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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欧阳‘名义上’的舅舅。”她传话回去。
“喔!”砚琳若有所思,上上下下地端详对方片刻。“看样子钱很多。”
她没心情搭理妹妹,全副注意力放在陈云身上。
他看云开的眼神为何如此奇特?几乎可以称为“热切”,实在古怪得无法言
喻。
“其实,我从以前便一直想和你谈谈,苦于找不到机会。”陈云的语气和眼
神同样可亲。
云开并未被他的怀柔战术唬过去。
“倘若您希望讨论公事上的合作关系,我不反对!然而假如您的主题谈及上
一辈的恩怨往事,很抱歉,容我事先声明,我并不感兴趣。”他厌烦了每个人
习惯性地把生父辛堂的问题加诸在他身上,他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陈云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转向温道安。“你没告诉他──”
“陈先生,云开已经说得很清楚,上一辈的恩怨和他无关。”温道安中断他
的话。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一切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云开从他们短短几句对话之中,立刻听出内容有问题。陈云似乎和道安相当
熟稔,而且原本期望道安告知他某件事情,但道安没说。
那是什么?
“陈先生,当年令妹和家父的事情我非常遗憾。”他试图套出些许蛛丝马迹。
“我也很遗憾。”陈云的口气充满了别有所指的意味。“相信我,当年的事
情,只怕不会有人比我更遗憾。”
他投与四个人意味深长的一瞥,而后转身走回自己的朋友圈。
杜氏姊妹俩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他临别的留言代表着何种涵义。
真要追究起来,在所有涉及此事的人之中,陈云应该是受到影响最低的人,
他有什么好遗憾的?
云开猛地旋身面对道安,心念电转之间已然做出决定。
“我受够了!”锐利如鹰的瞳眸紧紧凝住道安,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不容拒绝
的心意。“亲爱的哥哥,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
所有美丽的糖衣和障眼法,在这一瞬间全部拆卸下来!
★ ★ ★
稍晚
“你实在很坏!”砚琳摇晃食指,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训斥他。
“过来!”温道安拍拍膝盖,她乖乖地坐上去。
“我有种感觉,其实你完全知道欧阳大哥想知道的事情,只是不肯告诉他,
对不对?”真讨厌,从头到尾卖他们关子,害她好奇得要命,急着想明白“案
情”,偏偏又不得其门而入,只能跟在欧阳大哥后面团团转。
“还敢说!你帮着他们瞒骗我,我还没和你算帐呢!”他用刚冒出胡渣子的
下颚扎她嫩嫩的脸蛋,刺得她又笑又叫的。
“不要闹啦!讨厌!你不也同样瞒着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从没提过我未
来的姊夫其实是你弟弟。”所以大家扯平了。然而她还是补偿性质地吻了下他
的鼻尖意思意思。“你真的不把身世真相告诉欧阳大哥吗?”
有时她不得不佩服瘟生的神经强韧度。比方说,刚才在宴会上,欧阳大哥用
那种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质问他时,他居然可以谈笑自若地以一句“自己去查
吧!我对你的能力有信心”来搪塞,无视于云开的威吓,然后拉着她离开会场,
回到他的住处。
能够面对辛云开板起脸的模样而无动于衷的人只怕不多。
“我们两个各知道一些对方不知道的事情,这样才公平。”他牵起她的手,
逐一亲过每根葱白玉指。她的柔荑非常细致纤巧,软绵绵、柔滑滑的,一望而
知没做过多少粗活。“他扳倒过我一次,这回轮到我占赢面并不为过吧?”
“瞒着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考虑半晌。
“既然我已经离开‘复天’,对我并没有特别的好处。”
“那何不干脆告诉他?”她真搞不懂他,做个顺水人情有什么不好?
“因为这件事牵连到很多人,非同小可,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他显然不打
算向她透露自己的想法。
“打个商量好不好?”她灿亮有神的明眸全笑眯了。“我真的对内幕感到非
常非常好奇,你把欧阳大哥不晓得的部分告诉我好吗?”
“然后让你高价把情报卖给他?”他还会不了解她肚子里有哪些斤两?这丫
头成天到晚尽想着赚钱。
被他猜到了!真没趣!
“不是我爱说,我发现跟你在一起越来越无聊了。”她哀哀叹了声长气,深
思地盯住他下巴。“或许我真该考虑换个新的男朋友,另谋出路。”
世界蓦地颠倒过来,她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躯已经倒栽葱挂在他肩
膀上,米白色地毯在她“头顶下”移动。
“你干什么?”她用力拍打他的腰背。
“你不是说我越来越无聊了吗?”他完全不受她的挣扎影响。“我当然得找
件好玩又‘有聊’的事情来劝服你改变主意!”
