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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许庭生说,“这么说,你支持我?”
钟武胜摇头,“我只是表达说我理解你。没说支持。”
许庭生无奈的看着他。
“要听实话吗?”钟武胜问。
“好啊。”许庭生说。
“实话就是,我真的很理解你,也觉得你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我都想做,很想。但是,不知怎么了,因为是你,我心里就是会矛盾,不希望你去做……我相信你自己也一样,明知是对的,但是其实不喜欢,很挣扎。”
钟武胜续上一根烟,接着说:
“庭生,我认识你其实很久了,那时候,你都还没创建互诚呢。所以我很有幸,看着你经历了一些事。你收购当时唐校长的培训学校,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明明可以赶尽杀绝,却给了他足够偿还债务的价格,而且留下这个已经穷途末路、万念俱灰的人继续当培训学校的校长,尽管你明知他能做的不多。你和张兴科斗到最后,成了朋友,他后来甚至还成了互诚的副总。你在学校里跟人冲突,没找过我帮忙,连你家里的背景我们都是后来才了解的,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平常大学生……你做过很多我当时觉得很傻的事情。
所以,很糟糕,我好像习惯那个你了。简单,温和,自信,没有太多欲望……
我知道丁淼这件事跟我说过的那些例子都不一样。我也知道,你现在经历的事情,跟以前不一样。可是,唉……直接说吧,如果说你要亲手设计杀掉一个人……我不支持。我怕那个许庭生越走越远了。
生杀予夺,权势滔天……是这么说吧?我不太会用词。我是怕这种俯视一切的感觉太好,太畅快,你一不小心,就习惯了。
所以,哪怕伪善都好。把人交给我来处理……你什么都别管,可以吗?”
许庭生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再想想吧。”
钟武胜说:“对,你先回家一趟,见一下你那个小丫头,然后再想,再做决定。”
许庭生明白钟武胜的意思。
“钟哥,我明白你的担心”,许庭生说,“不过这其实可能很难。我之前有一次在星辰那边和两个美国来的投资商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生命和杀戮的话题。然后那两位腰缠万贯的美国佬很感慨,一个说,其实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在和平年代,银行家杀人最多。另一个接着说,其实战争也一样,现代哪场战争背后没有银行家和财团的影子。”
“他们好像连自己一起骂了,但是很坦诚。平常人总觉得杀戮是一个很直接、可怕,又很遥远的词,用刀或枪来执行。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杀戮其实还有很多别的形式,很多看起来不那么接近,不那么直接和残酷的形式。面对这样的杀戮,人们往往不会有强烈的感觉和直接的仇恨,杀戮者本身也不会有太强烈的罪恶感。但是事实,它每天都在默默发生,而且更残酷。”
钟武胜也许听不懂,许庭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段话里的逻辑很多人能弄懂,比如那些明明资源丰富的国家里大量死于饥饿和疾病的儿童,到底死于谁手;比如索罗斯也许没拿刀捅过谁,但其实杀了多少人,比如……
然而此刻,许庭生说它的寓意,现在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
许庭生回到家没掏钥匙,敲了门。
项凝开门,看见他一脸讨好站在那里,瘪着嘴将哭未哭,气鼓鼓说:“你迟到了。”
当女孩说你迟到了,标准答案是什么?
许庭生把人抱住,说:“你今天真漂亮。”
项小姐笑一下又忍住,说:“无赖。”
她努力挣扎了几下,很快反过来把人紧紧抱住。
“讨厌你……我想你……恨死你了……我想你。呜……你吓死我了。”
许庭生把人横抱起来,伸腿把门踢上。
“杜锦不在家吧?”许庭生问道。
“嗯,她刚刚出去了。”项凝说。
“那就好……”许庭生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项凝打一下他的胸口,“臭流氓”,然后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把眼泪吻干。
把除了那一步能做的都做了,该亲的都亲了。
项凝感觉着许庭生的冲动。
“再等一小阵好不好?订婚了,就可以。”她闭着眼睛说。
第602章 我努力让你觉得世界美好
订婚么?许庭生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尽管他和项凝这一生看起来一往无前,几乎肯定会走到那一天,尽管先前已经听许爸提过一次,但是此刻听项凝亲口说来,许庭生依然有一种飘忽不能置信,亦或者心神震撼发懵的感觉。
前世求而不能得,最终痛苦放弃,日思夜想的美好,和项凝一生相伴……就在他眼前。土一点说,要落实了。
“你不想订么?”项凝裹在被子里,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发愣的许庭生,带着委屈和窘迫说。
“订,当然订”,许庭生说,“傻子才不订。”
项凝笑了一下马上改回正经脸,鼓着腮帮子说:“不勉强?”
