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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风礼貌谢谢,自己端了杯香槟退到会场的角落去静静的看着。峰会的内容,他没兴趣。只拉低眸子凝视着、等着刘上远出来。
正中央的开幕式台子已经搭好,工作人员正在测麦。也诚如那礼仪小姐所说,十分钟后七点整,会场果然准时响起了大提琴低鸣的闷声,高贵典雅,众人纷纷回头朝开幕席上看过去。
一黑西装整齐背头的成熟男人出现在他们、也出现在杨风的视野当中。
还是记忆里那个样子,单眼皮小眼睛,颧骨微凸噙着笑意,刘上远是典型的亚洲脸。再加上条例规矩的举止作风,给人的感觉很是谦恭沉稳。
可杨风盯着那张脸,每每都只能想起“老谋深算”这四个字。
他呡了口酒,压低眸子看着开幕席上的人。
国际惯例,这种活动的开幕式永远是以一篇公关好的客套、并且全文背诵而开始。
杨风也难得没乏,从头听到尾。
直到掌声响起,台上的人款款从台上走下来,和受邀的人一一面对面的招呼问好。
直到这时,杨风一直因没有兴趣而打弯的腰才慢慢直了起来。
他眉弓蹙起,盯着远处的人。
刘上远身边的女伴……不是时娴。而是张琪书,两人相挽,频频互动很是亲切的样子。
杨风攥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抄在兜里朝对面人走过去。
分别数年的兄弟重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杨风曾无数次的在脑海里构建这个画面,却没有哪一个比这个更随意了。
“呦~”他扬扬下巴。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人会来,可这陡然直率的碰面还是让刘上远吃了一惊。张琪书明显感觉到自己挽着的手抖了一下。
“杨风,好久不见啊~”好在没有辜负老谋深算的评价,他很快便气定神闲,仿佛昨日才见过面那样打招呼,说完还扭头四下瞧了瞧,“顾随呢?”
“他懒得看你这张脸。”
……
刘上远谦逊的玩笑:“那你不会是瞒着他,一个人跑来闹事的吧?”
“你觉得我会闹什么事?”杨风嗤笑,朝前进了一步视线和他对上,故意挑衅,“在这种场合下揭穿你当年做的那些烂事?”
“烂事?是指我离开Tempest,还是……抢走你的小青梅?”
“你……”杨风手里的杯子跟着他的身体剧烈一晃,酒洒在手背上,他咬牙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指你离开tempest还恬不知耻的偷走老顾的创意,指你人渣到连兄弟的女朋友都抢。”
杨风说完,视线转到张琪书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又回来瞪着刘上远。
这边像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食指压在眼前人的肩上把人推远:“先别那么生气么!我这不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么……”
刘上远顿顿,故意似得在杨风面前扯起嘴角笑,鼻翼边两条浅浅的法令纹,让人生惧也让人厌恶:“……我和时娴早就分手了。”
杨风心头“咯噔”一声。
他曾经以为这是自己最想亲耳听到的消息……他明明那么执拗的想证明,特么的时娴当年就是眼瞎选错了人。
可为什么现下听见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刘上远一点儿也不吃惊他会这么问:“能为什么?杨风,时娴她当年因为嫌弃你没本事而放弃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总有一天也会因为嫌弃她没本事而放弃她……我帮你报了仇,你不应该好好感谢……”
“我”字还没说出口,结实的拳头钢一般钉在他的下颚上、锤下去,刘上远被一拳打翻在地上。
两人的香槟杯碎在地上“礑”一声,像突然引。爆的炸。弹,叫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视线聚焦。
“杨风,你疯了么?真敢在这种场合闹事?”张琪书吓得赶紧挥手叫保安,去扶刘上远,“你没事吧?”
他借力爬起来,蹭掉嘴角的血丝“滋”一声:“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下手够狠的啊。”
那副伪装在道貌岸然下、游戏人生无所谓为的样子终于露了出来,更是叫杨风不爽:“他么的,刘上远,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玛德,放开老子……”
话没说完,他突然被张琪书叫来的四/五个保安控制住,给带了出去。
刘上远自己镇定下来后,扭头用英语给众人解释、笑着安抚了两句:“抱歉…只是出了一些意外,大家继续~”
大概也是保安制止的及时,所以只小范围的波及,并没有影响峰会上所有人的心情。
很快这意外便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刘上远敛眸看着张琪书,压低声音问:“视频都拍下来了么?”