于是,温道安稳稳扛着她,上楼回房。
★ ★ ★
“老狐狸!”他不满地嘀嘀咕咕着。
“活该!你也不比温大哥好到哪里去。”墨玮才不同情他,他们都是一个样,
肚子里转了十七、八个弯,如今各蒙其害,算他活该!
“你不同情我?”他的表情仿佛遭受某种无法弥补的伤害,又像一只被人踢
了几脚的小狗狗。“我那么可怜,四面楚歌,你怎么可以不同情我?”
说得跟真的一样!
门铃叮咚响了起来,她起身去应门,离开前硬被他偷走一记热吻。唉呀,讨
厌,脸红了!会不会让访客看出来她刚才被人吻过?
她红着脸拉开门扉。
“峰哥?”满腔羞涩化为惊喜。上回见到他已经是几个星期前的事情了。
“好久不见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江峰不提还好,这么一问,又提醒了
她刚才的“暧昧之事”,娇容绯酡得更加离谱。
他马上领悟过来,当下笑得坏坏的。“怎么?又被欧阳尝到‘甜头’了?”
她羞得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尽和他同一个鼻孔出气。”臭男生!
回到起居室,云开硬要拉着她坐回自己腿上,她则硬是不肯。当然不肯哪!
有客人在场,她才不好意思当着第三者的面和他卿卿我我。
他们俩你来我往地展开了小规模攻防战,结果江峰先看不下去了。
“玮玮,你就依了他吧!”他叹息。“否则你们拉拉扯扯了半天,我看咱们
什么事情也别做了。”
她的秀颜再度轰烧成火山熔岩的鲜红色。
云开则以一脸凯旋得意的笑容将她安置在怀里。
“峰哥,你那里可有什么新消息?”
“其实以前我就怀疑温道安和令堂的关系,然而当时缺乏有力的证据,所以
才没有提出来,如今两相印证,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江峰把几张病历资料
交给他。“我的手下跑到温道安的出生地,找出当年秘密替温瑞欣接生的助产
士,你猜,当年陪她上产房生小孩的男人是谁?”
既然会这么问,可见那个人一定极端令人料想不到。
他逐一扫视手上的出生证明,如他意料,父母栏上填着温道安“名义上”父
母的名称,并非温瑞欣。这是一份伪造得极好的文件。
一般民众若缺少适当的管道和巨额金钱,绝对买不起这些文件,而温瑞欣出
身于小康之家,没有这等能力,因此,替她打点一切细节的人应该不是泛泛之
辈。
墨玮接过他看完的文件,陪着他在脑中过滤掉所有枝节。
温大哥和欧阳是异父兄弟,但欧阳的长相神似他母亲,兄弟俩并不十分相像
……
“啊!”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非常荒谬的念头。
就在她轻呼出声的同时,云开的鹰眼之间也陡然闪过猛然了悟的神色。
“是陈云。”两人同时叫出来。
江峰并不纳罕云开会猜出来,反倒墨玮的答案令他讶异。
“你为什么会猜他?”
两个男人纳闷的表情让她哭笑不得。
“干么?我就不能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吗?你们很瞧不起女人哦!”她大发
娇嗔。
他们偷偷交换一个互相警告的视线,不敢惹她,以免后果不堪设想。
云开先提出他的想法。“我只是把所有事情合在一起做个大胆的推论。那天
晚宴上,温道安和陈云似乎非常熟稔,熟得超出我的意料之外,而以‘复天’
和‘亚诚’交恶的关系来看,两方首脑不可能有机会变成如此相熟的朋友。”
江峰替他接下去:“因此你推测温道安和陈云其实一开始就相识了。”
“对,公司最近的理赔案幕后有两只大黑手!‘欧影贸易’,以及‘千秋科
技’。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温道安是”欧影贸易“的主持人,而他又和陈云交情
不浅,如果由此推断,”欧影“很有可能一开始就替”亚诚“工作,两方其实
站在同一阵线。”
“温道安最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即使他离开‘复天’了,依然让人找不出
他和‘亚诚’的关联。由此可知,他和陈云必定有某种独特的关系,他才愿意
不惜一切的掩护‘亚诚’。若以他们有父子关系的观点来推断,他的苦心孤诣
便解释得通。”
莫怪复天的调查员会查到“亚诚”方面,却一直找不出内贼是谁,因为根本
不会有人预料到“复天”的总经理居然是“亚诚”的人。而晏一直紧咬着不放
的那个“神秘联络者”,当然就是温道安。
“精彩、精彩!”江峰笑着拍手鼓励他。“没错,根据助产士的指称,她后
来在电视新闻上见过那天陪温瑞欣去生产的男士,就是陈云。”
所有看似没关联的人霎时间全扯上关系。
“还是玮玮比较厉害。”他趁她不备,轻啄上她的香肩。“从头到尾明白的
内情并不多,如何会猜到正确答案呢?”
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