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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精神力极尽的展现，小半个神级宇宙内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心中，文明、国度、部落、家庭、强大的修行者、弱小的生命、海洋山脉、山川河流、草木野兽、阳光风雨、鸟兽虫鸣、细菌粒子、元素量子、规则法则……
从宏观到微观，从物质到能量，从文明到量子，一切都纤毫毕现。
这一切都化为一股可怖的信息流，无止境的冲击没入，在脑海内的疯狂的翻腾。
这么巨量的信息，即使是一般的智能生命估计都会在一瞬间当机，瞬间卡顿，根本处理不过来。
但对于如今的李越来说，却只是沧海一粟而已，达到了他这种地步，生命的层次已经超越了大宇宙的界限，极致的升华，一个弹指之内就轻轻松松的将这些信息处理完毕，甚至还进行的精确的划分和归类，强大到令人发指。
“找到了。”
脑海内，无数的信息瞬间被消化。
不重要的统统被舍弃，只有混乱之海笼罩的区域才是重点关注的对象，而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知到了在混乱之海的深处，一处角落，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系统。
这是系统的气息。
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相见，已经陌生，但这股气息早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无法忘却。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曾经，拯救系统是李越为之拼搏，为之努力的目标。
后来，他发现了系统的目的，他放弃了系统给他规划的道路，走上了一条谁也不看好，谁也不知道方向的路途，和系统分道扬镳。
而今李越终于站在了宇宙之巅，彻底的证明了自己。
曾经的羁绊，曾经的阴谋和算计，仇恨也好，棋子也罢，统统都不重要了，统统都没有了意义。
“如今的你，还在进行那项计划吗？”
“是否又选中了一位宿主，选中了另一个棋子，代替我继续前行呢？”
李越静静的眺望着那个方向，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沧桑，那是缅怀，更是挥之不去的回忆。
恍惚昨日，宛如而今。
……
混乱之海的海底内，一处山洞构造的奇异的空间中。
巨大的氤氲光团悬浮在这里，光团内，不时地的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随处可见一道道的符文在其中生灭不休。
“本体。”
一道声音从山洞内回荡，直接传入到那光团之中。
“何事？？”光团内，系统冰冷而淡漠的声音响起。
“宿主已经顺利的抵达《漫威大宇宙》世界，不过这是一个五维世界，强者太多，宿主现在才堪堪五维大罗的实力，能够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吗？”
漫威大宇宙世界，五维宇宙，还是五维宇宙中比较危险的一个世界，内部强者众多，什么生命法庭，天神族，宇宙五大神等等，十分可怕。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小小的大罗金仙还真不算什么。
“失败了就去死，我从不需要废物。”系统冷淡的说着，冷酷而无情。
“哎，我只是你分离出的一个化身而已，自然会遵循你的意志。只是……这已经是第17个。”化身叹息一句，“自从……第一位宿主离开之后，你对于后来者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李越可以在未成仙的时候就可以玩弄两大宇宙，以弱胜强的覆灭它们。那些被选中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他们都太令人失望了……”
“这样的素质如何可以成长到我满意的地步，如何可以成为计划中的棋子？”
他需要棋子，需要可以帮他在渡劫的时候，抵挡外来者的棋子，这个棋子如果太弱，没有魄力，干脆不要。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第一任宿主那般，那是本体你亲自挑选的人，而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分身……”
“不要说了，这一次的任务如果失败，我会再次出动，我的伤势也差不多恢复完毕，也可以亲自出手了。”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没落，空间内，只剩下那巨大的光球沉浮。
许久许久之后，光球内的系统才自语一声：“李越，宿主，不知道你选择的路成功了吗？”
“那一次的大宇宙动乱，是不是和你关系呢？”
大宇宙规则暴动的那一次动乱，无人知晓缘由，但系统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想到了李越，想到了那个记忆最深刻的宿主，也是他至今为止最满意的宿主。
睿智而强大，冷酷而无情。
只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他推翻，毕竟，李越成长的时间太短了，即使进步神速，至今顶多半六维已经捅破天了。
李越，宿主。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可是在半路中却出现了差错，导致了二者分离，直到二次相见，却彻底的分道扬镳。
强大的李越，无情的李越，智慧的李越，在那一天再也不见了……
