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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叫我说，又叫我不说，你耍我？”李九真眉头一皱，“我生气了，要下车。”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杨胜楠苦笑求饶。
她其实也看得出，李九真根本没生气，纯粹想着法子膈应自己，叫自己不好受。
“我还是不要再说话了，免得再被他捉弄。”杨胜楠想着，一路沉默。
李九真才不怕自己这样会令她讨厌呢，再说就算被讨厌又怎样？
他可是看出来，自己原来好人好事，主动对她好，结果被她视作理所当然了。
虽然误会已经解除，但李九真还是决定再晾一晾她，让她冷静一下。
一路来到一家豪华大气的大酒店，李九真下车后，下意识数了数楼层，说道：“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这么破费吧？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了，要不我们换一家便宜点的地方？”
杨胜楠一愣，像是重新认识李九真，心想这时候他怎么想到说句人话了？
要是平时也这么贴心那该多好啊！
可现在领导就在里面等着，这换一家怎么成？
“他不会已经知道请客的是我领导了，所以故意这么说吧？”杨胜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笑容，说道：“都已经订好包间了，再换太麻烦了，就这里吧。”
“不行不行，太铺张浪费了，节约才是美德，我们要朝这方面努力才行啊！”李九真语重心长地说道，然后就迈步转身要走。
“诶诶诶！”杨胜楠急得要跺脚。
“啊哈哈，李先生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啊，确实应该节约才行。不过今天是为了招待您这位贵客，才会破例铺张一次，下不为例您看可好？放心，今天这顿，绝对是我自己掏腰包付账，还请赏个薄面！”黄局长在门口鬼鬼祟祟地朝这边望了一眼，见李九真要跑，就实在忍不住，小跑出来，一脸笑容地说道。
“咦，黄局长也在呀？什么你掏腰包，这顿饭难道是你请？”李九真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大声说道，“你工资有这么高么？”
“呃，这个，天天来吃，我那点工资自然承担不起，但偶尔来一次，还是勉强可以的。”黄局长额头上青筋乍现，明显很生气，但他硬是面不改色，如沐春风地说道。
有时候，正是这种能忍，能彻底放下身段，才叫真本事。
黄局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李九真多半会羞辱自己，但他也知道，今儿个必须要忍。
“既然是勉强，我觉得也用不着打肿脸充胖子，要不换一家？我知道有家饭馆不错，我事先踩过点，观察过，应该不是地沟油。”
“呃呵呵，李先生推荐的地方肯定不会有错的，不如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今儿个就在这里吧？”黄局长朝杨胜楠使了个眼色。
杨胜楠暗自一叹，硬着头皮说道：“李大哥，就进去吧！”
李九真不说话，和黄局长和杨胜楠三人大眼瞪小眼。
足足过了好几秒，就在黄局长暗暗绝望，觉得这厮真的想把自己踩到底，已经快要死心的时候，李九真方才一笑，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我就进去吃吃看吧！”
黄局长如临大赦，甚至下意识做出身子前倾的动作，邀请着说道：“快请，快请！”
即便这家酒店的迎宾训练有素，目不斜视，但又不是瞎子，黄局长如此“恭敬”地再三邀请这么一个年轻人进去，落在她们眼里，纵是表面神色如常，但心里却是格外震惊。
她们下意识非常好奇李九真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待遇！
对此，黄局长也是没办法。他也想躲在包间里，等着李九真进门后，把门关起来，不让自己的表现落到外人眼里。
可李九真不肯合作，没办法啊！
只有像现在这样露面，方才彰显诚意。
为了屁股底下的位置，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看到也就看到吧，都不重要。
第59章 洗地工作交给你
老实说，杨胜楠根本不想跟着进去，但这时候她想走都不行了。
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们的步子。
她一进去，就将钥匙交给一个人，那个人看了李九真一眼，立刻跑出去把车开走。
一辆警车停在酒店门口，实在有些碍眼。
杨胜楠今天也穿的便装。
在一工作人员的带路下，他们乘坐电梯，上了指定楼层，来到包间。
偌大一个豪华包间，也就他们四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来来来，李先生，您点吧。”黄局长做足了礼数。
既然答应进来，李九真当然不会让肚子受罪，打开菜单看了几眼，就又递给杨胜楠，笑道：“我的口味阿楠你最懂了，你帮我点吧。”
“……”鬼才最懂你口味，杨胜楠干笑着将菜单接过去，索性点了自己爱吃的几种菜式，有心想再问问李清歌意见，但又因为尴尬，就不问了。
至于问黄局长？黄局长这时候哪还有胃口吃哦，根本不会关心菜式这些东西，问也白问。
服务员关门退出去后，黄局长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就随意捡了话题，和李九真寒暄。
李九真爱理不理，三句不忘膈应一句，说得黄局长没半点脾气。
这种异常尴尬难熬的气氛下，时间过得也好慢的样子。
终于，各种菜式被点上来，另外还开了一瓶昂贵的红酒倒上。
