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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已经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了。前几天,先生和小姐大吵一架后,小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先生也没来过秦家。我打电话过去,却也是没人接。问了平时几个与小姐相熟的人,也找不到。越小姐你大学时与我家小姐很要好。请你帮一下秦家。”
听完,越晨光把话筒放下。秦家的人大抵是不知道她早已嫁人,便打着电话来越家。却也凑巧,自己趁着新年伊始回了家一趟。
越晨光放下报纸,怔怔出神,看着窗外昨夜才下的落雪。又是一阵落雪不断
S市响当当的娱乐唱片公司,要知道其公司内部业务的电话自是不难。她打到公司里去,秘书接的电话。秘书先是问明来意。知道不是业务关系,便一直礼貌推辞,说沈总经理忙云云。却原来,时隔多年,竟是跟他讲一次电话都如此困难。
她有些烦躁,像个孩子,狠狠地对着话筒说出一句:“告诉沈兼尘!我要他听电话,立刻,马上!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那边,知性的女秘书被这恶劣锐利的语气吓到了,而且,可以听出,这女人与自己上司关系不同寻常。
“对不起,小姐。请问您……”
越晨光冷笑,打断她:“告诉沈兼尘!倘若他不听我电话,或许我会来你们公司,让所有人知道我是谁!他从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不多时,沈兼尘接的电话。电话里,沈兼尘的声音充满疲惫。
“庄囹,你闹够了没有?”听得出,他不仅心境疲惫,心情也够恶劣的。越晨光听得电话那头,文件扫落地的声音,而后是,沈兼尘冰冷的训斥员工的声音:“MBA出来的,两天时间做出来的新产品定位和调配方案就只达到这个程度?”
无端地,她咬牙,把电话挂了。
回到房里,换了衣服,柱着拐杖便出了门。打电话给庄囹亦是不听。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在以前,从未有过。即使是最艰难的时刻,当她打电话给庄囹的时候,她也会红着眼,哽咽着嗓音说道:“阿晨,我被人骗了。”
我被人骗了。
不得已,便去电台找她。大抵,终是有些冲动。人找不到,却看到了,那位莫先生。
这位睿智的老人,一系洇灰色西装,坐在前方,把桌面上的照片推到越晨光面前,目光所落之处,非常……敏感的艺术照。
“你知道的。庄子没进电台之前,很努力。人体模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
但是于一个名人而言,光环背后的污点总是会被无限放大。
“报刊那边我已经压了下来,但是电台会考虑庄子暂时停职。毕竟,想到日后万一被曝光对电台造成的商业利益风险。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别人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越晨光没有说话,眉眼淡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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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道,街灯也找不到的黑影。很多时候,她都怀念以前,但是,其实,以前的一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怀念也是无益。莫名地,记忆变得这么清晰,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忘记,而是不肯忘记。
呼吸着淡淡的空气,她终于,有些莫名的心慌,拿出香烟,舔过滤嘴,点燃,却,被霸道辛辣的冲脑感觉呛出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能看到街角转弯处拉长的纤细身影。
庄囹摸了摸依然已经温顺的长发,散下来,原来已经是很长的模样。
秦青藜丢掉香烟,终于说出口:“你离开他好不好?”她承认,自己的神情很乱。很多事情不得法,她仅有的有限的智慧,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我给你钱,庄子……”
庄囹靠得很近很近,忽然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我给你更多的钱,好不好?”不自觉地摸摸自己尚是平坦的肚子:“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怀孕了。”
又是良久的静默。她睁得眼睛大大的,愣愣的脸。
“谁的?”
终于,庄囹笑出了声:“真好笑。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比如说他睡觉时喜欢侧在左侧,比如说他跟我接吻时喜欢含住我的舌头……”
至此无言。
这样的黑暗,非常折磨人,因为完全听得到转个弯后那里燃着的烟花绽放的声音。这段友谊,他们曾经多爱彼此。朋友嘛,有今生,无来世。倘若说,到了今时今日,还能毫无愧疚的话。那么以后,命运必定能加倍奉还。我们都是残忍的,只不过,所谓借着不懂事之名,给了我们冠冕堂皇残忍的理由。
“你永远只是个被父亲宠坏的小孩,可惜,你的爸爸现在已经死了。还有谁宠你?秦青藜。”
即使是走在街上,停在某有明亮的橱窗的饰品店旁,无由地,心跳频率一直加快,四周是拥挤的人群,红色,那么喜庆的红色于纷纷扬扬的白中张扬得厉害。从来不会做饭的庄囹,第一次,来到超市,无比仔细地选了好多菜。红的,黄的,青的。一包,两包……喘着大气,回到家,新年伊始,却看到了本不应该在这里的阿晨。坐在地上,黑色的拐杖就放在旁边,眉目温凉。头发太长,不经不觉,却发现铺散开来,拖了地。
“你怎么坐在这里?”她把右手的袋子放到左手,掏出钥匙。越晨光站了起来,神情淡淡:“我找不到你。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就想着等一下你就回来了。”
开了门,放下东西,她说:“哈哈,今天来了好兴致,就去超市买点东西,就想着能不能做些什么吃一下,比如说,饺子什么的。你知道的,大过年的,还吃外卖。实在是很不爽。”
“你的工作是不是没了?”
