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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
“卖报。卖报!”声音响起,顿时不少书生便冲了出去,没一会,便有书生冲回书院,手中抓着一大摞报纸。
“秦师姐,这张给你,王师兄,这给你……”
很快秦婉清便拿到一张,她连摊了开来,只见头版最开始一行大字。
“秦仙傲韩府吊孝?”
秦婉清眼神怪异。“这些报上都登?莫不是我们听到的故事,报上并不认同,所以另执一词?”秦婉清心中闪过疑惑,毕竟外面听到的韩府秦朝吊孝过程。才引起了昨天的游行示威,而传言往往会在流传过程中变形,倘若原本的故事情节不是那么回事,那就笑话闹大了。
只见题目下正文第一行写着:
“本人阿朱、阿碧追随秦仙傲公子亲临吊孝现场,秦公子吊孝经过,俱亲眼见实。此文依实而写,写完后,送予秦仙傲公子,韩宗师大人,韩净才公子,以及孙固孙府尹观看,四人皆极认同,不认为有虚构或者删减不达意之处。”
秦婉清更是心下点头:“看来我们听到的果然是谣言”她连往下看,这篇文章记叙得很是详尽,甚至连秦仙傲悼念韩绛的祭文都完整写了下来,顿时一个个都兴奋了。
“秦仙傲悼念韩相的祭文?”
“这篇文章我找好久了,这下可得好好看看……”
“咦,这经过不知跟我们听说的是不是一样,千万不要闹笑话……”
一个个书生双眼发亮的三五成群簇拥在一起看了起来,可是越看便越糊涂。
“好像并没太大的不同嘛。”
“我们听到的版本虽然夸张了点,可大体意思与这报上所写差不多。”
“没错,虽然报上秦公子只说了几句话,可是确实很狂妄,那句明了苹果落地,便明了星辰运转,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居然真是秦仙傲说的。”
“倒是秦仙傲写的祭文很有意思,居然高度赞扬变法的精神。”
“他赞扬变法的精神才是合理,这人连圣贤都看不起,当然支持变法。”
……
《秦仙傲韩府吊孝》一文之后,又出现了一篇通告,这一篇通告也是以大标题显示。
“韩相公仙逝归天,人人都说是被我秦仙傲气死的,天下民心,又莫不盼我秦仙傲前往给韩相公吊孝……”
“我细观韩相公一生,功绩不少,错误亦是有的,诸功不说,最让我秦仙傲怦然心动的是他不顾万夫所指,执意变法,变法算不上大成功,可也算不上完全失败,其功绩不容完全抹去,犹为让我秦仙傲决意前往的是变法的精神……”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幼子稚童都知道冬加衣,夏打扇,治国安邦岂能死守一法?……”
……
通告中先是讲叙了秦仙傲去吊孝的理由,非受人所逼,而是想弘扬针对时弊而治政,勇于变法的精神,而后
“韩相公殚精竭力,为圣贤书补天,却徒劳无功。秦某听到此言,并无意外。治学有易者治,难者治,有认真治,与糊涂治……”
看到这很多书生脸色都难看了,秦婉清也是秀眉紧蹙,秦朝虽然没有直接讲叙当今天下,以及以往一切先贤的治学方式是不认真的,可是谁都看得出,他这就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在骂自古圣贤治学是用糊涂的方法治。
秦婉清吸一口气,往下看。
“我无意指摘某些人,但是任何事都有浅水区,深水区。开国之初,连年争战,地广人稀,人人有地,只需官不扰民,国家便能蓬勃发展,民丰而足,这是治国的浅水区,可是矛盾积累,越往后便愈发地少人多,更兼土地兼并,穷者愈穷,富者愈富,这时该怎么发展?此乃深水区……”
“治国如此,做事如此,学问亦如此,到了我们这个程度,已经进入了做学问的深水区,不能再只抓皮毛,更自洋得意谓之与前贤看齐,时代在变,治学方式也应变……”
“学问无高低,大道至简,至简即至繁……”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去哪里?这问题简单么?不,这是千古一问,是亘古至今最大的,谁也弄不懂的大道理,秦某试猜之,回答清了这三个问题,登仙成佛不在话下……”
“我著《神仙国游记》,诸位应该看得到里面诸人治学,即便是芥子之功莫不是费尽心力,甚而徒劳数年,数十年,数百年,韩相想以数天,至乃数月之时,便能完成天大功劳,岂不可笑……”
“以《工具论》方式治学,是一种笨方法,非有大毅力,大智慧者不能为之,却也是攻克真正的难关,达到真正的大道,而不是门外徘徊的最佳方法……”
“宁可直中取,莫向曲中求。我等治学,来不得取巧,当勇猛精进,锐意进取,披荆斩刺……”
……
整个院子内一片拉风箱的喘气声,很多人眼睛都在冒火。
“太狂了!”
“死不悔改!”
