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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龙头也不回地说着，走进洗手间见里面没人，道。
“不过我很好奇，你跟她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我看姚淑芬好像很清楚你的身份，潜龙的规矩被你摆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潜龙的规矩，不用你教。”
易博凡跟进来冷哼一声，道。
“她们是我什么人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你要是个男人，冲我一个人来！”
“你这是要跟我一对一？那感情好！”
唐龙回头看过去，淡淡地说道。
“正面冲突，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也可以避免夜长梦多。但有个问题我们需要弄弄明白，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姚淑芬和婷婷怎么办？”
“杀我？”
易博凡嗤笑着摇了下头，道。
“你动我一下试试？你是潜龙的人，我也是潜龙的人，你以为动了我，你跑得掉吗？”
“毁尸灭迹是我的强项，你觉得有人会知道是我动手？”
唐龙笑了笑，道。
“跟我虚张声势没意义，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你斗嘴。既然你知道我是冲你来的，想必原因不需要我多做说明了。你让我离姚淑芬和婷婷远点，不知道你参与到这件事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云城的几个朋友是无辜的？”
“……”
易博凡沉默，冷冷地盯着唐龙看了一阵，这才开口道。
“我只是参与到了这件事里，并没有说要伤害你的朋友。吕良伟的调遣确实有我的一份，但他说什么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看重改造基因的价值。”
“好一个与你无关！”
唐龙失笑着走到洗手间的水池前，背靠在一旁，说道。
“虽然少了你这一环，该来的还是会来，但你要想借此撇清关系未免太天真了。这件事里你的确只是一个小角色，可你终究参与进去了。幕后那几个藏得很好，我暂时不知道他们是谁，找不到他们，我只能找你要点利息。”
“……”
易博凡再次沉默，脸上各种阴晴不定。
作为潜龙中上层的一员，被唐龙说成是小角色，他自然不能乐意。
要说谁是小角色，唐龙才是真正的小角色！
至少和易博凡在潜龙的地位相比，作为外勤特工存在的唐龙是基层中的基层！
但是易博凡不得不承认，和幕后主使相比，自己的确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望着站在眼前风轻云淡的唐龙，易博凡禁不住暗暗后悔独自一人来到花木庄。
尽管他没跟唐龙接触过，可从吕良伟被废掉这件事上不难看出，这小子并非善茬，什么都敢做。
所以自易博凡得知吕良伟出事，他就有过预知，唐龙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自己。
就像唐龙说的那样，幕后主使级别很高，不是他说找就能找到。
即便找到了，他也未必能拿他们怎么样。
相比起来，直接与吕良伟调任有关的易博凡几乎站在明面上，一查就能查到。
易博凡没想到的是，唐龙竟然那么快找上了自己，而且选在自己最不愿意遇见他的时间出现！
这边，唐龙见易博凡沉默不语，歪头笑道。
“你不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吗？你要这样，我很难做的。假如一会只有我一个人回去餐桌上，姚淑芬应该会担心你吧？再假如她知道你出了事……”
“够了！”
易博凡低吼一声，制止了唐龙继续言语，随后面露出疲惫的神色，道。
“至少今天，希望你能放过我。”
“你这是在求我？”
唐龙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要我放过你，你得拿点诚意出来。大家都是明白人，错过了今天，我下次没那么容易见到你，甚至你可能会纠集人手对付我。”
说着，唐龙又是耸了耸肩补充道。
“我刚已经说过了，我没想过要伤害她们两个。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下手，但你别想就这么轻易离开了，我没那么善良。”
“……”
易博凡没吭声，听着某人的话语，脸上闪过些许古怪的神色。
他看得出来，唐龙在说实话，可这是为什么呢？
易博凡难以理解……
姚淑芬和姚燕婷，可以说是他生平最大的软肋。
唐龙若要对两人不利，恐怕自己除了对他言听计从别无选择！
可唐龙只是象征性地威胁了他两下，随后就说出了这番话语。
易博凡不了解唐龙，但他很清楚潜龙机关的训练方式……
为了完成任务利用一切可用的资源是潜龙特工一贯的宗旨，哪怕殃及无辜，完成任务也是最优先项。
像他们这样的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道德人伦早已被舍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他们必须拥有的觉悟。
然而唐龙却像个异类，不仅没利用眼前的优势，甚至直言会暂时放过自己……
易博凡正百思不得其解着，唐龙自怨自艾着叹息了声，道。
