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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枫并未动用佩剑,现在的形式也还不足够动用佩剑。他只是稍微一侧身,女子的攻击便落了空,他手法轻巧,抓着女子的手腕,一连在她右手臂上击了好几处穴道。他的力度也不算重,处处留着情面,淡淡道:“梁姑娘,船到了港口,你便下船吧。”
梁姑娘?
慎以澜朝二人看了一眼。尽管方才女子打翻了案板,但她的动作太快,慎以澜根本什么也没瞧见。如今她停住了,慎以澜也只看得见她的侧脸。是稍觉眼熟,也也不是什么十分熟悉的人。又见她一身紫衣,脾气也暴躁,还姓梁……
慎以澜认识的姓梁的人不多,而显然她是见过此人的。姓梁,还是和原随云有关的……
太平门的梁芷秋?当初追杀胡铁花,后又恋上原随云,不知道和原随云进行了什么肮脏的交易后便不知所踪的梁芷秋?
慎以澜想起当初梁芷秋的死缠烂打,难免面露嫌弃。
梁芷秋不敌,强撑着没有后退,又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怒斥:“丁枫,我不过给原公子几分面子,你便以为你也算得了什么人物,敢命令我?”
她话音刚落,那只软鞭便带起了一阵劲风。慎以澜离二人太近,难免会被波及,她一时躲避不及,又脑子短路地伸出右手去挡,右手便出现一道血痕。软鞭经这么一挡,力道又落了几分,一道银光又卷着那软鞭,直指梁芷秋眉心。
丁枫执着剑,冷声道:“梁姑娘,不要逼我把你扔下江去。”
梁芷秋本是不信的,只是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杀意。
她狠狠地一跺脚,瞪了丁枫一眼,临走时还瞪了碍事的慎以澜一眼。
平白挨了一鞭的慎以澜觉得自己很无辜,
后厨因这场打斗而一片狼藉,别说是慎以澜先前取得那几份点心了,后厨里一份完整的糕点都找不出了。丁枫掏出钱袋,交给一名大厨,连连致歉。慎以澜见势不妙,刚要离开,又被丁枫叫住了。
她很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般走开,然而她不能在丁枫面前逃跑,而她走得又不比丁枫快。
丁枫带着歉意的笑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道:“无意伤及了姑娘,实在抱歉,这瓶玉容膏可生肌止痛,姑娘可取之覆在伤口处,以后也不容易留下疤痕。”
他并没有认出慎以澜来。
慎以澜恍然大悟。她的容貌与三年前变化甚多,丁枫也是亲眼见到慎以澜葬身火海的,是不可能将她和慎以澜联系在一起的。
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又摇摇头,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一溜小跑便离开了。
丁枫愣了一会,才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居然是个哑巴。”
***
丁枫在这艘船上,不代表原随云也在这艘船上。尽管慎以澜一直用这个想法安慰着自己,但她接连着的闭门不出,已经很明显地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如果原随云不在这艘船上,那梁芷秋那天瞎嚷嚷个啥?
慎以澜苦着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
为什么梁芷秋会出现在这里?当初胡铁花与楚留香去寻找线索,梁芷秋离开了原府,她记得那日的梁芷秋十分顺从,似是和原随云做了什么交易、得了安抚,依梁芷秋的表现来看,原随云疑似是用美色来诱骗了她。那么,如此说来,她也能算原随云众多情人之一了,那为什么丁枫又不让她见原随云呢?
难道是事成之后就过河拆桥了?
这不可能吧,原随云既然舍得用美男计,定然是梁芷秋身上有他可图谋的利益,而且还是和蝙蝠岛有关的、见不得人的利益。原随云让梁芷秋见到了他的阴暗面,要么就是继续虚与委蛇,要么也应该杀人灭口,不可能留了个对他不满的活口……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慎以澜猛地翻了个面,脸对着枕头,整个人趴在床上。
烦哦,睡不着。
为什么原随云当初就不对她用美男计,而是对她严刑拷打,难道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铁骨铮铮不为美色所动的汉子吗?!
慎以澜郁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忽听几声叩门声,南宫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澜妹,你怎么了?”
慎以澜一惊,坐了起来,她欲开口解释,可又想起现在自己还是个哑巴,只得披了件衣服,走去开门。
南宫灵见门一开,便急冲冲地踩了进来,抓着她的肩膀,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你无事吧?”
慎以澜摆摆手,又急急退了两步,试图摆脱南宫灵抓着她的手。
殊不知,她这么一挥舞,右手上的绷带便格外地刺眼。
南宫灵脸色一沉,抓着她的右手,问:“你怎么受伤了?”
