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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议战略也的确是有,不过非在朝上,而是在深夜的东宫里——
“灵飞正在赤坂加紧準备,新兵刚刚被应龙军送上汉中,现在该已开始操练,最快三个月,前线便可再多一批锋狼军。”
“这傻孩子又在拼命啊……”洪达转头又问:“景焕康在汉中还好么﹖”
“景焕康日渐崭露头角,多番攻城也立了大功。而谢正风离开平京后,上了前线当锋狼兵的随军参事,与他也刚好相得益彰。灵飞上次回信也有提到,他俩关系愈渐稳牢,现在已能代他处理军里的繁琐事务了。”
洪达闻言,心中宽慰万分——
他看来已经走出湘州城的阴影……幸好那场惨剧,最终还是没毁了这个小王爷。
“目下已是十月初,关中的雪季比平京来得还早,只要再过一个月,长安就会有第一场雪;再过十余天,冬雪便会到临汉中。”景言放下竹简,难得露出一丝疲意。
书房内侍卫皆被皇太子摒退,只余下兵部尚书叶鸣钦、八军总参事徐汝,以及本应镇守於平京城外的大将军洪达三人。
四个人对着案上的羊皮地图,皆是皱眉苦思,徐汝重重叹一口气,摇头说道:
“子午谷防线乃全中原最难破的屏障,一个月肯定不足以将之攻破,长孙凯兄弟已全面收窄固守的范围,接下来南楚每次再攻城,都必定是异常艰难。”
“是我的疏忽,若我没在建中城暴露形迹,关中形势现在可能截然不同。”
叶呜钦抚髯笑道:“殿下无须自责。微臣认为您说得没错,那神秘杀手不似与夏军同一阵线,否则以他足可媲美灵飞少将的武功,在您回朝时亦多次有下手机会。”
“哈哈……老夫也跟小叶所见略同。”洪达朗声笑道。
徐汝和景言的脸上都微微抽动一下。
“……小洪,我不都叫你別唤我小名儿么﹖”
“你现在不也这样唤我﹖”洪达指著叶鸣钦大笑,然后转向景言道:“殿下,您说我们俩的小名谁更好﹖”
徐汝忍不住拍桌大笑,景言嘴角一抽,当即用平生的机智去应对:
“……两位前辈一文一武、都是南楚的朝中砥柱。尚书大人一叶知秋,洪老则声如洪钟,在我心中都是极之贴合您们的小名。”
“哈哈﹗”两位大人相视而笑,洪达对皇太子竖起拇指:“小言言之有理﹗”
徐汝简直都要在地上笑成球,景言轻轻踢一踢他,却也是摇头笑了——
这个把人蠢哭的小名,倒是白灵飞替他改的,幸好最后没成小红的名字,否则他就要蠢哭南楚军了。
戏笑过后,洪达摇头叹道:“即使能从建中越过防线,我军在关中会更难捱。”
“子午谷防线会将前锋兵马都困在关中,万一我们有运粮队,长孙凯便派人衔尾追击,逐渐消秏我们元气。长安是天下三大城池之一,即使我军坚壁清野,一年半载亦不能将之拿下,到我们士气开始萎靡,长孙凯兄弟便用之前撤回关中、养精蓄锐的兵马反攻,到时我们逃不过要在关中全军覆没。”
连高瞻远瞩如景言,都要对洪达的一番分析由衷佩服。
徐汝叹道:“能有如此算无遗漏的计策,长孙晟果然是夏国第一勇帅。”
景言摇一摇头。
“那不是出自长孙晟之手。若是如此,他便不会在建中伏击我和灵飞,而是应该任由我们离城、然后带兵掉进夏军的陷阱中。”
徐汝神情一动:“难道是——”
“是长孙凯。”景言揉一揉太阳穴,眼中倦意更浓:“不过长孙晟对我们恨之入骨,所以才破坏了其兄的计划。如此说来,我也要代八军好好感激他那场伏击。”
自桃沃平原之战起,夏军的优势逐分消失,战局开始倾斜到南楚一方。而长孙凯却从那时开始就暗中布局,几乎连自己也中了圈套。到了现在,因为他的全面回撤之令、夏军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逐步扳回战局——如此深不可测的对手,竟丝毫不比战场上的长孙晟逊色﹗
“可是在建中城中伏的时候,我心里确实奇怪。”景言抱臂胸前,五指不自觉的敲着手肘,“长孙晟即使预料我们想攻建中,又怎猜到我会亲身与灵飞潜进城﹖我们在城内每天都经易容改装才外出行动,一切均格外小心,何以他竟能连我们离城的时间也一清二楚、而且还知道我们身边带着仪雅和小天﹖”
徐汝立刻大吃一惊:“殿下怀疑军中有内奸﹖”
“青原办事一直谨慎,我和灵飞潜入建中之事,亦只得北伐军里统领级別的将领才知情。”
一时间众人也是沉默——
在北方的南楚将领,全都是跟随景言多年的心腹,难道真在这个环节出事﹖
“可能是我多心而已。”皇太子摇头驱去思绪。
洪达朗笑几声,驱散了房内的凝重气氛:
