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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把白非凡叫过来问,“梁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她渡过泯江之后,已经和景琰的景家军对战了一次,不得不说,比起覃鞍带领的队伍来,景琰手底下的人更加骁勇。
白非凡摇头,“梁军和以往一样,守城不出。”上次对战,大将军单骑匹马跑进敌军当中,差点把景琰的脑袋砍了下来,斩杀景琰身边两员大将,俘虏敌兵一千。
经此一役,景琰就下令据守城池,坚决不出战。覃鞍早被大将军吓破了胆,更不敢让人出战。
就这样,两边僵持下来,已经僵持了五天了。
阿玖淡声道,“让下面士兵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准备攻城。”以为躲进城里不出来就没事了吗,连城可不是朔方,没有护城河保护着。
白非凡眼睛一亮,忙着点头,“大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
连城里面,覃鞍和景琰也在商量对敌的事情。
覃鞍当初逃出去后,就直接去找景琰。原本覃鞍觉得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被景琰看到,十分没面子,怎么看景琰,怎么觉得不顺眼。
后来看到景琰也在凤涅手底下吃了败仗,心里顿时平衡了。
此时和景琰讨论起对付凤涅的方法,倒是难得的心平气和,甚至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景琰被迫来给覃鞍当副将,心里面本就憋着一股气,见到夏军后,想着把这股气发在夏军上面,狠狠给夏军一个教训,同时也间接地向景琰示威。没想到夏朝那个少年将军比传言中还厉害,比传言中胆子还大,他自己都差点折损在凤涅手里。
旧火没去,又添新怒,景琰的脸色十分难看。
“景将军不必气怒,这个凤涅武艺高超,诡计多端,景将军败在他手里也不冤。现在这么和夏军对峙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想个主意把他们撵回去才行。”覃鞍正色道。
当初明明是他们先率兵侵犯夏朝,攻打夏朝的城池,风水轮流转,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就变成了他们被夏朝的人跑过来打,还被人家天天堵在家门口骂,其中的憋屈简直用语言难以描述。
看到景琰吃瘪,覃鞍心里很高兴;但是想到现在的处境,高兴又被忧虑替代。
“大将军和凤涅对战多次,对凤涅要比末将了解。不知以大将军的意思,这个凤涅要如何对付?”景琰反问。
覃鞍皱眉,“硬拼是肯定不行,除非能找到一个武功上面胜过凤涅的人。”
景琰也皱起眉毛,“恐怕想要找到这样的人,很难!”
覃鞍呲一下牙,心说,岂止是很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吧?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比凤涅更勇猛的人。
想了一下,道,“硬拼不行,不如拉拢?据本将军所知,这个凤涅初出茅庐,在夏朝朝廷里根本没有什么根基。他当兵打仗,不过是求富贵。要是咱们给她的好处多过夏朝皇帝,再派能言善辩的人去游说,说不准,这个凤涅就投了咱们这边。”
景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覃鞍一眼,“我听说,现在夏朝皇帝就已经封了凤涅子爵的爵位,依着他的军功,回去以后封侯封公都有可能。咱们这边要想说服他,除非给他封王,你觉得,太子和皇上能同意给一个异国人封王?”梁国里的几位皇子还没封王呢,要是罗辩真敢封一个异国人为王,朝臣们绝对会翻了天,永帝出面都没用!
“何况,就是封王这个凤涅也不一定同意。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掌控凤涅,你觉得夏朝皇帝能放心的让他做十万大军的统帅?”
覃鞍被景琰的话问住,羞恼道,“成与不成,总要试试才行。难道在这里据城不出,你就指望着凤涅能退兵不成?!”
景琰仍然坚持己见,“就是是凤涅口头同意,也十有**是耍诈。到时候大将军别没收服他,反被他钻了空子。”
覃鞍更加羞恼,“他会耍诈,本将军就不会?此事不用多说,就按本将军说的去办!”
彭仲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听了覃鞍的话,在旁边道,“其实按着大将军的方法,想要收服凤涅也不是不行。”
覃鞍看他,“伯益可有什么好主意?”
彭仲笑道,“我听说西陵州都督潘聪气量狭小,嫉贤妒能,爱财如命,又十分记仇。凤涅率领的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都由西陵州供应,依着潘聪的脾性,未必没有意见;而且,凤涅表现的越勇猛,越能衬托出最开始梁夏两国交战时潘聪避战的怯懦。潘聪这样的人,不会反省自身,只会怨怪旁人的光芒太盛。潘聪身居西陵州都督之职,心里最在意的肯定是他自己的位子是否能坐稳——凤涅屡战屡胜,在西陵州的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好,属下要是潘聪,恐怕会睡不安枕,担忧凤涅哪一天取而代之,顶替了属下的位置。推己及人,潘聪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
“咱们只需要派人去游说潘聪,让潘聪在粮草上做一些手脚。到时候凤涅带领的十万大军没有了战斗力,就是咱们取胜的机会。凤涅兵败,回京后必然会被夏朝皇上追责;反之,投靠咱们梁国后,梁国还能给他荣华富贵。凤涅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今天大将军让人去给凤涅示好,就当是先做了一个铺垫。”
覃鞍越听,眼睛越亮,频频点头,“此计甚好!只是,改派何人去游说潘聪?”
