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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衍叫人轻声,叫人放下车梁,抱着人往里走。
夕月也一早守在旁,见到这一幕会心一笑。
次日宋画祠醒来已是过了卯时,身侧孟昭衍已不见人影,问过才知道是上朝去了。
想他在家闲居多日,终于能够上朝,两人都是身心舒畅。
宋画祠一笑,终于没人管着自己了。
大概是被孟昭衍管怕了。
宋画祠仍旧去了药房,前一天放下的书,今日已经被整理好放在案前,绿茵虽是话少,但细微之处做的不错。
宋画祠跟着记忆翻到昨天那夜,细细看过去,依旧皱着眉。
其实关于孟昭衍的腿疾,相比于现在的绝症要好治得多,至少不是回天乏术,只要将毒解了就可,现在能得到孟昭衍身体里的毒素已是很大的一步了,她翻阅古书,也找到了解毒的门路,但是这门路偏僻,至今有路难寻。
宋画祠锁着眉,太用心了,绿茵叫她也没听到,绿茵急了进来,看到宋画祠一脸郁色,也不禁噤声。
宋画祠感觉到一个人影站在身前,抬起头,对上绿茵和她身后的孟昭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绿茵一脸奇怪,“奴婢没有走啊,一直在的。”
孟昭衍和宋画祠对视一眼,齐齐笑了,宋画祠忍着笑道:“你先出去吧。”
绿茵应了,还摸不着头脑一般退下,及至转过身看到身后无声笑着的孟昭衍,才堪堪反应过来。
“王、王爷……”
孟昭衍扛笑道:“出去吧。”
绿茵一张脸涨红,诺诺出去了。
孟昭衍走近,身上朝服还未换下,比平常素袍穿着时更显利朗英气。
“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吃过饭了么?”
宋画祠摇头,想到眼前的事,愁眉苦脸。
“一进来见到你皱着眉,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孟昭衍问,声音不无关切。
宋画祠闭口,单翻开书,指着上面一株抽象的草药,才道:“你看这个……”
孟昭衍接过书,细看图片却是什么名头都看不出来,但是底下小字注视却让人一目了然了,了然到令人心底都带了恍然。
孟昭衍不动声色,转头问道:“怎么了?”
宋画祠指着书道:“你知道这味草药在哪里可以取得吗?我翻书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这一本书上有,说了功效,却没说要怎么找到,我看名字也不像是寻常草药。”
书上说得分明,此药名叫苍顶草。
就是这三个字让孟昭衍心头一跳。
“你要这株草药做什么?别是为了一时好奇就想寻它。”孟昭衍垂眸道。
宋画祠有点着急,“什么啊,我看过了,这株草对于你的病情很有帮助,是解你毒的主药,什么一时好奇,你真是……”
闻言,孟昭衍却闭口沉思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好消息。
能找到解毒之法自然值得开心,这说明能让孟昭衍重新站立有了希望,但是这个希望,实在是……
“怎么样?你知不知道?”
孟昭衍到底是知道的,他博览群书,曾经在一本沉积多年的旧书上偶然看过两眼,因为名字奇怪,故而记得深刻。
苍顶草,顾名思义,是长在苍黎苍山之巅的一株绝世草药,药效奇特,不知宋画祠是怎么发现他的。
苍山之巅,地势绝险,坡陡如壁,莫说寻常人,就算是身负武功的武侠之辈,也不敢轻易登上苍山之巅,去取这么一株草。
只见孟昭衍点点头,神情却并不明亮,反而黯淡,他道:“这株草我知道。”
“真的?”
看着宋画祠明显发亮的眉目,孟昭衍只有苦笑,“你可知苍黎苍山?”
“自然知道,那是座极其陡峭的山峰……等等,你说苍山?”宋画祠睁大眼睛,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孟昭衍看着她点点头,却再也笑不出来。
宋画祠险些跌落在椅子上,“苍顶,苍顶,你的意思是说这株草长在苍山之巅?”
孟昭衍无声点头。
宋画祠根本不想想下去,孟昭衍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所有答案,但她还是存着一丝希冀问道:“很难拿到?”