“时辰不早,殿下这年来太过操劳,应该趁回京好好休息才是啊。”他一边拍著景言,一边低道:“老夫实在对您和灵飞看不过眼……国家大事这啥那啥的,本就该是我和小叶这群老家伙担当。你们都还年轻,健康就是最珍贵的资本,切记勿要这么快虚秏掉。”
徐汝接收到叶鸣钦的眼神,立刻也附和道:“微臣刚与贱内新婚不久,不能让她独守空闺,也是时候也回府了,殿下您也早些休息了啊——”
叶鸣钦拉着他官服后领,直接打算把属下领回去:
“微臣年纪已老,熬不起折腾,这就向殿下告辞了。”
皇太子嘴角再次抽搐,这回轮到洪达出声:
“老夫和小叶——”
“小洪还不快走﹗”叶鸣钦遥远的喊回来。
洪达转头应了一句,又对景言笑道:“我们两个商量之后,觉得殿下可以考虑联郑攻夏。”
景言立刻恍然。
——九月初六,郑国内的削藩之战正式完结,只是短短半年,十位诸侯便尽败于安若然之手。
明怀玉以三年前合谋夺宫篡位的罪名,将十王的三族全数送至洛阳、下令当众於市集处决;由于要斩的人太多,刑场足足挤满了三天,头身分离的尸体更一度来不及运送,层层堆积在铡台旁。
自此之后,明氏子孙只余皇帝明怀玉一人;而半年内伐遍郑境的安若然,正式将所有兵马归于虎符调动之下,被明怀玉封为当朝正二品定国大将军。
郑国刚完安内之战,下一步当是迅即开始攘外之战,事实上,这也是他、以及长孙凯兄弟心里所想:
年初阿那环清扫漠北全境、早就登上草原霸主之座,若中原仍不尽早统一,三国就只沦得逐个被阿那环和黑玄兵清剿的下场。按此推想,他们必是想找其余两国开刀,要联夏伐楚、还是联楚伐夏,都在两人一念之间,尤有甚者,他们可以按兵不动,待楚夏都两败俱伤,才从容从洛阳出兵﹗
掌握中原局势去向的,竟是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明怀玉和安若然﹗
“明怀玉在下月於洛阳举行登基大典,并对天下广发邀请,夏国两日前已然获邀,对南楚下的请帖不日亦会送至平京。”
“谢洪老和叶尚书劳心,我会仔细思虑的。”景言恭敬的躬身。
“殿下又再言重啦﹗您和灵飞倒真愈来愈像。”洪达摆一摆手,忽然又对他道:“若您有空,替老夫问候一下他吧,我一直都甚惦念这位入室徒弟啊。”
景言欣然微笑:“他也很惦记洪老,这半年若非您跟我们暗通朝里消息,赤川王与夏军南北夹击之时,南楚军亦不能取下两场漂亮的胜仗。”
“那是老夫应做之事﹗痛快一生、但求无悔﹗”洪达朗声长笑,终于跟景言告辞了。
当夜,侍女都看见皇太子书房灯火彻夜不灭。
“唉,再这么下去,南楚恐怕不会有太子妃啊……”
“別乱说﹗”另一个侍女悄声道:“殿下英明神武、智勇无双,何患无妻﹗”
“我是说,打完仗后殿下说不定就要改口做陛下嘛,到时候娶的就叫皇后啦﹗”
“別乱做你的春梦,殿下是人中之龙,怎会看得上我们﹖”
“我也就是作一下梦嘛……”
两个侍女满脸崇慕看着灯下的剪影,一边打骂一边低笑的走了。
在书房的皇太子对着地图沉思整夜,眼看已过五更、将要早朝,便拿过桌上纸笺修了一封密函。
“火速送到赤坂城灵飞和青原少将手上。”换上朝服的皇太子递出密信,对亲兵低道:
“一切务要保密。”
“喏﹗”
三日后,明怀玉的大典请简送到平京皇城中,早朝时分,请简再次激起一阵巨浪,经朝臣议定,皇太子默许、帝君点头首肯下,特派安庆王景泰率使臣团与礼车队共三百人,不日北上洛阳向新任郑帝道贺。
同日下午,景言皇太子在东宫蓦地昏厥,整个皇城都陷於慌乱之中。
经太医诊断后,确认景言为过度操劳、现已极度虚弱,而多年沙场的新伤旧患亦需立即调理,否则将对身体造成永久损伤。
朝廷上下均极力游说景言留京休养,鉴於北方战局仍在胶著状态,下一场大战应至少等至明年春暖花开之时,皇太子亦不推拒众臣热切之意,表明今冬将在皇宫中静养。
远在汉中赤坂的两位少将在拆家书。
“楼主说什么了﹖”白灵飞在信里抬眸问。
青原眼现笑意,却装作不屑的将信朝下搁在桌面:
“不就是那几道板斧的臭屁。倒是殿下那边有何消息﹖”
“不也就是那副老样子。”
青原为之愕然,却见白灵飞很大方的将信纸盖在他脸上,摇头感慨道:
“真是总用生命去胡来的家伙。”
青原飞快将信阅毕,然后看着白灵飞,只见白衣银甲的少将微微点头,拍拍他的肩膊:
“我又要走了,你跟了他这个主帅,我真是爱莫能助。”
青原几乎拿着信纸炸毛——
喂﹗每次都将他一个人拋在这里真的好吗﹗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