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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猛点点头:“池兄,对不起,先前我还怀疑你所说,以为是你身有臆病,胡思乱想之下的信口开河呢。”
池棠哈哈大笑:“这也难怪,未经历妖魔之事前,是很难相信。”
徐猛将身侧的犀首剑拿起,稳稳的插入剑鞘之中,语气坚定的道:“这么说,我表哥确是死在长安那些妖魔的手里了,我们正好同去长安,可以的话,我想手刃妖魔,为我表哥报仇。”
池棠没有接话,而是看看薛漾,他不知道徐猛有没有灵力,是否能对此次长安之行带来帮助。
薛漾却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也好,徐兄便一同前去。人总是在到绝境之时才能激发潜能,不到那时候怎么知道有没有降妖的能力?”一边说着,一边打起火石,重又升起篝火,四周顿时亮了起来,被定身的商旅们应当还在熟睡中,只是静静的发不出声响,感觉有些怪异。
池棠很赞同薛漾这话,自己也是在奋力相救陈嵩的那一刹那才第一次使出了破御之力,而那个大司马府的女剑客,则是在明知无幸的情形下,奋力飞剑一击,也使出了破御之力,但这个黑大汉呢?
池棠看向罗老七,事先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形容粗豪的护商师竟也有破御之力。
薛漾也看向罗老七,像是对池棠和徐猛解释,也像是对自己说:“这个护商师是个异数,或许是对女人的极度渴望激发了他的潜能。”
“有他同去长安,当能助一臂之力。”池棠刚才也听到了薛漾拉拢罗老七的全过程,此刻却有些疑虑:“可我们并不是相助秦国王爷,到时候没有宫中美女赏赐怎么办?”
“长安城可是有花街柳巷的,大不了请他去一次就是喽。”薛漾的表情古井不波,“要是他还不满意,我们也不怕他找来算账,先拉入伙再说,相处久了,情谊就不一样了。”
池棠点头,暗暗好笑,乾家众弟子中,这薛漾看似忠厚,其实却是最为精灵古怪的一个人,当然,要不是这个性格,他也不会和那秽语无食这般投契了。也许只有在谈及那锦屏苑的蓝裙翩舞时,他才会像他的外表一样,村讷无措。
女子,是他的软肋,池棠看看薛漾,也是他的软肋,池棠的眼神又转向了罗老七。
此刻罗老七已经成功的和那女子聊了好一会儿天,看来经历过这事之后,他给那女子的印象不错,现在他站起身,在地上找寻着什么,忽然俯身从地上捡起绢帕,这是那诀山大王施法时掉在地上的,罗老七笑呵呵的正将绢帕送还给那女子。
池棠忽然一怔,立刻跃身上前,在绢帕还没有递到那女子手上的时候抓住了罗老七的手腕。
“做什么?”罗老七对于池棠阻止自己讨好的行为很不满。
池棠一把抢过那绢帕,抖落开来,对着火堆光芒一照。
这哪里是一块绢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古怪的文字,还有山川河流,城关村镇的图形,池棠仔细一看,再无疑虑。
这是晋国全境的地图!
第047章 细作
池棠目光炯炯,看向那年轻女子,看图上所示,当是自己手描而画,寻常人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地图?这女子的身份可疑。
那女子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看了池棠一眼,然后伸出手,向池棠示意,要讨还地图。
罗老七大急:“你还不还给人家?”要不是他刚才看池棠周身火焰纷腾的骇人景象,心中有些忌惮,早就对池棠不客气了。
“这是什么?”池棠拿着地图的手纹丝不动。
“你不是知道这是什么了嘛。”年轻女子现在说话的语气透着一种清冷,和前番矜持害羞的情状大不相同。
看到气氛有些紧张,薛漾和徐猛也都围了上来,薛漾好奇的道:“出了什么事?”
池棠还是目视那年轻女子:“这是手绘的本国之图,何处关隘,何处山川,尽绘于上,好生详尽……”
那女子不等池棠说完,自己便接上说道:“嗯,还有各处关隘戍卒之数,各处山川捷径之路,还有何处丰庶,何处贫瘠,何处重兵把守,何处官吏贪腐,也都有文字写着附在上面,只不过是鲜卑文字,你看不懂。”
池棠一声冷笑:“好啊,你自己承认的,你果然是……”
那女子很淡然的笑笑:“都这个情形之下了,我若巧言欺瞒还有什么意义?虽然是敌国之人,可你们毕竟救了我,我便承认了又有何妨?不错,我是细作,就是来打探晋国情势的。现在,我的性命在你们手上,你们想要怎么做都可以。”
这个女子竟是敌国的细作,薛漾和徐猛都是一怔,不过稍一转念,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中原三国纷争,彼此都有细作潜入敌国境内,或收买官员,或暗记地形,或惑乱民心,倒也屡见不鲜。
罗老七的表情就显得很震惊了,瞠目看着那女子:“你……你是细作?”
