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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宋家,宋君清便问忍冬:“七哥没有同你们一道来京城?”
忍冬摆头,“七郎君在永嘉的时候就走了,具体到哪儿去了婢也不清楚。”
回到宋府,宅老便让忍冬和窦小六挤一间房。
窦小六没有不愿意,反而欢迎之至。若是放在以前,在她还以为大官人是男子的时候,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的。
但如今的形势不同了,大官人既然是女的,她同谁争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她的目标就只剩下了赚大钱。
忍冬就是个连轴转的命,一到宋府就前前后后的忙个不停。窦小六有些惭愧,大官人嫌弃她笨是有原因的,宋君顾说她没有忍冬好也是有原因的。
她不会绣花,不会泡工艺繁复的茶,更不会做可口的饭菜,她做的饭菜向来只合适她自己的胃口。
但是窦小六并不为此气馁,她还是有长处的。毕竟她会喂马,而忍冬不会。
夜里,窦小六和忍冬躺在细软的床上。窦小六悄声问:“忍冬,大官人从前过得很惨么?”
她听见忍冬叹了一声,“在临安的时候是不错的,自从回了永嘉,不如意的事情总是隔三差五的找上门。”
“大官人在临安的时候很厉害么?我记得钱寺丞和十三皇子都是大官人在临安的旧相识。”
“钱寺丞我是知道的,不过你说的十三皇子是什么人?我家娘子在临安并不认识什么十三皇子。”
窦小六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十三皇子的原名叫祝虞。”
“哦,原来是祝家的大郎君啊。我只听宋家的人提起过一两次十三皇子,不成想就是祝家大郎。”
窦小六和忍冬相依偎着,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压低了声音问忍冬。“钱寺丞从前和大官人的关系很好么?他们是不是……”
“你别瞎猜。”忍冬打住她的话,“娘子待钱寺丞就是对待朋友一般。”
“那说不准钱寺丞对大官人存了别样的心思呢!”窦小六嘟着嘴道。她可是看到了钱寺丞看大官人时的眼神,似一汪春水荡漾着温柔。
忍冬笃定的说道:“娘子决计不会和钱寺丞在一起的,娘子心有所属之人不是他。”
“那是谁?难不成是王家的人?”
忍冬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窦小六得意的哼哼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娘子要找他报仇呢!”
窦小六常听人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大官人恨不得手刃了王之焕,谁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将他想了千千万万遍?
忍冬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窦小六听不清。但她后来的话窦小六不仅听见了,而且还记在了心里。
“娘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尤其是她倾尽所有信任的人反过来插她一刀,她岂能不恨?”
窦小六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大官人又爱又恨。想着想着,渐渐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第二十章 :被抓
忍冬恐怕是在东方泛起鱼肚白之前就出门了,因为窦小六伸手去探她睡过的地方,已经冰凉一片。
窦小六并不着急,慢慢换好衣裳,她便去了马厩。
忍冬从前是大官人的婢女,自然更清楚大官人的习惯和喜好,有她在身边伺候,能够省不少事。
到的时候宅老已经在给大官人的爱马喂草了,窦小六忙冲过去抢过他手中的活计。“宅老,您歇着,这些小事儿还是交给我做!”
宅老那一双精明的老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让她很不舒服。“小六啊,怎么不去伺候大官人,跑到这里来作甚?”
窦小六撇嘴,抓了一把草递给马儿,说道:“忍冬都已经来了,还需要我作甚?反正大官人也嫌我笨,最好的法子就是来喂马。”
“哟,吃醋啦?”
“谁……谁吃醋了!”窦小六结结巴巴的朝宅老一噘嘴。
宅老笑眯了眼,“还不是吃醋?我都闻见醋味咯!忍冬回来,你就没脸待在大官人身边了?你当初死皮赖脸的功夫哪儿去了?”
“哼,我才没有死皮赖脸。”
她窦小六才没有死皮赖脸呢!
“嗨,随你怎么说吧,年轻人啊有这个精力,我老啦不行咯!”宅老摇头晃脑的坐在一边儿哼曲儿。
窦小六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京城的话她多少能听懂一些,宅老哼的却是一点儿也不懂。
“宅老,您老哼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不懂?”
宅老哈哈笑道:“这是吴语,你从北方来的,怎么能懂?”
“哦?宅老是哪里的人?”
“临安。”
窦小六猛地拍手,“大官人也是临安的,难怪宅老会在这里做事!”
“我在这里做事已经很多年了,并不是大官人把我从临安找来的。”
“那宅老在京城多年,不思念自己的家乡吗?”
