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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开始就被大部分根基于土地佃民的豪强敌视,却在叶青强硬手段下推行开来。
颍川方面在对朝廷的上表,和发布的州榜中都声称:“安定国家的根本大计,在于强兵足食。过去秦国的执政者由于重视了农业生产而统一了全国,汉武帝因实行了屯田政策而巩固了西域的边防,这是前人留下的好经验,今天下动荡,四夷窥伺,应当以此为国策。”
董卓当然不理会这篇,但在海内诸侯和有识之士中却引起轰动。
戏志才也来了点兴趣:“上次听闻袁绍和曹操多次征辟他,许以太守一职?”
“他都拒绝了,许昌试屯田实施的第一年就得谷百万斛,以此大功在三天前已被主公任命为屯田都尉,主持全州屯田事。”荀彧说着,想起上次见他浑身粘泥的样子,也不由失笑:“他一直就喜欢农桑事,这种才能,天下独具。”
戏志才举酒:“无论性情、理念、专长、出身如何,能得遇主公,随以三兴汉室,功垂青史,荫蔽子孙,真是让人觉得幸运的事。”
荀攸摇晃着杯中酒水:“荆北和豫东不必说,便豫西也少不了祟鼠,明暗抗拒,正好杀一批。”
这两年间豫州府的政治团体已初步成型,群英荟萃,面貌崭新,朝气蓬勃,最重要群狼环伺的危局下撑了过来,还能稳固上升,这就锻炼出横扫群雄的自信。
戏志才心中庆幸,幸亏主公所迎不是天子……
太后的身份,又无古时娲皇的法力,单纯依靠体制,注定不可能单独掌权,这就使主公团体在内部无可挑拨。
否则这政治团体,只怕真会发生分裂。
反之只要凝聚一心,别说是内部一些地方豪强,就算外部曹操、董卓、袁绍、孙坚……凡是阻挡这一新兴团体上升道路,都是他们的敌人。
荀彧考虑着说:“太后驾临巡视,费用上又要多一笔开支,现在财计虽紧张也得挤出这一笔,这是使地方人心归汉。”
“我看未必,一些土豪在地方土皇帝当惯了,对州府改革政令理都不理,你想让他甘心头顶上多一个太后?”荀攸更相信老祖宗荀子的人性本恶论,将酒一饮一尽:“等着看吧,跳出来作死的总少不了。”
“嘿嘿,你说的是!”戏志才冷笑一声,也把酒一饮而尽:“可主公早有预料,今日宴尾,这话说的连我寒毛都竖啊!”
第0386章 巡视
五月,天旱无雨,农事损折,兵事密集。
颍川阳翟
田间小麦接近成熟,一片片甚是好看,乡民忙碌其间。
一处庭院,临近小湖,清波涟漪,船自漂流。
扁舟上有着几人,中间两人却是点茶,一丝丝香气弥漫,一人抿了一口,叹地说着:“周礼言浆人供王之六饮,一曰水,二日浆,三曰醴,四曰凉,五曰医,六曰酉——尚未见饮茶。”
“今定侯推广,人人效法,饮茶风气当兴。”
原本历史上,汉时饮茶不过少数,风气之兴,始于唐代,盛于宋,而且早期都是煎茶。
叶青自是早早把茶叶炒制,弄出了与现代无异的喝茶法。
“水镜先生,不仅仅是茶,定侯与诸道都有涉及,造纸,印刷,蒸酒,炼铁,水车,件件都大益世道,真是奇哉!”对面一人双目炯炯,叹地说着:“莫非青烟出于白兔,果真有天命乎?”
这二人一个是司马徽(水镜先生),一个是庞德,都是名士,听了这话,司马徽默不作声,只是远望湖面,许久,才说着:“德公,我早就观汉家龙气有变,未来百数年战乱不休,本向避向荆南。”
说着,此人就是一叹:“现在情况,就应了此相!”
幽州
刺史刘虞和蓟侯公孙瓒小规模内讧,而公孙度经同乡徐荣推荐,被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随之不久就自立辽东侯,以藩国形式割据,脱离了幽州体制,收容流民,整合军力,东伐高句丽,开疆扩土。
冀州
渤海郡守袁绍设计引公孙瓒南攻冀州,逼死刺史韩馥,又与公孙瓒讲和,自领冀州牧,大封袁系老臣,对原忠于朝廷汉将世家展开清洗,祸连万人。
徐州
曹操和陶谦在彭城大战,攻守双方兵力总计十万。
扬州
严白虎在吴郡举事,拥兵万人反叛,孙坚遣孙策率两万军征伐,自己移兵淮南,隔江坐观曹操和陶谦战事,图谋渔翁之利。
“其中更有潜藏在水下洛阳危机、益州分裂、荆北暗流,争杀处处……每一方都蠢蠢欲动,龙气四起,欲逐真龙之躯。”
“只是最近突发现其中竟有转机,虽依旧血光四起,龙气四散,却暗有汉室蛟龙再起——现在诸侯并起,声名最烈者不过几人,曰董卓、袁绍、曹操、孙坚、刘备……”
“其中刘备拥豫州,又封荆州牧、定侯,一时青紫之贵,这传闻我也听说过,故专门探察。”
“白兔山山体雪白,形似白兔,算是奇特,弥漫着一股淡红色的烟气,刘备祖坟在白兔山脚下,正浴此气,可虽不算普通,却仅仅只算是佳穴,荫子孙或能官至太守罢了。”
“和现在气相完全不符,大惊下,我仔细观察,结果太后临许昌,现在滚滚气运流向这刘备,已有青气,或祖上灵佑,自有云气,这青烟真有玄异?”
