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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没有用,耍赖更没有用,要讲道理。”
有人说:“我们不要他的钱。”
马上有人呼应:“退回给他!”
——退回给他!
——退回给他!
“泼出去的水可以收回吗?”
“不是我们泼的,我们没有泼。”
“你们叫村长来跟我说。”
“村长说也没效。”
“村长说的没效,还你们说的有效了?这块海湾是集体的,不是你们私人的,就是你们种的田也不是你们自己的,别以为包产到田,土地就是你们的了,还是是国家的,每年,你们还要向国家缴交公粮。所以,集体的东西,国家的东西,镇政府随时可以收回,村长签的字就有效!”
村民们那说得过周镇,他那一镇之长的气势,很快又把村民盖住了,但村民们还是不动。
“你们反了是不是?你们想要我派人来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是不是?”周镇长挑软柿子捏,指着那个后生说,“你先带头回去!”
“我,我不走。”
“你还当不当村干部了?我撤了你!”
此话一出,大家哄一起笑起来。
周镇马上警觉了,问后生:“你到底是不是村干部?”
“我哪是什么村干部?”
周镇更有理了,手划了大半个圈,说:“好啊!你们欺骗镇长欺骗党!我知道你们,就是这一条,我可以把你们一个个抓去镇政府接受再教育。”
村民们倒嘻嘻哈哈起来。
——抓啊!派车来载我们去镇府啊!
——抓我们去可以,但要管饭!
周镇说:“想你们的好事!不判你们的刑就不错了。都回去,别在这里影响人家老板开工。有什么问题,我们回村谈。”
村民动摇了,有人移步向村的方向走去。
粗壮汉子连跺了几下锄头,说:“都不能走!”
周镇走到他面前,围着他转了半圈,说:“我看出来了,原来是你在搞事,教唆村民破坏改革开放!大家都可以走,你不能走!”
“你放心,大家就算都走了,我也不会走!”
“有种,佩服你!永强——”周镇左右张望,却不见永强,就冲着三小姐守在大门口的人叫,“你们来两个人。”
两个人“咚咚”走过来。
他们是三小姐招聘的本地人,并没有像省城赵氏家族的保安那样穿着制服,敞着胸,衣衫飘飘。
周镇不放心地问:“你们是那条村的?”
“水浸村的。”
“好!”如果,也是湾仔村的,别想能指望他们,周镇说,“你们看着这家伙,别让他跑了。”
其中一个说:“他跑不了,我们认得他。”
这时候,从防风树里走出一群人,急急火火地朝这边赶来,领头的正是娟姐,后来跟着前任支书,还有好几个村委会干部。原来,湾仔村也属水浸村委会管辖下的一条村子。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周镇很是责怪娟姐,“如果,不是我先到,他们就冲进去了。”
这句话引起了湾仔村民的不满:“我们没有冲,我们只是堵住他们的大门,不让他们出入。”
娟姐问:“凭白无故的,你们堵住人家的大门干什么?”
周镇指着粗壮汉子说:“这家伙挑的头!”
娟姐双手一叉腰,冲着他说:“怎么会是你?”
刚才还很嚣张的家伙,一见娟姐,反而软了。“我见大家都不敢说话,才站出来说几句。”
“谁叫你们来的?”
粗壮汉子回头在人丛里找,没找到,那几个发动的家伙见周镇杀到,不知什么时候溜了。
“反正不是我组织的。”
“你傻不傻?你是狗啊!人家往草堆里扔石头,你就削尖脑袋往里钻。”娟姐不仅骂,还挥手打,“你这什么脑袋?不会想东西啊!”
粗壮汉子一点脾气也没有,只是双手护着脑袋。
“你别打啊!你别打啊!”
“我不打你行吗?不打你不长记性!”
周镇一脸迷惑,想这家伙刚才气势汹汹的仿佛可以把天捅下来,现在却像是病猫被一个女人制得服服帖帖。
在农村,特别是附近几个村子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团搅在一起的乱线团,千丝成缕。粗壮汉子与娟姐的丈夫是表兄弟关系,他母亲即是娟姐丈夫的姑妈不间停地总有个小病小痛,看病花了不少钱,总需要娟姐丈夫接济,去年,娶老婆,彩礼钱还是她丈夫给的。
有人看不下去了,大声叫:“支书打人了!”
娟姐就冲发出声音的地方喊:“我打他怎么了?我这是替他表哥打的!”又对那粗壮汉子说,“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粗壮汉子苦着脸说:“该,该!”
636 你们有义务
周镇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四处找永强,这家伙怎么跑没影了?他明明跟自己一起下车的,明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
的确,永强一直跟在周镇身后,只是见他渐渐占了主动,便走进工地大门去找三小姐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小姐早被这场面吓得躲进自己的办公室里。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见一帮人在大门口吵吵嚷嚷,她还摆着一副大小姐的架子想要击退这些乡下佬,近前一看,一个个手里拿着家伙,往大门冲,吓得她脸都青了。
“就是那个女人,她是老板!”有人看见了她。
三小姐忙停住脚步,不再敢迈前半步。
——你过来!
