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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止住咳嗽、揉出眼睛里的灰尘,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况:一颗硕大的炸弹,正插在两条铁轨中间,从上面落下来的碎砖石水泥把炸弹围在中间。布科夫、拉米斯他们几人正如雕塑般站在站台上,手握着手电筒,目瞪口呆地盯着这颗从天而降的炸弹。
正当我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狂叫:“炸弹!炸弹!马上要爆炸了!”
随着他的喊声,大厅里嘈杂起来,原本在休息的战士们纷纷涌了过来。当他们挤到站台上,看到那颗炸弹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到大家都挤到了这里,我不禁烦躁起来,这么多人都挤到这里,万一炸弹爆炸,上百人就全完了。于是我大声地喊起来:“不要慌,都散开,别围在这里。拉米斯,你去组织大家到对面的站台去隐蔽!”拉米斯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大声地吆喝着大家散开。
听到我的声音,布科夫也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他也非常配合地下起命令来:“所有的人听我的命令,马上疏散隐蔽。多尔尼科夫少尉,您立即去给工兵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拆弹。……”
刚喊到一半,他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眼睛直瞪瞪地瞧向入口隧道。我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六盏灯光正快速地移动过来,同时还伴随着咣当咣当的声音传来。
地……地铁……列车?!”见到这个熟悉的景象,我紧张地口吃起来:“这地铁从哪里冒……冒出来的?”
鬼!”多尔尼科夫少尉嚷起来:“不是空袭结束十分钟以后,地铁才恢复运行吗?这列地铁列车从哪里冒出来的?”
么办?”布科夫紧张地说:“列车如果不停下,撞上炸弹我们就全完了。”
我看了看炸弹的位置,离出口隧道足有二十多米,如果列车正常停靠的话,铁定会撞上炸弹。看着列车越来越近,我的心越发慌乱起来。正考虑是否不管列车上的人,只带着这里的战士们逃出去,少死一个算一个。
无意中一扭头,正好瞥见多尔尼科夫少尉的手臂上套着一个红sè的袖套,连忙一把揪了下来,然后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冲着发呆的少尉大声地喊道:“快把这个袖套套在手电筒上,然后给列车发信号,让他们停下来。”
我的话让他们如梦初醒,有袖套的战士纷纷把袖套摘下来,然后套在手电上,冲向入口隧道方向,拼命地晃动着手电,向列车发信号。
很快远处就传来列车紧急刹车的刺耳声音,看来是司机看到了我们发出的紧急停车信号,及时地做出了反应。
看着列车在离炸弹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及时停下来,我们都如释重负,大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地铁列车停靠在站台上,里面传出来的灯光,顿时让站台的光线变得充足起来。
车一停稳,驾驶台的门打开,穿着短袖天蓝sè制服、戴着船型帽的中年司机从里面跳出来,大声地问:“出了什么事情?为啥发紧急停车信号?”
布科夫走到司机的面前,指着铁轨中间的那颗令人恐怖的炸弹,说:“有颗炸弹砸穿了屋顶落了下来。”随即又吩咐司机:“我是歼击营的布科夫大尉,负责这里的防务。您马上用广播通知车上的乘客下车,由我们的战士负责疏散到安全的地方。”
司机答应一声,又钻回了驾驶室。功夫不大,车门打开,也许是司机事先向大家通报过情报,车上的乘客几乎都没有慌乱,而是井然有序地下车,跟着战士们进入了宽敞的大厅。
多尔尼科夫少尉去打电话通知工兵,布科夫大尉继续留在站台上看着炸弹。我怕车上有乘客还没有下车,专门进车厢检查。俄罗斯的地铁车厢是一节节分开的,不能从头走到尾,每巡完一节车厢,就要走出来重新再进。
走到第五节车厢时,我忽然看见地上有本连环画,便弯腰捡起来。看了看封面,是一个金发的男孩抱着一条可爱的白狗,书名叫《丁丁在苏联》。看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埃尔热有这部作品吗?不会是盗版吧?正打算翻开书看看,突然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女指挥员同志,这本书是我的。”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穿白衬衣的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我把书递给了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小朋友,这里太危险,拿着书快点回妈妈那里去吧!”
