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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送到皇帝案前的密折是高知府所写,一条条的,写了足足有十五页。
最先一条,便是两浙路这几年的税赋,以前白莳在的时候,有一年江南旱灾,白莳请了减赋三成,给与三年的缓冲期,先帝同意了,而此后白莳出事,姚转运使接任,当时此例早已经到期作废,姓姚的却对上依然使用此例,对下,则是按常征收,期间的巨额差距,全部吞下,一部分由他和江南官员瓜分,另外一部分,据姓姚的交代是交给了三皇子。
国家税赋乃大事,官员私饱中囊更是绝对不可容忍,何况还牵扯到三皇子。
三皇子拿钱干嘛?用脚想都知道。
皇帝再是不懂政事,看到此条,亦是勃然大怒。
唤了镇国公荣国公还有内阁四相六部尚书连同秦御史进宫,也不询问他们怎么办,直接下旨,任命正在江南之地的赵皓常柏成为钦差,掌握生杀自主大权,将所有牵连之官员全部抄家下牢狱,高知府就任两浙路转运使,一些低级官员由高大人就地任命,五品以上的官员,着吏部马上草拟派遣的官员名单上来。
当时蔡相争辩了一句,如此大事应该送进京城审查才是。
立时被皇帝冷冰冰的看了一眼。
而韩相更是出声道,证据确凿,蔡相却还说不宜抓人,那是想等那些人将江南都蛀空了,或是再将钱交给别人?
秦御史又悠悠的补刀:这税赋优惠时间,户部都是应该记录在案的,为何到期之后几年都未察觉?蔡相说要查,的确是要查,首先,便应该查这户部,可有和江南狼狈为奸之辈?
皇帝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是被镇国公捅了一下,还是自己开了窍,马上下旨,让秦御史连同大理寺,就户部是否知道此税赋之事进行调查。
调查期间,户部尚书先在家休息休息。
这事一出,在京城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户部里更是风声鹤唳。
江南送上来的奏折里显示,高大人已经拿到了两浙路这几年的明账和暗账,只要跟户部的账本一对,想说我们疏忽了,没有注意都做不到。
现在铁面御史秦大人来查,更是不好掩盖。
往好里说,是一个玩忽职守,往坏里说,那就是连通两浙路一起贪污!
在宋国,贪污上了一万贯都是抄家砍头的大罪。
何况是两浙路几年的三成税赋?
灭三族,都跑不了。
这事肯定要有人出来顶锅!
那么,谁出来?
一般的小官吏,还顶不了这罪。
蔡炳是从户部爬上来的,户部是他的根基和大本营,动谁,都会伤他的根本。
蔡炳在家里是急得嘴巴上都起了泡泡,对赵皓,是真真的恨之入骨了。
而对于那些在京城候补的,闲置的,还有一些心思灵活的,则是遇到了天大的好机会,纷纷开始行动。
江南官场虽然离得京城有些远,但是谁都知道那是富庶之地,现在一下清理出这么多官员,那就得有人去补缺啊!
打破头的,也想去江南占上一个位置。
这吏部右侍郎云侍郎就成了一个香馍馍。
每日里往云府里送东西的人是络绎不绝。
不过,都被挡在了门外。
在云府书房里,云侍郎将儿子们都喊了过来。
敲着桌子道:“你们,可有想去江南的?”
云沉水和云风晓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了云轻鸿。
外放江南自然是肥缺,只是,此时他们兄弟去江南合适不合适,两人本能的选择听从云轻鸿的。
因为,从云轻鸿醒来后,便成熟了许多,对官场的判断,甚至比云侍郎都成熟。
就这么些时日,云轻鸿所做的种种举措都显示了其敏锐的判断力和先见之明。
前头宴会上姚眉和云姚氏闹了那么一出,云轻鸿让云侍郎将姚眉赶走后,还大肆宣扬了一下,表明了和姚家决裂的态度。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伤出去见人,在用自己的本事收服人心之时,也让人看到他这个受害人多么可怜无辜,那姚眉多么狠毒。
按说云家和姚家是姻亲,姚家出了这么一个大案,就算不被牵连,也要避嫌,可因为前些时日云家的举动,倒是洗清了一些嫌疑,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风华,让皇帝都出声,说是尚书已年老,精力不足,让云侍郎快点出面主持挑人之事。
一点都没有提云姚两家关系的事。
所以云侍郎觉得他们借此外放江南也没关系。
可,真没关系嘛?
“三郎?”云沉水轻唤了一声。
第221章 横财
云轻鸿的眉头紧皱,手都不觉握成了拳头,父亲和哥哥们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的思绪却是已经有些走远。
为何会这样?
