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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管我?」
还是那个令人气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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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菠菜蒂头的地方切掉,然后拿去水龙头下冲水。」陆伯母──真的是陆议的伯母──示范给她看。「现在的青菜都洒过农药,一定要活水冲洗个几分钟才安全。」
「噢、是,我会了。」她接过洗菜篮子,乖乖在流理抬前挑菜捡叶。
「这尾黄鱼腌好了吗?」陆议打开冰箱,问道。
「可以直接丢下锅煎了。」陆伯母继续剁调馄饨馅的肉泥。
「好。」他把生鱼端出来,然后──出乎叶梓嫔意料──走到锅炉旁开火。
「你会做菜?」她惊叫,看到陆伯母疑问地瞰着她,她再问一次:「他会做菜?」
「阿议从高中起就在外地念书,都是自己下厨的。」陆伯母好笑道。
「真的假的?」欺骗社会!她偶尔去他家几次,冰箱里几乎是空的,只有一堆单身汉必备的快餐调理包,原来他会做饭!
他到底还有哪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陆议对她愕讶的眼光恍若未见,怡然自得的又炒好几道菜,端到外面餐桌去。
她鳖脚地看着被自己洗成菜糊的菠菜,哼!不打紧,人总是要有点缺陷嘛。
整个晚上,她便在惊讶与局促不安中度过。
惊讶的是:他做的菜真的好好吃,黄鱼鲜而不老,高丽菜与虾米拌炒得恰到好处,炸豆腐外酥内软,虽然都是家常菜式,火候却拿捏得巧妙万分。
局促不安的是:她被拷问了一整个晚上。陆伯母的言语态度当然很客气,然而老一辈的人看「媳妇」与看「女朋友」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她就觉得自己被当成前者来审了。
即使陆议带她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会比他们此刻处身的地点更让她错愕了。
他同上次一样,拉着她上车,然后就一路开开开──开了五个小时!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站在胞的高雄老家前面。
「不好意思,阿议的伯伯不知道你们要回来,前天到台中出差去了,他一定会很遗憾没见到妳。」陆泊母的眼中露出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她连忙摇手。她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啊!
不知道陆议为阿带她来此处,他的父母呢?
「叶小姐长得真漂亮!妳是台北人?」陆伯母夹了一颗鸡肉球放进她碗里。
「我父母是台南人,不过结婚不久就搬到北部,所以我是在台北出生和长大的。」她乖乖把鸡肉球吃下去。
「令尊和令堂在台北定居吗?」
「不,他们三年前退休,又搬回台南老家了。」她突然想到,自己也好久没有回家探望父母,高雄离台南挺近的,或许明天可以央请陆议载她绕过去一趟……
慢着,如此一来他们两个岂不等于见过双方家长了?
陆伯母轻哦一声。「小嫔,我这样称呼妳,妳不介意吧?我想请问一下,将来结婚之后,妳介不介意和公婆住?其实我们二楼可以另外做一道独立的楼梯,不必非得从一楼上去,所以小夫妻俩的生活很有隐私。」
「呃,这个……」她无助地向他打个PASS,当事人悠然自若吃他的饭,完全当做没看到。「要看情况啦……这个……只要大家能和睦相处,有没有住在一起都不打紧。」
「呵,没错。」陆伯母显然非常满意。「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有自己的空间,只是二、三楼就这样空下来很可惜。如果你们两个还是想搬出去,我也不会反对。」
「哈哈,哈哈。」她干笑两声,「陆议的工作也在台北,所以……」
陆伯母看他一眼,他还是埋头加餐饭。
「我想,就算他留在台北工作,将来也少不得带老婆孩子回高雄度假,我心里先有个预算比较好。」陆伯母随口将话题带过去。
饭后,陆伯母和他们喝茶闲谈了几句,不到十点便回房安歇了。
「上来换套轻便的衣服。」陆议领着她上达二楼。
她一踏进他的房里,便看见一套女用的换洗睡衣大剌剌摆在他的床上。这……这是陆伯母准备的吧?真让人不好意思。
「我还是睡客房比较好。」她细声咕哝。
「妳以为阿婶不知道我们两人睡在一起吗?」他好笑地瞄她一眼。
「她知道是一回事,我们俩真的做一房睡又是一回事。这里终究是她家,我一个陌生女人跑来跟她侄子睡觉,那多奇怪啊!我可是有家教的好女孩。」叶梓嫔忍不住唠叨。
「不忙着睡觉,先跟我来。」稳定的大掌牵住她,继续往楼上走去。
三楼暗黑无人,但是他并未停下,直直踏上通往楼顶的长梯。
推开天台的铁门时,整片高雄的夜空眨眼欢迎他们。
「哗……」无穷无尽的星海。「我一直以为高雄的空气污染,看不到星星!」
啊,这句话有点伤到在地人的骄傲,但是,看她一脸敬畏的神采,陆议善良地不予追究。
「偶尔风大云少的夜里,高雄的星星也会乐意出来和观光客打个招呼。」他谦逊地回答。
天台摆着几张乘凉用的躺椅,以及收起来的大阳伞,地面铺上马赛克磁砖,擦拭得极为干净,看得出经常 被使用。
这个社区以独栋花园洋房为主,周围的建物都是同样高度,因此视野并未受到太大的阻碍。社区小径旁植着绿树,每户人家屋前都有一座小庭院,各色鲜花在每个角落里缤纷绽放。倘若在白天观赏,应该有另一番景致。
他盘腿席地而坐,她倚在他怀里,两人静静享受凉风与星夜的洗礼。
「我的父母很早便不在了,我十四岁那年,伯父与伯母把我接过来同住,所以我等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开口,低沉的嗓音在胸膛里隆隆震动。
「噢。」这解释了她心中的一个疑问。
留下其它千百个。
包括,今天为何突然绑架她来见他的长辈。
「我已经向公司请调到高雄来。」他丢下一个小型炸弹。
「为什么?」她惊呼,挺身跪坐在自己脚踝上望着他。「董事长不是有意升你上来当经理吗?而且公主下个月就要去法国念书,最晚两年就回来了……」
你们两人不是快苦尽甘来了吗?