彭仲拱拱手,“属下不才,愿意效劳。”
“事不宜迟,伯益做好准备,速速出发。”
“属下今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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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坐在营帐当中,正和众人议论明日攻打连城之事,听了外面人的禀报,诧异,“梁国派使臣求见本将军?”
“梁人这个时候派使臣过来,肯定是没安好心,大将军要多多提防!”郄举道。
“管他什么目的呢,叫进来问问,要是不安好心,砍了就是!”马彪大大咧咧道。
阿玖看向白非凡。
白非凡和覃鞍景琰都不熟,也猜不透梁军派使臣过来的意思,道,“大将军不如把人叫进来问问。”
阿玖点头,“把人叫进来。”
梁国使臣战战兢兢进来,被马彪瞪一眼,差点吓趴下,哆哆嗦嗦向阿玖道,“小臣是奉我家大将军的命令过来,有事情想和凤大将军相谈,还,还请凤大将军屏退左右。”
众人都看向阿玖。
阿玖想了一下,抬手,“你们先下去。”
众人担忧,“大将军,梁国人狡猾,万一他要是心存不轨……”
话没说完,梁国使臣吓一跳,连忙摆手道,“众位放心,小臣只是奉命传话,绝不敢有他念。”
阿玖笑道,“你们放心吧,就凭这么一个使臣,还伤不到本将军。”
众人想想大将军的本事,不再多说,纷纷退出去。
等营帐里没人了,阿玖看着使臣道,“覃鞍有什么事想和本将军说,你可以说了。”
使臣咽口唾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大将军想要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面,请凤大将军过目。”
阿玖接过信看完,似笑非笑的看向使臣,“覃鞍想要拉拢本将军?”
使臣脸上牵扯着僵硬的笑容,“我家大将军对凤大将军十分仰慕,早就有心结交,一直苦无机会。小臣来时,我家大将军吩咐了,让小臣向凤大将军转达我家将军的殷切之意,凤大将军不必急于答复。日后若凤大将军在夏朝不顺,可以到梁国找我家大将军,我家大将军必然都以礼相待。为表诚心,这是我家大将军给凤大将军的信物,拿着这个玉佩,不论何时,今天的约定都作数。”
一边说,一边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色泽莹润剔透的碧玺玉佩。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凡,不是普通人能佩戴的起的。
阿玖从使臣手里接过玉佩,摩挲着把玩一下,“你家大将军的意思本将军明白了,回去告诉覃鞍,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使臣眼睛一亮,听这话,这是有门?
也是,不论怎么说,都是一条退路,傻子才会推了。
心里有了底,使臣再说起话来,胆子也就大了些,“我家大将军还有一句话想要叮嘱凤大将军,‘凤大将军忠心为国是好事,但也要提防鸟尽弓藏,功高盖主之祸。’小臣的话带到,凤大将军有什么想要和我家大将军说的,可以告知小臣,小臣一并带回去转达。”
听了使臣的话,阿玖差点喷笑。
她才让隐藏在梁国的细作捅出覃鞍兵败之事,挑拨朝臣和罗辩的关系。
没想到没过多久,覃鞍就跑过来挑拨她和皇上的关系。
什么提防功高盖主之祸,这是让她现在就撤兵吗?
想得挺美!
不过,阿玖也有自己的谋算,心里嗤笑,脸上没表现出来,继续淡淡的道,“回去后替本将军谢谢你家将军的好意提醒,就说本将军自有分寸。另外,你家大将军既然想和本将军交好,是否也该表现出一点诚意来?”
使臣呆滞,“那玉佩……”不是已经表现诚意了么?连信物都给了,还要什么诚意。
阿玖随手将玉佩装怀里面,“这个不算。我和覃大将军离着这么近,覃大将军难道就不想请本将军喝一杯?”
原来是要和自家将军喝酒。
使臣松口气,忙道,“此事小臣做不得主,得回去禀报我家大将军,由我大将军做决定。”
阿玖点头,“应该的。时间不早了,本将军就不留你了。回去后好好跟覃鞍说说,本将军等着他的答复。”
使臣如蒙大赦,一秒钟都不肯待,干脆利索的走人。
使臣一走,郄举等人重新进来。
马彪最沉不住气,率先问道,“那个梁贼使臣过来说了些什么?老子一看他就不是好东西,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阿玖笑道,“还真是一件好事。这是覃鞍写给本将军的信,你们都看看。”把桌子上放着的信拿起来,递给众人。
众人看完,表情各异。
郄举一副想笑又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模样,一脸怪异的开口,“覃鞍这是,想拉拢大将军?”有没有搞错,覃鞍脑袋里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