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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戴着?”
沈莙觉得沈菱的神色有些古怪,也没深想,点头道:
“沈葭那一回我原是很难受的,可是二哥将这个镯子给了我,我也就看开了,那点子心结算什么,我有二哥就够了。”
沈菱脸色一滞,过了许久才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与姬浔这事你便自己看着办吧,到底他还是懂你的心思的,也肯为你花心思。”
沈莙见沈菱突然干脆地让了步,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对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沈菱没打算再瞒着她,只是轻声道:
“这镯子本是那日在提督府姬浔交给我的,我犹豫了许久才决定拿给你,只因他说这是你的心结,若是不能好好地解开了,难保你不会从此以后胡思乱想地钻了牛角尖。我竟不知,他何时已经这样了解你了。嘉兰花是一样,这镯子又是一样,兴许他果真是最适合你的人也未可知。你要记得,若是你嫁给了寒门士子,将来受了委屈我还能替你出头,可是你一旦选择了姬浔,便再没有人能替你与他相抗衡,日后有苦有咸,你都得受着。”
沈莙有些想哭,为着自己,沈菱不知干涉了多少后宅俗务,不知操了多少心,她眼眶泛红,死死抱住他,发狠道:
“他以诚相待,我必然不负真心不离不弃,他日他是好是坏,是贫是富,我都不会退却。若是他先辜负于我,我也不会纠缠不休,远远地离了他,该如何过活就如何过活。”
沈菱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花,叹息道:
“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掉眼泪。”
沈莙不管不顾,只管自己哭够了才想起开口问道:
“二哥你昨儿是怎么回沈府的?都已经好久没理我了,今日怎么这样急匆匆地来了,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沈菱想起这事儿又生起了对姬浔的恨意,咬牙道:
“昨儿晚上我们压根就没能顺利走到沈府,山路崎岖,父亲母亲走到半道就走不动了。后来是京郊附近楚宅的一个小厮见着了我们,因而楚鄢便将我们接到楚宅过了夜。你以为我不气你了?是楚鄢那人夜间来寻我,说是既然姬浔送我们下山,那必然是你也在青茴馆。青茴馆夜间有杀戮,你胆子小,若是我不进宫开导,没准你就会躲着自己哭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和楚鄢扯上关系的?”
沈莙实在不好说她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就成了楚鄢的‘小姨’,因此只把因为那些古书才认得的事说了。
她现在只顾咋舌,说实话,沈莙从没想过沈菱进宫竟是为着楚鄢的一番话,心里对这个少年奇才的深不可测又有了新的认识。
青茴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沈莙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自己心里的难受。沈菱对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只发狠道:
“如果你现在还会觉得愧疚难受,那就好好珍惜这份感觉吧,只要你跟了姬浔,将来对这些画面只会越来越无动于衷,到那时你没准还会怀念此时的心境呢!”
沈莙知道沈菱气姬浔,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激她。
她不能说沈菱说的不对,因为这些情况日后可能真的会发生,她会变得和姬浔越来越像,又或者……姬浔会和她变得越来越像……
沈菱到底对沈莙不能十分狠下心来,他知道沈莙心里难受,自己进宫原本也不是为了叫她更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考完了,头晕脑胀,又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这一章是在火车上用手机码的字,各位将就看吧,明天才到家,有可能到后天早上再更下一章,多体谅,实在腰酸背痛
各位,病了,每天都在吊水,没更请见谅
☆、雁寻塔(二)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沈莙的心情也如这天空一般,灰色斑驳,没有尽头。
沈菱伸出食指,点着沈莙额头无可奈何道:
“你啊!”
沈莙被他戳了头,伸手捂着额头上的红印子直揉,沈菱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只道:
“青茴馆那一遭事牵扯到了多少条人命,若是姬浔没能处理清楚,昨夜里多少宗室贵胄都会出事,裴榕既然做得出这样的阴险事就该承受这些结局。至于那些无辜受累的府兵……这不是你能救的,也不是你能改变的,你在这里东想西想不过是庸人自扰,看开些吧,实在是不能排解就找那个姓姬的抱怨去,是他招惹的你,还把你带到青茴馆那样的地方去,该他替你操心!”
