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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鞍连忙出了营帐查看,就见对面车马辚辚,旌旗涌动,片刻功夫,就有上千顶帐篷扎起,远远望去,如同白云一般连绵在一起。
覃鞍瞳孔急缩,急忙传令,“通知下面的人严加戒备,防止敌人突袭。”
等了一天,对面都没有动静,到了晚上的时候,岸边突然擂鼓大作,喊杀声震天。
覃鞍一激灵从梦中醒过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怎么回事?敌人突袭了吗?”
前去探消息的小船回来了,斥候上大船后禀报,“敌人似乎在演练水军,并没有兵袭的迹象。”
覃鞍额头青筋蹦蹦,咬牙,“大半夜的演练水军?”这分明是故意干扰他们!
彭仲忙道,“就怕他们演练水军是假,趁咱们不备突袭是真,大将军不可不防。”江面上行军要比地面上快数倍,万一夏军演练到一半突然来袭怎么办?
覃鞍磨牙,“让左翼的人戒备,其余人休息。”
鼓声响了一个时辰,终于停歇。
覃鞍派斥候乘小船前去打探,不一会儿,斥候回来,“夏军的战船全都归拢岸边,船上的灯火也熄了,应该是休息了。”
覃鞍心里松口气,看来对方就是为了吓唬骚扰他们,没有兵袭的打算。
返回船舱内躺好,刚迷迷糊糊睡过去,鼓声和喊杀声再次响起。
覃鞍吓的从床上下来往外跑,“怎么回事?是夏军打过来了吗?”
斥候忙着过来禀报,“夏军又在演练水军……”
……
一连四次,直到天亮鼓声才歇。
梁军开早饭,人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从营帐里走出来。
阿玖在营帐里笑道,“没看出来,这个潘聪还真有两下子。”他们这边兵多将广,一点都不怕把梁军惹怒了,梁军会攻上岸,因此睡的很踏实。
魏青道,“潘聪在当西陵州都督之前,也打了许多场仗,立了不少战功。从当了都督之后,才懈怠了。”
第二天晚上,潘聪如法炮制,战鼓声和厮杀声又响了一夜。
到了第三天,覃鞍眼睛上的黑眼圈已经黑的跟炭画上去的似得了,整个人走路都发飘。
听到对面战鼓上再次响起,覃鞍额头上的青筋蹦起来,“他们分明就是用的扰敌之策,想要拖垮我们。再这样下去,不用夏军攻过来,咱们这边就已经先军心溃散了!不行,咱们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必须主动出击!王桂,本将军给你两千人,奇袭夏军,想办法把夏军引过来。”又吩咐下面的人,“列开队形,等夏军过来了就狠狠地打。”
彭仲也被这鼓声扰的精神不济,听了覃鞍的安排也没异议。反正只要是在泯江上,他们这边就吃不了亏。
阿玖刚刚睡下,就听亲卫在营帐门口禀报,“大将军,梁军派战船出来了。”
阿玖一直和衣而卧,听了亲卫的禀报,睁开眼掀被子下床走出去,“去请白参军、庞参军他们过来!”梁军终于被引出来了,那么,她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潘聪用扰敌之策折腾了两天,看梁军出来,立刻眼睛放光,“右边的战船从后面包抄,挡住他们的退路!其余人给我杀,把这些梁贼都留下!”一看这些人就不多,先把这些人吃下,拿一个战功再说。
武旻拧眉,“不妥,咱们的人从后面包抄这些梁贼,就等于把咱们那些人的后背暴露给了梁军主力,要是梁军出兵袭击,那些人连退路都没有。”
这些来袭击的梁军又不是没有后援,他们后背可是靠着梁军主力呢。水战不同于陆战,在江面上连个隐藏的地方都没有。派人去截断这些梁军的后路,跟派那些人送死有什么区别。
潘聪压根不听武旻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上了战场就要做好牺牲准备,只要能把这些袭击的梁军留下,损失一点兵力算什么。此事你只管听本都督的安排就行,本都督自有分寸。”
武旻还要说话,“潘都督……”潘聪摆手,“武先锋快去带兵出击,有事儿等打败了梁军再说。”
武旻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是想着捞战功,只有这样才能振兴广安伯府,但他却从没想过用自己手下士兵的鲜血去换取战功。
看着潘聪满眼兴奋的模样,武旻忍不住心寒,忍不住怀疑,他答应和武旻一同对战梁军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潘聪脸上的神情冷下来,“怎么,武先锋打算抗命不成?”
