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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凌厉的眼一扫宋玉恒的脸,又看向宋酒,斟酌着他们的话有几分可信。只是他一动脑,脑后的伤口就疼得厉害。
宋玉恒见他没了防备,赶紧溜之大吉,躲到宋酒身后。
宋酒骂道:“你个怂货!出去千万别同旁人提起你是我七哥,丢脸!”
宋玉恒认怂,“九妹,七哥不会武功,你见谅啊!”
男子趁两人不备,从窗口跳了出去。待宋酒和宋玉恒反应过来时,宋琦已经和他在院中打了起来。
因是在佛门净地,宋琦并未拔剑,两人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打。
两刻钟之后,男子败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男子的手被宋琦反绞着,挣脱不得。一双眼被他瞪得目眦欲裂,没有半点要求饶的迹象。
宋酒出声道:“三哥,放了他。”
宋琦依言,毫不客气的甩开男子的手。
宋酒走到男子身前,居高临下的一字一句道:“我救你一命,难道壮士不应该还么?”
男子冷哼一声,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宋琦叱道:“冥顽不灵。”
宋酒侧身一让,指着佛门外,说道:“你要想走,随时可以。我不喜强求他人,今日救你,不过是不想你被暴尸荒野。既然你已经醒来,我也算救人救到底。请便吧!”
说罢,宋酒便转身离去。
宋玉恒和宋琦亦是紧随其后,独留男子跪在院中。
“他莫不是傻了吧?”宋玉恒小声说道,两眼时不时的往外瞟。
宋酒悠闲的喝着茶,“傻人有傻福!你不是整日过得悠闲自在么?吃穿不愁,遇到难事儿了也有三哥在你身前顶着。”
宋玉恒不住的点头,觉得宋酒说得不错。而宋琦万分嫌弃的瞟了他一眼,道:“九妹是在骂你傻呢!笨脑子!”
宋酒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气得宋玉恒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几人在屋内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注意宋清盼从房门边上溜了出去。
宋清盼迈着脚丫子跑到男子的跟前,蹲下。两只小手撑着下巴,一双眼睁得如寺庙中悬挂的铜铃,如墨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男子看。
“哥哥,你犯错了么?”宋清盼嘟着小嘴问道。
男子摇摇头,依旧单膝跪在地上,头上的伤时不时的传来撕裂般的痛苦,却不见他皱一次眉,叫一声痛。
宋清盼好奇的看着他头上的布条,又问:“哥哥,你的头很痛吗?我给你一颗蜜饯,你吃了就不痛了!”天真的宋清盼将一颗海棠蜜饯送到男子的唇边,悄声道:“这是我背着忍冬姐姐偷偷拿来的,千万不能被娘亲知道了。”
因着宋清盼喜欢吃糖,宋酒担心他将牙齿吃坏了,每日吩咐忍冬控制他吃糖的数量。是以宋清盼总会趁忍冬不注意,偷偷藏下一两颗。
男子盯着宋清盼手中的蜜饯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清盼将蜜饯往前一送,声音糯糯。“哥哥,吃了就不疼了。以前娘亲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男子愣愣的张开口,含住了宋清盼手里的蜜饯。
宋清盼满意一笑,趁着宋酒和宋玉恒他们没注意,偷偷溜回房里。
男子嚼着嘴里的蜜饯,嘴角不禁扬起了微笑。
宋玉恒正说着男子呢,哪知他这就进门来了,两个鼻孔朝天,嘴上讥讽道:“不是要走么?回来作甚?”
男子并不理他,径直走到宋酒面前,半跪说道:“请您收留我!”
“这世上如此理直气壮求人的,我还是第一回 见呢!”宋玉恒笑着走到宋酒身边,笑道:“九妹,你晾他一晾,杀杀他的威风!方才还敢对我动手,想留下?哼!”
宋酒抬头望了他一眼,瞧见他得意的模样,不禁摇头。收回目光,宋酒看向男子,问道:“你为何让我收留你?我可不收吃白饭之人!”
宋酒的目的很简单,男子会武功,若能为她所用,也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男子直视宋酒的眼神,手中紧紧的握着那般暗红色的剑,沉声道:“我受了伤,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
“哈哈哈哈……”宋玉恒躺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角飙出了泪花。“这估计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直白的原因!”
宋琦不笑,凝神问宋酒:“九妹,你当真要收下他?”
男子的身份着实可疑,万一是惹上了什么有身份的仇家,岂不是要给宋氏带来噩运?
宋酒点头,坚定的回答:“是。我救他,本就不是看他可怜。若不是见他有所用处,我为何拦着你们!”
她的话既是说给宋琦他们听的,亦是说给男子听的。她不强人所难,就是要手底下的人心甘情愿的跟着她,永远忠心不二。
男子垂头,将手中的剑双手奉上,道:“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若我违背誓言,就用这剑了结我的性命!”
第八章 :家有许嘉(加更)
宋酒将男子的剑推了回去,道:“希望这把剑,我永远也用不到。”
男子垂眸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说道:“还有一事,我……忘了自己的名字。”
宋玉恒也见怪不怪了,如今这里出现了一个比他还傻的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再和男子较劲,笑着劝宋酒道:“九妹,你既然救了他,顺道给他起个名字呗!”