她犹记得他和公主当初的约定,公主念完设计返国,陆议已经大位在座,他们两个人可以结婚,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事实上,她最近在深思的一件事,便是她何时该和他分手?她不想将来还牵牵扯扯的,惹出一地心碎,结果她尚未来得及提,他竟然抢先一步,要放弃台北的一切回到高雄!
叶梓嫔慌乱起来,这不是她预料到的状况,她还没有准备好和他相隔一整个台湾的距离……
「有一些事倩我决定放下了,所以继续留在台北已经没有意义。」他的脸庞笼在夜色里,只隐隐约约看见几道线条与影子。
意思是说,他打算和公主分手吗?
「可是,我们在高雄并没有分公司啊!」她的心乱成一团。
「公司有意在高雄成立一个专门行销机器与设备的子公司,我打算自动请缨,来这里打天下。」他静静望着前方。
「可是,公主同意吗?如果你是担心董事长的阻挠,其实大可不必,公主……公主的心很向着你……」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干涩。
董事长确实对他充满了防备与戒惧,然而他总是能让周晴澐屈服,瞧,他不就顺利帮公主争取到出国念书的机会吗?
「周静和我们两个人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双黑眸在暗幕里灼灼放光。
周静当然跟「他们两个人」没关系,但是跟「他一个人」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那,我只能祝福你了,你何时要正式调过来?」她低下头,手指在大腿上收紧。
「看着我。」她依言照做,夜光照出他嘴角淡淡的温柔。「跟我一起来。」
「什么?」她愣了一下。
「跟我一起来高雄。」
「我?调到高雄陪你打天下?」
「妳,嫁到我家陪我一辈子。」第二颗炸弹。
嘎叽!脑神经响起一声紧急煞车的尖鸣。
「你……你……你……」叶梓嫔吓呆了!后面的「说什么」这三个字却无论如何接不完口
「我想娶妳。」他握住她的嫩荑,将她拉到跟前来。他的眼底深深刻刻,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我们,才交往几个月而已……」她的脑子糊成一片。
「噢。」这是他唯一的回应。
「噢?噢什么噢?」她突然发怒起来。「你也太恶劣了!莫名其妙把我拉到高雄来看你伯父伯母,又跟我开这样无聊的玩笑。」
「倘若我只是在开玩笑,不会特地带妳来高雄见我的家人。难道妳就不曾想过我们两人会开花结果?」
当然不曾!
呃,也不是全然不曾,应该说,曾经「曾」,也曾经「不曾」……
「哎呀,我都被你搞乱了,你为什么忽然想娶我?」她烦躁地抓扯头发。
「妳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忽然』想娶妳?」
「不要再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她几乎尖叫。
他叹了口气,手爬梳头发,似乎给她打败了。
「因为妳是我这辈子活到现在第一个想娶的女人。」
她坐回自己的脚踝,就着月光审视这个男人。
他脸上的挫败是真实的,眼底的别扭也半丝不假,手中过度的力道更泄漏出他的焦躁。
原来他也非常紧张!他很担心她会拒绝他的求婚。
心里忽然有一丝荒谬的笑意涌上来,这样一个男人,善于安内攘外、开疆拓土,却连最基本的示爱都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爱她,她甚至不确定他为什么想娶她。然而,她面对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会很努力不让他的女人伤心。
「嫔,我真的很想娶妳,嫁给我好吗?」他轻声恳求。
在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望。
她不很确定自己的抉择终究是正确的,可是谁说得准下一年、下个月、下一天,世间又将会发生怎生的变化呢?起码在此时此刻,她知道她的心想要什么。
叶梓嫔倾身上前,印下一吻。
在百万双闪烁的星眸中,在盈盈微笑的白玉盘眼下,她偏了偏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