“拍了。还真被刘总算中,他果然动手了。”
闻言的人掏出兜里的手帕、将嘴角蹭下来的血渍擦掉。
他太了解杨风了,一跟他提“时娴”、他准急。
这两个字于杨风而言,可能早已不再是爱情,而演变成了年少时的不甘、败给刘上远的耻辱、和对过去的耿耿于怀。
这种耿耿于怀永远也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只能是因为时间的堆砌而堆砌。
刘上远盯着门口消失的背影,笑笑:“叫保安把他带到我的休息室去。”
张琪书点头:“是。”
等他们应酬完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杨风正被反锁在里面。
刘上远刚推开门,他捏着拳头就冲了过来:“玛德~你个王八蛋,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一旁的保安见状立刻上前,三/四个人费力才将这暴戾的野兽给控制住。
“你说你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怪道时娴不肯要你。” 刘上远玩着自己的手指缓缓走过去,巴掌拍了拍杨风的脸颊。
“我日你姥姥,刘上远。你特么还是人么?”
“怎么不是人了?我若不是人,那你成什么了?你连我都不如……”他嘴角不明所以的笑意、是丝丝儿的往杨风心窝子里戳。
“玛德!”被控制住的人手脚动弹不得,脑门儿弹起来照着刘上远的脸就撞了过去。
“哦~”一声,被撞的人连忙退后,紧接着鼻梁骨上一阵酸痛清凉、鼻血就流了下来。
“混蛋!”他积攒的怒火也再压不住了,用手帕擦掉鼻血,挥着拳头照杨风的小腹就是一拳。
叫他沉闷一声忍痛单膝跪在地上的。
刘上远揉揉自己的拳头,抬抬下巴,示意保安把人架起来。
“杨风,别总是一副我刘上远欠你们的模样。我谁也不欠。当初追时娴的时候,我是不是当着你面儿说要公平竞争的?最后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了我,没用的是你,杨风,是你……还有那个创意短片的策划,不是我偷,那原本就是我们一起做的,我承认、我承认顾随贡献最大,可只有把它卖给美国的影视公司、才能把这创意本身的市场价值给发挥出来……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还死心塌地的跟着顾随。顾随他不就仗着自己妈妈睡。男人。睡来的遗产,才敢那么狂么?他懂什么,他懂个狗屁的动漫市场……”
“呸!”杨风没等他说完,一口啐他满脸,“听你放屁,你连给老顾提鞋都不配。”
这一下是把刘上远的怒火悉数点燃放大:“玛德……”嘴里骂骂咧咧,拳头照着杨风的肋骨砸了下去……
可突然,休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踹门声音刚刚传来,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人大力扣住。这一拳终究是没砸到杨风的身上。
与此同时,身后缓缓响起那多年不闻却依旧熟悉的声音:“上远,这么久不见,你火气见长啊!”
低音浓炮一如十八那年。
那时候的顾随发质偏黄又不经常打理,蓬蓬松松地顶在脑袋上,迎着光,像是一颗火辣辣的小太阳。
他单手勾衣搭在肩上,一个人堵了他们十几个人的去路。
听到这声音,让刘上远恍惚以为时光又倒流回去。可再看看眼前,又知不是。
那时候,他和杨风是一伙的。
顾随才是永远形单影只的那一个。
——
“妈的,你谁啊?挡这儿撒尿啊!”杨风身后的黄毛小子梗着脖子冲人嚷嚷。
这巷子是学校操场通食堂最快的一条捷径,从其中穿行五分钟就能到,不然的话得抱着学工宿舍绕一大圈,费时又费力。
可是因为常年无修、地面石子上都是青苔、巷口直径又窄,所以即使是捷径也鲜少有人问津。
杨风和刘上远一行人刚打球结束往食堂去,他们兄弟倒是惯常走这一条路。
只是今儿被眼前人给挡住了。
“喂,小子,你挡着我们的路了。”杨风见他不说话,眸子翻动,盯着眼前人上下打量了两眼。
挺拽逼的啊!
“谢正凯是谁?”顾随抬头,边问边往前走了两步。
对面一群人的视线纷纷投射到一戴眼镜的矮个子身上。
杨风也蹙眉,扭头问小个子:“谢正凯,你认识他?”
还没等人回答。
顾随又兀自走近从兜里摸出手机,点了点界面后举到那小个子眼前:“这篇帖子是你写的?”
谢正凯抬眸盯着手机界面上“他妈妈靠。睡。男人拿遗产”的标题,扫了两眼后气势一弱,低头喃道:“我……有,有人叫我这么写……”
话说一半,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揪了起来。力气好大,几乎是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可三秒后,那力量又被压了下去,谢正凯的脚尖重新碰到地面上。
是杨风:“哥们儿,有话好好说。这是我兄弟!”他压着眼前人的手臂,仰头恶狠狠地盯过去。
顾随那双青筋暴起的手、此刻就从他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伸到了他的背后,揪起了他兄弟的衣领。
其实什么狗屁兄弟!没约到人随便叫来一起打了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