“又是一个王相公,简直是欲以一人之力,与天下为战!”
众人原本以为秦仙傲受此教训,会谦虚认错,可是通告中不仅没有认错,反而大道理一条条,句句都在说自己是对的,处处都在教训人做学问不能讨巧,就是要依《工具论》而来,刻刻不忘怦击如今学问界的治学方法,怦击历朝历代,甚而人人认可的至圣先贤的方式。
第五卷天龙寺第九十二章待到秋来九月八
“有趣,这才是秦仙傲。”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若不这样才不对劲,只是越不早收手,陷得就越深。”一座高山上,韩绛一扔手中报纸,目光看着这片大地,这山,这水,这雁翔高空,猿行山林。
“我是谁?”
“从哪里来?”
“我又将去哪里?”
……
韩绛目光中露出迷茫之色,上一次秦朝韩府吊孝,他也在韩府之内,亲眼见到秦朝已进入了先天,而且感觉层次还似在先天中期,他韩绛虽然数十年前便进入了先天,可一直徘徊在先天中期之下。
“秦仙傲年纪轻轻,又是如何感应的?”
“治国理政,我在行,可是这感应天地玄奥,又该如何?”
……
司马丞相府。
“秦仙傲悼念韩子华的祭文中曾有三句话,很是不错。”司马光目光从报上移开,微笑着说道,“这三句话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三句话,当真是大气魄,大手笔。”
“没错。”
客位首座上捧着茶盅的吕公著老眼也发着亮光,赞叹道:“秦仙傲二十首词一出,光耀长空,气盖古今,豪迈之处,更远甚苏子瞻,不过观他二十词,论气魄尚不如这三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种大气魄,你猜我从中看到了什么?”
“晦叔看到了什么,光不敢冒昧揣测,不过我看到的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司马光捋须微笑。
“哦?”吕公著眉头挑动,“可我看到的却是‘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司马光一愕,随即朗笑了起来。
两人说的诗句都是黄巢的诗句,虽然句子不同,可两人表达的意思是相同的。
司马光摇了摇头:“秦仙傲既然能说出与天地人斗其乐无穷的话,又怎会轻易服软?游行示威之后,他会怎么应对。不看这则通告,我也能猜到一二。只是……”
“只是君实猜到了他不服输,会很狂,却没想到他能狂到如此没边了吧?”吕公著笑道。
“晦叔莫不就料定了?”司马光也笑道。
报上秦仙傲的通告中除了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对韩府的事作了回应,和怦击当今学问界的劣病外,最后秦仙傲更是作了一则预告,宣布将抛出下一本来自神仙国的书籍,而这一本正是用《工具论》方法治学的。
虽然司马光、吕公著等武道界中的大佬们一直以来都找不到‘神仙国’语言的真正出处,可是在他们眼中是百分百肯定神仙国是不存在的。
所以。所谓的来自神仙国的书籍,在他们眼中就是秦仙傲自己写的书。
这一次秦仙傲说是抛出以《工具论》方式治学的书籍,在司马光、吕公著等人眼里,就是秦仙傲不服气,要以《工具论》的方式来治学,以打韩绛、孙固、打这一次游行示威的所有人的脸。
“这秦仙傲虽然狂妄,但才华我们绝不能小看,他将做事。分为浅水区,中水区和深水区。”司马光说到这很有些感慨。“这种说法虽然是第一次出现,却是颇为符合道理。”
吕公著也点头:“他没提这‘深水区’的概念时,我们做事便有这种感觉,明明刚开始做很容易便能成功,可越往后便越难,甚至越理越乱。那情形就好像一个聪明人,突然变成了蠢驴一样。如今他提出这‘深水区’的概念,我也算是明白了,之所以由聪明人变傻子,就是因为进入了深水区。情况陡然变得极为复杂。”
“介甫变法,并非凭空而来。”司马光沉声,“他当年为官地方时,便已实施了他的变法条例,极为成功,因而信心满满,不顾我们劝告,在朝廷实施变法,这一变,整个都变样了,原本在他地方为官时是益法的,实施到全国,全成了祸害百姓的害法,什么叫浅水区,什么叫深水区,介甫的例子便可一见。”
他司马光、吕公著也不是一开始就反对变法的。
大宋的积弊,不止王安石看到,整个天下只要是有识之士哪个没看到,哪个不希望变法?‘安石不出,如苍生何?’,王安石是在大宋从上到下,人人期望下上台实施变法的。
只是一变,事情就脱轨了。
在王安石地方为官时很不错的方法,用到整个天下大部分都变成了危害。
这一下很多人都傻眼了。
一看朝廷的变法条规,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都是良法,益法,各个环节无论怎么推敲都是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朝廷的,找不出半点错漏和改良方式。
可为何?
司马光、吕公著等一个个有良心的人发现不对劲,这才请求变法得慢慢来,一步步理清再变。
可是这种事情在小地方理得清,放到整个大宋天下便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