听到司马徽之语,庞德身子一僵,压低声音:“可是曹操这条蛟龙,并不逊色,我也观测过。”
司马徽叹着:“那条龙气虽有大气运,却非正统,这点不可不留心。”
庞德沉重地点首,一时两人无话。
豫州
官道修建的笔直宽阔,两侧是大片的麦田,小麦郁郁葱葱,将近收割,远远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农夫在忙碌。
一辆牛车慢慢行着,里面坐着一位高冠博带的老者,衣袍整齐,坐姿安详,还有个青年士子,恭谨侧坐。
这时都在观看着农田,就听青年说着:“卢大人,玄德公治政有方,民安田丰,不愧是您的学生啊!”
这老人正是卢植,他很有些安慰,却摆了摆手:“当年我也没有想到他这样有出息,哎……”
正待要说些,突听远远有着号角,这是让人避让的意思,这青年士子顿时精神一震:“大人,是不是上前通报?”
“不,先避到路边就是了。”卢植挺了挺身,说着。
这青年有些失望,却还是让人把牛车赶到一侧空地等候,这里已集中了好几辆牛车了。
渐渐,号角渐进中,一队队步骑汇成一片,列阵而行,一片赤甲,阳光下发出夺目光芒,让人看了就凛然敬畏。
“天下强军呐!”避让的各人都啧啧称奇,叶青这些士兵个个身披甲(纸甲)不说,皆是一色脾寒,目不斜视,满身英武——这分明是百战老兵,精锐之士。
所到之处,众人跪伏,卢植虽不下车,也不跪伏,怔怔着,不知有什么感想在内,出着神。
不过此时叶青,却并不知道,他正在一辆车上阅着文件。
带着太后巡查各郡县的屯田工坊情况,大军随行,这是一次威慑。
自虎牢劫杀逃敌归来的三千骑军作前锋,张飞是大将,赵云、张方彪出任骑军副将。
七千步卒、弓弩手中军,叶青自领,洪舟跟随,最中间太后鸾驾,小糜夫人在里面作陪……
夏初的田野风光正好,水事稀少的缘故,林荫不比往年翠绿,田庄稼还是茂盛,洋溢着农夫的希望。
但叶青知道,秋粮不能济夏急,地方建设、军队更换装备、连年战事,使得这段时间州牧的财政越来越紧张了,单这也能紧缩着撑过去,但发檄讨董在即,介时尽起大军征伐,花钱流水一样,这钱问谁要?
大军沿颍水向东南一路行进,络绎不绝车,村镇、坞堡俱都沉默,但相信不久会有人给出“答案”。
太后对此沉默,更多时,她目光落在窗外。
这时已进入了汝南郡,记忆中自已在去年任命徐庶为太守……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有时路过果园,林木青翠茂盛,还没到结果的时候,但桑林里面,总是少不了的采桑女在忙碌着,翠绿的树荫里闪动着她们年轻靓丽的身影,这些便是自己曾经的子民。
太后望望她们,又回首望望粉嫩女儿,就生出一些自己年华老了的感觉……
其实她只有三十岁,做皇后又精心保养,正是女人最盛年之时。
但当世女子嫁人早、生子早,尤其一些缺乏人口的偏僻地方,每年到中春之月,官府都要下令适婚男女幽会于桑林,私奔不禁,促进人口繁衍,有些女子到她这年纪都已经做了奶奶、外婆,在家中以长妇自居了。
世风使然,是人们生活条件不好,寿命短暂时族群繁衍的需要,也是应对战争死亡率的需要。
中国的四夷,从来没有哪一年真正平稳过,更别说乱世中,本族人口一大幅下降,就难以占住现有土地,四方外族无不是蠢蠢欲动。
太后有些忧心,下意识目光落在远处一辆车,转眼又是暗叹:“自己现在,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心这样想,却回首望着大军,甲胄赤红,冠樱如血,军气烈烈。
上百将校不说,听说这支军队,在刘备在涿县起家就跟随,太后暗想:这真是风云际会了。
“哀家每见之都会错觉……依稀是多年熟悉习惯的军队。”
叶青听得笑笑,这是大汉特有赤德军气。
蛮夷虽凶悍,当年被秦朝黑色军团直接碾压过去,百年又被汉武帝碾了一遍,恢复了些,光武帝又碾了一遍……做大国小邻就是这样。
唯一曾可抗衡中原的北漠匈奴主部是赤白军气,被远驱向遥远西方,降级白德军气……他们或会发现更好碾压对象。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只不过冠以各种大义,自己财政紧缺,就论一论土豪欺乡霸里,不服王化。
总督在兖州也是这样干。
俞帆本来是在荆州东南长沙郡起家,但俞系的地上人多出于江东,再有孙氏家族和江东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