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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炼与我能够活下来,很大程度上还是要‘感谢’灏湮大祭司。而如今她想要复活,也难怪要拿我们两人开刀。”
“路狄亚,你遮遮掩掩了半天,其实真正想说明的就是这个吧?灏湮勾结释天锦,这两人从一开始便是同伙。而释天锦一步一步成为今天的庄锦,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只是为了达成灏湮的目的。”
白昕玥倒是能够理解,为何路狄亚只是不断的明示暗示,但就是不肯亲口说出这些。不,他也并非不肯,而是不能。大祭司对他祖上有着化形的大恩情,庄锦这与他签订过正式的契约,是他认定的主人。尽管从营救白昕玥的那一刻开始,路狄亚就已经走上了背叛的道路,但他依旧无法义无反顾的直直走下去。该说是私心作祟吗,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还要守着可笑的底线。
“啊——”路狄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瞪着白昕玥的眼睛里已然泛起了明显的血丝,这副架势像是要扑上去活活咬死对方。“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既然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偏要说出来?!”
白昕玥既没有被对方的癫狂所吓着,也没有产生过多的同情,只是淡淡道,“这只是我的习惯,在没有确认相关情况之前,我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况且,这一次的行动还有这么一个来历莫名的同盟者。更重要的是,行动的最后结果直接关系到火炼的生死。
“啊——真是的!”大概是认为方才的惨叫还不足以表达自身的情绪,路狄亚又来了一次,震得墓道顶端的灰尘簌簌落下。
由于是自作自受造成的后果,路狄亚倒也不再抱怨了。一边重重的拍着灰,一边道,“算我倒霉,谁让我别人都不挑,偏偏挑了你来合作呢?你说的并没有什么错,但我还要补充两件事,很重要的两件事,你给我听好了。”
“首先是关于大祭司的,她既然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沟通天道,为何当初还要将祭祀与曦冉主持的那一场混淆在一起?你肯定也很奇怪吧。”
白昕玥必须承认,此处有着很大的矛盾。灏湮希望曦冉活下去,看在他们二人除了君臣之谊还有朋友之交的份儿上,也并非全然说不过去,但这似乎还远远不够。
路狄亚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明白,一旦说出接下来的内容,莫说旁人了,便是他自己,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了。
“大祭司并非是自己愿意将两场祭祀互相混淆,而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虽然可以沟通天道,但她本身所能提供的条件却不能满足天道的要求。所以她才会暗中借助皇帝力量,或许应该说是利用皇帝,从中获取足够的筹码,以便从天道那里换取她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白昕玥皱了眉,眯起眼,霎时之间杀气四溢。“所谓的筹码,是什么?”
“皇帝希望换取什么,便是什么了。你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或多或少总该听皇帝透露过,天道是不希望妖兽这一族存续下去的。大祭司很清楚天道的心意,她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所以,这才是大祭司会被处以极刑的原由。因为楼、魅两族的掌权人识破了大祭司不可告人的野心,所以才会痛下杀手。即使会削弱本族的力量,让战争的局面更加不利,也在所不惜。
“第一件事说完了,下面说第二件,是关于未希小姐的。”路狄亚的话题转变的生硬,显然是再也不想提方才的那些,一个字都不想提。
“我刺瞎双眼的时候,是未希小姐救了我,说起来我还没找到机会报答她。关于她的事,我真的不想说。算了,就当我只是提醒你吧。”路狄亚狠狠的摇头,越来越觉得忘恩负义的自己实在不是东西。
“白昕玥,你肯定不止一次的调查过关于我主人庄锦的一切,不仅是他,还有前任会长关海,以及再前任……可是,我想你肯定查不出任何破绽。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只是因为你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依靠妖委会的档案进行调查,而那些记载在纸面上的东西,原本就制作的天…衣无缝。”
“你是在提醒我,就连未希都是你主人一伙的吗?”若说世上当真存在某个白昕玥不愿怀疑的人,未希当属其中之一。
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曦冉。
还在雪山的时候,白昕玥便郑重无比的对未希说过——他托付你,是因为他信任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辜负他的信任,不然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路狄亚低头仔细想了想,然后才给出回答,“未希小姐是怎样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也许正如你所说,毕竟听闻曾经她与大祭司的私交甚笃。也许,她只是受到胁迫。究竟是哪一种,还是要靠你去判断。但是我认为,今后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未希小姐究竟帮谁,哪怕她是被迫的,如果不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依旧是我们的敌人。”
————
火炼抬头望了望矗立的两扇墓门,上面两只由金箔与宝石镶嵌出来的鸟形妖兽还是记忆中的华美庄严。
看样子这当真就是他的原形了,并非白楼之中,得罪白昕玥之后被关进笼子里的不完整状态。他若是彻底兽化,单是拖在身后的尾羽,只怕要长逾数丈,发出的金红光芒足以照彻整个天地。
真是够扎眼的。
火炼撇撇嘴,怎么也不能控制自己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请。”灏湮在旁边低声催促。或许是离开夹缝空间太久的缘故,她如今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一眼看过去,目光能够轻易的穿透她的身体看见后方的墓墙,当真是比幽魂还要幽魂。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声,就连旁边的火炼都几乎要忽视她的存在。
上一次火炼过门而不入,并不是他自己不想进去,而是被白昕玥那个多事的家伙给阻拦了。回想起这段经历,火炼忍不住抱怨,早知还有今天,当初干嘛要多此一举啊?
