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是难办啊……
慎以澜觉得很无力。
她松开了手,原随云略觉意外,却还是毫不留情地走了。只是他们才刚刚擦肩而过,慎以澜又飞快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她低下头,一缕碎发挡住了她眉眼间的无奈之色。
“你让我能怎么办呢……”
原随云停住了脚步。
“我是知道的,很早很早就知道的,在未见过你之前,就知道了蝙蝠公子,也知道蝙蝠岛,也知道你。我是个很怕死的人,所以我也很怕你。从一开始就是,我害怕不知何处就得罪了你,也害怕不知何时你就会想杀了我。”她深深吸了口气,苦笑道:“可真不巧,我越害怕你,就越不得不与你同行。”
她道:“你太会骗人了。”
“无论是在神隐山庄还是在江湖之上,所有人都先认定了我是个怪人,然后也便认定我做的都是怪事。是啊,我就喜欢做那些奇怪的事,说奇怪的话,所有人都不懂才好,我自己开心就够了。可是你太会骗人了,你装作你听懂了每一句话,也装作你明白我的一切举动,你让我越来越喜欢你,而你脸上是一副永远不会变的温柔神色,好像无害可欺,让我有了错觉,觉得可以私藏你。”
“我是下了决心的,我想回去处理好一切,想与侯府好好地告别,然后再回来,哪怕你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也好,哪怕你是蝙蝠岛的蝙蝠公子也好,无论做什么,我想得到你,想把你留在身边,想让你只对我一个人温柔。”
“可是你把我关起来了。”
“你把我关在蝙蝠岛上,用冰冷的铁手铐锁着我,你也露出了你真实的一面,你再也不会纵容我,你也会有不满,也会用言语羞辱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真的动手,可是原随云,你是想动手的对吧,你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过要缝住我的眼睛,要把我一生都锁在蝙蝠岛上吧?”
慎以澜她松开手,缓缓走到他面前,就算知道他的目光不会给她任何回应,她还是看着他,“这么会骗人的你,我怎么能,怎么能就轻易地相信你每一句话……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
她的话音消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明明在用哀伤的不得了的语气在说话,却让他觉得喜悦。
或许是因为烦恼着他多时的困惑终于揭开了吧。
比如慎以澜一直以来的反复,从未表明的心迹,还有突然决定的离去。这些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却又被他硬是按捺住的疑问统统得到了解答,还都是他满意的解答。他知道此时安抚慎以澜是更为重要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地高兴起来。
原随云紧紧地抱住她,又想轻拍着她的后背来安抚她,又担忧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一时之间太多的感情涌了上来,甚至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低着头,与她脸贴着脸,忍不住喃喃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时你要回京,只是暂时的么……我……我未想到是这样。”
慎以澜眼底有微不可查的诧异,她的双手环着他的腰,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着,“你以为什么,难道……”
只是有人来了。
原东园刚来未有多久,也便只见到原随云抱住慎以澜的时候。他是不喜慎以澜的,可见了此景,他也明白了他的话再无用武之地。原随云本就不是会轻易动摇的人,既然他已认定了慎以澜,原东园也无法再改变什么。
既然无法改变什么,不如顺水推舟,好好地利用一番。
他咳了咳,慎以澜被惊得倒退一步,原随云也松开了手。
原东园的目光移向他处,不自在地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收敛一点。你们等会来书房找我一趟。”
他说完便急急地走了。
让人无法反驳。
慎以澜哀怨地看着原随云,她小心地戳了一下他的腰间,低声问:“你还生气吗?”
原随云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他却是向前一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一啄,“这样就不生气了。”
“……”
“真的。”他一脸认真,“你不信的话,可以多试几次。”
“呵呵,我!生!气!了!”
……
桌案上是一幅画。
那是一副慎以澜看不懂的工笔山水画,浓墨重彩,气势磅礴。画上的每一处都是精心刻画的,无可挑剔,可是怎么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慎以澜万万不可能再欠揍地去求原随云帮她赏画了,她看了这幅画许久,才抬起头,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庄主这是何意?”
原东园乐呵呵地问:“慎姑娘觉得此画如何?”
慎以澜呼吸一窒,让她夸画要比夸人难多了,她的话似乎是从喉咙里崩出来的,她道:“丹青妙笔,栩栩如生。”
原东园点点头,惋惜道:“画是好画,只是可惜了。”
在一旁做背景板许久的原随云突然出声,他笑道:“以澜平日里舞刀弄枪惯了,书画上只是稍有了解,只怕是难懂父亲大人的意思。”
他明白原东园必然有什么特殊的意图,可他一点也不想为原东园无谓的想法浪费时间。
原东园却像浑然不知原随云的拒意,他道:“那便是你小瞧慎姑娘了,以慎姑娘的聪慧,想必也看出了这幅画的奇怪之处了吧?”
