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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别担心”琉玉对她宽慰一笑。
这丫头,人都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是她也不过就帮了她一回,她便把自己放在了心上,这般心性,若她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那就是幸福,但她是公主,生活在这群兽环绕的宫里,很容易被人利用。
以恩情为诱饵,小小的帮助也有可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实际上,琉玉是太小看了自己帮淳于谷的这个忙,她从小活在世人的脚底下,每天只能仰着别人的鼻息生存,她没有母妃,甚至没有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是琉玉给了她一份超乎于亲情之上的姐妹之情,从她不惜以性命为赌注为她挣来妙谷公主这个身份开始,她就成了她生命的全部依靠,弃不得舍不得。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对待她的人,当她知道她在梁州受伤的时候她差点控制不住去找她,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父皇不会允许,皇家的儿女必须冷情,否则那份情也许会成为皇家的灾难,所以她必须做到无所谓,哪怕那个人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姐姐。
话说,从未班与晨班出来的众人已经汇聚到了一起,一群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而一群只是九十岁的小孩子,当然两方的人都没什么招呼可打,因为大的觉得小的幼稚,小的又觉得大的骄傲,哪怕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兄弟姐妹。
只有昌平长公主和蓝轩公主相视一笑,其中笑意只有他们自己明了。
梁国傅直接拽着琉玉到了太极殿门口,他也不顾里头还在上朝径自对外边守着的侍卫吼道,“烦请通传一声老夫有要事求见陛下”
那侍卫见这阵仗,头顶霎时冒出一滴冷汗,他见惯了世面,他知道此时决不能拖延,于是二话不说就转身进殿。
琉玉暗叹一声,这个梁国傅还真是大胆,居然真敢打断早朝,她都不得不在心里给他竖个大拇指,为他叫声好。
那侍卫去而复返,对梁国傅恭恭敬敬道,“陛下有令,传梁国傅、玉华郡主,九公主觐见”
梁国傅转头目光沉沉地看了琉玉一眼,然后将她放开,拂袖进入太极殿。
琉玉与九公主对视一眼,看见小姑娘眼里的执着,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对淳于谷和陆曼道,“在外面等我”
淳于谷不安地双手紧紧交握,知道没有父皇的命令她不能进去,她只能点头。
琉玉满意一笑,牵着九公主缓步朝大殿走去。
昌平长公主一众人赶到太极殿门口,见只有淳于谷和陆曼守在外头,心里明白琉玉肯定已经进去了,顿时有人失落不能看到精彩的一幕,也有真心为琉玉担心的,毕竟是她打压了欺压她们的蓝轩公主,比如淳于乐,也有对此期待无比的人,比如昌平长公主和蓝轩公主,她们不由对望一眼,暗暗绞紧了手帕。
“老臣(臣女)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梁国傅,琉玉和九公主三人齐齐跪地磕头。
偌大的太极殿除了三人的声音银针落地可闻,满朝文武百官全都看着殿中三人,有疑惑,有不满,有戏谑,亦有愤怒。
“起来吧!”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无异地对底下三人道,既没有被打断早朝的不满,也没有对梁国傅表现出丝毫愤怒。
大家看着南阳皇,都在想,果然是曾经救过陛下一命的人,胆敢闹上太极殿,梁国傅的勇气可嘉啊!
“梁爱卿因何事非要见朕?”事实上,宫人早已禀报过他宫学内阁的事,他只是想亲耳听听当事人的说辞。
“启禀陛下,老臣有冤呐,求陛下做主”梁国傅双手一抬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哀戚不已,那伤心幽怨的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爱卿何必行此大礼,有何冤屈只管对朕道来,朕自会秉公办理”南阳皇柔和道。
“是,谢陛下”梁国傅扣了一个头,转而看向一旁的琉玉,眸中闪过一瞬的迟疑,但稍纵即逝,他怒指琉玉,“今日早课,老臣让学生们写对联,想不到玉华郡主竟以对联辱骂老臣,还用言语侮辱臣的夫人”说着,他拿出琉玉写的那张宣纸,正衡公公极有眼色地然后接过呈上去。
南阳皇面色沉重地接过,先是看到琉玉那一手毛毛虫爬过的字,再看到里面的内容,紧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道,“传给南琉王和世子看看”。
“是”正衡恭恭敬敬的接过走下台阶递给南琉王,“王爷请过目”
南琉王沉着脸接过,一看,脸色大变,他自然知道琉玉写的是什么意思,他满是愤怒地瞪了大殿中央站的笔直神色悠闲的琉玉一眼,然后发泄似的暴力地扔给琉云笙,“自己看”
琉云笙先是看了琉玉一眼,眸中带笑,然后再展开宣纸一看,霎时眉梢眼角染上笑意,嘴角上勾,轻轻一抽。
