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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程焕涛的怒火总算是消下去了，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三儿，你们在哪儿？来接我，待会儿把定位发你手机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挂掉电话，他打开相册里别人发给他的偷拍于启岳的一照片。照片里于启岳回头看着一个方向露出笑容，正好阳光打在侧脸，将他半张脸都虚化了。
少年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带笑的面庞看起来清新明媚，美得不得了。
程焕涛轻轻摩挲着照片里于启岳的眼睛，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第48章 第 48 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太拼了，这一歇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启岳发这场烧，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折腾了好长时间在星期天的上午热度才算彻底降下来。
这下可把王雪玲给心疼坏了，又是这个汤又是那个药的各种大补的东西给炖了个遍，连一贯冷硬的于霆也担心地上于启岳卧室来看他好几次。
于启岳烧浑浑噩噩的，这早上烧褪下才算安稳睡下，刚进入梦乡，门外王雪玲就大声叫到：“乖乖！乖乖，你们班主任打来电话……”
紧接着人就踏着声音推门走了进来：“乖乖，你们老师说你考了全级第一！”
王雪玲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顾不得于启岳还在睡觉，硬是把他从被窝里挖起来，捧着他的亲了几口：“乖乖，你真是太棒了！”
于启岳勉强撑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妈妈没明白她说了些什么。
“全级第一啊我的乖儿子！”王雪玲摇了摇他的肩膀，“你考了全级第一！”
楼下于霆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嚷嚷什么呢？启岳正睡觉呢。”
王雪玲迫不及待要和人分享这个喜讯，放下于启岳冲向楼下：“咱儿子考了全校第一……
于启岳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想到，全级第一，我，考……
等等……全级第一？！于启岳瞬间清醒，开心地扑回床上来回打滚。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钱了！这是自己挣的钱！
随手拿过一个相框，看着里面笑颜如花的人自己脸上也绽开笑容：“小姑小姑小姑，我考了全级第一。刚到学校的时候听说第一名有1000元奖学金，当时我就想一定要拿到这笔钱，我要给哥哥买个礼物。”
“总算是考到了，不枉我这段时间这么费心费力。”
趴在床上，两条小腿交缠，歪着头道：“你说买什么礼物好呢？他最喜欢手表了，可是只有这么多钱买不了很好的，还要余下些点钱，我想给夏寒也买个礼物，她最喜欢礼物了。”
“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哥哥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于启岳垂下头有些沮丧。
话音刚落，枕头旁边的电话响起，于启岳拿过来一看正是他念叨的人，赶紧拿过电话：“哥！”
周越霖的笑容在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时消失无踪，皱起眉头道：“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
“前几天有点发烧……”
“怎么发烧了？！”周越霖性子又急又爆，听到宝贝弟弟生病顿时着急了，“这天儿也不算冷啊，怎么，吃坏肚子了？”
“不是，”于启岳清了清嗓子无奈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烧了，现在已经好了。”要是让他哥知道他是学习累成这样，可得把他给骂死。
听到他说好了，周越霖紧皱的眉头才松开：“好好吃饭啊，别挑食，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你要是饿瘦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于启岳一听这话激动道：“马上是多久？”
“定的几号的票？” 那边空了几秒钟，于启岳隐约听到周越霖问别人。
“27号回家，下周日下午3点多到。”
“下周日？”于启岳激动地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毫不掩饰他的喜悦，“太好了！到时候我到机场接你！”
周越霖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声音也染上了笑意：“别蹦了，提前找人把我房子给打扫干净啊，多长时间没住人了得积不少灰。钥匙不是给你了吗？”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大病初愈于启岳蹦哒几下就没力气了，又趴回被窝：“嗯，在我手里呢，你回来前肯定给你收拾好。”
“乖，我待会儿有个会，不说了。这几天收尾特别忙，回去之前我就不跟你打电话了，照顾好自己听话啊。”
“知道了，啰嗦。”
挂掉电话，再也没有睡意于启岳起身下楼去找点吃的。