在此之后，系统一边养伤，一边分离了一个简单的分身携带彼岸之门，开始寻找新的宿主，可惜，已经是第17任宿主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甚至都达不到他心中的及格线。
想着想着，氤氲的光球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时间流逝之间，突然一道强大的精神力横扫而过，让系统惊醒。
“这股力量……是谁？”
从未感受过，这世间还存在有这般强大的力量，超越了他的想象，仿佛残余的记忆中那曾经见到过的混乱之主，造化众生一般。
“到底是谁？为什么，这股精神力……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虽然这种熟悉感很淡，但的确存在。
只是它一时间根本想不到是谁，他也没有再想过李越，因为李越绝对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一步。
“的确是我。”
山洞的空间内，一道黑色的空洞凭空出现，空洞内一个修长的人影从中踏出。
正是李越。
“好久不见，系统。”
第48章 再相见（二）
好久不见。
再次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山洞内的大光球微微一颤，整个山洞内的空间都随之震动，复而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光球表面不断闪烁的光晕代表着它并不平静，至少不是那般的沉默。
李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系统。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系统的本体，却是他真正意义见识到系统的本质。
一团规则和能量的聚合形态。
概念体吗？
恍惚之间，他想到了系统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微微摇摇头，没用多言。对他来说，系统的形态没用任何可以遮掩的地方，只是一眼，他就彻底的洞彻了系统的本质。
山洞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足足过了许久，或许是看到李越一直没有说话，系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李越，千万年了，想不到……你真的成功了。”
这声音不再那么的冰冷而机械，反而有着一种淡淡的沧桑，淡淡的缅怀。
曾经那无法言喻的日子里，他们彼此相依，一路走过，在过去的时光中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是无法抹去的回忆，无法忘怀的过去，即使千百万年过去了，在某个夜晚，某个时刻，也会回想起来。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是啊，成功了。”李越笑着，完美无瑕的面容中露出了完美无缺的笑容，一笑一言之间，仿佛天道之道随之而动，意随心动，道随意来。
“离开吞噬星空宇宙之后，我就踏上了那条路。”
“我说过，我会走上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道，我会开辟出一条崭新的未来，即使再难，再怎么不可能，我都愿意去搏一搏。”
李越淡淡的开口，声音平静，不快不慢的叙述着心中的往事。
这些事情他从未对外人说过，因为没有人有资格倾听，也只有这个“亦师亦友亦敌”的系统，才有这份资格。
他说了很多，从离开吞噬星空宇宙，到创造主神空间，到一步步的发展，到征服一个个世界……
直到现在，站在大宇宙的巅峰，成就极道强者。
“这就是我这些年来的经历，在闭关和不闭关之中，做出的选择，我选对了，所以我成功了。”
“可你最终还是放弃了无情之道！”系统叹息一声，这是他当初和李越分道扬镳的缘由之一，也是他最惋惜的地方。
“无情之道固然强大，唯吾独尊，但也很狭隘。”
“或许，无情之人适合追求天地真理，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李越摇摇头，系统还不明白，无情也好，有情也罢，都只不过是大宇宙的铁则之一，运转规律而已。
他若想有，自然可有，他若想无，自然可无。
修改铁则，扭曲规律，对现在的他来说，翻手之间而已。
……
“你已经超越我了。”许久之后，系统淡淡地说道，“宇宙中修行之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般，那么我们所有人都走错了。”
说到这里，它顿了顿，“半六维之上，还有伪六维，这道信息的确惊人。我本以为半六维就是最后一步，结果差了这么多。”
“你这一次来神级宇宙，是为了征服它吗？”
“不！”
李越摇摇头，“你还不明白，一切的五维宇宙，不管是神级宇宙也好，还是洪荒宇宙也罢，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只是反手可灭的事情。”
“虽然神级宇宙是我看中的地方，但还不值得我亲自出手。”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
……
“为了我？我又有什么值得你过来的呢？那份因果？还是‘彼岸之门’？”
至于什么曾经的羁绊，系统并没有想过，因为他知道达到了李越这般超越理解的境界，所谓的羁绊，或许只是一个笑话，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它和李越之间的那份“交情”，在这千百万年之后，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回忆，而回忆之所以是回忆，就是因为已经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