“末将不敢!”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不管他看上看不上潘聪,都无路可退。
“不敢就好,还不快去!”潘聪摆一下手,走上船头,双眼兴奋的看着前面厮杀的场景。
双方的人已经杀红了眼,梁军被截断退路后大概知道陷入绝境,开始疯狂的反扑,不但不退,反而驾着船撞向夏军的船只,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夏朝这边本就是临时训练出来的水军,战船也不如对方的精良,被对方这么一撞,直接撞开一个缺口,将隐藏在后面的主战船暴露出来。
梁军这边有眼尖的,看到后立刻指着潘聪所在的船高声叫嚷,“他们的将领在那艘船上,赶紧射那艘船!射上面那个穿铠甲的人!”
两边隔得有些远,又是晚上,在火把照耀下,只能看清楚潘聪的穿着,却看不清长相。但是这样也足够了,这样全套的铠甲装扮,在军中只有高级将领才有,不管是哪个将领,只要射杀了,就算是大功一件!
话落,梁军更加疯狂,箭矢如同下雨一样射向潘聪,同时战船也向潘聪这边的战船靠拢。
潘聪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面颊划过,潘聪顿时吓破了胆,一边后退,一边一叠声的叫嚷,“快!快!拦住他们!你们这么多人还被他们冲过来!废物!一群废物!”
站船上,有潘聪带过来的亲卫,也有征南军的人。
听了潘聪的话,征南军的人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能把对方如何,心里却对潘聪更加鄙夷。
要是大将军在这,一准儿头一个冲上去把对方打的落花流水,哪像这个什么狗屁都督,被一支箭就吓成这样,只会往后面躲,一点担当都没有!
“大将军,潘都督下令让一营的三千名兄弟去截断梁军的后路,现在那三千名兄弟已经被后面赶上来的敌军包围了。”
议事账里,斥候跑过来禀报。
话落,营帐里的人们纷纷变色。
马彪闻言,高声怒骂,“这混蛋,这种情况下竟然让一营的兄弟们去截断敌人后路,他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刘恒道,“恐怕他打的就是让这些兄弟送命的主意。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袭击的敌军留下,夺一个功劳。”
曲怀也道,“他一开始怕是就打的这样的主意。大将军您快下令吧,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下去了,不如这两万水军可就都折在他手里了!”
他们都知道潘聪想要抢夺军功,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下作无耻。
阿玖眼底冷光聚集,问白非凡,“郄将军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白非凡点头,“郄将军应该已经行动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问阿玖,“郄将军不是驻守平城呢么?难道大将军给郄将军安排了任务?”
当初攻下平城后,平城原来的守备和郡守都已经被梁军杀了,偌大一个平城,不能没人管辖。郡守掌管平城的吏治,人选由西陵州刺史蔡旭任命;守备掌管平城的兵力,阿玖不放心把自己的后方交给旁人,就让郄举暂代,同时给郄举留了一万兵马当做驻军。非常之时,潘聪也不会为了这些事情驳了阿玖的面子,虽然心里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郄举就在平城驻扎下来。
人们只知道大将军和郄将军时常有书信来往,也没人在意。
现在听大将军的意思,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大将军已经安排了郄将军对付梁军的计策了?
正在这时,斥候又跑过来禀报,“……敌营后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原来围着一营的战船们都退了回去。”
阿玖眼睛一亮,笑道,“现在,对付梁军的机会来了!马彪、蒋冲、各带一艘小船,每条船上五十桶桐油,十名士兵,船上有简易的投石机,趁乱的时候把桐油用投石机扔到对方的船上,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曲怀、刘恒你们也各自领一艘小船,船上准备二十名善射之人,紧跟在马彪、蒋冲后面,他们把桐油扔出去的时候,你们负责用火箭把桐油点燃,点燃之后立刻撤,不许停留,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各自的船本将军已经让人备下,现在立刻出发!”
听了阿玖的吩咐,四个人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词语,浑水摸鱼!
小船驾驶起来,一来跑得快,二来也不引人注意,用来偷袭敌军最好不过。
以前他们和梁军在泯江上对战时,只要他们这边用火攻,敌军就飞速的把船散开,射出去的火箭十有**都会落空,打起来十分不好打。
但现在混乱中,人们只注意大船了,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小船,这种情况下,想要偷袭就简单多了,而且敌人的大船笨重,就是跑也跑不过他们的小船,到时候他们放了火,敌人想追都追不上他们。
四人神情激动,站起来拱手,“末将领命!”纷纷出去找各自的小船。
人都走了,阿玖活动活动手脚,吩咐白非凡魏青等人,“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将军也出去溜达溜达。”
让马彪他们跑出去放火不过是障眼法,真要把敌人的战船都烧了,还得她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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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那边那艘船也着火了。”一个士兵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梁军战船道。
不过看那火势,似乎快被扑灭了。
心里忍不住微微遗憾,看来几个都督的火白放了。
阿玖吩咐,“咱们的船靠过去一些。”
漆黑的乌篷船隐在夜色中,如同游鱼一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