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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电光火石间，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叹息。
然后楚南飞就被李九真撞飞，一条腿已然变得畸形，被李九真给打断了骨头。
大家都知道，李九真这是手下留情了。
要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打断楚南飞的腰，甚至直接杀掉。
砰！
楚南飞重重摔倒在地，又滚了几滚。
“南哥！”
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脸色剧变，大呼一声后，居然没有围过去扶楚南飞，而是嗖的一下，将李九真包围。
“敢下此毒手，我要你的命！”
“你去死！”
他们选择了围攻，拳脚袭向李九真四面八方。
“住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
“无耻啊！”
洪飞等几个看不下去了，立刻上前阻止。
李九真哈哈一笑，根本没把这些人放眼里，只是一个简单的斜撞肩靠。
登时就有一人被撞飞出去一大截，浑身如散架一般。
李九真也借此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子，转身间，一手五指并拢，手背重重锤击在另一人身上，咔嚓一声，使其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脚直踢，踹中一人下巴，毫不停歇，又是一记勾拳——
“我打！”
虽然是前后打飞几人，但从视觉角度看，就像是同时将几人打飞。
加上洪飞几个帮忙制伏剩下的，转眼趾高气昂的楚南秀等几个就都趴在了地上。
李九真拍了拍手掌，走到挣扎爬起来的楚南秀面前，说道：“要磕头了吗？”
“……”
楚南秀原本苍白的脸色顿然涨得通红。
腿骨断了，并不严重，还可以医好，输了就输了，以后卷土重来就是——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可是这要真下跪磕头的话，可就不是以后打败李九真再逼迫李九真把头磕回来就能弥补得了的。
楚南秀……真的不想磕。
一开始说输了磕头，不过是出于一种自信，觉得自己不可能输才脱口而出的冲动。
但是，身为一个武者，又是军人，岂能说话不算数？
说好了要磕头，那就必须得磕啊！
换做一个普通人，脚都断了，肯定是爬不起来，得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让担架来抬。
楚南秀名字秀气，但也是个铁汉子，硬是站起来，并将断掉的那只脚用力一掰，一声闷哼中，使其恢复成正常的角度。
冷汗涔涔间，他缓缓跪在了李九真面前。
李九真大咧咧地受了，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承诺付出代价，李九真能手下留情就算不错了。
他要是比楚南秀弱，这时候估计更惨。
之前都不认识，却被打上门来，何其无辜？
凭什么要当一个圣母去宽恕？
不但不会宽恕，李九真还会变本加厉，一脸戏谑地说道：“磕头啊！”
“你不要欺人太甚！”被打翻的那几个并没有失去意识，全都捂住被打伤的部位，翻身爬起，朝李九真怒目而视。
士可杀不可辱，这王八蛋也太过分了，居然这么逼迫他们的兄弟楚南秀！
在他们看来，这还是人吗？
“欺人太甚？呵——”
李九真目光扫向他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貌似你们也对我动了手是吧？既然如此，也都滚过来磕头！”
“要我们磕头？你做梦呢！”
“老子就不磕，有种杀了我啊！”
和几人相继叫嚣。
“你呢，磕不磕？”李九真盯着低头沉默的楚南秀。
“我磕！”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楚南秀当着所有的面，对李九真连磕三个头，将草坪装出一个浅浅的凹陷。
他那几个弟兄悲愤不已，上前要将他扶起来。
便在这时，李九真猛地一脚踹其中一人腿弯，使其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你——”
被李九真偷袭，使另外几个都露出惊容。
李九真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踢倒两个，紧接着有人后退躲开，也被李九真追上，手掌一探，抓住他们头皮往下一甩，使他们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
李九真转身，捏住他们后颈，再次往下一摁。
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还是做出了磕头的动作。
不但如此，李九真继续下摁之下，他们的整张脸都死死贴着草坪，连呼吸都无以为继。
“唔，唔，唔唔唔……”
“放开他们两个！”正对着李九真下跪的那几个悍不畏死地冲了过去。
李九真啪的一耳光，打一人脸上，又用另一只手锁住另一个人的手腕一抖。
“啊！”这人手臂都扭出一个夸张的角度。
“住手！”
“放肆！”
相继两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就见几辆军车停在草坪边缘的公路上，有十几个人下车，朝这边快步走来。
说话的正是他们的头头，两个四十五岁的男子。