他答应一声,拿着书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笑着看他离去,从第五节车厢出来,又走进了第六节车厢。在这节车厢里,我看见在靠门的位置,还摆放着一个婴儿车。我不禁摇摇头,心说这个当妈妈真是粗心,离开时连孩子的车都不要了,也不嫌抱着孩子累。
巡完这最后一节车厢,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又看见门口旁的座位上有份摊开的报纸。我随手拿了起来,想看看有什么新闻,有没有报道德军打到什么地方了?没想到看到第一个新闻标题,就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只见上面写着:“昨两名偷渡者企图翻越柏林墙时,被当场击毙”。
柏林墙,这可是冷战时期的产物,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人知道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重新看报纸的标题,还是刚才所看到的内容。我不是做梦吧?我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瞬间传来的痛感告诉我所见到的都是真实的。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刊头,想了解这是哪天出的报纸。等看清了ì期,“1975年7月23ì”,更吓得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紧盯着报纸上的ì期,大脑差不多停止了思考。我是个穿越者也就罢了,突然又冒出来足足一个列车的穿越者,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怪不得我看到的司机和小男孩,都穿的是夏天的衣服。
校同志,您在哪里?”外面传来了布科夫的喊声,我赶紧稳定一下自己的情形,把报纸扔在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强作镇定地冲着外面问:“我在这里,大尉同志,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工兵同志赶来了?”
是的,”布科夫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小声地说:“中校同志,我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他用手拍了怕车厢的外壳,“这列车有问题,通常地铁列车都是四车编组,只有四节车厢,而这列车却有六节。还有,我怀疑这些人来历不明,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而这些从车上下来的人还穿的是夏天的衣服。……”
了,”我对这些人来历心知肚明,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吧。”
第一五?节 尘归尘土归土(上)
列车的最后两节还停留在隧道里,车身与隧道壁中间的间隙很小,一个人走还不觉得,我和布科夫并肩而行,就觉得有些拥挤。此时我不禁佩服那位带婴儿的母亲有先见之明,在这样狭窄的地方,推个婴儿车的话,还真没法走路。
我问布科夫:“谁在炸弹那里?”
带来的那位中尉在。我和他说好了,一旦听见炸弹有什么动静,马上就鸣枪示jǐng,我们好及时地把群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虽然还不能到外面去,不过可以让大家躲到上线地铁的隧道里去,这炸弹的爆炸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整个地铁站炸塌吧。”
您说得有道理。”我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不以为然,炸弹既然能穿透十几二十米的土层,并击穿大理石落到地铁轨道上,那么爆炸的威力也小不了。就算炸不塌这里的建筑,但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估计也会震死不少人。
说着话,我俩已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大厅里。一进大厅,我就看见黑黝黝一片人,从数目上估计,大概有**百人吧。不过由于老毛子有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习惯,虽然人数众多,但只有少数人在低声交谈,大厅里还是显得很安静。
站在前排的人里,有穿着衬衣长裤的英俊小伙子、穿各sè布拉吉的美丽姑娘、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知识分子、上了年龄柱着拐杖的老人、稚气未脱的可爱孩子……
看到我们走进大厅,从人群中走出一名jǐng官。我瞥了一眼他的肩章,上面是一杠三星,是名上尉。他走到我们面前,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来,说:“我是民jǐng上尉古斯托夫,是莫斯科第51民jǐng局刑事侦缉科的副科长,这是我的证件。我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紧急停车的那颗该死的炸弹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什么都穿着二战时期的军服,是在拍电影吗?”
布科夫接过证件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把证件递给我,然后质问那名民jǐng上尉:“上尉同志,我听不明白您的话。我们是战士,正在为保卫自己的祖国而战。德国佬已经打到了首都莫斯科的城下了,谁还有闲情逸致去拍什么电影?”
我随便翻了翻证件,没有说话,把上尉的证件递还给他。他接过证件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服气地说:“还说不是拍电影,”他指了指我,“在我军的建制中,女兵最高的军衔,也不过是中尉。而看看您,领章上居然是中校军衔,更过分的是胸前还佩戴了两枚红旗勋章和一枚勇敢奖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是我们近卫第八师的师长,奥夏宁娜中校。”不知道啥时候来到我身后的格里萨开口表明了我的身份。
没想到对方轻蔑地一笑,不屑地说:“拉倒吧!您还想骗人,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第316步兵师在获得近卫第八师荣誉称号的那天,师长潘菲洛夫将军在他的指挥部附近牺牲了,接替他的职务、担任近卫师第一任师长的是列维亚金少将。”
听了他的话,我当时就愣住了,原来我的到来,还是让历史发生了小小的偏差,原本该属于列维亚金将军的位置居然被我抢了?对于民jǐng上尉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