“大燕国麟凤阁密使荔菲纥夕。”那女子指了指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原来是个胡人女子,虽然不知道麟凤阁密使是个什么官爵,但单听名姓就知道,这是鲜卑族的姓氏,这个女子是慕容燕国派来的细作。
“名字真好听。”罗老七还不合时宜的向荔菲纥夕表达了讨好之意,池棠、薛漾、徐猛都狠狠的瞪了罗老七一眼,只不过眼神中的含义各有不同,池棠、徐猛是江湖豪侠的气性,听说是敌国奸细,不自禁的便有一种敌视之感,看到罗老七身为晋人却还这么寡廉鲜耻的向敌国奸细讨好,自然就生出一股鄙夷之意,而薛漾是伏魔之士,在他眼中,汉人、胡人本没什么区别,他的头号大敌就是害人的妖魔,对于那女子是不是敌国奸细倒并不十分在意,他只是觉得罗老七面对女人时展现出毫无原则的谄媚有些太过。
徐猛冷冷的道:“东胡人不是忙于北定丁零吗?怎么还记挂着我们南国之地?”徐猛倒是知晓时局,慕容燕国这几年都在讨伐北地丁零族,已经很久没有南侵了。
荔菲纥夕已经收起前番故意装出的娇怯之态,现在的神情显得冷静而又淡定:“国家大事,所谋甚远,即便两国交好,知己知彼也是种自保手段,何况两国早晚必有一战,你们那桓大司马雄心勃勃,我们还担心你们晋人北犯呢。”
荔菲纥夕这话倒是没错,恐怕就算慕容燕国不来进犯,这里的南国朝廷也一样会打过去,大司马北伐的意志十分坚定,举国都在筹备,民间的马匹、精铁都已收缴入库,就是准备来年大举北伐的。
对于时局,池棠也不想多说,他只是本能对于外虏的一种排斥,也不接荔菲纥夕的话,一指那还被定身沉睡的老者:“那这一位,也不是你的父亲喽?”
罗老七紧张的看着荔菲纥夕,又看看那睡在地上的老者,他也想弄清楚两个人的关系。
荔菲纥夕仍旧淡然的道:“那位是大燕国司图司马叱伏卢朔齐大人,一双绘图圣手天下无双,这次潜入晋地,便是由他手绘各处山川城关之形。”
池棠看看手中拿着的地图,确实描画的十分精细,看来这叱伏卢朔齐果然名下无虚。
“我是他的属下,也是他的助手,以父女的名义进入这个国家也不致令人生疑。我所能做的,就是替他画的图加上鲜卑文字的注释,一些他不方便去的地方由我代为观测,当然,晚上也要陪他睡觉。”说最后一句时,荔菲纥夕眼神有意无意瞟了罗老七一眼。
“啊!”罗老七大叫起来,他对两人关系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听到这话,顿时五内俱焚,心目中那娇怯温婉的少女形象寸寸粉碎,大叫过后,罗老七就跑开,抱住了一棵大树,然后,开始用头撞树。
交谈的几人同时止住了说话,只听到罗老七“咚咚咚”的脑袋撞在树上的声音,池棠和徐猛面面相觑,相对无语,只觉得这罗老七粗蠢颟顸,不可理喻之至。
荔菲纥夕侧头听了会儿脑袋撞树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忍不住,终于笑了。
“我这样说,是不是太刺激他了?”
池棠清清嗓子:“也许对他也是好事。呃……我们说到哪儿了?”
“睡觉……”薛漾凑过来,好心的提醒。
荔菲纥夕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这样的笑容池棠也曾在莫羽媚的脸上见过,这是性情刚强,行事果决的女人才会露出的笑容。
“几个月在晋地,总算绘制完成,我们就取道这里,从这里翻过两座山,就可入大燕国境内,不必遭受晋国边关的盘诘,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这种东西。”荔菲纥夕指了指前方诀山大王留下的尸骸。
“你虽然震惊,但是好像并不如何惧怕,我是说,在看到了这样的东西之后。”薛漾观察的很仔细,确实,虽然遭受定身,但妖魔行事时的情形这个女子都看在眼里,她的反应却十分镇定,尤其是相比于同样初次见到妖魔的徐猛。
“因为,我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于世上了。”荔菲纥夕悠然说道。
“喀喇”一声,交谈的几人都是一惊,顺着声音看去时,才发现罗老七一头把碗口粗细的树干给撞断了,罗老七抬起头,摸摸脑袋,低声骂了一句,转个身,跑到了另一棵树边,然后,继续用脑袋撞树。
“如果他表达沮丧时都是用这种方式的话,那么我有些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了。”薛漾用手在脑袋上指了指,“老是用头撞东西,把脑子撞坏了。”
“入你娘!”隔那么远都让罗老七听到了,他立刻做出回应。
薛漾招呼道:“啊,继续,继续。”转过头对几人道:“我们说的什么,他都听着呢。哦,这位……荔姑娘,是荔菲姑娘是吧,你们鲜卑的姓氏我也不大熟悉,对不住,你继续说,怎么会早就知道这种东西存在了?”
荔菲纥夕长叹一声:“那是我大燕国皇帝和武悼天王的大战之后,我随着后续的部队运送粮食到了围城数月之久的邺城,在那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