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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晨光,又如何?
终究,宁唯按下手机的通话键,嗓音磁性而清冽:“陈列,交代下去,把银行贷款的同意书送到宁家。”
陈列是阿秀的儿子,年纪与宁唯相当,年少时本是在宁家里与阿秀一起生活,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得了宁老爷子赏识,便留了他这么一个少年郎在自己身边办事。那时的宁老爷子也是暗里有心思为宁唯栽培一个得力的帮手,以此,为宁唯将来在宁氏掌权铺好路。而事实上,经了几年富有心机的栽培与磨砺,陈列亦没让宁老爷子失望,成了宁唯在宁氏本家中排除异己,顺利接替其父亲当家身份的一把最有用的刀。
陈列开着车在宁家门前停了下来,淡然地坐在驾驶座前点燃一支烟,也不急着进去。他知道宁唯叫他来的用意,不过是让自己看看多年未见,步入暮年的母亲。是的,从国外回来几年,他来探望自己母亲的次数却少的可怜。并不是因为什么怨恨母亲她对当年老爷子带着他去陌生的国外而不加挽留,只是因为十多年未见,如今对于亲情的对待方式实在是生疏得离谱。十多年的历练,见惯了生离死别,世事沧桑,金钱,欲望,杀戮,该不该经历的他都经历了。或许有一天,他最后该经历的便是死亡,那时他想,如果注定有这么一天,也许今天的疏离与冷淡,到了母亲听到自己死讯时便可少一份心痛。
人们在投放一份感情时应当适可而止,投放的力度最好是会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这样,最后的结果便不会伤人伤己。
这句话,是老爷子说的。
陈列记得,那是在宁唯刚接替宁家当家这个位置不久。宁唯,这个老爷子一向看重的独孙,生平第一次跟老爷子对抗。为什么呢?不过是为了是否要娶不知哪里忽然冒出来的多年前曾定下婚约的女子。最后结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那时的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把书桌旁那只古典精致的骨瓷花瓶狠狠地向站在他身前的宁唯砸去。接着,便是鲜艳如妖的血汹涌地从宁唯左额上流出,染湿了半边脸。
“人们在投入一份感情时,应当适可而止,投放的力度最好是会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这样,最后的结果便不会伤人伤己。阿唯,你自己想清楚。”
其实,娶与不娶。只是一个幌子,没有谁会在乎。对于老爷子,陈列是有所耳闻的。比如,亲手了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性命。比如,亲手在家族内战中结束了自己兄弟的性命。比起心狠,的确没人会比他心狠。而想爬到他那个位置亦的确需要一份狠心。这样的大户人家,每走一步都充满着血腥,宁老爷子如此,如今的宁唯亦是如此。
陈列想,即使老爷子年事已高,他照样有能耐翻云覆雨,照样有本领使人屈服。
巨大的雕花大门缓慢地打开,陈列丢了烟蒂驱动汽车进去。
宁家。
陈列:“我找宁少夫人。”
“她在庭院里!我……我带你进去吧!”
阿秀的声音有点打颤,眼神总是隐隐地透着无措。
走在前面的陈列停了停脚步,目光似乎闪着不明的情绪,他看着这个自己曾她的身体里攀爬出来的女人,岁月已经让她染上了白霜,人事过了,有些隔阂任是风吹雨打也是磨灭不去。想到这里,他便又自嘲一下,自己真是想太多了,继续往前走,终是没说些什么。
陈列来到时,时钟的指针刚好划过九点,越晨光正坐在庭院那小小的花架前忙乎着帮小曦织一件温暖牌毛衣。看那笨拙的姿势及低首认真地默念口诀的表情,显然是还不太熟练。
“宁少夫人!”
陈列走过去。
越晨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扰乱了步骤,手猛地一用力。不经意间,毛线球跌落在地,顽皮地一路滚向一边,留下细细的毛线路。看着乱成一团,交缠在一起的毛线跟木制的织针,有点不悦地皱眉。要知道,这几天已经拆拆织织不知多少次了。再看到毫不知情的陈列踩着那小小的毛线,不疾不徐地走到跟前时,秀眉皱得更深了。
“宁少要我把这文件交给你……”
陈列似乎意识到什么,看着眼前不发一语的女子,愣了愣,停止了说话。
阿秀走了过来,看着越晨光那又乱作一团的毛线说:“怎么又乱了?不是刚开始织么?”
“阿秀,他踩着我的毛线了。”越晨光转过头对阿秀不满意地说。
闻言,陈列低头,果真看到自己踩着一条羊毛线。一路蜿蜒,线的尽头是只剩小得可怜的毛球。
越晨光弯下身子,沿着线路想收回毛球。
看着还像个木头般站在那的陈列,越晨光拿着织针轻拍了一下那乌亮洁净的皮鞋,仰起头说:“你怎么不走开啊?”