她露出尴尬的笑,又瞎比划了一通,反正她和南宫灵都不懂手语,就假装在回答了。
南宫灵果真看得一头雾水,又见慎以澜甩开他的手,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药瓶递给他来。不过是寻常的金疮药罢了,也侧面证实了她的伤不算严重。南宫灵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小心点,受了伤也要及时和我讲。我那儿有药,等会给你找来。”
慎以澜突然有一种被老妈子管着了的感觉,却又难得的不是很排斥。她点了点头,又示意南宫灵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
只是她几日没出门,茶是冷的,桌上的糕点也并不新鲜。
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了,南宫灵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怀念从前,但从前的慎以澜能说会道,会损他,也会和他抬杠,也会和他比武打架,过得那般精彩而有趣。
南宫灵看着慎以澜,深深地察觉到了这三年来她的变化。
他动了动唇,才迟疑着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面对着如此小言的问候,慎以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扔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给他。
南宫灵尴尬地笑了笑,喝了口茶水,想吐又不敢吐地咽了下去。他又问:“你是不记得我,还是三年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慎以澜摇了摇头。
他继而追问:“你记得楚留香么?”
慎以澜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得用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着:听说过。
楚留香在江湖也是大名鼎鼎,她是躲在神侯府,又不是躲在乡下,如果要强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实在是太假了。
南宫灵同样想到这一层,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听说过?但没有接触过?”
慎以澜点了点头。
其实南宫灵最在意的,并不是楚留香。
他虽不能确知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但会让慎以澜身涉险境、假死三年的人,绝对不会是楚留香。楚留香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何况他的手上绝对不会沾血,他也不会对慎以澜出手。这三年,南宫灵也有与楚留香把酒言欢的时候,但每次提及慎以澜,楚留香却也是一问三不知,直言离开金陵后就未见过慎以澜。
他最在意的,实则是在金陵遇见的原随云。
慎以澜虽然是一副对楚留香痴迷得要死的模样,但楚留香却是费尽心思要撮合慎以澜和原随云,而且实际上,慎以澜与原随云之间的关系,也实在是过分亲密了。
所以比起原随云来,楚留香更像是个挡箭牌。慎以澜口味素来古怪,楚留香虽然是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但也不像是慎以澜喜欢的那一类型,反倒是原随云有点像。而如果真的是原随云的话,能让慎以澜受这么重的伤,想必也是手段可怕,更重要的是,他与慎以澜的关系……
南宫灵揉了揉眉心,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他连提,都不是很想提及原随云。
慎以澜纳闷地看着南宫灵十分精彩的表情,很想开口损几句,却又苦于人设而紧抿着嘴。她只得热心地给他倒满了茶水,眼巴巴地看着他。
南宫灵看着快溢出来的茶水,回味起方才喝到的诡异味道,吃力地咽了口唾沫,“其实……我不是很渴。”
慎以澜点了点头,又将几盘点心都推到他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南宫灵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你这几日闷坏了吧,今日的天气甚好,我带你去顶层看看风景?”
她立马垮下脸,一脸不情愿地摇着头。
南宫灵只是假装未看见,他转过身,丝毫不留给她拒绝的机会,语气轻快道:“我在门外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去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宿舍以后就开始……
沉迷睡觉,无心码字'捂脸'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慎以澜未走几步,南宫灵便又嫌她穿得太少,非要去给她寻件披风,让她一个人先自行上了顶层。
拜托,这艘到处都是危险的船上,她哪儿都不想去好吗!
慎以澜倍觉无奈,深深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挪到了楼梯上。
今日的阳光着实好,江上的风不大,带着暖意的风吹进楼道也十分舒服。
她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许多。
她已经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原随云如何,原随云在哪儿,都与她无关。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仗着武功高强而为所欲为的慎以澜了,她必得要割舍她的过去,完成她当做的事,再等待一个契机。
也许,还有机会回到21世纪?
反正这里的人生过得实在没意思。
虽然回去了也未必有意思。
她怎么就把自己的人生玩得这么糟糕了呢?
慎以澜微微仰头。
她还站在楼道里,阳光却能照进来,只是只能照到她跟上的一层台阶。慎以澜伸出手,才让那暖意得以传到她手上。她跟着光走,仿佛有人在指引她一般,一步步向上。
顶层有光,有带着暖意的风,还有闻着便舒心的春日的气息。
换个角度来看,在这个世界里,只要她不争不抢、不去卷入江湖纷争,像在神侯府那段日子一样,安静地做个哑丫鬟,其实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