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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从那个血窟窿里喷涌而出。
小妹顿时有种恶心的感觉，他感觉，老牛从后脑勺里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粪便一般。好臭，好恶心。
“啊，怎么办，我杀人了……”晓妹将手上的血放身上揩干净。突然，她猛然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刚刚，老牛扑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此刻，她软如一摊泥，瘫坐在地上。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杀人了。
没错，即使是一个流氓，即使是一个流浪汉，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他的确应该死，而且死不足惜。可是，为什么，他会是自己杀死的？
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自己为什么要杀死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流浪汉？刚刚，他甚至还叫自己“姐姐”……
刘晓妹脑子里想的东西越来越多，脑子都快装不下要爆炸了。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雷公，想到了自己男人。
看着地上那个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僵硬的老牛，她哭了。
“雷公，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在哪里啊？”刘晓妹掏出那个已经没有电的手机，开始自言自语。她想动，她想站起来，可是她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夜幕下，她看着旁边的潺潺河水，看着在河面上反射的皓月星空。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她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和内心的创伤，拖着身体，缓缓地来到河边。
她低着头，穿着一个小裤衩，奋不顾身地跳入河中。她要冲洗自己的身子，她感觉，身体的如玉一般身体，此刻脏透了。不仅脏，而且还有血。血，是犯罪的证据。她必须到河里去，将所有的杀人证据清洗干净。
足足半个小时，洗了半个小时后。晓妹拖着松松垮垮的身体，再次来到桥底。她肚子很饿，浑身打着抖。借着月光，她发现桥底有一个漆黑的烤番薯。她嘴唇发抖，用手捧起那个已经冰冷的番薯，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吃完了番薯，她这才缓过劲来。她刚欲转身离开，突然，她一脚将地上的老牛的脸踢翻了过来。
身体已经冰冷的老牛，圆目巨瞪，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恐怖至极。流淌在他那漆黑的脸上的血，已经凝结成了块。晓妹强忍住没有让自己吐出来。她看了看老牛，说起来，这个老牛长得也不算太差。要身高有身高，要脸型也有脸型。他这样堂堂的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怎么就死在了自己手里呢？
不知为何，刘晓妹想到了自己四年前刚来本市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和哥哥刘三哥也是流浪儿，也曾经来到这座桥底下。这里，曾经也是她的家。这里，也曾经留下过她无数的梦想。
可是，现在，是刘晓妹突然再次闯入了这座桥底。没错，是晓妹的冒昧闯入，才惊扰了这个流浪汉的生活。是晓妹的闯入，才让流浪汉再次起了歹念。切确地说，要有错的话，一切都是晓妹的错。
不知为何，看着流浪汉那恐怖的尸体，晓妹突然心生几许同情之心来。
原本，晓妹处理完自己的身体后，清理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就要转身离开的。可是，正是因为想到了四年前，想到了流浪汉的可怜之处，晓妹竟然刚毅地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她，不为别的，她只想替流浪汉老牛做最后一件事。
没错，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离开的话。流浪汉的尸体，迟早要发臭，并且还有可能会被成群结队的老鼠啃吃掉。所以，她决定，将老牛的尸体火花。
桥底下，虽然很昏暗，但是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起码，老牛生前，还留下了很多柴火和两个打火机。甚至，晓妹还在一个石灶旁边发现了一个煤油灯。煤油灯里面，还有满满的煤油。
晓妹将老牛的尸体展开。在他的尸体下面，晓妹铺垫了厚厚的柴火。在老牛的尸体上面，同样也有棉被和一些木材。晓妹将那一瓶子煤油，均匀地洒在了柴火和老牛的尸体上。
一股浓浓的煤油的味道，迅速地弥漫在整个桥底。
第379章：想死没那么容易
“好吧，老牛，不管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希望来生，咱们都永不再见……阿门……”说完，晓妹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掏出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点着一根木柴后，晓妹后退了两米，将木柴丢了过去。
“砰……”的一声，老牛尸体上，足足一米高的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晓妹捂着鼻子，还是能闻到一股**被烧焦了的味道。她头也不回，狼狈地冲出了桥底。