独在异乡,怎么会不想念自己的家呢?宅老方才在唱家乡的曲儿,说不定就是想家了。
“在临安已经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了,只是偶尔回忆儿时的趣事罢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回去了也无人认得我,不如就在京城过一辈子算了。”
窦小六凑过去问:“那宅老百年归西之后也不回去吗?”
落叶归根,窦小六想宅老是想回去的。
宅老沉默,“要的罢……”
窦小六看见宅老满脸落寞,赶紧跳开话题。“宅老,不如你教教我你方才唱得曲儿。我不会吴语,您就用京话教我呗!”
“那你听好了。”
“汉皇重色思倾国……”
窦小六提着嗓子跟着唱了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
“御宇多年求不得……”
“御宇多年求不得……”
才学了两句,窦小六就觉得京话唱出来的曲儿没了方才的味道,便求着宅老用吴语教她两句。
学了一半,宅老就催着她去看看大官人那里的情况。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窦小六踏着欢快的步子进了院子,宋君清正坐在院子里盯着手发呆。
“小六,你方才在唱什么?”
窦小六笑笑,“宅老方才教了我两句曲儿,我觉着好听,就哼哼。”
“大官人,您手里的玉佩好漂亮呀!”窦小六知道大官人手中的形似蝴蝶的玉佩一定是件好东西,肯定值不少银子。
“你若喜欢,就拿去。”宋君清将玉佩给她。
“当……当真给我了?”窦小六觉得不对劲啊,这么值钱的玉佩,大官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送人呢?
“大官人,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你若是不想要,就算了。”
“不,我怎么会不想要呢?”窦小六笑呵呵的将玉佩收进怀中。
宋君清又拿出一袋银子给窦小六,窦小六顿时就吓呆了。
大官人这是要赶她走?
“大官人……这……这是什么意思?”窦小六吓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宋君清将银子给她,道:“崔媪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去做饭买菜。眼下你有闲暇,便替崔媪跑一趟吧。”
窦小六长舒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大官人这是要赶她走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过崔媪病了,她应该去看看才是,平日里崔媪对她那样好。“大官人,我能先去看看花媪吗?”
“将菜买好了,你便去吧。”
“好!”
窦小六揣着银子出门了,因为心里装着事情,一路上脚步飞快,而且为了早些见到崔媪,她抄了近路。
“老子让你叫唤!让你叫唤!”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窦小六转过街角的时候听见小巷里传来吵杂的声音,她好奇便去看了一眼。
是几个穿着好料子的不知是谁家的仆人在殴打一个男子,男子身上已经衣不蔽体了,那些人并没有半点怜惜,将男子仅有的遮羞布也打烂了。
窦小六觉得他们人多势众,自己是决计没有可能打赢的,所以她觉得应该去衙门报案。
可是她这一看不要紧,只是她是偷偷摸摸去的,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惊扰了那堆彪悍的汉子。
汉子个个目露凶光,“看什么看!给老子滚出来!”
窦小六撒腿就跑,没奈何还没跑到巷口就被抓了回来。
“大爷,各位大爷,我就是一个过路人。”
“过路人?”里边长得甚是彪悍的男人顶着他的肥头大耳走过来,笑得狰狞,狂吼道:“你以为老子会信吗?”
窦小六往后缩,生怕他横飞的唾沫溅到自己的脸上。“大爷,我真是路过的。你瞧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老大,你瞧她笑得贼兮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你才不是好鸟!你全家都不是什么好鸟!
窦小六在心中大骂。她再不济也不会欺负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比他们高贵多了。
“哟哟哟,这小眼神儿得劲儿!”那个老大摸了摸下巴,圆咕碌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把她带回去,看她的貌相,卖给哪位夫人娘子做丫头,还能赚不少银子!”
“哎!别别别!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您饶了我吧!”窦小六都不认得他们,要是将她买到什么偏远的地方去,她不就一辈子也见不到大官人了么?
“少给老子叽叽喳喳!给她蒙上脑袋,顺便让她闭嘴,吵得我脑子疼!”
一瞬间,窦小六的四周一片黑暗。
不知谁给了她一记拳头,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十一章 :蠢猪
“小心呐,妹妹你可小心点儿!”
“你放心好了,只要将它拿下来就行!”
“诶呀,你这样子若是叫母亲她们见了,又要说你了……”
窦小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不停的传来女儿家娇嫩的声音,就像山里的鸟儿。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等等,睡?青天白日的,她为什么要睡?
窦小六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汉子,她,被绑了!
“嗯……”他爹的,谁把她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