两人一到，其中一人就将枪一拔，比着李九真就道：“你敢在我的地盘放肆？”
多年入伍的杀气，凝聚在一起，足以将一头野兽吓得哆嗦。
葛小川也都不由龇了一下牙齿，急忙鞠躬，说道：“叶叔叔，这都是误会，您……”
“你住口！”对方丝毫不给葛小川面子，虎目一瞪，“这他妈也叫误会？我就看到有人在欺负我的兵！”
“我说，你不也是瞎子吧？”李九真懒洋洋地声音响起。
第673章 什么叫还没摸够？
“……”
葛小川真的无语了，一颗脑袋垂下去。
这李九真，也太口不择言了！
拜托，面前这位可是这里的第一负责人，这里所有的兵，都听他指挥。
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的枪口都会对准李九真。
李九真居然敢说他眼瞎？
紧随而来的那些军人也都变色，盯着李九真的神色变得极为排斥。
“你再说一遍？”被葛小川叫做叶叔叔的这位眯着眼睛盯着李九真，不紧不慢地将保险一拉，然后再次瞄准李九真。
李九真上下观察他几眼，嘿嘿一笑，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有枪就了不起，我可以保证，你打不中我。”
“是吗？”这人一笑。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刷拉拉拔枪，对准了李九真。
“小子，这样呢？”另一个头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李九真。
刺头嘛，他们当领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
但不管什么刺头，在他们这样庞然的队伍里，也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被这么多人用枪比着，在场诸如洪飞这样的民间武者，都露出了不自然之色。
虽然他们和李九真并不是一伙的，但有个成语叫做兔死狐悲。
若是李九真死在枪口下，那身为同样的武者，这些人也会替李九真觉得悲哀。
同样，也会为自己而感到悲哀。
武功再高，在一群枪手的横扫之下，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从热武器面世以来，纯粹的武者就一直活在这种阴影里。
“喏，你们这不也是在欺负我一个么？”李九真站起来，摊开手，说道，“就跟他们这些人一样，一起欺负我一个。不同的是，他们一起欺负我，却反过来被我欺负。至于你们的话……要开枪就试试好了，看最后是我欺负你们一群呢，还是你们一群欺负我一个？”
见李九真被这么多枪锁定，居然还能保持着狂妄和嚣张。
这些拿枪的人都露出了一抹异色。
叶弘薄微眯的眼睛变成了圆形，愕然地看了李九真两眼，一时没有说话。
其他人也没说，而是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并一个个同时打开了保险，手指放在扳机上，似要一点点绷紧。
他们一群人的气势凝聚在一起，使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两边退却。
两把钢针出现在李九真面前，他就这么站着，露出一抹笑容。
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激烈的言论，也没撂狠话。
但大家都能看得出，只要这些人选择开枪，他就必然会将手里的针甩出去——
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决然气势！
两股气势在激烈的碰撞，全场都被感染得鸦雀无声。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葛小川冷汗都流出来好多。
忽然，站叶弘薄身边的罗敷山笑着拍了拍叶弘薄肩膀，又一挥手，让大家放下枪，对李九真点头道：“小伙子，够种！”
旋即又将脸一沉，对楚南秀这一干人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全都给我滚蛋！”
“是！”
楚南秀等人互相搀扶，很是憋屈地从李九真视线离开。
李九真也收敛气势，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看来你们还是会讲道理。”
“这是自然，你是叫李九真对吧？”叶弘薄说道，“这次的比武交流会，你会正式参加，对吗？”
“不对，我就是来看看而已。”
“只是看看，却要抢风头？”
“不是我要抢风头，是那几个家伙主动找茬好不？”李九真白眼一翻，又伸了个懒腰，“小川，走了，吃早饭去。”
看着他迈步离开，葛小川擦了擦汗水，对叶弘薄和罗敷山陪笑道：“两位叔叔，李九真这家伙就是这样，您们别往心里去。那个，我也先去了。”
“去吧。”罗敷山拍了拍他肩膀，露出和寻常长辈一般的和蔼表情。
等到他追上李九真脚步，并肩远去，其他看热闹的人们也各自散开后，罗敷山与叶弘薄并肩往一个方向，边走边聊。
“唉，小川这孩子，锐气越发没有了，唯唯诺诺，这辈子大概不会有春秋老哥那一番成就了。”罗敷山感叹地说。
叶弘薄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样的总比有些拍马也赶不上老子的才能，却自以为天下第一，到处惹是生非的坑爹货好多了。”
“喂，你是在间接的说我儿子是个垃圾货色么？”
“不，我很直接。”
“……”
罗敷山尴尬地摸了摸脸颊，转移话题：“那个叫李九真的年轻人，倒确实不错，我很欣赏，你怎么看？”
叶弘薄淡淡地说道：“