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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当场打转,又往常宁伯府跑。
在常宁伯府门口,遇见了刚回来的安夫人和安三姑娘,两人说皇宫进不去了,说是皇帝之令,谁都不准进去。
容蓉那心就更急了,可也没有别的法子,让一个丫鬟去苏府守着,自己则是回到荣国公府等容老太君。
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
容老太君回来了。
可是只在看到她急切的冲过来之时丢了句苏月没事,容老太君便回屋子休息去了。
好吧,容老太君年纪这么大了,在这个时候陪着刘太后这么久,可是心累人累的。
容蓉不敢再打搅容老太君休息,正好没有多久,自己的丫鬟回报说是苏月回府了,人没有看到,因为苏府大门紧闭,外面还有一些禁卫军守卫,也是闭门不见客的架势。
容蓉这心放下,又提起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一大早的便打着请安的旗号跑到容老太君这里,可见着容老太君还未起床,又只能在暖阁等着。
等容老太君睡了个长长的好觉,起来之后漱口洗脸,神清气爽之后,走到旁边的暖阁,看着那在暖阁里兜圈子瞎走都快将地板磨平的容蓉,眼角都不觉抽了一下。
“祖母!”容蓉一点都不在意容老太君那嫌弃的神色,上前亲热的叫了一句,扶着容老太君在软榻上坐下,然后自个坐在了她旁边给她锤着肩。
容老太君侧头看了一眼她,淡声道:“你放心吧,月丫头不会有事的,对了,去叫你父亲过来。”
“快去,说祖母让我爹过来。”容蓉毫不在意的对站在门口侍候着的丫鬟道了一声,又转头对容老太君道:“祖母,出了何事?”
苏月那府都被禁卫军围着了,还不会有事?
容老太君拿着手指点了一下她额头,道:“你个臭丫头,对那苏月就那么关心,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哥?”
昨日那般事态之下,皇帝马上召了常柏成,也对常宁伯下令,但是没有想起要召见荣国公……
若是这个时候容世子在,凭着和苏月一起做月茶的关系,只怕皇帝就能想起来了。
多好的机会啊……
提到容世子,容蓉啊的一声,左右瞧了一下,贴着容老太君的耳朵道:“祖母,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我哥没事!苏月说了,我哥没事,安三还说,只怕我哥立了功呢。”
“什么!”
第517章 倒霉催的
容老太君叫了一声后,又立刻沉下脸,对屋子里的下人挥挥手道:“出去,到门口守着,国公爷来了,叫一声。”
大丫鬟应了一声,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将暖阁的门都给关上。
“你给我从头说。”等屋子里安静下来了,容老太君盯着容蓉道。
容蓉讪笑了一下,坐直了身子,低声道:“昨儿,您不是递信回来嘛?孙女想着不对,便去苏月那,想着要提醒她一下,您说,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早不回,晚不回的,偏生赶在这个时候回?这倒霉催的!”
容老太君瞪了她一眼道:“你个傻丫头懂什么,苏丫头那是想赶着中秋前回来。”
说着,心里不觉又叹了口气。
前天晚上,其实何公公是去太后那里说了下苏月进宫的事,也是说明白了,因为将要中秋,所以皇帝让他去看看苏月回来没有,而苏月是在码头下了船听说皇帝来找,便直接进宫了。
但凡聪明一点,便能听出这后面的意思。
这是皇帝看着快到中秋了,所以想着苏月,而苏月亦是,对皇帝有所记挂,所以一回来便进宫。
(皇后是想明白的,只不过偏离了意思而已)
若是再往深里面想,便会知道苏月跟两个皇子之事是绝对没有关系的。
这苏月要真是知道有人要害两位皇子,还能赶着在这个时候进宫?
不如说,是有人知道苏月进宫了,所以利用这个时机动手!
要说,还真是容蓉说的,倒霉催的。
可怜那孩子一番心意,却是被人利用了个够!
容蓉冲容老太君吐了下舌头,道:“我去到她那后,安三安七还有宁四正巧也都到了,苏月给我们几家都送了礼,祖母您是知道了,宁三定了亲,淮宁侯夫人想替宁三弄几套珍珠南红的首饰做嫁妆,可如今这京城别说找不到,找到了也贵得离谱,苏月给淮宁侯府送了两匣子的极品珍珠和南红珠子,宁四是过去道谢的。”
“那安三和安七过去干嘛?”容老太君眉头轻挑了一下,淡声问道。
“过去找苏月玩的啊。”容蓉有些不解的看了容老太君一眼。
“哦。”容老太君随意般的道了一声:“然后?”