对于开启这一类机关,或者称之为结界的方式,火炼已然轻车熟路。用不着旁人提醒,直接用指尖划破手腕,扬手一挥,便将精血撒上了严丝合缝的大门。
第318章 第318章—古坟
一股沉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错,正是沉寂,而并非死气。尽管在这个宏伟而巨大的皇陵之中,死亡的气息无所不在,但偏偏到了这里——最为核心的墓室,反而感觉不到那种死气了。
火炼缓缓的抬起脚步,又沉沉的放下。如果说入门的位置上有一道无形的界线,那么此刻的他正好有半个脚掌踩在了上面,一半在内,一半依旧停留在外。
就在脚底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火炼更加确定,自己即将,或者说正在涉足的,乃是数千年都未曾有人进入的地方。
一块沉寂而长眠的土地。
按照大祭司的说法,他近段时间破坏了不少曦冉布置下的结界,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不顾后果的破坏狂。但直到打开陵寝大门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第一次有了解开结界的实感。
这里,的确是曦冉亲手设置的结界。
这里,的确是……我亲手设置的结界。
在迈出第二步之前,火炼及时想起了一件事,他回头看着已然濒临消失的大祭司,道,“你就不要跟着进来了吧?先设法恢复一下,你这个样子,怕是连说话都很困难。”
大祭司极缓极轻的摇头,对方说的没错,她身上残余的精力已经寥寥无几。说话也是气若游丝,“没关系,里面,与夹缝很像,我进去休息。”
火炼也不深劝。关于大祭司突然出现,以及她的存续状态,说实在的火炼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怎么弄明白。总之,只能由她自己来照顾自己。
点了点头,算是提醒她多加保重。随即火炼便转头,继续前进。
这绝非一个轻松的过程,尽管从视觉上看起来面前空无一物,但若是换作身体来感知,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受到巨大的阻力。好像此时火炼正在穿过的并非空气,而是……密度极高的坚硬岩石。
司空一族掌控下的气流,既然可以化作轻柔拂面的微风,也可以化作无坚不摧的狂岚。按照同样的道理推测,只要改变密度,自然也可以成为固若金汤的防御屏障。其实连带着那两扇华贵坚固的墓门,似乎都是多余的,哪怕门户大开,也没有人可以进入此地。
除了皇陵真正的主人。
火炼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辛,他甚至都希望把自己脑袋削尖了,以便能够穿过这层厚重的阻碍。只可惜这也只是他不切实际的想象,现实中还是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挪动步伐。
后来,火炼实在走的烦不胜烦。在心头骂了一声——过去的我还真是吃饱了撑的,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相对而言,反倒是大祭司前进的更为轻松一些。她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火炼后面,削瘦的身段被火炼挡了个严严实实,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令人窒息的阻力。
关于身后缀上的这条“尾巴”,火炼当然不会不知道,但他丝毫不以为意。不仅没有赶走她的意思,火炼反而又将自己前进的速度放慢了些,好让她不用太吃力。
尽管从前进的直线距离来看,短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花费的时间却是格外漫长。也幸亏在皇陵之中很容易丧失正确的时间概念,否则只怕火炼会更加焦躁。
好了,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咚!”火炼最后落下的步子,在纯黑的石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而完整的脚印。
他没有去欣赏自己脚踩出来的杰作,也没有马上环顾四周观察环境。正式进入核心陵寝之后,火炼做的第一件事竟是这般狼狈——他双手撑着膝盖,剧烈的喘息,再喘息。
哇靠。这地方真不愧是他的葬身之地,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差一点又把自己这条命搭上。
有一串脚步声越过了火炼站立的位置,应该是方才一直受到妥善保护的大祭司。火炼没有抬头去看,在他呼吸平复之前,也暂时顾不上这个。
尽管火炼并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