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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保罗认识以后,她甚至连琵琶也少弹了,奇怪的是,她的名声居然越来越响了,已经隐隐有四大花魁之首的味道,“阮大家”这个名头越来越响亮,她只需要偶尔演出几场,再陪一些高官或者才子喝几杯酒随便说说话儿,而且还是千挑万挑。
对这些,保罗曾笑着解释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都这个德性”让她好一阵娇嗔。
这是怎样一个深邃让人看不穿的男人啊!
阮阿蛮藕段一般的玉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酒气的熏蒸让她两颊酡红,她就这么看着保罗,似乎有些痴了。
赵娴嘻嘻一笑,“阿蛮姐姐是不是非常喜欢他啊!”她第一次“嫖妓”说不出的新鲜,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公主,真恨不能天天过这种有趣的生活。
看着赵娴唇上两撇小胡子,阮阿蛮何尝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不过,她没有看出对方眼神有像自己那样的爱恋,因此丝毫没怀疑保罗的谎话。
幽幽叹了口气,她瞥了站在窗口的保罗一眼,低声说:“喜欢有什么用。”
“喜欢,就让他娶你。”赵娴想法很简单,皇家就是这样,若是哪位公主看上一个男人,只需要一句话,那男人保证乖乖的来,什么家有糟糠全是虚的,驸马都尉的名头才是真的。
阮阿蛮不说话,在她眼中,保罗是个天下第一的奇男子,且不说那温柔,光是时不时送给自己的那些所谓小玩意儿,都能让她心跳加快,什么吟诗弄赋,琴棋书画,都俗了,大宋朝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会吟诗做词的才子说满地跑绝对不过份,可像是保罗这样的,怕是全天下就这么一个,能让泉水叮咚,铁树开花。
而且,她知道保罗会说那些从波斯、大食来的胡人(宋朝东京有犹太人、阿拉伯人居住点)的番邦语言,他懂得天文地理,他胸中包罗万有,他会说“爱琴海、人鱼公主、铁塔尼……”这样的故事。
他最喜欢说的是一个叫做占士邦的多情神仙的故事,这位绰号铁金刚的神仙有一系列的传奇故事,铁金刚大破钻石党,铁金刚勇闯夺命岛,铁金刚大战金枪客,铁金刚黄金眼,铁金刚明日帝国,铁金刚黑日危机……
或许,他就像那个浑身法宝的铁金刚,注定要进入一个绚烂的世界,而自己,恐怕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他从来没说过铁金刚的那些红颜知己最后的结局。
眼眶有点儿湿润,她轻轻揉了揉,低声说:“他啊!注定有一天,要一飞冲天的,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不能真正留住他的心,哪怕那个女子是公主。”
说这话的她可不知道赵娴就是当朝公主之一,赵娴听了这话当然有些不服气,虽然她觉得保罗很不错,她也很欣赏,不过,有阮阿蛮说的那么优秀么?好像神仙一样。
切了一声,扭头看了窗户旁的保罗一眼,赵娴低声说:“姐姐太看中他了,他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么?难道三头六臂?”
“咱们不说这个,来,我敬你一杯。”阮阿蛮一口喝了杯中酒。
酒是大食的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一缕月色从窗外洒落,保罗的侧面看起来像是雕塑,冷静,轮廓分明,手上酒杯内的葡萄酒嫣红如血。
一时间,房间内的境界居然有些禅味。
保罗回头对两人笑笑,又转过头去看着州桥方向,心里面思索的是一会儿要发生的大战,周围的地形对大战的影响,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可以逃脱。
赵娴在这种情况下被保罗那纯净无暇的笑容给弄得怦然心动:这家伙,这时候居然比爹还有男人味道,他干什么淫笑?真像是一个淫贼。
想到这儿,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三天前那晚自己被保罗扑倒,一股男子气息扑面……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的时候,好感就是因为一个笑容而来。
而女人在说一个男人淫贼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开端。
“保罗,好久没给你弹琵琶了,我给你弹奏一首罢!”