宋酒一把将宋玉恒推开,轻骂道:“滚一边去,竟会瞎起哄!”
上下打量了一遍,宋酒垂头思忖,想了许久。
“就叫许嘉吧!你许我一个誓言,我又是在去永嘉的路上救的你,取其二字,许嘉!”
宋玉恒摸着下巴,喃喃念了两遍,“许嘉,许嘉……这个名字不错!”宋玉恒用手肘撞了宋琦一下,问道:“你觉着这名字如何?”
宋琦点头,算是承认这名气确实不错。
宋酒见众人反应如此,满意地笑了。“家有许嘉,亲不遭横祸!”宋酒垂眸看向男子,道:“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是许嘉。你必须牢记三点:第一,要时刻保护宋清盼的安全。第二,若我和宋清盼同时陷入困境,先救他。第三,若是你记起了之前的事,尽快离开永嘉。”
宋琦和宋玉恒听了宋酒的话,心惊肉跳。这三点要求,其中两点宋清盼就占了很大的比重,宋酒如此做的目的何在?难道宋清盼在她眼中当真如此重要?重要得高过她自己的性命?
“九妹,你收下他,只是为了保护阿盼?”宋玉恒迟疑的问道,心中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哪知宋酒十分肯定的点头,“不错,他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宋清盼。”
许嘉起身,眼神往禅房的另一间看去,问道:“可是里边的小郎君?”
宋酒见宋清盼正趴在镂空的窗上瞧着这边的动静,朝他招招手,“阿盼,过来!”
宋清盼利索的穿上鞋,蹬蹬蹬的往这边跑。他一直看着许嘉,呵呵的笑着露出小小的洁白的幼齿。
一把抱住宋酒,宋清盼亲昵的唤了一声:“娘亲。”
“就会撒娇,没的跟个女娃娃似的。仔细回了家,你外祖母见到你这幅模样,嫌弃你。”宋酒嘴上虽是如此说,手里却是爱怜的抚摸着宋清盼柔软的头发。
宋玉恒忍不住搭话,“九妹,你放心。娘从前可宝贝他了,若是见他长得如此可爱,怕是要天天带在身边养着呢!”
宋琦暗暗戳了戳宋玉恒的手,朝他眨眨眼。宋玉恒立即收了声,静静站在一边不再发话。
宋酒牵着宋清盼的小手,指着许嘉说道:“阿盼,他是从今往后要保护你的人。你要记住他的名字,许嘉。”
宋清盼甜甜一笑,唤道:“许哥哥!”
“这小子见到好看的人,都叫哥哥!”宋玉恒翻着眼皮,不满的说道:“见到钱改容长得好看,就叫哥哥。如今见许嘉长得好看,也叫哥哥。这小子是看人的脸长大的吗?”
宋清盼朝宋玉恒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一夜风平浪静的过去,伴着西罨寺的晨钟,所有人悠悠转醒。
僧侣将素斋送到房中,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便退下了。
用过朝食,宋酒、宋玉恒和宋琦一齐向招待他们的僧侣道谢后,便启程离开西罨寺。
晨间的山路湿气重,一片白雾漂浮在山腰间,缭绕环绕似一条玉带。仙居不愧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一景一物都有仙气,使人一见便想留在此地长住。
宋清盼本是认生的,可对钱改容和许嘉很亲切。当初遇见钱改容的时候,宋清盼竟然牵着钱改容的手若无其事的走了一路。如今和许嘉一道,竟然还有说有笑。
宋酒不得不夸宋清盼机灵,独具慧眼。
离开西罨寺三日后,永嘉已是遥遥在望。因着离永嘉越来越近,宋琦先派了一位仆人骑着快马率先赶回宋宅报信。
宋玉恒斜斜躺在马车内,甚是得意的握着一颗六面的骰子,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哈哈哈!九妹,如何?想不到这双陆棋你也有输给我的时候吧?”
宋酒轻轻地替宋清盼拢了拢被子,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只是输了一局。先前你输我六棋,是因为你太大意。方才我输你一棋,是因为我心有牵挂,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方才下棋的时候,宋玉恒装作不留神,猛地将搁在桌案上的茶水朝宋清盼那边一推。虽说那茶水早就凉透了,不会烫伤人。但此刻毕竟是秋日,若是宋清盼着了凉,一样令人头疼。
好在方才宋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要落在宋清盼身上的茶杯,却因为一不留神,将棋子落在了其他的位置。
宋玉恒悠闲的躺着,不停的晃动着两条腿。兵不厌诈,这可是宋酒教他的。方才若是宋酒不出手,他一定会出手接住那个茶杯的。但他就是料定了宋酒一定会去接,所以才自信满满。
“九妹,阿盼就是你的软肋。”
宋酒轻轻一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宋玉恒说的不错,宋清盼确实是她的软肋,也可以说是宋玉姝的软肋。这一点,从宋玉姝带着宋清盼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