他向慎以澜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慎以澜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原东园噎了噎,干脆当做没看到,继续道:“其实这幅画共有两幅,据说只有将两幅画放在一起时,这才是一副真正的画。”
慎以澜恍然大悟地‘哇噢’了一声。
“而真正的画,却应该是一张藏宝图。”
慎以澜的双眼一下子亮了,她忍不住问:“藏的是什么宝啊?”
“……不知道。”
原东园终是受不了了,他揉了揉眉心,道:“其实老夫一直在寻找另一幅画的踪迹,苦觅多时,方才有下人来报,终于才解了老夫多年的心结。”
慎以澜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在她听来,这种话的下半句话应该是‘另一幅画被烧掉啦’才比较合理。
原东园却道:“这幅画辗转多日,流传到了京城,落入一位豪富世家的公子手上。”
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呢。
慎以澜笑得弯起了眼睛,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困觉去!~
感谢【团子】大宝贝小心肝的火箭炮!么么么么!无数个飞吻!(* ̄3 ̄)╭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北京城的繁华,自不是其他处可比拟的,而近些日子里,卷兼子的邱侯爷又突发奇想欲办场赏宝会,这帖子不但发遍了京城内数家富豪世家,连带着京城之外、江湖之内的许多武林世家也收到了帖子。一时间,涌向京城的人也便更多了起来。
慎以澜也便是夹在这些人群中进的京城。
店小二接过白马的牵引绳,紫衣长裙的女子就已进了茶楼。她径直走上二楼的雅间,坐在窗边,帷帽上的黑纱长垂至腰,她似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一般,就算是喝茶也不愿将帷帽摘下。
她是一个人来的。
那日她刻意让人引来原东园,让原东园见到她与原随云暧昧的一幕,原东园只当她已是可信之人了,认定她不会背叛原随云,而京都这场赏宝会由她出面也最合适,故而也便放心地将盗画一事交由给她。她以长兴侯之女的身份,不论是她亲自去那赏宝会,还是骗几个相识的贵族子弟助她得手,都是最简单也最稳妥的方式。而原东园不欲让无争山庄的人相随,正好称了她的意。
她必须要来京城一趟。
慎以澜的目光投过黑纱,落在远处依稀可见的长兴侯府之上,她难得地怀念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然而她也难得地回不去。
现在还不是回长兴侯府的时候。
雅座是雅,隔绝了屋外的繁华与喧嚣,她看到红日缓缓落下,晚霞的余晖渐渐被夜幕吞噬,万家灯火通明。店小二又进屋换了壶热茶,待他将门从外合上之时,屋内却已经空空无人,只余座位上一顶帷帽甚为扎眼。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茶楼的外墙上滑下,她翻出后院,又极快地在江边的一排柳树中隐匿了身形,再次看见慎以澜时,她便已然站在了一艘船上。
这艘船宽敞、精致,可不知为何垂着的灯笼上又多包了一层薄油纸,灯光昏昏,而船上一点儿人影也不见,也未传出任何声响,使得这艘船行于江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南宫灵坐在厅中,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玉壶下灼灼燃烧着的火苗,时而又执起一支铁质的细棍,小心地拨弄着火,似要将那火苗压下。玉壶中置有水,水的正中又摆着个通体纯白的白玉瓶,慎以澜踏进屋子中时,正巧他掀开了白玉瓶顶上薄薄的玉片,一时之间,酒香四溢。
她愣了愣,道:“你这是在……配什么毒酒么?”
南宫灵又小心翼翼地盖好了玉片,抬头扫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在后面,别来烦我。”
……
记仇的臭小子!
慎以澜翻了个白眼,又再往厅内走去。船舱有三层,每一层又被分割成多间屋子。慎以澜只是走着,但凡她没见到要见的人,她也就不敢停下脚步,她一直走着,直到走到了尽头。
还是见不到人。
这一处实在是安静,许是船已经开到了无人的僻静之处,也许是这船身本就要厚实许多,慎以澜侧耳听了会,听不见任何水声,想来一墙之隔的地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她清了清嗓子,道:“出来吧,别再装神弄鬼了。”
不阴不阳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将死之人的呜咽声,又有厉鬼索命的尖利,他的人迟迟不肯出现,古怪的声音却已充满了整个船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