众人看着琉云笙的表情,内心皆在猜测,到底写了什么,竟引得圣上和世子都这副怪异的表情。
“郡主可否解释解释你这下联是何意思?”南阳皇尊贵地开了金口,仔细听他的语气还夹了淡若游丝的笑意。
闻言,琉玉收起悠闲的姿态,一本正经道,“回陛下,要说这下联是何意思,臣女就不得不先说一说这上联的意思”
“哦?”南阳皇颇感兴趣,据他所知这上联可是梁国傅写的,她会对此有何理解,他很是感兴趣。
琉玉道,“这上联写的乃是‘琵琶雨打入心间’,有一句词是这样写的,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臣女就简单把它理解作‘女子’,这雨打入心间,指的是雨中初遇一见倾心”
周围的人听着,眉头渐渐聚拢,是这样的意思吗,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是理解上也说得过去。
琉玉不理会周遭各色奇异的目光,继续道,“臣女听过梁国傅一桩旧事,所以自然而然就将这句上联联想到了那上面,继而有了后面这句下联”
“哦?是何旧事?”南阳皇有些好奇,梁国傅会有何旧事。
琉玉眸光微闪,“就是梁国傅年轻时的一桩风流韵事”
梁国傅的脸色有些青,琉玉虽然说得隐晦,可是在座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他那段过往虽说当时极力掩藏,但是在座的谁没私下打听过,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南阳皇自然也听说过这桩事,但是为了不让梁国傅难堪,他还是假意不明。
“这桩事与你的下联有何关联?”南阳皇问道。
琉玉嘴角抽抽,道,“就是夫子的夫人跟人跑了,给夫子戴了顶绿帽子,那换一种方法说就是夫子被气急得头顶冒烟,还是青色的烟”
“噗”
“哈哈”
“哈哈哈”
周围一声又一声的笑声弥漫,梁国傅脸都绿了,他本以为琉玉不过随口胡编乱造,想不到其中竟有如此深意,一时间气血喷涌,张口就发难,“我夫人好好的待在府上,郡主拿我开玩笑也就罢了,如此污蔑人清誉,我倒要问南琉王爷一句,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大殿安静了一瞬,梁国傅这么说就是想为难琉玉了,他不承认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以琉玉辱他夫人的清誉为由发难实乃上上之策。
南琉王爷脸色铁青,对于梁国傅的质问,他先是警告地看了琉玉一眼,让她不要说话,然后才道,“不过一句对联罢了,梁国傅又何必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梁国傅冷笑,“对于王爷来说,我夫人的清誉只是小事吗?那我倒想问王爷一句,若是王妃被人这般侮辱你是否也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若真是这样,我倒要敬佩王爷的宽阔胸襟了”
“但是我非圣人,今日若不为夫人讨个公道,我枉为人夫”
“梁国傅……”
“王爷不必再解释,总之老臣今日是一定要问郡主要个说法的,女儿家的规矩礼仪,作为晚辈的尊敬长辈,作为学生的尊师重道,郡主都学到哪儿去了?!”梁国傅没给南琉王说话的机会,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梁国傅要何说法?”琉玉淡淡一笑,语气意味深长。
梁国傅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见琉玉突然脸色突然煞白,然后一颗眼泪珠子毫无预警地就落了下来。
众人嘴角齐齐抽搐,变脸之快啊!
“梁国傅,您应该知道,小女回京不过半年,家中母亲疼惜小女日子过得清贫,便没有请先生教书习字,何况女儿家的规矩礼仪呢?!”琉玉一双大大的含情目中喊着泪苞,眩然欲泣的模样足可让不知情的人为之怜惜。
“小女自幼长在兰州一边陲小镇上,母亲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虽说没有能力让我上学,但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小女还是懂得的,国傅这般话小女不也是凭白辱人清白吗?”
“梁国傅今日一席话若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那要小女往后如何在人前抬头,如何嫁人,清白世家的公子定会认为小女轻浮无礼,到时候谁还敢上门提亲,国傅您这不是毁人终生么?!”
琉玉唱作具佳,再如此声泪俱下的哭诉一翻,情势瞬间发生大逆转,大家纵使猜疑琉玉是装的,但是她装得好啊!装的有声有色,令怜香惜玉之人爱心泛滥。
“郡主,你是清白的,本公主相信你”九公主牵着琉玉的衣袖,信誓旦旦道。
琉玉偷偷对她一笑,好孩子,会配合。
“郡主还真是口齿伶俐,这么说你写的那句下联是我侮辱你的吗?”梁国傅冷笑一声,斥道。
“自然不是”琉玉惨兮兮抹了两把眼泪,哽咽道,“我知道梁国傅是朝廷的大功臣,看不起我这个乡野村女,这些小女都理解,但是梁国傅这般不听人解释就对小女下了定论,小女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郡主可误会了,老臣并没有看不起郡主的意思,您是郡主,老臣只会尊敬,毕竟老臣不是不懂尊卑之人,至于郡主说的解释,老臣已经听过两遍了,您侮辱老臣的夫人,老臣绝不能容忍”梁国傅放低了姿态,但语气一样冷硬道。
琉玉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