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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若是轰在身披重甲的人族战将身上，或许轰不穿战甲，但是盔甲内的人体会被震成肉泥。
看着缺了一大块的战甲，肖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修得好，要不是有这套战甲，肖辰会有好几次生命危机，说不定就会死在和异族那些强者的第一次交锋里。
可是现在，在连续受损后，这套战甲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就是修好，防御力也会不如以往，再受损的话，就要回炉重制了。
这时，肖辰忽然想起一件事，龙晶儿手中的那把狙击枪宛如凭空出现，是从哪里来的？
至少在刚刚杀戮的时候，龙晶儿身上并没有背着这把大到会妨碍动作的魔裔狙击枪。
有可能是她预先将这把枪放到隐密所在，现在又取了出来，还有一种可能，则是和肖辰一样，她手里也有某种空间类物品。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至少在战斗中，变数会无限增大，肖辰心中掠过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龙晶儿身上有太多例外和意外。
此刻，残存的黑暗战士已经跑远，肖辰就返回了刚刚的战场。
幸存的战士首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向肖辰深深一礼，说：“多谢强者救命之恩，今后只要将军有所差遣，我们吴家上下，绝不会有二话！”
肖辰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谢意，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前方战况如何？”
吴姓男子苦涩地道：“我等家族本来跟随张氏大军作战，已经成功筑起风云城池，可是那些异族杂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们前后竟然调集了两百万大军前来围攻。”
“我们的人从二十万打到了十万，再打到五万多，眼看就要守不住了。总指挥让我们这些小家族先行分散撤出，前往夏氏领地，总指挥自领张氏大军，说是将择机撤离。”
肖辰脸色微变，他也是军中出身，深知大军若是被优势兵力的敌人衔尾疾追，这条归途必定是无比惨烈。
此次，镇守风云城池，败退之势已无可挽回，张中蜀让依附的小族先逃，自己亲率大军断后，自置险地。
是以自吴姓男子以下，提到张中蜀时无不是满眼感激。
吴家连世家都轮不上，仅仅是士族中较有实力的家族，在天空之战这种等级的大型会战中，能凑出百余名精锐战士已是倾族之力。
若是这些人全部战死，吴家定会就此一蹶不振，至少要几代人才能恢复元气。
张中蜀这一决定，等如是免去了许多小族士家的灭顶之灾。
然而代价，则全部由张氏承受。
肖辰默然。
虽然华夏和异族的战争时起，就定下了权位愈尊，职责愈重的规矩。
在战场上，一向是上等古武世家断后，寒门士族先退。
可是，这条规矩已经名存实亡，肖辰见多了古武世家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以邻为壑，血战就是典型的例子。
张氏或许行事霸道，或许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在这国运之战的关键时刻，却是恪守了人类的原则，只此一点，就值得尊敬。
肖辰又问起龙晶儿袭击的缘由，吴姓男子恨得面容都有些狰狞，咬牙道：“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回事，突然跳出来不分敌我地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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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殊死之斗
接着，吴姓男子继续说：“我听说类似的事情已经有好几起，可是那个疯子一旦出手几乎没有活口，龙家龙灵儿那个贱人又拼死回护她，结果一直不了了之。”
“想不到今日就让我们碰上了，要不是我们命大，遇到了肖辰将军您，恐怕现在全都变成尸体了。”说到这里，他显得又是痛恨惊惧，又是庆幸。
遇到龙晶儿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绝地逃生。
再问几句，肖辰弄清楚了目前身在张氏夏氏战区边缘，向东南方不远，就是夏氏预定接应张氏的地方，据说夏氏已经在那一带着手修建工事，准备节节阻击异族大军，。
但是，从风云城池到夏氏预定接应地带之间的这段路，就只能靠张氏自己了。
转念之间，肖辰就有了决定，对吴姓男子说：“除了基本防卫需要外，把所有弹药和药剂都留给我。”
吴姓男子大吃一惊，道：“您，您是要……”
肖辰没有回答，只是向西北方指了指，那正是张氏战区的方向。
吴姓男子忽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即刻道：“我跟您一起去！”