上辈子姚家是出事了,但是根本没有牵扯出什么税赋贪污,揭露出来的罪责不过是强夺了海商的家产,再又收受贿赂,欺压良民而已,最多,就是牵涉到了姚家以前是三皇子的人。
可是这辈子,不说姚家出事的时间提早了这么多,还牵扯出来了如此大案。
这下,不光是姚家要被灭三族,连带着整个江南官场都被大洗牌。
而且的打击了蔡相的力量。
当然,这对宋国的未来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未必好。
按照他的想法,姚家出事在年底,有半年的时间,他完全可以调动好人,到时候再将江南案子弄大一点,这样,就可以往江南插人。
但现在,他才刚回来,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做,现在,他手上合适的人都没有。
而且,云家可是姚家的姻亲,他便是有人,都不能往里面掺和。
而江南现在的人员一定,两三年里再要安插人手,难度就大了。
两三年里,对了!
“三郎。”见云轻鸿没反应,云侍郎出声道。
云轻鸿微微一怔,抬头道:“我们都不能去,父亲,你马上上折子,以避嫌之由,推辞掉这次主管江南官员委派之事,此事,我们家一定要撇清。”
是了,他差点就忽略了一件事。
今年,南方有大灾。
百年未遇的水灾。
江南官场变动这么大,水灾来临的时候,那些官员的压力更大。
所以,他不用现在着急,他应该先退一步,让云家退出来,然后物色人手,从工部下手。
到时候水灾一起,人便自然安去了。
同一时间,在杭州,西湖边,原李想的园子里。
赵皓站在了西湖边,看着面前那一大片开得正好的荷花。
手指在一个粗糙得压根看不清楚上面绣的是什么玩意的荷包上划动,眉头轻蹙,神色阴戾。
当时往税赋上查,不过是他始终想着云轻鸿说过的那话,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查出如此大的隐情。
当时看到那明暗两个账本之间的差距,高大人是直接拍案怒骂。
他并不懂这些账本里面的弯道,是听高大人解释才明白。
两浙路这几年都风调雨顺,再加上市舶司的收入,其一年的税收数量在四五百万贯之间,这三成,便有百万贯之巨。
而这还不算危害最大之处,最大的危害在于,两浙路对上的税赋一直按照减免的来做,已经在户部账面上形成一个定额印象,再若是两浙路遇上灾荒,又行减税,那么上缴的就会更少,长久几年,就形成了定例,就会在户部形成两浙路历年的缴税数量不过如此的印记,就算皇帝要看数据,户部官员只要拿出往年的例行数据,就能哄骗了过去。
那么,这其中巨大的差额,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他人口袋。
甚至,他们可以手脚动得更大,那时候,只怕就不是百万贯的差距了。
想想上辈子,边军被克扣得厉害,还要对付戎人的入侵,而这些人却把自己养得肥硕无比。
赵皓那口气便堵在心口下不来。
这种事情,单姓姚的一个,甚至是两浙路的监察使,杭州府知府那些加一起,都不可能做下来,一定是户部有人,上头有人。
可是,要查问下去,那些人却是打死不说了。
或者说,他们明白,就算说了也是死,不说,也许还能等到人来救他们。
不过,虽然那些人不说,赵皓也知道,那上头的人是谁。
是蔡相蔡炳!
“少将军。”老刘满脸喜色,匆匆的跑了过来,到得赵皓近前,低声道:“找到了。”
赵皓神色一动:“在哪?有多少?”
“在湖底,少将军您跟我来。”老刘神色有些激动的低声道:“数量,太多。”
太多?
赵皓没有再问,跟着老刘走。
这园子占地极大,湖边都围了有一里左右进去,在湖边,修建了三座观湖楼。
老刘带着,从最隐蔽的那座观湖楼进去,绕过两个隔墙,便看到地上开了一个洞口。
从那洞往下走,走了十几米后,便是一个巨大的暗室。
里面堆得满满当当。
一半是铜钱,一半是一百两一个的大银锭,还有两箱子的黄金。
看到赵皓进来,一直在清点的赵牛起身道:“特么的,这贪官!铜钱还没数,就这黄金就有十二万两,白银两百八十万两。”
赵皓看着那满室的银钱,冷冷的勾了下唇角。
姚府是他和常柏成一起抄的,看看抄出来的足足有百万贯的钱物,两人都是有些吃惊,然后便私分了一半的东西。
反正官员贪污一万贯就是死罪,五万贯抄家,十万贯全家斩首,五十万贯,灭三族。
本是想着这么多东西已经到顶了,可是听到高大人说那账本里显示的差距,他又觉得不对了。
一年就一百多万贯,三皇子当初逼宫,花的钱也不过百万贯而已。
就算是大伙一起分,这姚家手上也不应该只这么些钱。
这时候,那个一直配合他们的墨香苑老板来找他喝茶了。
一边表示感谢,一边提起了这个园子,说是这园子本是他东家的好友大海商李想所有,被那姓姚的强行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