黑夜里，田野上，她那孱弱的身体晃晃悠悠，像鬼魅一般。
夜色越来越深，桥底下的火势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
因为这座桥底下住着一个叫牛哥的疯子，所以，几个乡下农夫路过此地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为桥底的大火而呼救。甚至，他们都在内心暗自庆幸，他们庆幸桥底的这把旺火。
在这一带的农民心里，他们早就恨透了这个桥底的疯子了。因为，每年一到天气炎热的时候，就有村里妇女在上游洗澡。而，这个叫大牛的疯子总会跟鬼混一样偷偷地潜水到上游去偷看。有些作风不正的妇女，据说还跟这个叫大牛的疯子……
好几次，农民都报过警。
可是，有一次，一个辅警被牛哥咬了一口耳朵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来抓牛哥了。警察们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想死于非命。跟一个精神病过去不，不值当。再说，牛哥虽然是个精神病，但是，他也就只是偷看一下妇女洗澡，他其实也没有主动地做过其它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算是有那种事，据说也是那些不老实的村中妇女自己愿意的。
谁叫村里的那些老妇女，就爱去河里洗澡呢？甚至有人说，有好些个妇女，去河里洗澡，为的就是给牛哥看的。因为，谁都知道，牛哥虽然是个精神病，可是长得并不差。尤其是牛哥裤子破了的时候，好些妇女甚至还看见过他的霸气外露。
如今，牛哥所在的石拱桥的桥底起了大火，于是，有几个村里的汉子路过。他们虽然见了，却也当着什么都没看见。
牛哥这样的神经病，就算被火烧死了，也没人会去理会。更何况，这桥底已经不止一次着火了。
尽管这周围的村民，没人对桥底的这把大火感兴趣。可是，偏偏有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却在远远地方，就被这桥底的大火给吸引了过来。
没错，他就是雷公。
……
雷公开着推土车去碾压方天宝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中计了。在仓惶逃跑中，雷公却又把自己的手机给弄丢了。
手机丢了，就意味着他短时间内，联系不到心爱的刘晓妹了。
雷公在那个垃圾中转站，足足抽了半天的烟，直接将两包芙蓉王都抽没了，这才离开。
走，他刚开始也没想好自己要去哪里。要是去市区的话，他又怕被警察认出来。毕竟，刚刚在国道上开着一辆推土车作案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视频录像了。不出意外，这个点，全城的警察估计都在寻找他的下落了。
既然城市里面不能去，雷公还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只不过，大多数地方，他都不想去。不想去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会见不到晓妹。
想了很久，雷公终于跟刘晓妹一样，想到了这座石拱桥的桥底。没错，就在四年前，雷公就是在这座桥底结识了刘晓妹兄妹二人的。
一想到这座桥底，雷公兴奋不已。
他快马加鞭，一口气就跑到了这里。
可是，刚翻过一座山，看见这座桥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发现，桥底居然燃起了熊熊烈火。而且，看来，这火，好像是故意有人放的。
几百米外，雷公望着桥底这熊熊大火，一颗悬着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偏偏在今天，桥底却燃起了大火？
难道，晓妹来了？
难道，火是晓妹放的？
不可能，及时是晓妹来了，她也一定不会放火的……
不知为何，雷公有种强烈的不良预感。他预感，晓妹可能出事了。因为，他感觉，这火肯定不是晓妹放的。他料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晓妹来了，结果被章虎他们给……
一想到这里，雷公不敢怠慢。一股由内心油然而生的英雄气概，促使他加快了脚步。
待到雷公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以后，他一个敏捷的身手，就蹿到了桥底下。
火势虽然有所减小。但是，浓浓的黑烟和一股刺鼻的烧焦味，还是让雷公不能靠近。
桥底的大火，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用一张火红的舌头，舔舐着雷公那张宽大了冷峻的脸庞。
大火很猛，不消多时，就将桥底下的很多东西化为了乌有。
“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吧……”雷公被浓烟呛得直流眼泪。他看了看桥底，看着火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突然！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脚底一滑，差点儿就摔倒了。没错，他脚底好像踩到个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雷公不禁惊呆了。
天呐，是一只女士皮鞋。是一只黑色的女士高跟皮鞋。
雷公认得这只皮鞋，这只皮鞋正是刘晓妹的。猛然间，熊熊大火燃烧时带来的一股巨浪，差点儿就把雷公给吹倒了。他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晓妹的……”雷公双手紧紧地捧着那只皮鞋。借着烈火的光亮，他敢断定，鞋子就是晓妹的。
突然，他如同疯了一般，从身旁拣起一个湿湿的木棍。他挥动着手里的木棍，冲进了桥底，冲进了火里……
他用木棍，不停地在火里面寻找。
他用木棍，不停地扒拉着那些被烧成灰烬的木柴和垃圾……
突然，他手上的木棍，好像戳到了一摊软绵绵的东西。
啊，不是吧……
牛哥的尸体，还剩下一些粘乎乎的东西，没有完全被烧尽。雷公用那根已经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