然而，肖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即使肖辰不说，这吴姓男人也明白，那不是他能去的战场。
片刻之后，肖辰只身向北，走向了血与火的战场。
此际，在遥远北方，张氏大军正自滚滚南下。
这是一支由近千辆各种型号战车和载重卡车组成的庞大钢铁洪流，喷出的黑烟和蒸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黑白相间的奇怪云雾，将整个车队笼罩在内。
在车队上方不足百米处，数十架战斗机保持着和车队同样的行进速度，缓缓飞行。
中央那架旗机的艇楼内，张中蜀正站在舷窗前，望着地平线上轮廓渐渐淡去的风云城池。
这座张氏联合多个世族倾力修建、可容纳一百万大军的超级要塞，此刻已陷入一片火海，翻滚的烈焰浓烟直上云宵，数十公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张中蜀的目力，还可以看到火海周围有数以百计大大小小的黑点上下飞舞着，那是异族各族的飞机，正在倾尽全力灭火。
张氏战区地形复杂，靠近黑木森林的湖区沙丘广布，相对平坦。
延展向夏氏战区则地势陡然拔高，岸线曲折，多砾石滩，更有鹰翼横壁屏障般横亘在湖区源头的雪线河上。
因此南下只有一条通道，出口处被风云城池死死扼住，其余区域湖盆落差极大，还有些地方是至今仍有活动迹象的冰川地形，不适合大军通行。
这条通道看上去很像是不知久远年代前，冰川从寒霜之地冲刷下来形成的。
两侧都是数百米甚至上千米的峭壁，宛延曲折，长达数百公里，盘绕南下。
其中，最窄处不过数千米，而宽阔处则达数万米。
然而，若是在幅员辽阔的大陆本土，这样的冰川古道虽然也算得上宏阔，却也并非前所未有。
只是虚空天空不过九省之地，如此规模的冰川遗迹未免显得诡异，这长度仿佛是整个寒霜之地都倾倒了似的。
如今的河道底部颇为平坦，许多地段明显修整过，并且布下了内力阵列。
行色匆匆的张氏大军就处于阵列影响范围内，即使最笨重的载重卡车也明显加快，大军行军速度至少提高了三成。
当通过这段长约数公里的阵列区域后，大军速度又恢复了原样，然而被抛在身后的路段突然开始次第剧烈爆炸，平整的道路上出现无数深坑巨石，重新阻塞了通道。
此刻，风云城池另一侧，近一百万异族大军陈兵于此，看着面前火海，不得寸进。
上百架各种型号的飞机正在风云城池上空来回穿梭，将大片灰色粉末洒入火海，试图控制火势。
可是在燃烧了整座巨城的火海面前，这百来架战斗机显得势单力薄，根本拿烈火没什么办法，用时良久，火势也未见小。
在火场外围，上万名黑暗战士从地面向前推进，一点一点扑灭前方的火点。
可是，这座城市仿佛连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支架都在燃烧，他们向前推进的速度十分缓慢，看样子想扑灭整座城市的大火，至少需要两三天时间。
这时，远方天际出现了一架战斗机，机外八根长长的驱动杆表明了战机主人蛛魔的身份。
战机速度快得惊人，片刻之间就从天际飞到了风云城池前，缓缓下降，与之一起到来的是无形威压，下方的异族大军无论是在灭火还是仅仅列队，都难以承受，成片倒下，阵形一时混乱不堪。
数声长长的号角响起，异族大军各部向四面散开，避开了压力区域，空出一块几乎有半个街区大小的地方供那架战斗机降落。
然而战斗机只是凝停在百米高空，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为何还不前进？已经在这里耽误整整半天了！”
异族大军中数十名血族浮空而起，居中一名血族老人已是满头银发，脸上皱纹深得如同山脉裂谷。
此人已经维持不住外表的年轻，显然以血族那悠久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然而，他身周的血气浓郁得有如实质，如同滚滚血浪环绕在周围，毫无保留地彰显出荣耀侯爵的可怕实力。
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迈进公爵的门槛，那就是真正掌控整个异族阵营的阶层。
可是当飞近战斗机时，老侯爵的血气猛然间受到压制，剧烈收缩，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勉强覆盖在体表。
此刻，他距离战斗机还有数百米，如果进到百米之内，就连这最后一点血气也会被压入体内。
而原本簇拥在老侯爵周围的数十名血族，早就落在后面，连千米范围都进不去。
看他们摇摇晃晃的样子就知道，如果再靠近，恐怕就无法维持浮空，会在恐怖威压下一个一个从空中栽下去，这就是最真实的差距。
老侯爵开口道：“恩泽瑞尔阁下，我们正在努力灭火，可是……”
恩泽瑞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可是，我只看到你们这些家伙象没头苍蝇般到处乱飞，把一百万大军扔在那里干等着，为什么不从城市两侧，或者干脆是正中央开出一条通道？”
老侯爵道：“我们需要尽可能完整地把风云城池保存下来，所以现在所有能够调动的飞机都在参与灭火。”
“可是人类很狡猾，他们好像早有准备，整座城市的地基几乎全是用煤晶铺就的，一旦燃烧起来，想要扑灭就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