王雪玲正激动地跟于霆说于启岳考全级第一这回事呢，见他下来了就笑道：“乖乖，正和你爸爸说你呢你就下来了。你们学校的升学率是咱们市数一数二的，你这才刚来久啊就考这么好，妈妈真为你骄傲。”
连一贯不苟言笑的于霆，脸色都温和不少：“也就学习上说得过去。”
王雪玲斜睨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转头去安慰于启岳，“你爸爸就是这个死样子，他其实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于霆有些尴尬，咳嗽了一下严肃道：“考得是不错，但是千万别骄傲。可以适当奖励，你想要什么礼物？”
于启岳一直没什么反应，听到这句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想了想道：“马上就要分文理科了，我想去平行班。”
王雪玲知道儿子和他不亲，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便兴致勃勃地看着儿子，想知道他想要什么礼物，谁成想，他提了这么个要求。
“为什么去平行班？实验班的老师不好吗？”
于霆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着他。
于启岳怎么能说是因为实验班在4楼他不想爬楼梯，于是找了个理由：“那里的学习氛围我不喜欢。”
“这样啊，”王雪玲想了想，“那也不至于去平行班吧，重点班也行啊。”
“就是想去平行班，我想去16班。”他听陈老师说分科后前20个都是理科班，一班是实验班，二到四是重点班，其余是平行班。而16班就是他考试所在班级，那里朝向好，在最角落也比较安静，那天考完试他就有调到那班的想法了。
“这……”放着好好的实验班不去，非去平行班，这个实在让王雪玲想不通，不过见儿子这么坚持，她也不想违背他的意愿，“老于还是你说吧。”
“既然他想去你就让他去吧，不过你得保证在平行班也不能退出年级前五名，要不然就把你调走。”
“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启岳拿着面包往回走。
“别走啊乖乖，光顾着说你换班的事了，你到底是选得文科还是理科啊？”
于启岳回头说了“理科”俩字就走了。
王雪玲看着儿子的背影有点丧气：“这孩子想和他聊会儿天真难。”
于霆本来是想把于启岳叫住的，最后还是没出声，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慢慢来吧。
第49章 第 49 章
周一一早，三中两栋教学楼间的公示栏周围高二年级的学生们人头攒动。
“我的妈呀，我没看错吧，第一名是于美人？！”
“这白纸黑字不是写着呢嘛！第一名于启岳！”
“张恒被挤下去了？”
“不过是比张恒高17分而已，张恒是第一的时候甩第二名百十来分呢！”
“高一分也是高！有本事你也来考一个！”
“唉唉，别吵了，那个是不是于美人？”
于启岳刚一进校门，就感受到了大家炽热的目光，几乎每个人要看他几眼然后和自己的同步窃窃私语。
于启岳刚开始还一头雾水，后来听他们口中隐隐约约传来的“第一名”才恍然大悟。
这越靠近高二教学楼，大家的讨论越激烈。
没办法，在枯燥的学习生涯中，像这种第一名被转校生撵下宝座，而且转校生还是个大美人的新闻已经足够大家争相讨论了。
于启岳上楼这一路接受了大家的集体注目礼，好不容易挨到教室门口，陈嘉实见到他，扑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兴高采烈道：“于启岳，你考了第一！全级第一啊！”那个激动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考了第一呢。
于启岳这一个多月下了多少功夫，受了多少罪他是最清楚的，所以当得知于启岳考了全级第一的时候他是最兴奋的。
于启岳也面露笑意，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个问题：“奖学金什么时候发？”
“……”陈嘉实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道，你能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一点。
俩人在门口正聊得好好的，突然一个人走过来重重撞了于启岳一下。
“你干什么呢？走路……”陈嘉实扶了于启岳一把，正要质问那个撞人的同学，待看清那人是谁，话就说不下去了，不为别得——尴尬，太尴尬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年级第一，张恒。
进三中以来大大小小的考试，张恒几乎次次都是第一，这回被个名不见经传的转校生，还是个“花瓶”给挤下去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张恒脸色十分难看，那手指一下下点着于启岳的肩膀咧嘴道：“谁不知道最后一个考场监考特别松，你这第一怎么来得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要点脸。”
这个点正是同学们进班的高峰期，前第一和现第一在楼道里公然对峙，吸引不少同学围观。
他们正站在自家班门口，二班正准备进班的同学闻言都站住了脚步。
班长赵一帆也是其中之一，她本来是边往教室走边看热闹，听到张恒这么说当即把书包往地下一摔，大步走到跟前，把张恒一推厉声道：“说谁不要脸呢？！自己考不过人家就说出这么下三滥的话来讽刺人吗？！”
陈嘉实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帮于启岳说话就被突然杀出来的班长给截胡了。
一班和二本相邻着，有人为于启岳出头，就有人为张恒发声。
一个平时和张恒玩得不错的男生反推赵一帆一下：“张恒说的有错吗？一个乡镇学校出来的学生考了三中的第一你觉得这事儿可能发生吗？”
赵一帆被他推的往后倒了一下，于启岳出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