“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刚到花木庄就遇到了她们两个。我这个人比较心软，不过你要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唐龙直视着易博凡，道。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好话说尽，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真是个怪人。”
易博凡皱眉开口，迟疑了下，道。
“婷婷……是我的女儿……”
“嗯，这个我多少猜到了一点。”
唐龙点点头，问道。
“所以……姚淑芬是你的情人？”
“不是，我一把年纪的人，淑芬才多大？”
易博凡怪异地看了一眼过来，道。
“婷婷是淑芬她姐姐姚紫琪的女儿，紫琪六年前生产时难产过世了，所以淑芬收养了婷婷。”
说话间，易博凡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轻叹道。
“是我对不起紫琪，一直到最后我也没能陪着她，甚至我到今天都没告诉婷婷我是她父亲。”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唐龙询问着开口，道。
“听你说的，婷婷今年已经六岁到懂事的年纪了。你不认她，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她？”
第二百二十五章 留下选择，鄙弃
“你以为我不想认她？”
易博凡面露颓色，低声道。
“如果被潜龙知道我有一个女儿，结果会怎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更不要说我为了潜龙服务多年树敌无数，你觉得我认得了她吗？”
“为什么认不了？”
唐龙翻着白眼反问了句，言语间措辞犀利了起来。
“看过你的资料我还就当你如何了不得，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身为潜龙的一份子，你自己明知故犯，事后又不敢承担结果，就你这样也能称得上是个男人？”
“随你怎么说。”
易博凡不冷不热地应了声，道。
“我不像你，是一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我看过你的档案，在你出事之前，你纯粹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你自己说，从训练营出来正式加入潜龙以后，三年时间你杀了多少人？”
“不记得了。”
唐龙淡然回应，无所谓道。
“我的确杀了不少人，可我从来不杀不该杀之人。另外还有一点希望你搞清楚，我杀人完全是出于任务需要。你可以说我双手沾满血腥，但希望你不要拿自己跟我这些年在潜龙做的相提并论，你不配。”
“我不配？”
易博凡失笑着开口，道。
“你只为潜龙服务了三年而已，我已经有整整十几年，我为潜龙做的不够跟你比？”
“单论贡献，你确实比我做的多。”
唐龙不可置否地说着，道。
“可就你不敢认婷婷这件事，我看不起你！难做不敢当，你根本就是胆小怕事的怂蛋！”
不等易博凡说话，唐龙又是接着道。
“据我所知，你很早之前开始就每年这个时候来花木庄了，有胆子跟姚紫萱私会，没胆子认她为你留下的女儿，你把她当什么了？虽然我没见过姚紫萱，但我很同情她，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她为你生下女儿丢了性命，而你……”
“你懂什么？如果我不爱紫萱，我怎么可能冒那么大风险年年都来花木庄？”
易博凡脸色很难看，道。
“即便她过世了，我仍然每年都来祭拜她！对待婷婷，我更是无时无可不在记……”
“行了，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唐龙摆手打断他的说辞，不屑地说道。
“你的事，我懒得理会，你怎样对待婷婷与我无关。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姚淑芬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的身份的？”
“……”
易博凡起先没做声，迟疑了阵才无奈开口。
“她姐姐过世以后，她一直在怪我，甚至想带婷婷离开花木庄。我实在没办法，这才告诉了她我的苦衷。”
“所以你是用花言巧语蒙骗了她，让她留在花木庄为你带女儿？她居然能认可这种事？”
唐龙怪异着皱了皱眉，没有继续深入，改口问道。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每年都来百世佳人入住？姚淑芬是开出租的，她经常往这里跑？”
“百世佳人是我和紫萱最初相识留下约定的地方，我来这里是为了缅怀她。”
易博凡应着，道。
“至于淑芬和婷婷，我时常会去看看她们。但如果没必要，我不会与她们见面，我不希望让她们因为跟我有太多接触被人注意到。”
说着，易博凡停顿了下，低沉地补充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为了不让她们发生意外。我本打算这次与她们见面，让她们离开花木庄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生活。没想到你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而且在我之前与她们有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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