“正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可以一试,既然这株草记录在册,”孟昭衍点点书页,道:“前人自然有人曾摘得此草,既然前人可以,当今,也必然有人可以。”
“会不会太冒险了?”宋画祠怀揣一丝希望问道。
“冒险是有,但……你不正想要吗?你若要,我必然让人取来。”孟昭衍眼神坚定看着她。
宋画祠不觉有他,只道:“我要它也是为了治好你的腿疾,能取来当然好了。”
孟昭衍笑笑,宋画祠为他做的太多,不论是为了履行自己当初的诺言还是怎样,她确实是那个关心着他的人,除了感谢,他心中只觉慰贴。
他敲了敲桌面,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道:“也别继续看了,既然有了眉头,我便差人去办,现在祠儿应当去用午膳了。”
“这么快?”宋画祠显然已经忘了时间。
孟昭衍笑,“你一在药房呆着,就什么都忘了。”
宋画祠讪讪,道:“别说我了,不是吃饭吗?走吧。”
孟昭衍失笑,也不逗她了,转身出门。
这件事到底压在心头,去办的人选还不一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能酌情往后拖拖了。
☆、第130章 归宁前日
苍山之险,未曾亲临,是难以想象的,宋画祠不敢问孟昭衍摘得草药的事情有没有进展,毕竟为了一株草去用命冒险这件事,并不十分值得。
宋画祠渐渐打消这个念头,寻找与苍顶草相似的草药用来代替,但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孟昭衍的腿疾若是不经外力敲打,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发作,宋画祠后来又间断做过几次针灸也只能缓解疼痛,对于根治没有丝毫作用
宋画祠再次成了窝在药房不出来的人,偏偏理由正当叫孟昭衍说不出什么阻拦的话。
这日晨起,孟昭衍梳洗完毕,夕月一早在外面候着,孟昭衍出来了,垂下头进去将梳洗用的东西收拾了,压着声音到了外殿,垂着头提醒道:“王爷,明日就是王妃归宁的日子。”
孟昭衍愣了一下,一时倒是没反应过来,掐指算了算还真是。
他笑了笑,道:“这件事交给管家去打点吧,明日本王送送祠儿。”
夕月笑着应了。
原本归宁只是王妃一人的事,王爷有心要陪王妃一块回宋府,不仅能让王妃长长脸,也能好好敲打一番原本宋府那些对王妃不敬的人。
王爷确实在乎王妃。
夕月高兴得就差蹦着走了,孟昭衍摇头失笑,回想起从前在宋府见过的宋画祠被姚夫人和宋枝瑶联合刁难的情景,他的眸色不禁就暗了暗。
孟昭衍上朝去了,宋画祠依旧醒得晚,用过膳就要往药房跑。
夕月将人拦住,一模一样地提醒了一遍宋画祠,宋画祠恍然,在王府不过呆了数日,想起宋府的日子好像已是很久了一般。
“可是归宁要准备些什么?”宋画祠有些为难。
夕月一笑,道:“这个王妃您不用担心了,王爷已经一早就吩咐过了,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宋画祠松了一口气,既然孟昭衍打点好了,那自己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宋画祠想了想,宋府毕竟是宋画祠原身住过十几年的家,且不论宋画祠对那里没有什么感情,单说宋乔淑,她也应该要回去住一段时间的。
宋画祠断了去药房的念头,转头去了汐婉阁。
汐婉阁里宋乔淑还在养伤,内伤已经治得差不多了,只身子弱了些,每天仍旧孱弱样子,现在还在卧床歇着。
嫦云将药碗从房里端出来,正好看到宋画祠后面跟着夕月进来了。
门口的婢女被止了声各干各的,嫦云心中欣喜,宋画祠每天都会来看看宋乔淑,只是奇怪今天是不是太早了些,小姐刚喝下药,还在床上卧着。
“王妃!”嫦云端着托盘垂下头屈身见礼。
宋画祠将人扶起来,问道:“姐姐可是醒了?”
嫦云点头答道:“小姐醒了,只是现在还在床上卧着,王妃现在要见小姐吗?奴婢去告诉小姐一声……”
“不必了,”宋画祠打断她,道:“姐姐身子不好,没必要劳烦她起来一趟,我也只是跟姐姐说点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画祠转过身,道:“夕月,你在门口守着就好。”
夕月应了,宋画祠这才推开门进去了。
宋乔淑气色相比几天前气色好了不少,这会刚喝下药,正喝茶盖苦,见到宋画祠一时间愣了片刻。
那天在马车上的情景在不知不觉间使劲往宋乔淑的脑子里钻,她看的清楚也看的分明,越想也越清晰。
危难关头,孟昭衍舍身保护宋画祠的样子她只要想一次,心口便钝痛一次。
没有人能明白那一刻涌现在她脑子里的绝望是怎样的铺天盖地。
宋画祠这几日来看她,却丝毫不提那天的事情,仿佛孟昭衍救她却对宋乔淑见死不救是件多么正常的事。
而宋乔淑哪里知道宋画祠已经为这件事自责不已,她以为只要孟昭衍坐在宋乔淑对面受伤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姐姐,却不知道这无非是孟昭衍下意识的举动。
她心中的刺越刺越深,恍一见宋画祠出现却有些没反应过来。
“祠儿……”
宋画祠笑着掀开内室的珠帘,见宋乔淑的气死恢复得不错心里很开心,“姐姐比起之前看起来好多了。”
宋乔淑愣愣地点头,“是,身上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那就好,”宋画祠搬了张凳子坐在床案,见宋乔淑要起身,连忙上前扶着她身子往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宋乔淑朝她感激地笑笑,看得宋画祠眼眶一热。
“姐姐,真是为难你了,那日……”
宋乔淑垂下头,不想提这件事,只道:“事情也过去了,姐姐不是好好的吗?”
宋画祠僵硬点点头,道:“是,祠儿再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