“然后呢,我就提醒了苏月啊。”容蓉皱起了眉头,带了怒意的道:“还正说这事呢,那皇后的人就来了,听那传话的意思,那皇后的人还很不客气,我和安三便想说,这个时候居然唤苏月进宫,怕不是好事,便跟苏月说,我们也跟她一起进宫。”
“你们……”容老太君抽了一口凉气。
“哎呀,祖母,苏月没让我们去,她说没事。”容蓉赶紧又接道。
“那丫头……”容老太君轻叹了一声。
容蓉都提醒苏月了,以苏月的聪明,自然明白皇后不怀好意,若是有容蓉和安三她们几个人一起陪着去,对苏月来说是会增加许多的安全系数。
但是,先不说这么做,等于这两丫头也是直接得罪了皇后,丽妃是下定决心要搞事的,就算容蓉和安三去了,只怕也会动手。
那可是连皇帝都敢杀的刺客啊!
安三不知道,她这孙女可啥也不会,到时候说不定就被刺客给绑架了或者顺手干掉了……
想想都后怕……
可,苏月居然拒绝了……
那孩子只怕也是知道有危险,所以不想让她们掺和进去。
“她不光不让我们去。”容蓉抱住了容老太君的胳膊道:“她还说,在杭州去求了菩萨,菩萨说,我哥没事!”
“菩萨?”容老太君那眉头又翘了起来。
“后来苏月走后,安三给我说了,这菩萨是代指!”容蓉赶紧接道:“安三觉得,这边关一直没有消息,只怕是有人封锁住了消息来源,不过苏月从京城外头来,说不定有人知道我们和苏月的关系,便透过了苏月来给咱们传递消息,所以呢,我哥一定没事,而且,苏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表情上来,应该我哥还有好事。”
“你说,安三说的,京城消息被封锁了?”容老太君却是一惊,抓住了容蓉的手问道。
从边关战事再无消息进来,连跟着容世子的人都没有送消息回来,她心里便觉得,只怕是有人在里面搞鬼。
她跟着夫君原先也上过战场,知道边关那种地方,要真打起来,十天半月没有消息正常,可是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就不正常了。
最重要的是,容世子身边有她专门安排过去的两个老侍卫,那可是要求,隔上了一段时间就要送平安信回来的。
可是从五月开始,那两老侍卫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递回来了。
要不,就是有人盯着他们荣国公府,不让人传递信息,要不,就是容世子自己决定,暂时先不传递信息。
因为,收不到信,荣国公自然会着急,会去催促,会派人出去打听。
从而,让那些盯着荣国公府的人摸不着实情。
只是,也就是她到过边关战场,才会有这样的思虑,可连荣国公都没有想到之事,安三那小姑娘居然想到了?
或者说,这是常宁伯的意思?
容蓉点点头道:“安三说她是猜测的,不过苏月那么一说,她就能肯定了,她还说,既然有人通过苏月来告诉我们,就说明,边关之事,不用多久就会见分明了。”
容老太君心头大震,握住了容蓉的手道:“她还说了什么?”
容蓉往窗户外头溜了一眼后,带了些忐忑的道:“安三说,这事让我自己放在心里就好,不要乱说,安三说,要不,会对不起苏月帮我们带这个口信。”
见容老太君脸色一变,容蓉不觉道:“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这事我只告诉您。”
容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道:“臭丫头,你就直说不要让我再告诉别人,或者直说是你爹就行了!”
面上带笑,容老太君心里却是沉了一沉。
连安三,或者说是常宁伯都觉得荣国公不可靠了吗?
也是,荣国公的这个枢密使可是镇国公特意让给他的,镇国公在京城的那些时候,看上去也的确是跟荣国公关系极好。
可是,镇国公战死的战报过来,荣国公却没有什么作为,不说以枢密使这个武将最高品级的身份来为镇国公辩解,连后续的军情都问不到。
要不是容世子也在边关,只怕荣国公连帮边军争取那些粮饷都做不到。
不管是从枢密使的这个职位,还是从与镇国公的交情来看。
荣国公这般作为,都让同为武将之人,有些心寒。
偏生荣国公自己还认为自己做得很好,认为自己在朝堂之上为镇国公和边军据理力争了,为边军拿到好处了,也为边军争取利益了。
别人不知道,作为他的母亲,容老太君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那点小心思。
正是因为他那枢密使的职位是镇国公让的,所以荣国公心里是非常忌讳此事的,毕竟不管是宫变之功,还是真正的战功,镇国公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何况,镇国公还有个后生可畏的儿子,这枢密使,镇国公可以让,也可以随时凭借战功拿回去。
所以,镇国公战死,对荣国公来说,是松了一口气。
而因为这点诡秘的心态,荣国公甚至都没有马上出面来反驳那些责骂镇国公之人。
一个国公,一个边军大帅,战死沙场,军报回来,不说不为此悲戚,居然还有各种指责,各种谩骂。
蔡炳是落井下石,文官们可以说他们就是那臭德行。
但是身为武将第一人的荣国公居然什么话都不说!
如何不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