“一点都不勉强。”许庭生讨好说。
“不怕我管着你?”项小姐偏过头又问。
“就想被你管着。”许庭生诚恳说。
项小姐终于装不下去,咯咯笑起来,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阵,“哎呀,许太太……我好厉害啊,这么小就订婚……”然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爬起来拉着许庭生说:“要说清楚,不是我求婚的哦。”
“当然不是啊。”
“嗯,那你准备求婚吧。”
“……好。”
“要比你以前做过所有事都浪漫才行。”
“啊?”
“很难吗?”
“很难。你不知道,全世界比你家大叔浪漫的人,其实没几个。”
“是么?……那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被惯坏了。嘻嘻……”
“……”
楼下停了辆邻居的新宝马,报警器神经病一样的一直叫,哪怕只是有人经过,根本没碰它。
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车主来处理。
本来打算和大叔好好聊一聊订婚这件大事的项小姐很生气。住楼下的付诚受影响更严重,念念几次睡着都被吵醒,方老师也有点生气了。
邻居们怨声载道,但是车主家明明亮灯却毫无反应。
有生气喊着再鬼叫要砸车的,可是事实也就是气话,那车谁砸得起?
“那车怎么了?”项凝生气说。
“可能报警系统故障。”许庭生说。
“嗯?”
“就是太敏感了,外面一点动静它就反应过大。”
“车主不管吗?”
“好像不打算管。”
“那有办法吗?”
“可能把报警器隔绝掉可能就好了。”
“报警器在哪?”
“呃,我也不知道。”许庭生其实一点都不懂车。
“……它又叫了。”
“家里有糊状的东西吗?”
“没有……呃,蛋糕算吗?”
“家里有蛋糕?”
“有……四个。”
“杜锦生日吗?”
“不是,是我想长胖点……怕你心疼。我听说吃蛋糕会胖,就准备一直吃……”
“吃了几个了?”
“一个多……还剩四个多。我本来打算一天全吃掉的。”
“……好厉害。不过,还是不要这样吃吧……也别浪费,我们去把那辆车整个糊起来。”
“啊?……这样不算浪费吗?”
“当然不算。”
“那,好的。”
两个人拎着蛋糕到了楼下。
车子开始鬼叫。
“啪!”
第一块蛋糕砸上车窗,许庭生干的。
项凝张着小嘴看着他,有点小害怕的抓起一把蛋糕,扭头看了看楼上。
“啪!”
许庭生砸出去第二块,冲她甩了甩头。
“啪!”轻轻的,项小姐扔出去第一块蛋糕。
然后,感觉不错,她开始撒欢了……
“哎呀,它还叫。”
“这边也来一点。”
“我想爬车顶上去。”
“呃……我不是故意扔你的。”
“呃,这次,是因为……我觉得报警器可能在你脸上,哈哈!”
“许庭生……你敢糊我?!我扔死你……呜,你都不让着我。”
宝马车一直叫。
糊完发现还是没用。
但是不重要了,一身蛋糕的项小姐已经不烦躁了,好像也清空了前一阵子留下来的哀伤。她觉得很有趣,撒着欢,笑得像个傻瓜……
她就是这样,像一个小小的太阳,阴郁总是可以被一扫而空,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在她身边的许庭生。
前世今生,项凝,依然是项凝。她毛病多了去了,可是那么可爱,那么真实。她享受顺遂时的任性、美好,一点不客气,也能做到逆境中的坚持、坚守,没有怨恨。
第二天清早,似乎新搬来的车主下楼发现自己的新宝马被彻底糊成了一个大蛋糕。
香喷喷的奶油宝马……
他愤怒的转着圈冲楼上叫骂。
所有人的反应,都像他自己昨晚面对群众的呼声的反应一样……毫无反应。除了几声窃笑。
项凝穿着睡衣,赤着脚,揣揣不安的躲在窗帘后面偷看楼下的情况。
“许庭生。”
许庭生躺在床上说:“嗯?”
“他在骂人……还说要打人”,项凝嘴型夸张但是声音很低说,“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啊?”
“大概会吧。”许庭生睡眼惺忪。
“啊?”项凝赶紧从窗边跑回床上,躲进被子说,“那怎么办?他会不会找来呀?”
“呃……那你就跟他说,其实是为了庆祝他买新车,新车,第一个生日,蛋糕……你觉得怎么样?反正车又没坏。”
“好像很有道理。”
“嗯,那再睡会。”
项小姐蹬了许庭生一脚,掐他腰说:“许庭生!你认真点好不好?他一会儿真的找来了。”
许庭生揉了揉她的头发,把人搂进怀里,安抚说:“放心吧,他不会找来的。当他想找来,就会有人告诉他……这里住的人,叫做许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