眼前蹲着的女子,穿着不大不小的米黄色的毛衣外套,长至脚际的长裙微微地拂于地面,大大的毛毛鞋稍稍露在外。她正仰起头看着自己,带着嗔怒的娇态。这样的表情,很真实,真实得可望不可即。恍若,自己曾经渴望某人如此凝望自己的表情。
陈列失了失神,然后不自觉地挪了脚步。
越晨光拿着乱糟糟的毛线走到阿秀面前:“阿秀,你得再帮我。”
阿秀笑得有点无奈:“我看你这毛衣恐怕织到过完冬,小少爷还穿不上了。”
越晨光把毛线放回雕花木桌上,摆弄着两根织针:“来日方长,以后小曦有的是时间穿我亲手做的毛衣。”
说这句话时,越晨光并不知道,其实,来日并不方长。人世间很多你所认定的事,并不一定会按你所认为的方向走。
“宁少夫人,这是宁少要我给你的。”
一直处于冷落状态的陈列再度发话。
越晨光接过*袋,并没有打开看。只是放在一边,微微歪头看着陈列,仿若沉思般默念:“陈……列……”
阿秀和陈列都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半晌,越晨光拿着*袋站了起来:“陈列,你刚才害我毁了我给小曦做的毛衣。所以……”
越晨光狡黠地对着阿秀笑了笑,然后对陈列说:“就罚你今天留在这里织毛衣。可以允许你要阿秀帮忙,不过你也得要织;可以织几天,不过一定要织完。”语毕,拿着文件袋离开了庭院。
看着远去的背影,不仅阿秀,陈列也很是愕然,非常愕然。
更让陈列抓狂的是,当他致电给正身坐在五十六层高楼的办公室那真皮黑色摇椅的主儿禀明情况时,另一头接着手机的大BOSS淡淡然地飘来一句:“那你就留在那里织毛衣吧!”然后,便挂了电话,留下一大串无限延长的忙音。
最后的最后,结果是,在一个蓝天白云,冰雪消融的日子里,宁家的骨鲠之臣,黑白两道都得忍让的陈列,平时玩K186玩得娴熟自如的陈列此时正坐在宁家庭院里织毛衣!!?
☆、一页书(4)
“找找找!你能找谁?银行贷款批不下来,现在政府那边又要查公司的帐,要是让他们查出什么端倪,你跟我就等着坐牢吧!”
温华把烟蒂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捻。
“你不是还有个能耐挺大的妹夫么!好几次公司出事儿也不是他压了下来。”
温华笑了笑,不复了刚才的怒气。
越晨星一脸的疑虑:“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打个电话给他的助理,就说是光子的意思。怎么说她也算少夫人一个,有这么些份量。也总得帮着我们点儿。以前不也这么过去的么?”
越晨星没有想到之前那几桩劣质货源的事是因为温华暗里跟宁家那边打了招呼,她就觉得奇怪,那些个一开始一副不弄上法庭誓不罢休的嘴脸,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和颜悦色,不再追究。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温华有什么路子能把事情摆平。没想到他是借着越晨光的名义去宁家打人情牌。
“温华!你也忒不要脸。”
温华站了起来,嘲笑般地反驳:“你要脸!你要脸就不会把你妹的礼金全要了。你骗她说,你妈妈是因为找离家出走的她被车撞死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嫁到宁家。你妈妈当晚病症突发,抢救无效而死,你倒好,顺势连*死也推到你妹身上。你能比我多要几份脸!?我看那时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嫁给了我,你想当的便是宁家少奶奶。”
“温华!你混蛋!”越晨星尖着嗓子大喊,青白着脸,连身躯亦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窝囊废!”
“够了,越晨星!我没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温华,我瞎了眼才会嫁你!”
“别给我动手动脚!”
……
室内的争吵声清晰地传到室外,一旁的秘书有些不知所措,在这公司里工作了两年,虽很少看到越晨光,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老板娘的妹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就僵在那里尴尬地陪笑,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
☆、一页书(5)
越晨光没再听下去,而是转身对着漂亮的秘书小姐扯起一个无所谓的笑,把装在*袋里的文件交到她手上便离开了。她想,这该是最好的*方式,对于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一切不予理睬,充耳不闻。
阳光和熙,覆在路旁樱吹雪的树叶上的薄薄的一层白有了消融的意味。微风暖暖,越晨光出来后一直沿着人行道走,转过一个街角处,又转过一个街角处,如此重复,乐此不疲……
难怪昨晚宁唯在听了电话后是这番态度,一个无缘无故,因为自己的爷爷一再坚持而不得不娶回来的女人,平时对你不懂得嘘寒问暖,事业上也成不了贤内助。有事才献殷勤,无事不登殿。别说是宁唯,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不喜欢吧!只是,那时,她是真心要给他过生日的,每一年她都把他的生日记得真真切切的,却唯独说不出,你留下来吧。我陪你过十二点。这样任性的话。只是……这些话她找谁说去?
憨厚的司机尽忠尽职地驶着黑色farrier缓慢地来到身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