得一次如此放松。
醉了的人都一样,方余庆在抢话说,许庭生一样,钟武胜也一样,就像他们当年守着溪山镇上的小吃摊那样。
酒量最好的方橙一点没醉,但是装醉说:“许庭生,你之前说让如鲤去了跟那个小金山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小鲤鱼家道中落倒贴煤老板过日子吗?”
许庭生没来得及接话,方余庆说:“你懂个屁。”
“敢跟你姐这么说话?”方橙说,“我知道那个老金,不就做得大一点吗?还不是煤老板。小鲤鱼从小在学校最瞧不起就是那些小暴发户。”
许庭生说:“那是你没见过小金山……那个小兔崽子,我想他未来至少也是并州的土皇帝,很大可能还不止。小鲤鱼和他,一个任性小泼妞,一个无赖小土豪,鸡飞狗跳撕上两年之后至少是一份感情。如果事情凑巧,两个人之间真能有点什么……那她们母女未来的日子,不论权势富贵,都肯定不是你方家过去将来能比。”
方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许庭生,“可是他才八岁。”
“就是因为他才八岁啊!”许庭生说,“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八岁的孩子。”
方橙仍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犹豫了一下没再继续这场争论。
“其实说真的,现在最迷茫的反而应该是我”,方橙有些惆怅说,“这次如果过得去还好,如果真就这样了,余庆在并州也许还有用武之地,我真不知能做什么了。”
“嫁人,相夫教子。”许庭生说。
方橙瞪他一眼。
许庭生说:“你别不服。其实我现在最怕就是你不甘心,不愿躲在别人身后,然后硬要做些什么。你知道妖精修炼吗?从来都是能耐下心藏在洞里几百上千年的,才能成大妖,至于那些百十年道行就爱出来晃悠的,九成九都死了。”
方橙说:“哦。”
许庭生瞪她,说:“别光哦,要记住。”
方橙说:“哦。”
曾经被她吃得死死的那个叫做许庭生的大一男孩,不知何时,就如同长辈一般了。这一次,是他在为他们姐弟,甚至家人……遮风挡雨。
其实方橙还有事想问,关于她身在狱中的父母,别人或许都已经认了,放弃了,许庭生也从来不提,但是方橙没法放下。
她始终想着,事情是否还有一丝回转的希望。
只是眼下的情况,许庭生保住自己这些人就已经不易,从昨天到今天,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