沈莙笑了笑,和沈菱说了这么久的话,人总算也是不似来之前那般抑郁了。
“裴榕已经恨上我了,哥哥,从今往后你千万离他们夫妻远一些,也要把利害关系对府里的人说明白了,咱们可不兴再和裴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沈菱握了握沈莙的手,沉声道:
“顾好你自己是正经,宫外的事皆不是你该操心的,楚鄢那里我还得备了谢礼送去,兄长下月就要娶妻,婚宴当日再想个办法接你到府里过一夜。”
沈莙想起沈葮自持嫡子出身,对着她总是仰着头看的样子,心里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如今沈葮娶的是楚门之女,听楚鄢的意思虽是远亲但到底也是宗室女子;也亏得楚门女孩儿知诗书明礼仪,不然沈葮娶了个出身渊源如此之深的贵女只怕再也端不起架子了。
沈菱出宫之后沈莙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她不想回上阳宫,可又没有别的什么去处,兜兜转转居然是走到了雁寻塔。
在灰青色的天空下,雁寻塔中规中矩的宝塔外观看起来显得肃穆而又压抑,沈莙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塔下看了许久,等到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才弯腰捶了捶腿,叹了口气便往回走。
青茴馆的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又或是姬浔和西厂不想轻易放过任何可以把裴榕拉下水的蛛丝马迹,一连几日下来沈莙都再没见到过姬浔,以往时不时来禁宫溜达两圈的小云子也不见踪影。
慕容淳与萧楚瑜已经完婚,两人新婚燕尔,写给沈莙的书信里也全是在秀恩爱。沈莙被慕容淳这个小妮子撩拨了几下,心里越发想姬浔了,可又不能见面,因此只能在嘴上骂慕容淳几句出出气。
上阳宫里最近也不怎么忙活,宫里平静得一时有些古怪。秦湄还是每日都到正殿侍奉,忍冬和岚绥也整日看不到人,沈莙连说闲话的对象都没有了,反倒是安下心来把打了一半的花扣络子接着完成了。
她向来不用玉饰,因此没有一块拿得出手的美玉可以系在花扣上。络子虽然打好了,而且她也还算满意可是这上头装饰用的东西却叫沈莙心里发愁,本想写信给沈菱托他在宫外物色一块美玉的,可是沈莙一想到若是沈菱猜到这玉是要给姬浔的,依他的脾气,最后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些什么鬼呢!
想来想去沈莙也没能找到个好方法,人在禁宫,没办法从沈府床下的暗格里拿东西,惠妃等人赏赐的玉又太过平庸,若是托人采买,日后送给了姬浔便有些冒险。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弄得她长吁短叹了半天,心道怎么谈个恋爱就这么难呢?见一面难,好好说说话难,约会什么的简直不要想,送个礼物也是麻烦一大堆。
巧在那时司制局出宫采办,沈莙对慈姑软磨硬泡,最终得了机会跟着跑出宫了。
既然是出宫办差,沈莙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翘班跑到自己府上翻东西,因而只好在聚灵庄东挑西拣,最终咬牙花了大价钱买下了一块墨玉玉胚。
同行的女官只当她是借着出宫的机会在为自己挑些首饰,因此也没有多想。沈莙来时还是带着任务的,回宫的时候腰里揣着那块美玉,心里自然就舒坦多了。
这块墨玉最终是要送给姬浔的,沈莙不敢再拜托宫里相熟的工匠雕刻,自己搞了一套锟刀和模子,整日里禁闭门窗在那里鼓捣。
她之前没有学过这些个手艺,因而复杂的花样自然是弄不出来的,琢磨了几天才决定将玉胚最终雕成一颗小巧精致些的玉球。
雕刻的活计考验手艺,打磨却是项体力活儿。沈莙忙活了足有两天,玉球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剩下的量再不够继续打磨时才很是满意地停了下来。
沈莙原以为这些事情撑死忙不过一周,可是真要着手去做时却拖了将近十日。那时候西厂已经将青茴馆诸事都善后清楚了,沈莙在内务府领对牌的时候也时不时能看见小云子在堂内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姬浔进宫的时间多了,雁寻塔处也热闹了起来,因着他时隔多年要在塔内过夜,太极宫的女侍内官都十分重视,什么精贵就往雁寻塔堆。
沈莙除了偶尔感叹几句穷奢极恶之外也有些庆幸,若不是姬浔一直待在雁寻塔,她想要见他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她想要把礼物交给姬浔是真,可是害臊也不假,每回看见姬浔饱含笑意又意味深长的眼神时,沈莙总是觉得羞赧地无地自容。
她在雁寻塔下走来走去,弄得小云子和容弼云里雾里,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亲自将花扣亲手交给姬浔的勇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很没骨气地将东西塞给了小云子,自己则逃命似地跑远了。
自从知道了沈莙和姬浔的关系,小云子几乎是把沈莙当承半个祖宗来对待的,时常给个大大的灿烂笑脸。只是有时候督主大人和这位沈小姐的相处方式却古怪得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说幼稚吧,他们二人又都十分认真严肃,说成熟吧,可他们却又是在一本正经地做着些蠢事。可惜了,小云子无论如何都不敢挑姬浔的刺,要不然这种小儿般的做法还不叫他数落死。
就好比现在,他看着手心中央躺着的那一枚不怎么精致的花络,又是唉声叹气又是黯然神伤想起沈莙方才那副急着跑走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督主啊督主,你在哪儿捡来这么个宝贝啊!
想是这么想,可是行动上却一点也不敢耽搁,捧着花络小心翼翼地上了塔。
沈莙这边压根不知道她自己方才被人吐槽了一番,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