服务员知趣地没有一直服侍，礼貌行礼后，就再次出去了。
“哈哈，千万不要客气，请请请……”
“来，李先生，我敬您一杯……”
李九真喝了一口这酒，味道怪怪的，不太适应，倒是李清歌，居然挺喜欢的，一口就喝光了一杯。
杨胜楠便一声不吭地再帮她满上。
李九真见状，说道：“她要是喝醉了发酒疯，把这里拆了，或者把什么人打了，我可不负责啊，到时候可别说要抓去警察局。”
杨胜楠手一抖，赶紧将瓶子放下。
李清歌舔了舔嘴唇，想说要，却又乖巧地没有，只是噘了噘嘴，恋恋不舍地看了瓶子一眼，就又继续吃东西。
黄局长见李九真主动提及抓人这茬，又见时机已经合适，就轻叹一声，又一次站起来举杯，对李九真说道：“李先生，我承认，之前我的做法，非常过分，给您们两位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在这里，我诚心的希望您能原谅我这次的过错，对不起！”
他深鞠一躬，然后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旋即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继续说道：“李先生，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李九真放下筷子，就这么幽幽地盯着他看，一时又不说话了。
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一句话，给个痛快，总叫人好过一点。
偏偏这样，最叫人揪心。
黄局长一时紧张得手心冒汗，暗暗自嘲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也如此失态，表面也不敢有任何不耐烦，静静等着李九真宣判。
杨胜楠默默无言了片刻，见李九真还是不说话，就忍不住说道：“李大哥，其实最开始，局长说请你们到局里之后再判断是否正当防卫，我觉得是很正确的举动。只是冒然动枪，确实太轻率了。而昨天上午的行动，也确实偏激过分了。要不，你就原谅他这一次？”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保证，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件，一定再三冷静，绝不再犯同样的过错，还请原谅！”黄局长跟着说道。
李九真闻言，笑了笑，说道：“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作为当事人，被带走接受调查，确实是对的。说起来我也有错嘛！”
“咦，有戏！”黄局长眼前一亮，赶紧说道：“哦，不不不，那么多人拿着武器围攻你们两个，当场就能确定你们二位是正当防卫，我却偏要多此一举，才是很不应该。”
“哦，意思是我没错咯？”李九真顺势点头。
“……是的，您没任何错，都是我的错！”黄局长又一次敏感地觉察到不好，但还是只得跟着说道。
“我没错，你却说反抗就地击毙，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当时就已经被打死了吧？”李九真说道。
黄局长吞了吞口水，没有接话。
李九真继续说道：“再说昨天，如果不是刚好我救了那个植物人，如果不是那个植物人刚好是老葛的儿子，如果不是老葛刚好也在……你们觉得我现在会在干嘛？”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黄局长词穷，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化解李九真的质问。
“其实吃了这顿饭，我就应该知趣地说一切揭过，算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好好相处。”李九真说道，“但你的想法可不仅仅要我这么一句话就行了吧？光是我说一句话有什么用？得让我再去跟老葛讲一下，让他算了，才算皆大欢喜吧？所以归根究底，决定权只是在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身上。要是没有他，你犯得着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吗？”
“……”
“所以，我们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再扯一些废话了。”李九真说道。
黄局长深吸一口气，正要说几句做总结，然后回家，等待通知打包走人，李九真就继续说道：“下面，咱们来说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吧。”
“呃……难道这才是正戏？他想找我要实质性的好处么？”黄局长和杨胜楠对望一眼后，立刻就坐了下来，说道：“您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那些死人的老大，负伤逃了，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随时都会回来杀我。”
“哦，这好办，我立刻着手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们。”黄局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你的手下可真倒霉，眼睁睁被你拿来还人情，然后送死。”李九真摇摇头，鄙夷道，“普通的警察，根本不是对手，除了被打死以外，没别的下场了。”
“有这么厉害？”黄局长睁圆眼睛。
“不厉害会从我手底下逃走吗？”李九真说道。
“汗，这是在间接夸你自己很厉害吧？”黄局长默默吐槽。
“总之，冤有头债有主，我自己结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