——你不过来,我们冲进去了!
看守工地的人顶住大门,那几只狼狗“汪汪”叫。
“顶住,你去顶住。”三小姐从省城带过来的一位喽罗嚷嚷着,“别让他们冲进来!”
村民们不怕那些看守的,其实大家都认识,再怎么地,也不敢太过份,那几条狼狗才可怕,一只只有半人多高,眼睛瞪得像灯泡,吐着舌头“汪汪”叫,只要靠近大门,立马就扑上来,迅猛不说,那个高度比人还高。
乡下人不见过这么凶狠的狗。
三小姐他们进驻工地那天,村里人来看热闹,就对那几条狼狗特别感兴趣,听说,这种狗受过训练,扑上来专咬脖子,一咬就不松口。因此,村民们只是在门外吵,都不敢往里迈。
三小姐同样也害怕,回到办公室兼卧室就把门顶得紧紧的。
她的办公室兼卧室很简陋,是一幢建了一楼楼房的单间,提前装修了一下。其实,她也很少在这过夜,隔一两个星期来一趟,看看工程进度情况,如果遇到需要与镇政府协调的事就找张建中,晚上确实要过夜,也多是住在镇政府的招呼所。
偏偏这天就遇上了,昨晚商量工程上的事晚了,留在工地住一晚,天一亮,就被村民堵住了大门。
永强拍门时,吓得她心儿“扑扑”跳,壮着胆子问:“谁?”
“我。永强。”
三小姐这才定下心来,“你们终于来了。”
她把门顶得很死,顶门的柱子搬开,把办公室推开,才拔开门栓。
永强笑了笑,说:“你也太紧张了吧?”
三小姐说:“你们边陲镇的人那么野蛮,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走私这几年,张建中一直受她的气,就更别说永强了,自从赵氏到这来投资,以为三小姐总该收敛一些吧?到这里,你离不开当地政府的协助将寸步难行。那知道,三小姐还是那么一副傲气,还是不把他永强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
有时候,她需要帮助,却像很理所当然,电话里一句客气话也没有,像吆喝赵氏的人似的。
“你马上过来。”
永强真不想理她,只是张建中总要他忍。
“你跟女人计较什么?你就看在赵氏为边陲镇曾经做过的贡献,帮帮她!就当帮大少爷吧!”
但她对周镇却又是另一副面孔,尊重得周镇总夸她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因此,只要知道三小姐的工地有问题,总带永强赶过来处理。
与湾仔村的纠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风大的时候,村民嫌他们施工的尘土太大,用淡水的时候,工地弄了一个抽水机,把湾仔村的水都抽到他们这边来了。下雨天,施工车辆来来往往,把村路碾得坑坑洼洼。
永强说:“我们都快成她三小姐的消防队了。他们把村民的火烧了起来,总要我们去救。”
周镇说:“你怎么就那么多牢骚呢?”
永强说:“我们总不能像保姆一样吧!”
张建中说:“三小姐他们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村民的思想也有问题,施工搞建设嘛!总会留下些这样那样的麻烦,忍一忍就过去了。告诉村民,这只是暂时现象,一年半载的,度假村建起来了,得益的还是他们,至少,年青人可以在度假村就业吧!”
其实,张建中也说过三小姐,要她处理好与湾仔村的关系,但三小姐霸道地说:“这是你们政府的事,我们到这来投资,政府就要全心全意为我们服务,不仅为我们施工提供必须的水电需要,也要处理好附近村民的关系。”
——你要我们怎么处理?不是我们处理不来,是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这些乡下佬,搞那么多事,还不是为了钱?如果,我们去处理,正合他们的意,手板一摊,钱!
——我们赵氏家族不是第一次搞投资项目了,这种事见得多了!
“你也太绝对了吧?”
三小姐一句话,把张建中堵得胸口闷闷的:“你不要过河拆桥,以前,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大哥是怎么对你的?你们走的旧货垃圾货,我是怎么对你的。不要以为,把我们引到这来投资,以为我们跑不了了,被你攥在手心了。人要讲良心!”
没错,赵氏对边陲镇,或者说,对我张建中是有功之臣,但我张建中有过河拆桥吗?恰恰相反,过河拆桥的是你三小姐。那次,你被人抢了大哥大,不是我张建中出手相助,你不知会是什么样?被人打进医院,被人破了相都有可能。
见过不讲理的女人,却没见过你三小姐这么不讲理的。
张建中赶回边陲镇,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村民搞事的原因讲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挺复杂,工地与湾仔村隔着一个小山包,合同签定,这个小山包面海属赵氏征用地。三小姐要民工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小土包挖平,一则把泥运到工地来填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