庄囹像个无事人,说道:“反正我也想休息休息,总是熬夜,对宝宝多不好。”
“嗯,你是对的。”她很认真的语气。
“阿晨,我决定放手了。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怀孕这件事。不管这个孩子未来没了爸爸会不会过得好,总要过了才知道。你说是不是?”
静默无言,越晨光定定地想了一下,越晨光式的回答:“哦。”
后来,她恍若想到什么,问道:“藜子有来找过你么?”
☆、一纸言(10)
庄囹摇头:“她找我做什么?又打架?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一时,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在厨房里捣鼓了大半天,什么也没弄成。厨房倒变得生机勃勃不少了。
后来,思索再三,庄囹一个电话打给涂锦。
涂锦来到时,看到厨房的狼藉一片,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shit!死丫头,就知道你们找我准没好事!”
又是一阵时光流逝,收拾厨房,清洗食材,调配馅料,和面,擀面皮。这不怪涂锦每一道程序都这么上手,皆因以前,这帮只懂得吃的家伙太不懂得做了。
包饺子是细功夫,太考究时间。除夕那天,越晨光吃的全是出自音姨之手,那时,她一时偷懒,只顾着抱着小曦四处闲逛,玩灯笼。
当然,此为前言。
后来,她和庄囹一时兴起,跟着涂锦的手法包了起来。好不容易完成一个,卖相不佳,但胜在白白胖胖,越晨光自认为别有一番风情在。突发奇想,把饺子用手机照下来,发送到如今正值大西洋彼岸的宁唯。信息显示发送出去后,恍然想起来,计算时差,这个钟点数,那边大抵还是凌晨时分。
本不盼望有什么回复,却几分钟的时间,便听得手机震动,打开,看看信息内容……
饶是淡定木讷如越晨光也被打击到了,只觉得分分秒秒,把自己做出来的饺子冲马桶得了。
大抵是这位宁大公子平时见惯的都是比例,相貌都极其协调的东西,所谓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一时,看到这么个不规则图形,实在不好意思评论什么,但是,自家媳妇儿的心思还是猜得到的。于是,非常隐晦及其诚恳地回了一条信息:
这包子做得还算不错。
……
前面也提到了,越晨光这孩子轴,平时什么都爱较真。于是,非常锲而不舍地发短信:那其实是饺子,我做的。
我做的。
精通人类语言学的,大抵看到这句话,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想法。
那其实是我做的饺子。
那饺子其实是我做的。
那其实是饺子,我做的。
由“我做的”这放在后面侧重的三个字可以看出,宁太太这时心情有多沮丧以及带一些无地自容的羞愧。
咳咳,那啥,宁大少向来宠宁太太宠到了极致。旁人看了,只道是,看吧,口不择言吧,伤了你家媳妇儿的玻璃心吧,看你怎么收拾烂摊子!却不料,宁大少平时压迫员工手段强大到了极致,连说假话也能面不改色到了极致。
于是,回之: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长得这么像饺子。不错,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
越晨光无话可说了,放下手机,等吃。
终于,一桌子的饺子,煎的,蒸的,煮的,一应俱全。
三人吃起来,不甚欢喜。
过后,涂锦在厨房冲刷碗筷,双手浸泡水中,笑:“记得当年好像谁说的,此生唯一愿望最平凡,贤妻良母,如花美眷。”
当年?原来,我们已经如此迅速地老去,用得上“当年”这样一个词。
客厅外,等离子电视机的音量开得很大,时不时,传来夸张至极的笑声,电视里的,还有坐在沙发上专注看着电视的庄囹的笑声。
话说当年,也如这般。话说此年。却缺了那个说“贤妻良母,如花美眷”的人。
这是上天的考验,秦青藜。我要到哪里找你。
我并不聪明,世界也并不像童话。所以,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也不知道,要从何找起。
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怀念的?每个人的记忆储存不一样,回忆自然也不一样。这就是现实的悲哀。
对了,学校。大学。
曾经那里有很多很多朋友。
第二天,越晨光来到W大,那时,约摸是过年,大学空得寂静。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