保罗轻轻点头,慢慢抿了一口酒。
阮阿蛮的贴身丫鬟秋月赶紧拿了她的琵琶来,她接过琵琶后试了试弦,十指轻动,弹了一首《阳春白雪》。
琵琶,汉武帝时候从西域传入的乐器,高约三尺,上狭下广,背部隆起,腹部平坦,头部向后斜曲,但也有向前弯曲的。两旁有四根木柱,用来绞动弦线,称为“轸子”,颈部嵌有六根半圆形的木条,称为“六相”,腹部有十八根锐角的细横木条,称为“十八品”。
弹奏“六相”的部位的弦时,声音较低沉、温厚,“十八品”部位的弦,则较高亢、清脆。
琵琶有四根弦,第一根最细的称为子弦,较粗的是中弦,更粗的是老弦,最粗的称缠弦,腹部下方结弦索的板子,称为腹手。琵琶通常依照腹部大小,可分为“大抱琵琶”与“小抱琵琶”两种。
在中国的弹拨乐器中,最为复杂的莫过为琵琶了,它的音色优美,表现力丰富,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长诗“琵琶行”中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谈,大珠小珠落玉盘。”
阮阿蛮号称神手琵琶阮大家,弹奏起来,自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曲风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缓缓如流水一般流淌在空气中。
楼下一阵听不清楚的吵杂声,似乎是因为阮阿蛮的琵琶曲。
今天的鸾凤楼价格特别贵,比平常贵上三倍,不过,对于这些客人来说,值了,还没看到比武,已经能听见阮大家的琵琶绝响,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噌”一声轻响,琵琶曲悄然结束,保罗眼神一亮,“来了。”
赵娴收起异样的心情,快步走到窗户前向外面看去。
月色如水,这是一个非常明朗的春夜。
首先来的显然是御猫展昭,手上握着他那把名满天下的名剑巨阙,从长街而来,慢慢走到了桥头。
“好气魄的南侠,好气派的御猫。”保罗喃喃。
黑色长衫,宝蓝色镶边,头上金翼冠,明黄色坠带从两边垂下,这是典型的大内御前一等侍卫装束,只不过长衫颜色有些区别。
两眉飞起,面如冠玉,双瞳漆黑宛如点漆,实在是俊俏人物,怪不得是天下年轻四杰之首。
展昭站在那儿,气定神闲,似乎天底下就他一个,那是一种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傲气。
桥对面,毫无动静,陷空岛五鼠一个也没出现。
皱了皱眉,保罗回首看了阮阿蛮一眼,“阿蛮,我们下去了。”
说着一拉赵娴的手就要穿窗而出。
“保罗!”阮阿蛮脚下几步,又缓了下来,心头千言万语,吐出来化作两字,“小心”。
保罗笑了笑,一拽赵娴,人如大鸟一般穿出去。
秋月嘟嘴,看着窗外月色下两人身影扶摇直上,引起四周暗处阵阵低呼,有些不甘心,“姐姐,你就是太顺着他了,我听妈妈说,这男人就要时不时用绳子拴一下才会老老实实留在身边……”
“你懂什么!”阮阿蛮难得呵斥自己的贴身丫鬟,心里面却有些动心,她心头如明镜,知道保罗虽然时常留在自己这里过夜,但是外面谣传他和米脂画皮馆的米香香以及火焰山的梅忒丽颇有暧昧。
米香香是党项佳人,梅忒丽是波斯胡姬,两人和她同为东京花魁之一,这天底下的事情,哪儿有空穴来风的,她自然担心,有些事情,心里面知道和真正去做,是两回事情。
叹了口气,她把双臂撑在窗户边沿,两手托着脸颊看着外面保罗的背影,心如乱麻。
这边保罗拉着赵娴落地后低声对赵娴说了句话,两人把脑后兜帽遮在了头顶,慢慢往桥头走去。
“看不出来你轻功挺好的嘛!我听说你只是拳脚厉害,没想到啊!”兜帽下阴影里面的赵娴低声说。
干笑了两声,保罗低声说:“一会儿可别乱来,咱们来就是看热闹,其余的都别管。”
一声长笑,“保罗兄真乃信人……”桥对面首先出现的是锦毛鼠白玉堂,白衣胜雪,双手背在后面施施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在下只是个小人物罢了,能给名满天下的五鼠和御猫做个见证,实在是三生有幸!”保罗打着哈哈,对于白玉堂,他的确有些琢磨不准。
四下低声议论纷起:
那是四海的保罗馆主……
啧啧!都说大隐隐于市,果然不假,保罗馆主也是一个高人啊!不过……他好像没怎么遮掩过自己。
你懂什么,保罗馆主那叫不图虚名,别的不说,十个包子的学费,天下还有第二家么?
三天前保罗馆主就在状元楼下跟那个锦毛鼠白玉堂打了一架,当时我就在旁边,嚯!那真是剑气千幻烈日无辉啊……
据说保罗馆主还是鸾凤楼阮大家的入幕之宾,这天底下男人奋斗无非就是名、利、女人……
什么据说,没看见刚才他是从鸾凤楼第五层飞出来的么?
……
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传闻、绯闻,如苍蝇一般低声嗡嗡嗡。
一直没说话的展昭开口了,“白玉堂,久违了!”
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赵娴今天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御猫,她没练过内功,眼神不比保罗那么好,在那么高的鸾凤楼就看清楚展昭长相。
她躲在兜帽下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有些疑惑,“那个所谓江湖,江湖上的侠客都是这么帅的么?”
保罗低声说:“公主殿下,您是看比武还是追星啊!”
“都说天下有年轻四杰,是年轻人中最出色的四个,今天我能看到两个……”赵娴有些陷入幻想的模样。
“白玉堂那天你不是看见了么。”保罗有些无可奈何,这些皇族贵胄,总是喜欢想一些无聊的东西。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四杰,不是这几天你告诉我的么!”
保罗无语中。
白玉堂慢慢向桥中间走去,“展昭,只要你以后不再用御猫这个绰号,我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